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女难撩——苹果馅包子
时间:2021-09-28 09:29:04

  唐棉不明所以,留下来等她,期间无聊地翻看手中文件。
  第一页竟然是目录,分门别类地整理出贺烛的饮食习惯,兴趣,常玩的游戏类型,最长接触的女人类型……
  一整个文件夹,全是有关贺烛的记录,其中几页被人用笔做了标注,一共有三种不同的笔迹,前面都用的黑色水笔,后面似乎为了方便区分是谁写的,换了不同的颜色的笔。
  蓝色:此处有误,小弟爱喝牛奶是八岁前,八岁以后没见他喝过。
  红色:胡说,他十岁那会儿我还见他偷偷从冰箱拿牛奶。
  蓝色:我记得那是他把葡萄酒装在牛奶盒里掩人耳目。
  红色:什么?!
  橙色:不准用文件纸聊天。
  唐棉看乐了,这家人出人意料的,有点可爱?
 
 
第8章 你不会在做双面间谍吧?……
  贺桐一去不复返,唐棉在书房从清晨等到正午,直到管家来叫她吃午饭,才知道贺家大小姐早已出门了。
  贺家中午只有唐棉一人用餐,管家并没有怠慢,询问过三少爷夫人的用餐口味,吩咐厨师做了食量正好的两菜一汤。
  吃饱喝足,唐棉不打算继续研究贺烛的喜好,贺桐的话她听听就是了,最多一年,等她的事业有了起色,入职进入唐家插不了手的地方,那时就可以与贺烛解除婚姻关系,贺桐的目标,只能交给下一任真正会爱上贺烛的女人实现了。
  唐棉与管家说明去向,管家表示可以让贺家的司机接送,考虑到可以省下来回的路费,唐棉欣然接受。
  她的目的地是当地一个新建的购物广场,以前电视台的同事推荐的,里面的商品相较于繁华的购物中心,价格相当低廉,正适合如今没有收入,坐山吃空的唐棉。
  买了些贴身衣物和下个月进组要穿的衣服,唐棉又去了负一层的小商品区,买了纸抽盒、针线盒、内衣收纳袋之类的小物件。
  贺烛的房间简洁得好似高档旅店,完全不适合长期居住。
  买完需要的东西,唐棉提着满满两个袋子回去找司机。
  晚上,贺桐临时有饭局,没回家,贺烛先回来了,一进房间,唐棉正在床上补觉,她睡觉的一侧床头柜上多了一个浅蓝色的塑料纸巾盒,柜面夹了加长版的可弯折手机支架,床底下还有垃圾桶和收起桌腿的床上小桌。
  唐棉睡得浅,听到开门声便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刚睡醒声音有点糯糯的:“你回来啦。”
  贺烛下意识滚了滚喉结,轻道:“嗯。”
  回应之后,恍然意识到这样温馨热络的对话不适合他们这种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问:“你打算在这里定居?”
  唐棉伸了个懒腰,看看身边多出的东西:“都是必需品啊,有些东西酒店都有,你房间没有,我只好自己买回来了。”
  贺烛不言,兀自去衣帽间换衣服,然后发现被侵略的不止床头的区域。
  嵌墙衣柜的角落多了一摞收纳架,一些没见过的杂牌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柜空余的位置,有短袖有裙子,数量不多,因为主人的细心整理,它们只占了小小一方空间,静待在那,不显眼,却意外地有存在感。
  贺烛心底忽然有种说不上的情绪。
  还没到贺家的开饭时间,唐棉坐在床边撑开支架,从床头柜找出自己的iPad固定在支架上,又翻出一个新买来的,只有半边身体的腹肌靠枕放在身后,舒舒服服地倚着,观看屏幕里热门的综艺节目。
  贺烛从衣帽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悠哉的光景。
  眉梢微扬,还真把这里当家了?
  不过唐棉戴着耳机,不吵不闹,碍不到他,贺烛也就没说什么,从另一边躺上床。
  今天他换上了居家服,连续几天日夜颠倒,他有点累,今晚不打算出去折腾。
  仰头玩了一会儿手机,以往觉得没什么,今天对比旁边装备齐全的人,突然觉得自己这边空无一物,空落落的,颇有几分凄凉。
  唐棉看得正起劲,衣袖忽然被人扯了两下,低头看去,贺烛仰面躺着,穿一件白色短袖,肌肉结实的胳膊露在外面,闲适地举在半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意义不明。
  唐棉摘下耳机。
  贺烛自然道:“那个。”
  唐棉懵:“嗯?”
