[历史同人]我在大唐开道观——稷下猫瞳
时间:2021-09-22 08:27:39

  主角弃演,王嬿嬿和那男子也没有什么好装的了。白衣男子随手一挥,绑在阿皎身上的铁链噼里啪啦掉下,阿皎伸展了一下身子,变成人形翩然落下。
  她伸手去拉李妙真的袖子,却见对方淡淡的看着自己,眼眸里没有一点情绪。
  她忽然有点害怕:“公……公主你别这样,我们这样做,真的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李妙真轻声道:“怎么说?”
  阿皎看王嬿嬿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皇帝老儿没几年就完啦!到时候天下大乱,你留在宫里不安全,不如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阿皎一口气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李妙真的反应。只见她淡淡一笑,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所以用你来威胁我吗?如果是为我好,阿皎,我只能感谢你的好意,然后就此别过了。”
  她转身想走,阿皎忙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里?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离长安老远啦!”
  “没关系,我可以坐着纸鹤回长安,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她垂眸轻声道。
  阿皎不肯放,但又不知道该说啥,于是望着王嬿嬿。不知怎的,王嬿嬿心底有气,她冷声道:“那李三郎对你不好,你怎么还要回到他的身边?!”
  “不好吗?”李妙真保持着很好的脾气,道:“不过,他也没饿死我,勉强算是养了我。”
  她们冷眼对视,李妙真的心境很平静,可王嬿嬿气得够呛。提起李隆基她就生气,语气更加不好了:“你心中有他,可他怎么会有你!他就是一个薄凉的男人,什么真龙天子,”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在他的心中,你就是个异类,便是飞升渡劫,也是条长虫!”
  李妙真听懂了一半,她后退两步,道:“你错了。我心里并没有李隆基,他还不配。”
  在她的心中,阿皎,新平公主,宝章县主……甚至是薛才人,都比李隆基珍贵。
  她打算不理会这群分人类,自个带着小梨离开水域,谁料转身没走几步,一道强力就将她吸了回去,李妙真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河底。
  “公主,”阿皎担忧地看着她:“别挣扎了,你也打不过我们!”
  长发落在额前,遮住了李妙真脸上的表情。她的手按到河底,忽然摸到了一个长且硬的东西。
  她瞥了一眼,那是罗公远送的破竹子,居然被震掉了。
  李妙真下意识抓起那一根破竹子,挣扎着从河底爬起。谁料手中那根细细的破竹子,忽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无数道白丝从竹子的头端长出,竹身变粗变长,像一个竹柄。不多时,万道拂丝垂落下,这原是一把拂尘!
  李妙真手握拂尘,轻轻一挥。法光将水域一分为二,她赶紧隔空取到了水鸟13和小梨,趁着对方没有反应过来,开着潜水艇迅速逃离。
  ……
  剩下三位面面相觑。
  阿皎嘀咕道:“我们公主很聪明的,你们未免也太小瞧了她……”
  王嬿嬿没有理会她,满面怒气:“她用的什么法宝?!怎么一下子分隔了水域?”
  “奇怪,这种法术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白衣男子沉思道:“好像,还是多年前在鄂州……”
  .
  回到长安已是三月初九晚。
  李妙真在长安城的上空俯瞰整座城市,红光点点,万家灯火。她猛然忆起那女人的一句话,大有不解。
  她看向昏昏欲睡的小梨。
  “小梨,”她揉醒了它:“你说,那个疑似我生母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呢?”
  小梨迷迷糊糊睁眼,圆溜溜的小眼珠子里都是敬仰之情:“公主不知吗?她是龙啊”
 
 
第34章 
  龙?
  皇帝称之为长虫,亲生血脉被歧视,混得如此凄惨的龙?
  李妙真很诧异,她想不到曹野那姬会是龙,说是蛇她勉强能接受。但是小梨的直觉一向很准,她默然片刻,道:“那白衣男子是谁?”
  小梨舔了舔爪子,歪头想了下:“也是龙呀!水里的事儿我不太懂,好像,他们是不同的龙呢。”
  “那他们是什么来由?”
  “不知道……”
  她从蛇女变成人龙混血,现在仍是纳闷。但是隐隐的,多年以来覆盖在李妙真身上的谜团,渐渐有了一个清晰的解释。
  太极宫的猫咪对她十分恭敬,大明宫的仙鹤对她服服帖帖。李妙真从小能和百兽对话,她的血,甚至有特殊的药效,能救人。
  因为她的身上有龙的血脉啊!
  凉风拂过脸颊,李妙真借着月色看自己白皙的手。青色的血管里流淌着人和龙的血脉,但是,她只承认自己是人。
  小梨摸着肚子道:“公主,小梨好饿呢。我们回宫吧?”
