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榜下捉婿翻车了——瑞曲有银票
时间:2021-09-22 08:33:31

  现下听得关瑶答应救她祖父,也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谢夫人开恩。”陈璃给关瑶磕了个头,含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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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宅早翻了天,县丞亲自来押陈嫦,还想将梁成潜与裴和渊一行人请去府里住,自然被赶路为由拒了。
  这般折腾已足足耽误了两日行程,也不知是不是关瑶装虚弱装得像模像样,裴和渊竟没再赶她,而是默许了她继续跟着。
  一行人默默赶路几天,相安无事。
  第三天下午歇马时,关瑶坐在林荫下打扇,突闻湘眉惊惶地叫了一声。
  关瑶拿扇遮着日头,视线正好碰到同样去看的裴和渊。
  对方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
  湘眉扑着胸口走来,递了湿帕子给关瑶擦手。
  “刚才怎么了?”关瑶问。
  湘眉心有余悸:“奴婢方才去洗帕子的时候,在河边看到条野狗……”
  关瑶恍然大悟,知她是想起陈家那条黑犬了。
  早几日她们离开陈家时,有人在北院那温泉池子边见着条大黑犬,身上跟长了瘌痢似的东一块西一块的秃斑。
  而且那犬不止哑了嗓连吠都吠不出,走路还不是四肢着地,而是两腿直立,当场被衙役当黑熊给弄晕了。
  关瑶听着新鲜又奇怪,可当时湘眉不让她看,说是嚇人得很,看了肯定要做噩梦。
  现在看湘眉因为看见条狗就反应这么大,便知肯定是给她留了不少阴影的。
  “小七郎君。”梁成潜走了过来,关切道:“身子可好些了?”
  关瑶起身:“我好多了,梁伯呢?”
  “老朽也已无大碍。”
  两个病号相互问候一番。
  因为身份问题,关瑶这几日还是扮着男妆,几人间的称呼也照旧。
  而关瑶和裴和渊这几日在客栈,也是分房而居。
  毕竟两个大男人要一间客房,太不像话。
  “辛苦小七郎君跟着我们这样赶路,过两日到亭阳,便能好好歇息了。”梁成潜一脸和色。
  “不辛苦,倒是我私自跟来成了累赘,心中过意不去。”关瑶笑说几句,复又逮着机会好奇地问:“对了,梁伯之前说见过我,不知是几时?”
  听吴启所说,裴和渊不赶她回去,这位梁大人也帮她说了好话。
  毕竟论官阶梁成潜是上司,单说句不追究,也能让裴和渊少一层赶她回去的理由。
  而据此,关瑶联想到之前听这位梁大人说见过她,便猜测,许是早对她身份有所察觉。
  听关瑶问,梁成潜便也换了个称呼,微笑道:“裴少夫人可还记得,你四年前曾在万汀楼帮着寻过人?”
  “万汀楼?”关瑶怔了怔。那是她家的酒楼,她自然是常去的,可帮着寻过人……
  脑中弦蓦地被拔响,关瑶投去讶异的目光:“是花好厅那位客人?是梁伯您?”
  “是老夫。”梁成潜佯咳了声,微微赧然。
  毕竟那日他姿态有些狼狈,形色也有些难入目。
  四年前的梁成潜虽早退了风月声色,但仍有嗜酒的瘾。那日听个同僚说有坛百年陈酒,一时勾了馋涎,便去玉香楼赴了筵。
  哪知那同僚实则是为个木材商人贿赂,才跟着设了个局。
  席间那商贾攻他不下,便起了歪心思。把他灌醉不止,还开了个单独的雅间唤来窑女伺候。且在梁府下人来寻,说是夫人突然倒地不起,那同僚还作掩护,谎称他早已离筵。
  这事不知怎地被当时也在楼里的关瑶听见,她亲自带着梁府下人逐个雅间去寻,最终寻见醉了酒且衣衫不整,正和窑女拉扯的梁成潜。
  也得亏关瑶,梁成潜才见到了老妻最后一面。
  “裴少夫人,算是对老夫有恩了。”梁成潜很是感念,又回头看了眼在另侧歇息的裴和渊,蔼笑道:“你们小夫妻新婚燕尔,和和美美才好,不必太在意老夫。”
  关瑶也看了看裴和渊的背影,飞快翘了下眼角。
  梁成潜以为她和裴和渊是为了避嫌,怕让他尴尬,这几日才总是隔得这样远,连话都没怎么说。
  可实际上,二人莫名相敬如冰,当是有其它缘由的。
  当日晚间,在客栈用过晚膳后,三人各自回房。
  梁成潜也是个有意思的,当日要房间时,特意让掌柜安排了另层楼的一间客房给他住。这便是怕同行的小夫妻顾忌他,而不好亲密。
  老郎官这样善良,关瑶再不主动,真就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是以当晚,与亥时正的梆子声一起响的,是裴和渊的房门。
  打开门,眼鬟灵魅的姑娘俏生生立在门外。
  “长夜漫漫,公子可缺个人陪?”
