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美人退婚后——叠叠猫
时间:2021-09-29 08:52:14

  “他安排的很好,如今朝中一切都平稳了。”云文翰轻轻抚着云梦兮的肩头,将她带向屋子的方向。
  陆昊空听着云梦兮他们进屋的脚步声,却在门口站了许久。
  纳塔尔一直陪伴在侧。
  看他的神情也是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问,为什么我会同意。”陆昊空转过身,对着纳塔尔。
  “小迟的性子,你比我还了解,他心知九死一生,才有此安排。”
  “正因为了解,我才不能由着他放弃这一丝生机。”
  “但是……他不是说了,倘若前辈没来,新帝登基那日,他就要……”
  陆昊空伸手按住了纳塔尔的肩头,摇了摇头。
  “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都不应该放弃。”
  纳塔尔一怔,随后视线落在云梦兮所在屋子。
 
 
第63章 063   快要完结了!
  云梦兮带着从云文翰这里得到的消息启程前往徽州。
  解游迟已经不是徽州刺史, 陆昊空告诉云梦兮,他是在徽州一处别院。
  大郾城至徽州路途遥远。
  云梦兮日夜兼程,再见到解游迟时, 已然又过了三日。
  她曾无数次想过,再见之时的景象。
  可当她踏入解游迟所在的屋子时, 心依旧无法控制地跳得激烈。
  徽州不似大郾城这般,即使即将立冬, 气候依旧十分和煦。
  对于她来说,屋内有些热了。
  云梦兮的脚步坚定,她离床幔内的人愈来愈近了。
  空气中是浓郁的药味, 这是穆星洲给解游迟预备的续命之药。
  味道很熟悉, 到这一刻, 云梦兮才明白, 那些天, 解游迟的身子不似过去那般寒凉完全是因为药物的关系。
  想到这些,泪水再一次迷蒙了她的双眼。
  “夫君。”云梦兮来到床边,抬手轻轻地掀起床幔。
  那一刻, 解游迟的容貌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如霜雪一般的发丝散落在枕间, 消瘦的脸庞白的几近透明。
  苍白的唇,鼻翼的浮动微不可查。
  云梦兮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可泪水好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她缓缓地坐在床沿, 轻轻地抚着解游迟的脸庞。
  “夫君,悦华来了。”说着, 云梦兮俯下身,侧着头依偎着解游迟的胸口,“我不准你丢下我,若再有下次, 我真的会生气的。”
  床上的解游迟依旧静静地,仿若沉睡。
  云梦兮能听见,他胸膛内那颗心依旧为她而跳动。
  “你放心,云家很好,陛下已经准了父亲告老还乡。”云梦兮转过头,仔细地看着解游迟的眉眼,“你是不是猜到我的梦境了。”
  说到这里,云梦兮不由得哽咽了。
  如果不是,解游迟又怎会下定决心,赌一次。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梦兮轻轻地抚着解游迟的眉眼,亲吻着他的唇瓣:“以后,不管什么事,一定要与我商议。”
  云梦兮依依不舍地吻着。
  过了很久,才紧紧地贴着解游迟,躺在他身边。
  “原来你计划了那么多。”
  云梦兮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对她所说的那些。
  她这才了解,这三年来,甚至从十年前,解游迟就开始步步谋划,不仅仅为了复仇,更多的是为了北祈兴衰。
  “元青和天翰两位兄长都依照你的计划执行了。”云梦兮靠着解游迟的肩头,轻声述说着。
  “因为元青兄长的出现,阻止了安定侯前来支援襄王的大军。”
  “夫君,你是怎样猜到,他竟然能调动长公主麾下的将士,还真是让安定侯吓了一跳呢。”云梦兮说着轻轻地蹭了蹭解游迟,泪水自她眼角落下,“安定侯已经下了大狱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有机会害人了。”
  “如果没你的安排,也许解家满门都会因他而死。”
  云梦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天翰接解游迟的锦囊,控制了解家其他的人,令他们猝不及防失去主动权,自然也就没机会协助皇后。
