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1-09-28 09:29:04

  假期在周六日,她正好不用请假了。
  周末下午,唐棉在衣柜翻翻找找,最后从行李袋底下找出一件在贺宅时,管家让人为她准备的小礼服。
  收拾衣服的时候没注意,一起带过来了,之前一直没用上,现在参加晚宴正合适。
  礼服是简单的秀场款黑色及膝礼裙,灰色薄纱连接,衣带是一串精致的珍珠。
  裙子异常贴合唐棉的身材,上身后,中心收腰部分将她盈盈一握的腰线完美勾勒出来,气质一下子提升。
  她腰背笔挺,白玉似的手臂优雅地端在腰侧,隐约可见富养出身的贵气。
  唐棉从为数不多的口红里选出一支暗红色调的修饰气色,站在房门上贴着的拼接穿衣镜前,小幅度转了半圈。
  发型差了点,但足够撑起挑剔的宴会礼仪了。
  四点钟,唐棉收到贺烛的微信,带着钥匙和包下楼。
  出了楼梯口,一拐弯,正遇上吃完饭回来的姚盈颜和尤凯,两人黏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往这边走。
  唐棉低头无视,疾步而过。
  她头一回这么打扮,姚盈颜一瞬间没认出来,等唐棉走到面前了,才从熟悉的眉眼中辨认出她,姚盈颜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转头。
  果然,男朋友眼都直了,色眯眯地盯着人家看,连她都顾不上了。
  姚盈颜气得几乎咬碎了牙,甩开尤凯的手,自顾自上楼,高跟鞋踩得台阶噔噔作响。
  尤凯眼见唐棉出了小区门,这才反应过来,大步追上楼哄道:“宝贝别生气,诶,她根本没你好看。”
  ……
  小区外的水泥地旁,一辆黑色奥迪车停在树荫下,副驾驶的车窗完全打开。
  唐棉隔了一段距离,弯腰往里看了看,确认里面的人是贺烛,方才走过去。
  车内,贺烛坐在驾驶座,手搭着方向盘,凝视手机,面带几分怀疑。
  唐棉拉开车门。
  贺烛闻声转头,唐棉不同于往日的明艳模样猝不及防闯入他的视野,他先是怔了怔,随后摸摸鼻子,别开目光。
  附近设施陈旧的老式小区再次映入眼帘。
  贺烛不自觉蹙眉:“你就住这?”
  语气跟傅清妍如出一辙。
  唐棉说:“嗯,这里离下一个工作地点近,我住一段时间就搬走了。”
  贺烛抿了抿唇,握着方向盘,似是随口一说:“我在中心区有套房子,你可以搬进去。”
  “不用了,”唐棉淡道,“这里其实还可以。”
  贺烛嗤笑:“哪里可以?”
  唐棉想了想:“附近有大型超市,餐饮店也多,交通便利……”
  总体来说房子性价比不错,只是室友有点奇葩。
  不过比起阴阳怪气的姚盈颜,唐棉更介意的是她男朋友。
  偶尔碰面,那人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不舒服。
  而看他们刚才腻腻歪歪难舍难分的样子,尤凯今晚恐怕又要留宿。
  这周是第三次了。
  唐棉小小地皱眉。
  贺烛不知道唐棉还有室友,听她说的全是优点,似乎真住得开心,神情转冷,淡声道:“随便你。”
  说完发动车,踩下油门,驶向晚宴会场。
  贺烛没再开口。
  进入市中心,外面车水马龙,车内安静无言。
  唐棉低着脑袋,不由自主地回想贺烛刚才的提议。
  房子本身确实不错,市区附近这样物美价廉的房源可遇不可求。
  就算有室友,她的工作性质是早出晚归,跟姚盈颜的上下班时间错开,房间电器又都是独立的,平时两人没有交集,面对面碰上的次数不多,姚盈颜跟男友在房间嗯嗯啊啊,她只要戴上耳塞,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总得来说,如果不遇到姚盈颜的男朋友,其他都还好。
  但刚才遇到了。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再次出现,搬家的念头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唐棉保持低头的姿势,余光悄悄瞄了眼旁边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人。
  那一个月,贺烛帮了她很多。
  唐白以前跟她说过,在外打拼,欠了人情得立马想办法还上,不然越欠越多,迟早有一天还不完,最后给人家当牛做马。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趋向不平等,唐棉不想再欠贺烛什么。
  房子的事,以后再想办法吧。
  ……或许可以拜托唐白?
  念头一闪而过。
  唐棉忽然坐直身体,脑中豁然开朗。
  对呀,她还有个拜托起来没有负担又不用欠人情的哥哥啊。
  明天就跟他说!