 
 
第19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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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和渊看了眼她身上的石榴裙,蹙眉道:“三更半夜,为何打扮成这样?”
  “为了和公子夜会呀……”关瑶扬着唇,尾音的旋儿打了十八个弯,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不待裴和渊出言驱赶,关瑶便泥鳅一般,从他身边的缝隙钻了进去。
  待裴和渊关上门转过身,软软的身子便凑来抱他:“夫君……咱们算是圆过房了么?”
  裴和渊不答她,反问道:“明日还要赶路,你还不回房歇息?”
  “想和夫君一起歇呀……”关瑶媚笑着,目光明晃晃向他腰迹而去。
  裴和渊被她盯得不自在,推开人坐去桌边:“好好说话。出门在外,这样成何体统!”
  关瑶不以为意。
  他们是夫妇,做什么都不算越矩。就算在白日敦伦,也不过是违了礼法罢了。
  跟着坐去桌边,关瑶撑腮望住裴和渊,故意问道:“夫君没和我圆房么?那你是怎么给我解的药?”
  裴和渊眉头微动没有接话,可下一息,他浑身僵住。
  盖因关瑶忽将衣领扯下,故扮天真道:“可夫君都在我这里留印子了,还不算圆房么?”她还夸了句:“夫君牙口真好,就是没轻没重的,都把人家咬青了……”
  灯烛之下,姑娘前颈前一片肌肤白得刺目,而裴和渊的余光,也仿佛确实见到某处有阴影般的印记。
  他撇开脸,握着书卷的手指紧了紧。
  “夫君,我嘴皮子还发麻呢,我的唇好吃么?”关瑶似故意逗裴和渊。她凑过去贴在裴和渊耳旁,用气音说了句什么,惹得裴和渊眉目一凛:“闭嘴。”
  说的什么浑话,居然问他还满不满意她的腿弯?
  裴和渊不动如山的脸上,终于现了丝裂痕。
  见状关瑶笑眯了眼,玉手揽了郎君脖子晃悠道:“想听夫君再哄我一回。那日夫君抱我的时候,不是说过“乖”么?”
  一个“乖”字,那夜的场景突如其来,腻腻不去,浅浪般在裴和渊脑中泛起涟漪。
  姑娘家唇儿翕动,呓语有声,皮松骨痒般在他身上乱贴乱蹭,喉腔中不时带出两声软黏的喘。
  俏生生,娇滴滴,磨人得来,又有些泼辣。
  香汗莹莹的鬓角,惹得人分外心猿意马。
  而他这几日躲着她,也是因为那夜险些失控,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可这人那时明明是糊糊涂涂的状态,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趁裴和渊僵滞,关瑶适时提要求:“夫君,我不想束胸,我明日要扮女装。癸水将至,胀得太疼了。”
  裴和渊侧头,捕捉到关瑶眼中的促狭和狡黠。
  “等到了亭阳,我扮作夫君的丫鬟呀,这样夫君要是出去还能带上我呢!”
  关瑶还在出着主意,裴和渊视线朝下,见那樱唇一张一阖,牙齿如玉粳白露般齐整莹洁。
  目光定住,裴和渊的胸臆之中突然涌起阵阵躁动。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
  她这样数度费心撩拨,他没有反应也就罢了,既然有反应却还要端着,到底是她在守活寡,还是他在当禅僧?
  无风自波,心荡神移。
  不生悸动的人,是神。
  很明显,裴和渊不是。
  反正亲密的事已经做到那步了,不是么?
  心中已有决定,裴和渊放下手中书册正想反手去抱人时,突听一句:“咦?什么动静?”
  一片衣角从手中滑走,刚才还腻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起身去了墙壁旁,将耳厌在壁上。
  过了会儿,还惊讶地扭头问他:“夫君,隔壁是不是有绑匪绑了肉票?”
  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裴和渊面容绷住:“你听不出那是在做什么?”
  关瑶哪里听得出来,她只听到女子在哀哀求饶,自然便往绑匪身上想了。
  “你再仔细听听。”裴和渊声音泛哑,甚至隐有循循善诱之意。
  关瑶依言,再度附耳上去。
  与方才的哀求声不同,那女声须臾急转直下,又变作短促的,难以形容的怪异声响。
  她心头越加好奇,听了里头几句称呼后才反应过来……是一对鸳鸯正在行事。
  只让关瑶吓白了脸的是,那女子的声音慢慢又像上刑一般如泣如诉,直说遭不住,要没命了。
  音不成音,调不成调,恁地嚇人。
  所以男女行房,竟都恐怖如斯么?
