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了吧?排练时接不了电话,给你打过去你也不接。”桑晚刚放下包,身体就被抱住,男生身上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
“不是还要排练吗?”少年口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桑晚的脖颈,激得她起了一阵颤栗,桑晚努力稳住呼吸,劝他,“这样好热,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
他抬手解开白衬衣的两颗扣子,谢嘉释单手把她按在墙上,随后他埋头下去,猩红舌尖滑过少女光滑的脖颈,她身上香气萦绕,像是一块蛋糕,他轻吻摩挲着她锁骨的肌肤,抓着女孩纤细的手腕抵在墙上,垂下漆黑的眼,自顾自盯着她的红唇。
桑晚被他目光看得发怵,腿有点软,她转移视线:“你,咳,这里是公司,禁、禁止搞黄色……”
“我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想到这里了?”他凑近她,漆黑的长睫忽闪,大好美色当前,桑晚咽了咽喉咙,一边偷瞄着他的肌肤,可劲胡诌:“谁让你那天对我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害怕,嗯。”
谢嘉释没忍住,一下子气笑了,“你又造谣。”
本垒还没打呢,虽然他很想就是了,不过这么做的话桑慕会直接弄死他,所以还是等订婚后再说吧,他也不想让她疼。
但亲亲现在必须要有,他想到这掀了掀眼皮,眼前的小色鬼已经开始忍不住偷偷摸他腹肌了,她的手指冰凉,指尖滑过的地方开始变热。
他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少女无辜脸地看他,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水汪汪的。
“你好热啊,怎么回事?”她故意说的那么暧昧。
臭丫头,就会燎火。
眸子暗了暗,谢嘉释的姿态少见得有些急躁。
他的手掌按在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直视桑晚着的眼睛,眼里是不掩饰的欲.望。
“玩够了吗?”
他邪笑一下。
“该我了。”
吮了吮牙尖,他单手把衬衣扣子轻轻扭开,让她摸得更顺畅一点,谢嘉释俯身凑近咬她耳垂,语气里痞气又带着一股浓烈的占有欲。
“所以,今天要好好满足我。”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啊!
第107章 [VIP]
一月前, 重症监护室病房。
床上的男人费力睁开眼睛,看着白茫茫的墙顶,他的思绪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里是……哪里。
已经到天国了吗?
裴季想着。
还以为,自己会下地狱。
手指略微一动, 手腕处一阵钝痛立刻清晰地传来, 男人吃痛低头看去, 见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自己的手腕, 丝毫不见之前被划开放入浴缸时那抹刺眼的红色。
“你醒了。”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 一个黑发黑外套, 一个银发白衬衣。
裴季迷茫地看着这两人,直到视野逐渐清晰, 他勉强张开苍白的唇,唤其中一个人, “谢PD……”
谢嘉释点头,他起身拿起水杯,“要喝水吗?”
裴季摇摇头,“我怎么……”
“想问你怎么还没死是吗?”谢嘉释的眼底平静,他把水杯放在一旁,“程微那天到你家给你送午饭, 她及时发现了你想要自杀。”
裴季的脸颊开始颤抖起来,他抖着声音问男人,“谢PD,你说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倒也不是,这是你的选择, 也与我无关, ”谢嘉释手插在裤兜里, 神情桀骜淡漠, “不过我只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女朋友程微在这里守了你三天三夜,最后累到昏厥,现在正躺在隔壁病房里。”他说着略微俯身,手肘抵着膝盖,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你作何感想?”
“微微她……”裴季闻言,苍白的脸上浮起慌乱和一股浓烈的自我憎恨,眼圈也红了,“是我对不起她……她现在怎么样?”
祁凛在旁冷哼一声, “都能割腕自杀的人,还会在乎女朋友的死活?”他说着站起来,“受不了,你自己问吧,我现在看见他的脸就想打他。”
门被合上。
“说说吧。”谢嘉释抱臂直起身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眼前的裴季,眼底的寒气涌了出来,他冰冷地问他:“为什么割腕。”
明明林为受他的拜托,对裴季的药物成瘾的问题进行治疗,有关裴铭那些事现在也落下了帷幕,压根没道理这节骨眼上还出事,谢嘉释对此感到无比愤怒,他的神情越发凌厉:“你打算一死了之,不管你母亲了?她才刚脱离危险慢慢好起来,你现在这样,对得起谁?”