 
 
第28章 不认识,但我想跟你走……
  宴会厅设在盛焱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
  贺烛与唐棉将邀请函交给门口的侍者, 一前一后进入大厅。
  对比前后方亲密携手的夫妇,他们生分得像两家人。
  大厅灯光亮如白昼。
  晚宴用餐前,宾客多在大厅聚着, 旁边有酒店准备的酒塔,方便宾客之间敬酒交谈。
  大厅人群聚集最密的地方往往是在场地位最高的大佬, 除却几位德高望重的金融界前辈,就属贺烛身边围得人多。
  不断有人来拉关系, 敬酒。
  这些人于贺烛而言没有合作的价值,他逐渐不耐烦,前面又有一波人往这边走, 其中两个中年人还带了女儿过来。
  贺烛轻啧了一声, 低头寻找唐棉的身影, 没找到。
  四面环视一圈, 发现在他被围堵的时候, 唐棉仗着没人认识她,自己溜出了包围圈,此刻正远远站着, 若无其事地看着这边。
  贺烛面前七嘴八舌跟他说话的人太多, 暂时迈不开步子。
  略有些烦躁地抬眸,视线略过众人,唐棉还在那等着, 寸步不动,抬眼就能看到, 乖巧又安静。
  贺烛眸光微闪,无意识地扯了下唇。
  算了,她老实站那儿也行。
  然而没多久,贺烛再抬头时, 前方那抹穿着黑色礼裙的身影好像看到了谁,倏地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一改之前事不关己的淡定,三步并作两步,眨眼就跑离了他的视线。
  “……”
  唐棉步履飞快,越过一众边走边聊缓慢前进的宾客,一直奔到主厅才停下。
  胸口慢慢起伏了下。
  环顾四周,唐棉提步走向夹在两厅之间的玉雕拱门,躲在拱门内侧,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观察前厅动向。
  直到视野中见不到那两人,才捂着胸口,轻轻舒了口气。
  没想到爸妈也在。
  唐棉把着拱门的镂空内饰,内心惴惴。
  唐父唐母好面子,当众不会说她什么,但宴会结束,他俩这段时间压住的火气肯定要来一次爆发,最好的情况是追过来训斥她几句,拂袖而去。
  最坏的情况,他爸会让人跟车,找到她住的地方……
  不行。
  不能待了。
  等下用餐时,所有宾客都会在主厅落座,爸妈一眼就能发现她。
  唐棉正犹豫着要不要偷偷跑掉,突然一道阴影落下来,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漫至鼻息之间。
  唐棉转头。
  贺烛冷着脸,语气不善:“你乱跑什么。”
  唐棉抿抿嘴,灯光映射下姣好俏丽的面庞严肃又认真:“我得提前走了。”
  贺烛不知就里,皱眉道:“什么意思?”
  唐棉看向拱门另一边,来不及解释,拿着手机冲他挥了挥:“微信跟你说。”
  她说完就转身,贺烛下意识想抓住她,但慢了一步,唐棉压着裙子兔子一样跑得飞快,绕过长条餐桌,直奔主厅侧门。
  “……”
  唐棉从侧门出来,沿着酒店绕了半圈,走到酒店外的马路边沿,挥手拦了一辆出租。
  上车后,喘着粗气向司机报了小区地址,然后一边平稳气息一边给贺烛发信息解释。
  那边大概是手机不在身边,迟迟没回复。
  司机将她送到小区门口,付了车钱,唐棉下车,拐进租住的楼洞。
  小区没有电梯,楼道的声控灯微弱又难以触发,唐棉摸黑上楼,从包里找出钥匙,摩挲着钥匙孔拧开了防盗门。
  熟悉的旖旎声今晚提早开始了。
  唐棉习以为常,淡定地进入次卧,换掉礼裙,戴着新换的耳塞进浴室洗澡,然后上床睡觉。
  同一时间,晚宴马上要正式开始,客人纷纷离开前厅,主厅的餐桌周围逐渐热闹起来。
  贺烛手机落在车里,百无聊赖地在主宾席坐着,漫无目的打量四周。
  他对面空了三个位置,一直没人坐下。
  开场前五分钟,大门口忽然一阵躁动,众宾客接连起身,迎到厅门前。
  三个人走进来,最前面引路的是刘存池的父亲,盛焱的董事长刘木辉,后面两人,一个人过中年,器宇轩昂,气场迫人,一个风华正茂,美艳飒爽。
  刘存池快步上前招待,看清他爸后面的人是谁,心里咯噔一声。
  糟糕。
  “贺董,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刘木辉笑容满面,语气难掩骄傲。
  刘存池一面恭敬问好,一面尴尬地看了眼主宾席的方向。
  他爸说要带人来给他撑场面,他以为是哪个当官的,结果居然是把贺盛江请来了!