  关瑶暗暗干咽口水。
  “还没听够?”裴和渊的声音响起,少见地催促她:“过来。”
  关瑶震惊地收回贴墙的耳,回头与裴和渊四目相触。
  郎君的唇翕动着,如同无声的引逗,似在诱人采撷。
  被越来越暗的瞳孔攫住,关瑶心神倘侊,脑子一片混沌。
  见她呆立在原地,裴和渊主动上前,一步步欺进。
  这般颇有些逼人的气势,关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夫君,你做什么?”
  “自然是就寝。”郎君音色清润,双唇之间,低低吐着答案。
  腰身被掐,带着清冽气息的唇,蓦地衔住了关瑶。
  扑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关瑶脑子嗡嗡作响,两手却是下意识圈住了裴和渊的颈子。
  片刻沉迷中,直到被放在榻上,关瑶才矍然惊醒:“不行不行,停下!”
  还未开始就听到两个不行,裴和渊拉上脸,手已寻找到了她的衣带。
  而换作今日之前,关瑶必定还要跟裴和渊争个上下,可一想起适才听到的痛呼,挥之不去的恐惧立马让她怂意上身。
  那小娘子叫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舒爽的事。
  更别提她还记得夫君那样沉!简直沉得磕人!
  关瑶哼哼两声,连连推拒道:“别了吧,夫君咱们改日、改日再来!”
  见裴和渊根本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关瑶一时发了急,竟拗着身子,往他肩上踹了一脚。
  裴和渊动作停住。
  “对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关瑶睫毛乱抖,一颗心在胸腔扑扑乱跳。
  裴和渊半撑着身体,面上不见半分痛楚之色,眸子幽邃且越加灼热,像是骨血都为之沸起,更是如同要将她吸近融化一般。
  “喜欢激烈些?你力气不够莽,踹重些才有感觉。”
  说着,他指端一勾。
  本是梦寐已久的亲近,可衣襟陡然敞开的关瑶登时吓得抬起双腿,整个人吊在裴和渊身上,试图与他协商:“改日好吗?我今日没有准备。”
  “没有改日,只有今日。”
  后颈被捏住,郎君的手劲之大,像是要把腾空的她给翻转过去。
  情急之下,关瑶牢牢箍住他,惶惶喊了声:“我、我来癸水了!!!”
  颈后的手顿了顿,裴和渊支起身子凝着关瑶:“我记得你方才是说,你快要来癸水。”
  “我刚才说错了,其实今天刚来的!”关瑶睁着眼神胡绉。
  裴和渊唇角撂下。
  此女孜孜不倦地肖想他,胆大包天地强抢他,且多番自作聪明地撩拔他。
  到了眼下,却又推东阻西地拒绝他?
  半晌,裴和渊问:“确定不要?”
  关瑶点头如捣蒜。
  裴和渊长久沉默,目中情绪难辨。
  二人视线胶着,房内一时陷入寂然。
  便在这趋于安详的气氛当中,忽听“嘭”的一声,是隔壁粗鲁地拉开房门,扯着大嗓门叫小二送热水上来。
  那声音之高,怕是整层客房都听到了。
  裴和渊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平定粗浊的呼吸。
  “那便到此为止。”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放开。”
  关瑶收紧手脚,忐忑地问:“夫君是生气了么?我真的是来了癸水,不方便……”
  “有何可气?”裴和渊将人从自己身上拔下来,毫不留恋地翻身下榻,整理衣衫:“夜深了,回房吧,我也该歇了。”
  这……不大像没生气的模样。
  关瑶试探道:“我可以歇在夫君房里么?”
  “不可以。”裴和渊答得很快。
  他刚才是疯了才那般!
  就该让她守活寡才对!
  关瑶虽不知裴和渊在想什么,却也晓得自己败了他的兴。
  换作以往,她怎么也要缠上去撒几句娇的,可这会儿……她真的有些不敢,怕再惹他起兴。
  痛,她太怕痛了。
  关瑶罕见的乖觉:“夫君,那我回房了,明日见。”
  裴和渊连眼神也欠奉。
  关瑶赔着笑,把门给带上。
  才转身走入廊间,迎面碰上个锦袍公子。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人忽怔在原地喃声说了句:“焦贵妃?”
  没头没脑的一声唤,亦让关瑶发了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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