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反应过来了,立刻闪身一躲,“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淫贼。”
同时也翻手召出普通的中品灵器折扇,这是庄氏一个长老留给她的战利品,随便用用,毕竟北冥天剑太显眼了。
楚瓷好心解释,可这女子暴怒不肯听,二话不说继续攻击。
铿!
扇面一扫,挡下对方射来的剑光。
这女子是元婴期初期修为,但身上装备不错,竟有奖金中期的杀伤力。
不过楚瓷对外伪装的修为是元婴中期,因为她的法力强度的确堪比中期,这是为了避免将来厮杀时候,输出的法力不符修为,让人联想到她。
“真不是我!哎呦我的天!”楚瓷能悍杀魔徒,也能干其他卧底,但对这样的人还真没法子,对方也不弱,真拼命起来,不好处理。
何况,她找到混入揽月他们之中的路数了。
楚瓷察觉到外面有人,于是故意破开窗子,直接跳出去,正要离开,迎面而来一记剑气。
扇面一甩,扇子飞梭,切割了剑气,朝着对方面门一扫,出手的青年手中灵剑被打飞,他一个翻身,惊恐落在屋檐翘兽之上。
这个淫贼是元婴中期?
没天理啊,好好一个元婴中期当什么淫贼,走哪没有道侣?
才金丹期的杨烈心态有些崩了。
刷,扇子入手,楚瓷也没看曾有一面之缘的杨烈,且看到红衣女子提剑闪射而出,她立即要离开。
骤然,一条青光锁链凭空而出,直接缠住了她。
紧接着青衣飘然无声中显露,赫然是一个熟人。
楚瓷:“!!!”
这是缥缈灵隐跟无息。
操蛋了!
——————
刷刷,好几道残影掠到了屋檐之上,缥缈女弟子们拔剑围住了楚瓷。
界书:几天前还老母亲般祝福人家不要被臭男人拐了,今天你就变淫贼了。
你可闭嘴吧!
揽月提剑而立,瞧了楚瓷一眼,再看向那掠出的红衣女子,“道友,确定是此人?”
红衣女子斩钉截铁道:“就是她!”
现在楚瓷面临一个问题——如果被揽月的束缚类法宝青光灵索缠住了,除非北冥天剑斩不断,那她要不要斩?
这倒霉的,她可出宗没几天就要自己掉马甲了么?
不过楚瓷知道揽月性情,这红衣女子是个急躁的,但揽月不是。
她谨慎。
于是楚瓷立刻说道:“说我是,总得有证据吧。”
采花这种事还要有什么证据,虽说没有实际受害,却也的确有损名节,红衣女子又羞又恼,觉得楚瓷这是狡辩,于是厉道:“我亲眼看着那黑影窜入你屋中!怎么会不是你?除非你屋中还藏着一个人。”
窜啥啊,真窜进来,我北冥天剑四十八米长就□□了。
“这不算证据,你屋中应该有留下那贼人的法力气息吧,拿来跟我的对应,能对上才算,哝,那位姑娘修为不俗,应该有这类术法,若能对上,我绝不抵赖。”
楚瓷示意红衣女子去找揽月,揽月看了楚瓷一眼,暗道这类术法比较高级,也不常见,怎么觉得这人知道自己一定会似的。
“是,我可以探查。”揽月并无推脱,却见红衣女子面露燥红。
那人并无留下多少法力气息,若真有,就在自己的衣服上。
也不知是什么邪术,竟让她自解法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红衣女子没忍住,“你还狡辩,是不是你,等我逼出你一身邪术就知道了!”
她抬手正要突然刺剑攻击楚瓷。
揽月皱眉,正要拦下,忽然听到下面的客栈二楼发出刺耳的尖叫。
——————
楚瓷是在后面被自家几个师姐看管着拉到二楼的,现在这个二楼一端的房间已经被天衍宗的弟子给看管好了,虽然一楼二楼的人都被惊醒了,但看到这么多仙门弟子,倒也不敢闹事,只是探头探脑看着。
楚瓷看到屋内有百里达奚跟木山几人,瞧这动静跟他们的脸色,绝不是什么淫贼的事儿。
估计死人了。
“百里师兄,怎么回事?”揽月进门,但想到楚瓷的修为不低,未免她脱逃,便控制青光灵索将她带入屋中。
“有道友遇难。”
百里达奚看了楚瓷一眼,他并无谯笪相思的传家宝,看不出楚瓷的伪装,只是觉得这个淫贼不太对劲。
至少看到地上之物的时候,眼神很干净。
————-
干净个屁!