  别人不清楚,刘存池跟贺烛合作过,了解得很,贺烛跟贺盛江虽是父子,关系却形同水火,堪比仇人。
  刘存池一边恭恭敬敬地应付贺大佬,一边心惊胆战地脑补贺烛大发雷霆,跟他散伙。
  忐忑地带着贺盛江走到主宾席。
  贺桐先看到了贺烛,诧异地叫出他的名字。
  随后贺盛江看过来,贺烛闲懒抬眼,声音冷淡:“贺董。”
  ……
  隔天早上,唐棉醒来习惯性看了眼手机,贺烛整晚没有回复。
  可能喝了酒,现在还在睡吧。
  唐棉没多想,起床洗漱,赶在姚盈颜和她男朋友出门前走出了小区。
  剧组马上要杀青了,唐棉从早忙到晚,天黑之后才有时间看手机,解锁屏幕,上方消息显示了今天下午两个来自同一号码的未接来电。
  本地号码,没有标记骚扰电话。
  唐棉直接按提示号码打了回去,对方接的很快,是她意向不到的声音。
  贺桐有些急切:“贺烛今天有跟你联系吗?”
  唐棉返回微信,贺烛依然没有回复,于是道:“没有。”
  贺桐顿了顿,语气缓和一些:“好吧,如果他跟你联系,烦请你通知我。”
  唐棉一怔:“他出什么事了?”
  贺桐犹豫几秒,觉得这事告诉她也没关系,叹了口气,简单说明了唐棉昨晚离场后发生的事。
  从晚宴开始那一声贺董之后,贺烛一直视贺盛江为空气,刘木辉等人不知道他们家的关系,一个劲儿在贺盛江面前夸贺烛年轻有为,后生可畏。
  贺烛一句不答,笑脸都欠奉,弄得场面有些尴尬。
  贺盛江脾气上来,狠狠瞪着小儿子,但也顾忌着脸面,没有当场发作,晚宴结束,主宾席客人见势不妙,迅速离场。
  贺盛江一再被忤逆,终于发了火,贺烛又是个不服软的,贺桐两边都劝不住,直到贺盛江气到头上,口不择言。
  而后贺烛没再呛他,周身冰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贺盛江说了什么,贺桐没提,只说:“我爸强势了一辈子,让他低头难于登天,我不想贺烛一辈子不回家,所以……”
  唐棉说:“我知道了,他联系我,我会跟你说的。”
  究竟说了什么能让贺烛跟家里彻底决裂,唐棉没问,这是人家的家事。
  她更担心贺烛,连贺桐都找不到他。
  会不会出什么事。
  唐棉回想贺烛可能去的地方,酒吧、赛车场、夜店、住的地方、公司。
  这些贺桐都能查到,剩下的可以发泄又不用登记身份的地方……
  唐棉给孔非他们一人发了条信息。
  过了半小时左右,孔非回了条语音。
  “小唐,贺烛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唐棉:【跟他爸吵了一架】
  孔非这次回的很快:【那怪不得,你来我这看看吧】
  孔非:【再喝下去我怕他进医院】
  医院两个字触目惊心。
  唐棉顾不得联系贺桐了,按照微信定位的地址,直接从片场打车去了外环的独栋别墅区。
  天色已晚,孔非派的人在别墅区的安全门外等她。
  进入别墅院子,一股醇厚的酒气夹在满园花香中扑面而来。
  夜色正浓,天边挂着一轮弯月,夜空看不到星星,院子里有个小喷泉,四周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白灯,水花四溅,天空失去的星星好像映在了喷泉水里,亮闪闪地铺成一片。
  水雾朦胧中,唐棉看到了喷泉侧方白色休闲椅上坐着的人。
  喷泉周围浅淡的光线映出贺烛冷白的皮肤,照得他面容半明半暗,清冷又矜贵。
  他手上攥着酒瓶,距离太远,唐棉看不清他的表情。
  贺烛旁边坐着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娇笑连连,不停在他身边轻声说着什么。
  孔非站在房门口,朝唐棉招了招手。
  唐棉缓步走过去,孔非像看到了救星,压着嗓子说:“他来我这半天了,从中午坐到晚上,一直喝酒,问他问烦了还让我滚,艹,你说还有天理么。”
  唐棉说:“他心情不好。”
  “我心情更不好!”
  孔非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我高高兴兴地带妞来这儿休假,他一来,人给我勾走了不说,还浪费了我几瓶好酒,而且就准他一个人喝,老子想过去安慰两句还被骂了。”
  听到孔非的下场,唐棉顿时打起退堂鼓,犹犹豫豫地说:“那个,你看住他别再喝了,我先……”
  孔非难以置信地拉住她:“你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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