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便打算上演被教练折磨到血崩的惨烈女队员形象给报社提供素材,让舆论引导发酵,在一个月内解决王教练,以便成功参加选拔赛。
不过系统没有能提供血崩的药物,聂雪只能将计就计装晕。
虽然效果不够劲爆,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淳朴善良,报社也是正义的先锋,她相信自己的遭遇匿名投给各家报社被曝光后扳倒王教练不是问题,同时也可以震慑那背后的人。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教练的□□训练让他失去队员们对他的尊敬,也终将断送他的教练生涯。
上个世界学到的文言文经典让聂雪对华国智慧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虽然她现在没有了SSS级精神力与体能,也不是星际赫赫有名的女将,但凭着智慧照样可以制敌。
“聂雪同志,你不要怕牵连我们,王教练这真是太过分了!”
“你的脸好白,是不是痛经了,我们送你去医务室吧?”
“狗屁强化训练,老娘又不是田径队,每天跑个800米才是正常训练量吧,要开除就开除,老娘不奉陪了!”
“是啊,我们基础训练就已经这样高强度,我最近天天生出想要放弃的念头,要不是为国争光的梦想支持着我,我就要崩溃了。”
“聂雪同志进队就从来没有违背过指令,射击成绩也是进步神速连我这个老队员都钦佩,例假请假为什么就不能批?”
“我妈妈是医生,她说例假时剧烈运动可能会引起痛经、血多、贫血甚至子宫内膜异位……”
此时已经是七月的高温,树木都在炙热的太阳灼晒下耷拉下叶子无精打采的懒得动弹的样子。
女队员们却要在恶劣的气温下,每天参加强化训练与高强度基础训练。这双重压迫逼得女队员们喘不过气来。
聂雪的被恶意针对,仿佛就是压垮她们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这群原本忍气吞声的女队员,彻底爆发。
虽然现在王教练变态的训练针对只微微波及到她们,但日后谁知道呢……不反抗的后果往往就是被变本加厉。
听听,她们只是为聂雪同志提出了合理要求,居然就被威胁集体跑20圈!
“噗通”
也就是在女队员的抗议中,跑了二十米远的聂雪同志无力晕倒在了水泥跑道上,那身体重重往下砸的声音,彻底成为了女队员反抗行动的导火线。
原本她们还只是嘴巴在反驳教练,现在什么都不顾上了,直接一窝蜂冲到了聂雪身边。
“聂雪同志,你醒醒!”
“是不是贫血晕倒了,我们送她去医务室吧?”
“一个人可能背不动,要不我们试着扶扶看……不知道她摔下去有没有磕伤。”
聂雪原本想装晕的,一摔下去之后身体却真的毫无力气加意识模糊了。
程静试图与另一个女生把聂雪扶起来,但这个世界的聂雪生得高大,看起来跟个178的男孩子没区别,骨骼大加上训练出的肌肉重,两个女孩子合力居然都扶不动无力倒地的聂雪。
而此时队伍里唯一的男性教练,因为被一群女队员反抗心里火气冲天,居然还直接甩下一句“我管不了你们了”然后走人,竟是眼睁睁看着队员晕倒都不顾。
“聂雪同志!”
就在众人打算几人合力把聂雪抬起来时,不远处却忽然来了一个长相英俊体格高大的男同志。
只听他望着这边惊叫一声,脚步就匆匆往倒地的聂雪这边赶。
“让让,让让!”
众人察觉男同志与聂雪认识,明白他这是要帮忙,便纷纷让开道。
程静本来想要帮忙把聂雪扶到男同志背上,没想到人家轻轻巧巧双手一捞就给聂雪同志来了个公主抱。
而且男同志似乎挺熟悉训练队,脚步匆匆就往医务室方向跑。
“这男同志是不是聂雪哥哥?看起来很紧张她的样子。”
“说不准是聂雪同志对象呢!”
“别八卦了,我跟上去看看,王教练都走了,你们也别跑了去食堂吃早饭吧……”
程静一说,几个女队员心里跟着忐忑起来。
“我们这次得罪了王教练,我觉得就他那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我们联名举报他吧?”