那是老娘眼睛长得好!
楚瓷看到地面上白乎乎的人皮囊,直接被吓到了,而后差点吐了。
所谓的人皮囊分两种理解。
1,所谓人皮,就是人皮跟血肉分离。
2,囊,就是人皮里面空无一物,血肉都不见了,但它是囊体,离开可盛物。
可怕的是屋内没有遗留任何血肉痕迹,这人皮囊也干干净净,只能轻轻触看见它表皮附带的女性特征。
栩栩如生,鲜活得很。
几个男弟子看了后都变了脸色,红着脸又觉得可怖。
唯独楚瓷这个淫贼突然进来,眼神是最干净的,压根没有半点异念。
倒是很惊讶犯恶心的样子。
此时,杨烈匆匆看到,一进屋看到地上的人皮囊,面色大变,没忍住凄喊了一声师妹。
原来是云剑宗的女弟子。
虽然杨烈悲痛,跟天衍宗关系也不好,但他知道天衍宗毕竟是第一宗,实力非同凡响,他还是有脑子的——凶手能这么无声无息干下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绝非他可以对付。
最重要的是他把师妹带出,后者却死于非命,他得跟宗门交代,若是惩戒不了凶手,他无颜面回宗。
于是他忍着痛苦跟不悦跟百里达奚几人寒暄几句,也告知自己跟师妹两人出来历练,也是往秋平镇去的,今天下午来到了庸平城,也是因为想在这探查点消息。
两人各自一个屋子,他就住在隔壁,但因为刚刚突兀听闻异动,这才跑到楚瓷那边去。
却没想...自家师妹反而是最遭殃的。
杨烈:“不知你们可查到什么?“
百里达奚:“是有食肉之欲的鬼祟,但奇怪的是没有留下任何鬼气,不止鬼气,可以说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十分奇怪。”
百里达奚这样的人,术法通达,手段繁多,他都说找不到痕迹,那说明这只鬼道行真的深不可测。
众人深觉凛然,但楚瓷总觉得...百里达奚这人也不太对劲。
真的没有痕迹吗?
不见得吧。
她都想到了,他会想不到?
楚瓷陷入沉思,但最终没有开口。
“若是鬼祟要不留鬼气,必有附着载体,否则无法收敛其气,可这屋中并无任何一物符合。”揽月亦是疑惑,眼看着他们都为此事难住,红衣女子忽愣了下,看了百里达奚跟揽月一眼,忽然冷笑说:“时机如此凑巧,引开这么多修士下手,必有同伙。”
她盯着楚瓷,“是你吧,淫贼!”
楚瓷:“...”
满屋子的人齐刷刷盯着自己,连杨烈都想拔剑上来拼命,楚瓷不得不开口。
“诸位,恕我直言,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是淫贼,我也不可能是。”
众人一惊,揽月瞧了瞧楚瓷,见她面具之下半脸分外清秀,身姿也十分秀长淡薄,莫非...
爱看话本的人下意识问:“你是女扮男装?”
楚瓷:“当然不是。”
楚瓷:“你们别看我长得强壮,其实我不能人道。”
她这语气特平易近人,清风朗月。
空气忽然寂静。
红衣女子:“???”
众人:“...”
红衣女子冷笑了,突然掀开楚瓷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干净的男子脸庞。
就是...
红衣女子:“黑眼圈这么重,明摆着是纵欲过度肾虚有亏的孬货,还敢狡辩!!”
楚瓷:\"???\"
楚瓷一听就生气了,”我黑眼圈重,那是因为我刻苦修炼!“
红衣女子:”你可拉倒吧,啥人修炼能跟肾虚似的,你魔道合欢门的啊?“
楚瓷:”...“
这人咋比我还损。
揽月他们显然不可能听红衣女子的,不过杨烈倒是留意到了一件事:”徐承睿在哪?“
他下午到的客栈,后来出门一次,正撞见天衍宗的人来了,当时徐承睿在其中。
现在呢,人不见了。
莫非是他?
————
杨烈对徐承睿十分恶感,眼下怀疑他却也情有可原。
有弟子来说徐承睿的确不见了。
还留下了一封信。
遣词造句,内容大概是说自己不善交际,也不善群体行动,喜欢单独搞事,所以就不给他们拖后腿了。
怎么说呢,楚瓷还是挺乐意此人滚远点的,怕走剧情。
不过木山等人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见杨烈还要怀疑,楚瓷说了一句公道话。
“这字好丑啊。”
众人:“...”