  “支架。”
  “噢。”
  她直起腰,爬到床边,在床头柜上层的抽屉里找出一模一样的支架,顺便服务周到地帮贺少爷把支架安在了他那边的床头柜。
  “抱枕要么?”唐棉说,“今天店家做活动,好多东西买一送一。”
  贺烛斜眼看了看她的腹肌抱枕,果断拒绝了她的好意。
  唐棉异常热情,积极地为他演示抱枕的用法,根据店员推销时教她的,唐棉背靠抱枕的柔软腹肌,然后将两条毛绒绒的假胳膊从腋下穿过,放到胸前交叉固定。
  店员说这叫男朋友替身,可以模拟男友拥抱自己时的感觉。
  弄好后,她转向贺烛,杏眼闪着光:“要试试吗?”
  贺烛臂膀一伸,修长的手指斜挑了下唐棉额前的刘海,短而微翘的发丝在空中微微扬起,又随着指节的远离而飞速下落。
  “试你个头!”
  唐棉动手捋顺无辜的刘海,心里颇为遗憾,还想借机看看贺烛是不是真的对男生感兴趣呢。
  不过,他就算真喜欢男人,应该也是占主导地位的一方吧。
  贺烛在支架上调整好手机位置,回头见唐棉目光仍留在他身上,于是敛眸,沉声道:“你在看什么?”
  唐棉回神,眼前贺烛手臂半倚着床沿,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耷拉下来,清爽干净,减淡了那双常常流露散漫的桃花眼带来的风流气,多了一丝少年气息。
  这时的贺烛,跟照片里的清俊少年更为吻合。
  唐棉眨了眨眼睛,顺势将想法说了出来:“你这样,比平时还要好看。”
  她说话时眸色清澈,坦率而真诚。
  贺烛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神情微顿,忽然不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唐棉已经不看他,重新戴好耳机,倚着她的腹肌靠枕,继续看综艺。
  四下寂静,只剩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贺烛没由来一阵烦躁,突然一抬手,拽掉了唐棉耳朵里的蓝牙耳机。
  唐棉看向他,双眼茫然。
  贺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顿了顿,将耳机还给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姐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唐棉犹豫一瞬,贺桐三令五申不准她告诉贺烛,尤其是那份文件夹的事,思来想去,她决定挑着能说的回答:“教我怎样讨你喜欢。”
  房间又安静了。
  半天没听到回复,唐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贺烛抓住她的手,又很快放开,正了八经坐起来,漆黑的眸子直视她,蕴藏一丝恼怒:“你认真点。”
  唐棉无辜道:“我是在很认真地回答你啊。”
  贺烛定了良久,单手揉了两下太阳穴:“我姐的原话是什么?”
  “她说,”唐棉在脑中快速组织语言,“她说你现在还不喜欢我,她要教我讨你喜欢的办法。”
  “就这样?”
  “嗯。”
  贺烛冷静下来,狐疑地说:“大姐什么时候变得热心肠了。”
  唐棉其实不太会撒谎,眼睛移到一边:“她就是这么说的。”
  贺烛眯起眼睛:“你该不会在我们面前做双面间谍吧?”
  绝对没那么严重。
  唐棉拼命摇头。
 
 
第9章 坦白从宽,能不能将功赎罪……
  贺烛对唐棉的话将信将疑,两人稍微熟络一点的关系因为这次不够坦诚的对话而降回冰点。
  隔天,贺烛一大早便出门了。
  唐棉吃完早饭,收到剧组群的临时通知,下午他们要去现场考察,熟悉拍摄场地。
  执行导演负责拍摄现场的所有调度,要做的准备工作更繁琐,唐棉特意背了包,带着纸笔和相机提前到达定位地点。
  由于不知道结束时间,这次她婉拒了管家派司机接送的提议。
  他们负责的是一部小成本网剧,剧组拍不起奢华的大场面,主要场景都租在一个僻静的美术馆附近,唐棉虽说是执行导演,但其实就是助理,因为剧组一共有两个执行导演,另外一个年纪大的来自导演的固定团队,是剧组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唐棉就在他手下做事。
  来到拍摄场地,下了出租车,唐棉怀疑地跟司机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她将实时定位的地址发到群里。
  【请问,是这里没错吧?】
  群成员热情回答。
  【对的】
  【小唐这么快就到了啊,我们马上就到,你可以去北街吃点东西,那边都是老字号小店,地方小吃做得超级美味】
  【强烈推荐老王小笼包】
  唐棉规规矩矩地回复:【好的,谢谢】
  贺家的每餐饭都由厨师和营养师配合完成,食物营养均衡,菜肴美味可口,唐棉早上吃了很多,这会儿并不饿,便原地站着,安静地等待同事。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辆老式面包车突突突地停在美术馆门口,车上跳下来三个年轻人和两个中年大叔。
  其中一位大叔是唐棉的小组长,也就是另一位执行导演孙平安。
  经费有限,剧组开出的工资很低,能招到有正经工作经验的助理属实不易,因而孙平安对唐棉很是照顾,在现场教了她很多东西。
  唐棉受益匪浅,同时提出了一点困惑:“我们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
  他们一直在美术馆外面的水泥路边转悠,主角对手戏最多的场地在美术馆二楼,同事们始终没有往里走的意思。
  旁边的制片人抹了把脸:“进去要交门票钱啊。”
  唐棉:“?”