  给宫中的卫王和秦贵妃制造了机会。
  “夫君,父亲领你的三千徽州军与闫中尉里应外合,杀了皇后一个措手不及。”云梦兮的指尖轻轻地抚过解游迟的鬓发,“皇后被贬冷宫,终身不得离开,陛下已经正式册封卫王为储君了。”
  云梦兮的泪水落入了解游迟的鬓发之间。
  “我相信师父,那日我梦见了师父。”云梦兮伸出手臂,抱紧了解游迟,“还梦见了你,原来那时,我就问过师父,她什么时候才能医治你。”
  “夫君,我后悔了,若是早些认识你。”云梦兮忍不住埋首在解游迟的颈间,“早些认识你,也许你不会变成这样。”
  情至深处,云梦兮只觉一颗心挛缩了起来。
  痛得她收紧了抱住解游迟的双臂。
  房门在这一刻被扣响了。
  云梦兮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才起身去开门。
  夜色之下,她见到了陆昊空。
  “义父。”
  陆昊空看着云梦兮眼中再一次溢出的泪水,心中也是不忍。
  “今日我有要事与你商议。”陆昊空说着看了看卧房的方向。
  云梦兮猜到了,陆昊空要说的一定和解游迟有关。
  “义父请进。”云梦兮让开身子,迎陆昊空进入。
  亲手为陆昊空斟了茶,云梦兮这才开口问道:“义父,夫君是不是还留了什么话。”
  陆昊空心知云梦兮聪慧,故此才决定提早将事情告诉她。
  至少也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小迟曾经说过,倘若到了约定的时间,你的师父不曾出现的话……”陆昊空微微一顿,眼神之中的不舍已然无法控制。
  云梦兮心头一紧,她明白,解游迟现在的状态,只要没了屋内这些药,没了穆星洲每日一次的金针续命,他这吊着的一口气,便会消散。
  “这是小迟最后的心愿。”
  云梦兮无法接受,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如果要让解游迟这样毫无尊严的活着,一年,三年……连她也没办法忍心。
  她不能这样自私。
  原来,解游迟连这一点都想到了。
  “他……”
  “小迟说过,倘若新帝登基之时,他还未醒来,那……便是他殒命之刻。”
  “殒命”两个字,让云梦兮的心抽紧了。
  痛得一时难以开口。
  “当年,你的师父曾经留下十年之约,如今,还有至多半年。”
  云梦兮点了点头,解游迟和她说过。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梦境中,宣帝是在两年之后病故,但,那应该与皇后策划谋反有关。
  如今,皇后一脉已经连根拔起,宣帝的性命应该是保住了。
  不管怎样,云梦兮都不想放弃。
  “师父她不会食言。”
  “我也相信前辈一定会如约而至。”
  *****
  冬去春来,转而夏至。
  算起来,云梦兮真正结识解游迟也至多一年。
  入了夏,徽州的气候更是宜人。
  碧空如洗,阳光倾洒而下,湖面波光粼粼。
  鱼儿成群结队在水中嬉戏,时而会跃出水面。
  云梦兮握住了解游迟的手,指尖捻起他肩头的花瓣。
  “夫君,我有感觉,这几日,师父一定会出现。”
  阳光之下的解游迟,依旧静静地仿若沉睡一般。
  相较于半年之前,如今的解游迟除了尚未醒来,一切都较过去好了许多。
  原本清瘦的脸颊丰润了些许。
  白得几近透明的肤色,也染上了薄薄一层红晕。
  苍白的唇色不复存在了。
  曾经孱弱的身躯,经过云梦兮这段时间的贴身照料,竟也瞧着伟岸了不少。
  穆星洲和阿诚每一日都见证着解游迟身上神奇的变化。
  就仿佛枯木逢春一般,勃勃生机自解游迟体内散发出来。
  近些日子,解游迟已经可以短时间脱离房内所燃的药物,这简直可以说是奇迹。
  如今,就差清静散人的出现。
  云梦兮相信,解游迟一定会再醒来。
  他们都在等待,眼看着约定之期愈来愈近,可无垢楼依旧没有清静散人的任何消息。
  就连云梦兮这个嫡传弟子,都无法联系到清静散人。
  随着日升月落,众人心中的不安也随之扩大。
  直至,一个消息传来。
  阿诚看着云梦兮,也听见了她方才所说的话。
  这一刻,他不知该不该将得到的消息告诉云梦兮。
  穆星洲摇了摇头,终究还是选择走了过去。
  见穆星洲出现,云梦兮立刻站了起来。
  “穆大夫。”
  穆星洲抱拳行礼道:“夫人。”
  “师父有消息了吗?”云梦兮焦急不已。
  穆星洲摇了摇头,却说出了另一个消息。
  “夫人,新帝登基了。”
  云梦兮蓦然瞪大了双眼,新帝登基了!