  “先去新平姐姐那里吧。”李妙真道。前天是她及笄的日子,李隆基承诺要在当日给她一个封号,可是她跑了,现在还不知道渣爹是什么态度呢。
  ……
  新平公主府。
  这个时辰刚刚宵禁,可公主府里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李妙真通报过后,不多时,家仆就请她入府。
  新平坐在正堂里,疲惫不堪地揉着太阳穴,整个人看着很憔悴。正堂里坐着很多人,有驸马的弟弟妹妹,还有公主府的一些家臣。
  “姐姐,府中出什么事了?”李妙真一眼瞧出这异常的氛围,走上前问。
  “你来了。”新平抬眼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吩咐家仆请她入座。等李妙真坐好,才对她道:“驸马……出事了!”
  离得近才发现,新平公主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了很久。李妙真定眼瞧着她,温声道:“姐姐,姐夫出什么事了?”
  新平泪眼婆娑,未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还是一旁的驸马弟弟跟她说了实情,原来,驸马姜庆初被皇帝抓走绑了,声称要给平卢、范阳和河东三镇节度使安禄山送去呢。
  “为什么?”李妙真觉得此事旷世未闻:“哪有将驸马送给节度使的?”
  驸马弟弟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又耐心解释。自去年年底安禄山来长安觐见皇帝后,皇帝就对他非常信赖,还给他封了新官。之后,安禄山利用职责之便,挑选了军中的好马,都悄悄送出了长安。
  一个栗特人偷马,难免让大唐的官吏心生警惕。然而,当有人进言给皇帝时,皇帝只是哈哈大笑,摆手说不可能,安禄山比谁都忠心。
  进言的人多了,皇帝也有些不耐烦了,当着众人的面说,谁要是再敢诽谤安禄山,他就把谁绑起来送过去!
  今岁三月初一,安禄山离开了长安。他离开潼关之后,每日赶路三四百里,着急回范阳。正巧,姜庆初从外地归来,他不知长安城里的近况,又一路上听人说,安禄山招兵买马疑有造反的迹象,因此在昨日回到长安后,连家都没回,就去兴庆宫觐见皇帝了。
  结果可想而知,皇帝雷霆大怒,当场把姜庆初给绑了。
  李妙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想起广宁公主前驸马那事儿,在天宝年间,真是谁都比公主贵重啊!
  “如今怎么样了?”李妙真关切道。
  驸马弟弟摇头道:“如今陛下在气头上,诸位公主都去求情,但连宫门都没进去。表哥不在了,杨国忠又记仇,说不定会落井下石。我听人说,明日就要送哥哥离开长安了!”
  他口中的表哥是前宰相李林甫,在世的时候跟杨国忠不合。这些年,李、姜两家人没少受杨国忠的排挤。
  “姐姐,我能进兴庆宫,我去看看如何?”李妙真了解了大概情况,在新平的耳畔低声道。
  新平刚想点头,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不行!你初七那日无端失踪,阿耶大怒,恐怕见了你还在气头上……”
  被公主放鸽子的皇帝,恐怕李隆基是大唐的独一份了。
  李妙真道:“不碍事,这公主的封号不要也罢。我去瞧瞧姐夫,万一真被送出去了就晚了。”
  .
  是夜,月明星稀,树影婆娑。李妙真从花萼相辉楼上一跃而下,径直朝内宫走去。
  她将小梨留在公主府上吃饭了,之后,穿墙去见了姜庆初。这位倒霉的姐夫还没被送到天牢里,只是被软禁在大理寺。
  大理寺的官员也很同情姜庆初,且他又是驸马,因此对他还不错。据姜庆初说,外面都传疯了,说安禄山要造反,长安城里还歌舞升平。
  只是姜庆初是个老实的驸马,他没有带来任何证据,就去觐见李隆基了。要知道,隋唐两代的驸马地位极低,涉入政变被砍头的数都数不清,光高宗就杀了三位驸马。
  驸马真是个危险的行业啊。
  李妙真一边腹议一边往前走,她用了障眼法,旁边的侍卫瞧不见她。刚刚,她立在花萼相辉楼上望了眼兴庆宫的寝殿,灯火闪耀,或许李隆基还未睡。
  她走到殿前,现出身形:“有人吗?我要求见阿耶!”
  兴庆宫的侍卫和宫人不太认得她,一边呵斥一边围拢过来。还是高力士听到外头动静,走出来道:“公主,您前日不来领旨,现在才来恐怕晚了呀!”
  李妙真抚着怀里的拂尘,抬眼,似笑非笑道:“是啊,来晚了。我能进去了吗?”
  高力士眯眼瞧着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算不让进,她也会硬闯的。高力士自觉不如做个好人,他低声道:“陛下郁气未消,公主何必自讨苦吃!”