“我赞同,他这样的教练根本不考虑队员的死活,但凡他刚才回来扶聂雪同志去医务室,那也算是还有良心。”
“我去写信,到时候给报社与省级射击队都写去,总有人能为我们伸张正义。”
“没错,对于不公正不人道的训练,我们就该重拾五四精神,与恶魔教练斗争到底。”
“这件事我们悄悄行动,不能叫王教练知道,免得他狗急跳墙。”
聂雪还没行动呢,女射击队员们已经行动了起来,她们从小就是生长在社会主义下的好苗子,身体里反抗压迫反对暴权的观念深入脑髓,此次热血上头,就打算为聂雪也为整个射击队讨公道。
在她们看来,与王教练已经撕破了脸,这次不把人拉下马,往后她们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地狱生活。
而另一头,忽然被人抱起的聂雪虽然意识模糊身体无力,但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救起。
抱着她行走的人胳膊坚实有力,给她的感觉也十分熟悉,但头脑模糊中一时间她却想不起那是谁。
她奋力想要睁开眼皮看一看,但眼皮实在太重。
模糊中,聂雪脑海里终于闪现一个人影,曾经也在她无力晕厥的时候救起她,让她感觉到温暖与安全。
“施洛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 傅宣:当时我害怕极了,幸亏那群女队员没碰我,不然一起晕倒就尴尬了……
第34章
傅宣听到聂雪嘴里发出什么声音,但没有听清,只以为聂雪虚弱地开始说胡话了,心里更加担忧。
自从三个月前与聂雪道别之后,傅宣脑海里总是不经意出现聂雪的样子,他悄悄跟钱爱杰同志询问关于“我有个朋友”的问题,察觉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聂雪同志后,傅宣同志的心更加不淡定。
忍了一个月后,傅宣找到了在省射击队当教练的叔叔,让人写了一封推荐信把自己弄到了海兰区射击队。
海兰区的射击队男女队员分开训练,傅宣原本打算来到这里就找聂雪同志叙旧,但远远见到聂雪同志在夜间独自训练卧射几乎发发全9环以上的战绩后,傅宣决定把木仓法练好了再来找人。
毕竟钱爱杰同志说,女性往往更欣赏比她们厉害的男性。
尽管傅宣在曾经特训队就是队里的神枪手,但体育射击项目用到的气木仓、标准步木仓与他曾经训练用的突击步、狙击木仓等完全不一样,因此傅宣便在男射击队默默开始了自我提升训练,并给自己定下目标,成为男射击队第一再来找聂雪。
傅宣的射击天赋惊人,加上他与聂雪不相上下的拼劲,不过2个月,便已经成为海兰区男射击队的顶尖选手。
这次男队方教练把他叫到办公室,亲自给他补上省选拔赛参赛规则与注意事项,就是对傅宣报以极大的期望。
也是在办公室里,傅宣不经意瞥见了王教练桌面上女队的参赛名单。
见上面居然没有聂雪,他听完方教练授课后便直接来到了女队的训练场。他原本还没想到聂雪没名额是教练针对,只以为聂雪受了什么重伤不能参加比赛。
然而他正想找那个晚上陪聂雪一起训练的女同志打听聂雪的消息,就亲眼见到聂雪似乎被教练逼迫。
傅宣在文工团的时候就见过聂雪为了赶上文工团平均水平天天晚上独自留下训练,所以之前见到聂雪与室友一起晚上特训的时候也只当那是聂雪在发愤图强没联系到教练刁难的点上。
此时见到教练的针对居然惹怒了全射击队的女队员,即便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也明白了聂雪的处境。
飞奔过去的时候,傅宣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直接越过了所有的思绪疯狂地呐喊:
聂雪不能有事!
“医生,这位女同志忽然晕倒了,你快来给她看看……”
医务室的中年女医师刚到还没坐下,就见人抱着一个晕倒的同志慌慌张张进来。
“先把人放病床上。”
女医师戴好听诊器过来翻开病人的眼皮又探了呼吸,见人已经没有意识,但呼吸还算平稳,一边听她的心跳频临一边询问情况。
“怎么晕倒的,晕倒前在做什么,早上有没有吃东西?”
女医师的问话关系到怎么给病人治疗,傅宣回忆了下尽量交代事情经过:
“在训练中晕倒的,晕倒前在晨跑,早上不清楚吃没吃东西……按照正常推算晨跑是空腹的。”
但具体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好在随后赶到的程静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
“医师,聂雪同志她例假到了,我们教练不准她请假,她一跑就晕倒了……之前教练一直针对这位同志,每天给她安排两倍强度训练,晨跑就给她定8000米的量,我猜她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还没吃早饭,是空腹。”
程静没想到男同志抱着聂雪去医务室跑得居然比她们快,紧赶慢赶才终于追上他的脚步。
听到医生问话,程静想也没想直接坦白了实情,以方便医生诊断。
却没想到旁边的男同志听到“例假”,居然背脊僵硬,耳根子都红了。
这肯定不是聂雪的哥哥,难不成真是聂雪同志的对象,看起来就很紧张人的样子。
正当程静判断人家的身份时,那男同志听到她后半句的叙述,猛地站了起来,一双丹凤眼里折射出弑人的煞气:
“你说什么,教练给她安排两倍训练强度,晨跑就要8000?!”