  孙平安惆怅地叹了口气:“预算只能租六天,得等摄影组来,带着设备一块进去,顺道取景,不然浪费。”
  那边美术组的同事拍完照还在催:“快点快点,面包车晚上得还给我二叔。”
  唐棉大受震撼。
  面试的时候她看出了剧组不富裕,却没想到会穷到这种地步,网剧的名字似乎最终定为《总裁的十日小娇妻》。
  难道总裁要开面包车出行吗……
  跟着孙平安四处踩点时,美术组的小姑娘跑来送给她一束满天星,据说是剧组的开机贺礼,制片从花店打折商品里捡了一大束出来,每人分一点。
  唐棉接过花,道:“谢谢。”
  “不客气,啊,花最好不要扔,道具组说开拍的时候可以拿来做背景。”
  “……”
  一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踩完点,大体了解了各部门将来要怎么安排,大家准备回去,同事们热情邀请唐棉一起坐小面包,他们可以先送她回家。
  考虑到急用面包车的不知名二叔,唐棉婉拒了大家的好意,找到最近的公交站点,转了十几站路,下午才回到贺家。
  本想打车,但想想同事们节俭到挤一辆面包车,唐棉忽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奢靡了。
  手里的满天星还得再利用,唐棉向管家要了一个陶瓷小瓶子,灌了点水,然后将花放到了房间阳台的小茶几上。
  阳光倾泻,紫色的满天星安静地倚着瓶口,伴着微风,星星点点地抖动,与阳台外青翠的庭院绿景相映成趣。
  碧日晴空,天空水洗一样的蓝,唐棉干脆留在阳台看导演今天发下来的剧本。
  剧组人手有限,唐棉分到的任务很重,她需要将拍摄现场每个场景需要的摄影、美术、灯光、现场录音等等一起规划好,大致整理完成后,在开拍前还要与总导演、演员以及各部门工作人员做几次修改协调。
  工作繁琐,但很锻炼人。
  在阳台坐到日落,天色转暗,唐棉从剧本中抬起头,抻了抻胳膊,习惯性打开手机,暂时没收到其他工作消息,只有一条天气预报,当地凌晨开始会有阵雨。
  于是将装有满天星的花瓶拿到了屋内,正巧,贺烛从外面回来,看到唐棉手里的花,眸光微定,随口问道:“哪来的花?”
  “同事给的。”唐棉捧着花瓶满屋子转了转,最后锁定贺烛的床头柜。
  跟自己那边满满当当的柜面相比,他睡觉的地方显得空旷了些。
  贺烛换了衣服躺到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忽见唐棉拿着满天星走过来,将紫色小颗粒点缀的花枝递到他眼前,问:“喜欢吗?”
  贺烛掀眼,淡声道:“不讨厌。”
  唐棉顺手将花放到他旁边的柜子上,贺烛没反应,只在她离开后,张开眼睛,粗看了一眼那不起眼的小花,简单的白瓷瓶与精美的雕花柜面格格不入,不过旁边还有更加突兀的塑料手机支架,两相对比,它还算顺眼。
  贺烛重新闭上眼睛,不再管它。
  一个月而已。
  ……
  贺桐自那天离开,整整一周没回来,她的文件夹也被唐棉忘到了脑后,所以,当贺大小姐回家,并对她进行临时抽查时,唐棉大脑空空,两眼懵懂,毫不掩饰自己的消极怠工。
  贺桐坐了一夜飞机,一手揉着疲惫的眼角,一边恨铁不成钢,修剪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点着桌面。
  “他这几天,晚上有没有去过夜店?”
  唐棉回忆着贺烛最近的行程,早出晚归,多数时候会在零点前回家,至于去哪了,她没问,就算问了贺烛也不会跟她汇报。
  见她摇头,贺桐脸色稍霁。
  又是一番威逼利诱,直至唐棉保证下次见面一定能对丈夫的资料倒背如流,她才终于放行。
  而贺烛自从发现唐棉有可能投靠了大姐,便很少与她交流,两人彼此视对方为室友,还是关系淡漠的那种。
  周末傍晚,唐棉跟孙平安电话沟通了一下午,确定了一些片场的道具设置,疲惫地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房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贺烛沉着脸径直走到阳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冰冷:“你跟我姐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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