裴季眼圈变红,他捂着脸痛哭起来:“对不起……对不起谢PD,可是……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看不到希望的。
每一天克服难挨剧烈的药瘾,头皮忍到发麻,发作时他恨不得划破手腕让血流尽。
他再也出不了道了,犯下的罪行就算不会被警方判刑,却也会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他曾是裴铭的帮凶,就算最后他将功补过,但已经是社会性死亡了。
被粉丝唾骂。
被没完没了地网暴。
每每偷偷朝他投来的,那些人们鄙夷的眼神。
没有用了。
没有什么活着的意义。
梦想什么的也都没了。
他被那个少年的言语攻破了最后的防线,他最终绝望地拿起了桌上的刀。
裴季回想着当时仿佛着了魔一般的自己,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在死亡的阴影面前,他最后还是想要活着,就算活在痛苦里。
所以,在失去意识那一刻还是接通了程微的电话,“快,救我……”
忽然被大力箍住肩膀,高大的银发男人俯身下来,他的眼底压抑着巨大的怒意,后来还是忍耐着一点点变得平静下来,“所以你现在,是感到后悔了?”
裴季流着泪,一边重重地点头,“嗯。”
他深呼吸了一下,随后谢嘉释坐了回去。
“我听祁凛说,你自杀前接了一个电话,那个人,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谢嘉释说着眯起了眼,这么问他。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裴季面如死灰地启唇:“那天,他跟我说……我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因为我已经被毁了……”
谢嘉释仔细地听着,手指一点点攥紧,他的神色慢慢变得凝重而阴沉起来。
“我当时觉得他说的全对,我真的绝望了,我就是个废物,我相信了他的说辞,然后,我拿起了水果刀……”
//
几天前。
学生们从图书馆走出来时,收起了淋雨的伞,说说笑笑走出去。
外头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此时的阳光正好。
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建筑里,图书馆中的书卷气混着下过雨后凉风的清新。
金发白肤的混血少年正坐在长宜大学图书馆的一个隐蔽角落里,四周无人,他身子侧倚着白色墙边,长腿搭着面前的桌子,膝盖上摊开一本深色封皮的书,是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署名“我的桑桑”后面坠着一个爱心的电话号码,又一次并没有被拨通。
看来是又被桑晚拉进黑名单了。
他脸色阴沉起来,“哼,八成在和谢嘉释约会吧。”
他不悦地暗灭手机,随后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次少年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边野恶劣地笑了一下。
他侧着身子,手机屏幕贴着侧脸,少年的唇瓣一张一合,他声音玩味:
“喂,你叫裴季吧?是裴铭的弟弟。”
“我是谁?我是谁你可不用知道哦,因为,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呢。”
打火机被一根白皙的手指蓦然弹开,火星跳动着明明灭灭,一股烧焦味传来,少年拿它贴近书页。
“还这样活着吗?你觉得,你还有出路吗?”
“你以为野回公司会继续留着你?不要太天真了——”
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照片,以及长宜校报的头条版面,翻开的那页,恰好是是一个银发的俊美男人和漂亮少女,两人在舞台上相拥的模样,少年把校报拿起来,慢悠悠地看着,他钴蓝色眼睛里的神色晦暗不明,而明明唇角是勾着笑意思,却看着令人心寒至极。
他晃荡着脚,拿着手机,开始从容不迫地引诱着电话那头的裴季走向一个误区,步步攻陷,句句引诱,裹着蜜糖的无辜言语如同诱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再慢慢地缠紧身体,引诱着那边药瘾发作而陷入癫狂的年轻男人,一步步走向无法回头的绝望深渊里。
他蓝色的瞳孔如同恶魔一般翕动着,少年用打火机烧着那张版面海报,看着两人在烈火里消失,他悠闲地张开唇,对着那头陷入了绝望的男人,一锤定音:
“你现在这样活着,是没有任何希望的,所以,你应该……”
那天的男人绝望地问他,“我应该怎么办……?”