男同志压抑着情绪的发问带着某种莫名的压迫力,逼得程静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服从地点了点头。
“劳累过度,又有些低血糖,你们去给她弄点红糖水来喂她喝下,再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去,我寝室就有红糖。”
程静觉得待在这位男同志身旁太有压迫感了,听到医生的话,她连忙抢了任务。
傅宣想到女射击队寝室比较近,没有推辞,只开口对聂雪在队里的好友说了声“谢谢”。
压迫感徒然下降,程静有些受宠若惊,站起身离开前忙挥手说“不客气”,出了医务室门却忍不住拍了拍心口。
心道自己曾经考试不及格在老爸面前都没这么怂,今天怎么见个陌生男同志生出了在教导主任面前的弱小感,奇了怪了。
“聂雪同志怎么样?”
后面跟上来的队友见程静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程静跟她们说了情况后,队友们听说只是低血糖过度劳累稍稍放下心来,毕竟之前医生女儿的队友说的万一情况太多,她们都不敢想最糟糕的那些。
“你们回去吧,医务室有聂雪同志的……老乡在,人多了可能挤着也不好,我去拿红糖水过来,不用担心。”
“这是我们帮忙给你俩带的早饭,聂雪同志醒了给她吃点,我们也还要去处理后续,那就分头合作。”
程静接过几人递过来的包子道了声谢,她知道队友们说的后续就是去举报王教练,于是十分默契地点点头。
每个人的眼里,都充满要做大事的谨慎与坚决。
……
程静拿来红糖水后,因为医务室又进来一个田径队摔伤了膝盖的男队员,所以医师就让程静配合傅宣一起喂红糖水。
刚才事出紧急,傅宣抱着聂雪来医务室当然理所当然,此时却不好意思在聂雪队友面前从后面扶住她让她坐起身。
于是把扶人的任务交给程静,自己拿起医生递过来的碗,倒了程静拿来的红糖水开始给聂雪喂。
只是昏迷的病人,即便喂食的是流质水,也是不好喂的,更何况这不是一点点药水而是整碗的糖水。
程静见糖水从聂雪口中溢出,觉得浪费又着急,于是急道:
“同志,你上衣口袋的圆珠笔,你把它拆了当管子给她喂吧!”
程静之所以想到这办法,是因为看的话本里好像就见过女主危机时刻男主给人用竹管子喂药,这样既不会肌肤相亲又能救人。
程静之前跟那个医生女儿队友闲聊的时候还听说现在科学救治昏迷病人还有人工呼吸的,那办法可比这个喂药尴尬多了。
刚才他们有问能不能醒了再喂糖水,医生的意思是她都已经低血糖昏迷了,再饿着昏迷说不定更严重,不喂糖水就要挂葡萄糖,而医务室的葡萄糖还没补充上,相比于把人送市医院去当然是喂糖水简单又高效。
傅宣听到程静的建议,手一抖,碗里的糖水都跟着晃荡,好在他及时稳住边缘的糖水才没溢出。
眼神顺着程静的话朝口袋上别着的圆珠笔看去,那是一支国货风华牌蓝色圆珠笔,中间有旋开可以换笔芯的开口,上面是装着小弹簧可以拆卸的笔帽。
拆开确实可以当成一根管子喂糖水,只要把一头塞进聂雪同志的嘴巴,另一头有人喝一口,往聂雪嘴里灌。
但……这相当于间接……
傅宣同志忽然觉得嗓子眼开始冒烟,让他忍不住往里吞咽了一下口水免得喉咙口烧起来。
他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主要更担心聂雪同志知道后会介意。
然而程静见他磨磨唧唧却催促道:
“赶紧啊,刚才见她晕倒不是挺着急吗?方笑笑同志说了,救人的时候首先是施救者,然后才是男女生,事有轻重缓急,你总明白吧!”
大概是对聂雪的关心让程静忘记了之前这个男人给她的压迫感,见他杵着不动,她又急道:
“刚不是你让我扶着人的吗,要不咱换一换也行啊!”
傅宣听到程静这次的建议,僵硬的身体才仿佛被解锁,见程静略带不耐的神情,他理亏似的放下碗,不好意思道:
“那就麻烦你了。”
程静原本以为这人是聂雪对象,但此时一瞧,又觉得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