  “闲来无事,我也不想找他。”李妙真不带情绪道:“通报去吧。”
  高力士又瞧了她一眼,转身进宫了。不多时,宫里宣她觐见。
  ……
  踏入兴庆宫寝殿的时候,李妙真想起一件事。
  阿皎曾说,她出生于兴庆宫,可见曹野那姬当时也是蒙受盛宠的。如今得知她是龙,李妙真未免在心中揣测,或许是曹野那姬生产的时候露出了真身,因此吓到了李隆基。
  不过,皇帝看到真龙的时候不该兴奋吗?真奇怪。
  夜已深,李隆基虽未睡,但见到她的时候极其不满:“虫娘,兴庆宫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吗?!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李妙真行过礼后,抬眼看他。他今年已经年近古稀了,白发里掺杂着青丝,一张脸上几乎只能看到干瘦苍白的面皮,深陷进去的眼,以及因愤怒而扭在一起的眉。
  “诸位姐姐求见阿耶,阿耶避而不见,儿只能出此下招了。”她不卑不亢道。
  李隆基冷笑:“哦,你是来给姜庆初求情的?”若不是要顾及帝王的颜面,他肯定会指着虫娘大骂,就凭你,一个异类生出来的孩子,也敢来求情!
  “不,”李妙真沉稳道:“儿是来称赞阿耶的英明睿智的。”
  此话一出口,李隆基愣住了。这两日想来救姜庆初,各种求情的人不少,来称赞他的还是头一位。他不觉问道:“你也这么认为?”
  “是啊。旁人不理解阿耶的深谋远虑,那是他们愚钝,所以儿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李妙真真诚道:“儿知道,如今朝中有很多小人嫉妒安禄山的贤能,因此屡进谗言,其中最过分的,当属驸马都尉姜庆初。现在,阿耶将他绑送范阳,让他眼见为实,老实反省,真是妙招啊!儿佩服!”
  她从未如此连贯且不带停顿、不脸红的讲完了这么一长串恭维话,听得李隆基心中有点不舒服。话都是好话,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儿建议,满朝文武都该轮流去范阳探望安禄山,看看边关节度使的艰辛,才能深刻认知到自身的错误。”李妙真道:“您以为如何呢?”
  “荒谬。”李隆基当即道:“满朝文武各司其职,去看一个节度使作甚?朕信得过安禄山,这就足够了!”
  李妙真笑盈盈道:“阿耶,战国策上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阿耶宠信安禄山,因为他是贵妃娘娘的养子,又多次在您的膝下尽孝。您为了他可以处置驸马都尉,但是,您堵不了悠悠众人之口啊!”
  前些年,听说安禄山拜贵妃为母亲,李隆基自然就是父亲。贵妃在宫中搞了轰轰烈烈的洗儿大典,听起来就像个笑话一样。
  那一年,贵妃二十六岁,安禄山四十二岁,他还是个三百多斤的胖子。
  谈及养子,李隆基也忍不住回忆起安禄山的质朴纯孝。以前安禄山每次入宫,都先拜见贵妃,再来见他。问他时,他笑道:“这是栗特人的习俗,先母后父。”
  李隆基颔首:“朕也派了人去范阳看他,回来时,都说一切无恙。”
  李妙真微微一笑,心道也就骗骗你这个傻老头子,去的人都拿了安禄山的好处。她温顺地笑道:“所以说,大半个朝堂上的人,都是愚不可及啊,这等人也配当我大唐的高官吗?!”
  李隆基狐疑地看着她。
  她笑盈盈回视。
  朝堂上群臣互相争斗、制衡,李隆基是乐见其成的。群臣妒贤嫉能,也是常事。
  他信得过安禄山,就算是太子也没有安禄山贴心且孝顺。他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怀疑他的判断。
  李隆基想罢,抿唇冷笑:“确实愚不可及。你无事就退下吧。”
  “是。”李妙真道:“阿耶英明睿智,平生从不犯错,是天下人愚蠢。”
  她转身欲行,李隆基的眼里忽然冒出火来,大声道:“虫娘,你站住!你是在暗讽于朕吗?!”
  李妙真回眸,天蓝色的眼眸里有万层冰霜:“不然呢?”
  一个瓷杯啪嗒一声被扫落到地上,李隆基怒不可遏。他忽然意识到这小妮子从头到尾都是在挖苦、讽刺他,哪有什么称赞?!
  “你不要命了吗,敢跟朕这样说话?”
  李妙真嫣然一笑:“你奈我何?”
  她这般自信从容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李隆基,让他回忆起更多不堪的往事。曾经,他被罗公远挖苦,说他肉胎凡骨学不了仙术;现在,又被亲生女儿嘲讽,藐视帝王的权威,只因她有道术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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