少年笑了一下,边野蓦地直起身子,他唇角挽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
“——应该立刻去死。”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那头被划开肌肤的声音。
边野仰脸,抖着双肩,开始癫狂地大笑起来。
—————
滴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地淌进静脉里。
寂静的病房里回荡着裴季一个人稍显无力的声音。
“那个人……他好像用了变声器,我只知道是个少年,他能洞悉我的一切,他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我当时被他说的心理崩溃,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他甚至连刀刺哪里死的更快都告诉了我。”
“……他说在左胸第二根肋骨下。”
“平插进去。”
(世界很美风景很漂亮你还有大好前途)
(此为剧情需要 不要轻生好好生活啊宝们)
谢嘉释说:“然后呢?”
“但是刺下去前那一刻我害怕了,我实在是怕疼,所以并没有按他说的那样做……”
“所以你才会被救回来。”谢嘉释沉着眼,这么说。
“……是。”
男人从病房走出来时,祁凛站在门口抱臂问他,“有怀疑对象吗?”
谢嘉释神色淡漠,答:“有。”
“哦?是谁?”祁凛来了兴致。
“一个叫边野的人。”他神色里不动声色地略过一抹深沉的烈火,谢嘉释冰冷地补充:“在我这里,他有很大的嫌疑。”
两人随后去了关押着裴铭的特殊病房。
他的状态比裴季还要糟糕,裴铭的四肢打着厚重石膏,右腿直接粉碎性骨折,腿被吊起来动也不能动,还带着护颈圈。
里面已经有两个警察对他进行审讯。
那人现在早没了在舞台上的光鲜亮丽,人恹恹的,即使抬眼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谢嘉释,裴铭依旧眼皮耷拉着毫无生气。
“你还活的好好的啊,谢嘉释。”裴铭扯了扯唇这么说,他的声音粗糙的像是从砂纸划过,他看着银发男人走到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眼底露出几分强撑着的势气:“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你一定挺痛快的吧,恶有恶报。”他嗤笑一声,“来看我笑话的?我告诉你,对你做过什么,我可一点也不后悔。”
“裴铭,注意你的言辞!” 审讯警官闻言深深皱起了眉,“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以后对你量刑的依据。”
“既然你都这么说,看来是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谢嘉释挑了挑眉,分外平静地坐下来,对此并不动怒。
“我今天来这里,不是跟你算账的,因为自会有法律去制裁你。”他说。
裴铭嗤了一声,“真正义啊。”
他交叠长腿,谢嘉释靠在椅子上赫然抬眼,他看着面前的裴铭,神情一瞬间变得凛然凌厉:
“但凡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把你知道所有关于贩毒团伙BTY.kindom的信息尽早向警方坦白。”
“这是你最后的赎罪机会。”
他一字一句地说。
第108章 [VIP]
“他跟我说, 既然失败了,那也没必要活着了,反正最后也会被判刑,都会死, 所以我信了。“坐在病床的男人一脸死寂地这么说着, “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人, 每次交易也很神秘, 我压根查不到什么信息, 但我猜测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子…很会蛊惑人, 在我的软肋上插刀,最后让人心甘情愿去赴死……”
“我也不是第一个, 之前就有很多人……我知道的。”
“我喂给谢嘉释的药是他给的,被扔在我房子的地毯下面, 他自称TK,通话是用变声器,所以现在人应该在国内吧。”
“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药瘾,他说能给我最好的药,然后就真的给了我,后来他问我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我心动了,之后那些事,都是他指使我……”
裴铭说着,蓦然抬起了头,“…我说了这些, 到底能减多少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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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少把握是他, 那个叫边野的?”
医疗审讯室外, 谢嘉释单手插着外套衣兜, 盯着透明隔板后,那病床上身形显得有些寂寥的男人,闻声,他回眸淡淡地对身侧的年轻警官说:“他从前就有前科,心理操纵,精神蛊惑,适当的药物控制,足够让一些心智不成熟的练习生为他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