不过有人说过傍晚十分就看到徐承睿离开了客栈,倒也排除了嫌疑。
现在只剩下楚瓷了。
百里达奚看了下楚瓷,还是冷漠道:“你有嫌疑,暂且关押拷问,不过你若是现在肯招出那鬼祟踪迹,我们可以从轻发落你。”
其实发了个传音给楚瓷。
——我知你不是淫贼,但要论洗清嫌疑,还请配合。
得到传音的楚瓷也看了他一眼,用不着百里达奚指导,就顾自生气道:“不管你们怎么拷问,我也不会承认的!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很好。”百里达奚一抬手。
房门一关。
于是楚瓷就被关押在这个房间被百里达奚几人严密拷问。
屋外其余修士跟其他人皆好奇无比。
人群中,一个人探看了下房门,目光一闪,退了出去,很快在跟店老板几人寒暄后,状似自然跑回后院的厨房。
厨房此刻空无一人,他伸出手,咬破手指,对着灶台以血画咒,但刚画到一半。
突然身后...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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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送饭
他面色大变, 掌心朝着屋外一轰,黑气凝实,呼啸如虎豹, 但百里达奚的剑光何等强悍,一剑就劈裂了屋顶跟墙壁, 对着掌风直接劈裂, 但此人已趁着这一抵挡迅即躲开,且同时身上起了一层黑气罩子, 抵挡伤害。
他正要逃走, 那红衣女子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一个身法溅闪,一手法宝扩大,如同罗网凌空罩下,且她也从后面一个飞剑, 剑影连锁,直接七连击含光戳刺。
砰砰砰, 连续砰砰撞击烈响后, 此人身上的护体罩子当即破裂, 还未来得及反击。
嗡...一剑无尘,定鼎而下。
血肉飞溅中,此人被直接腰斩。
如果是一般的腰斩, 此人还可以用邪法遁逃, 但百里达奚上承天衍剑气, 浩然刚正,对他的创伤太大,他当即奄奄一息,被几个弟子看顾起来两块躯体, 也不阻止他修复断口,毕竟还得留着他性命拷问情报。
另一边,刚刚百里达奚剑斩而下的同时,灶台那边也循声破裂开来,一团浓郁到几可凝实的鬼气窜出要逃走,但被显现的揽月跟木山联手拿下,只见它在两人完全封锁的攻击之下发出诡秘如婴儿的啼哭声,听得其他人倍感难受...城中的普通人几欲发狂吐血。
缥缈峰这边当即有几个女弟子掠出屋檐,站于高处,临夜色而祭出长琴或者灵笛,灵音缥缈,荡涤而出,直接安抚驱逐了鬼音。
“天光无极,巽山以镇,定!封!\"
木山一手结印,一手念咒,接着那鬼婴被他掏出的一个小塔封印其中。
这小塔说起来也是有些来历的,此前五行峰之中本为首的水行一脉,木山拜在庄闰门下,但怎么说呢,自打庄洛洛战死,庄家不可避免由庄闰接管,宗门对他也是有过品格评估以及政审的,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在其按照宗门惯例收弟子时,别的不说,占用宗门资源输出不小比例的首座前三弟子是一定要保证思想品德忠于宗门的。
但不止是五行峰,事实上五峰所有排行最前的弟子都如此,所以庄闰估计也没啥反感的地方,但一旦办事,是肯定不会叫木山这种脑子一根筋除了宗门就是谯笪相思的铁憨憨,所以也是幸运,这一次宗门清算木山等几个师兄弟没被算在其中,但处境也很尴尬。
其余弟子明面上不说什么,多少也会芥蒂,几人地位直线下降。
不过,天衍宗的政治部道行也高,很快就在哥几个倍感难受的时候把他们连同其他弟子一起嘉奖,并赐予了一些宝物,以资奖励,并夸赞他们大义灭亲。
好家伙,大义灭亲这四个字一出来,他们还想对庄闰有点缅怀之情都不行了。
人设被定位了。
不过地位回归,他们几个也被迫成长起来接管庄闰等人离开后留下的水行一脉位置,这次木山出来,其余几个就都在宗内办事。
楚瓷此前就怀疑大长老那老阴逼是故意看着宗门弟子冷落哥几个几天了,观察他们是否有叛逃的心思,看他们只顾忍耐却不离开,便确定了他们的忠诚,接着在他们陷入泥沼的时候代表宗门不计前嫌...哥几个老大冒险出来救人,小的在家当牛做马,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