  这怎么可能。
  不过半年,难道……
  “夫人莫要误会,太上皇是主动禅位给陛下的。”穆星洲说着,看了看依旧毫无意识的解游迟,“少楼主恐怕也没想到这一层。”
  云梦兮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解游迟的眉眸之间。
  是啊,他一定没想到,宣帝竟然会直接禅位。
  如今,连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夫人,与清静散人约定的时间,只有七日了,倘若……”
  穆星洲这样一提,云梦兮的心再一次抽紧了。
  七日之后,如果她的师父依旧不出现,那……解游迟的意愿,她该不该执行。
  云梦兮紧紧地握住解游迟的手。
  良久才道:“先为他施针。”
  穆星洲点了点头,这才和阿诚将解游迟移入房内。
  房内依旧燃有火盆。
  阿诚扶着解游迟,云梦兮亲手替解游迟除去衣衫。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解游迟。
  他的身子也不似过去那般苍白无力。
  只是,曾经的伤与那日的箭伤在他胸前与背后留下了痕迹。
  云梦兮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时,心中的震撼。
  那一次,他险些身死。
  而这一次……若不是赌命,此刻的解游迟早已是一捧黄土。
  是怎样沉重的伤势,单从伤口便能看出。
  云梦兮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狰狞的疤痕。
  她跪在解游迟身后,让他依靠着自己的身体。
  解游迟的头轻轻地靠着云梦兮的颈间。
  缓慢地呼吸喷洒在云梦兮脖颈的肌肤上。
  金针入体,解游迟的身体立刻开始渗出汗珠,呼吸像是被刺激了一般,变得沉重起来。
  云梦兮眼看着他胸膛起伏的力度变得激烈起来。
  “夫君。”云梦兮紧了紧手臂,这一日又一日,即便见过了无数次,她的心依旧难以承受。
  承受这种景象。
  想到解游迟必须依靠外力吊着一口气,她的心说不出的复杂。
  有不舍,有不甘,更有无尽的疼痛。
  金针在解游迟胸前的穴位上不断震动,似乎在与天搏斗,为解游迟留下一点生机。
  过了多久,云梦兮也不清楚。
  直至穆星洲收针时,她才能感到脖颈的肌肤处是解游迟绵长的呼吸。
  可这种感受,唯有一次。
  而后,他的呼吸又再度回到将断不断,难以察觉的地步。
  “夫君。”云梦兮轻轻地搂着解游迟。
  阿诚立刻将打好的热水送了过来。
  之后,便是云梦兮每一日必须为解游迟所做的。
  洗浴擦拭、渡水喂汤。
  解游迟能一日一日有如此明显的变化,是因为云梦兮的出现。
  每日三餐,口对口的喂他汤水,才使得解游迟枯槁的生命展现出新的生机。
  七日时间过的很快。
  可每一日的翘首期盼终究还是落空。
  云梦兮的心沉了下去。
  她真的不忍心,在解游迟出现生机之时,亲手扼杀。
  穆星洲和阿诚来了。
  陆昊空和纳塔尔来了。
  云文翰夫妇也来了。
  就连曾经的帝王至尊,此刻也留在门外。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等她的决定。
  房内唯有云梦兮与解游迟。
  她搂着怀中沉睡的解游迟,呼吸着为解游迟延续生命的浓郁药味,泪水却顺着脸颊落入解游迟的鬓发之间。
  “夫君,我该怎么办。”说着,云梦兮便俯下身,用自己湿润的脸庞紧紧地贴着解游迟的脸颊,“我舍不下你。”
  “我们再等一段时间好吗。”云梦兮呢喃着。
  断断续续的话语声透过打开窗棂传了出去。
  屋外的人,皆是不忍。
  “我知道,你不愿拖累我,更不想这般没有尊严的一直生活下去。”云梦兮抬起头,随后轻抚着解游迟沾满她泪水的脸颊,“但,为了我,再坚持一段时间好吗。”
  “夫君……”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飓风。
  “哐啷”
  连续数声巨响过后。
  云梦兮惊觉怀中的解游迟不对劲了。
  她回首一看,卧房周围用于焚烧药物的香炉皆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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