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不定他突然进入了晚来的中二期, 对所有人的好感度都疯狂下降, 其中你掉的好感度还算少了。
你突然想到一个完全纯属自娱自乐的可能,把自己逗笑,成功让心情轻松许多。
总而言之, 不管结果怎样你都接受。
你收拾好心情,从床上起来,来到桌边,为接下来的期中考试整理笔记。按照系统把课堂时间飞快略过,而你平常也不用写作业的做法来看,要你亲自参加期中考试的可能性很小,更多的可能大概是直接让你取得一个与现有数值匹配的期中成绩。
所以这份笔记你不是为了自己整理,而是为了聂时秋。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不,你其实是想说,当了老师就要负责到底,想不到的事也就算了,想得到的事还是顺手做掉为好。
也当是在梦境里又一次不小心探听到他秘密的补偿。
“明天出来补课吗?我整理了期中考的笔记。”
你将消息发给聂时秋,稍稍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谢飞松问了他梦境之事没有,搞不好他也不太想见你。
想到这里,你突然有点郁闷,怎么好好的恋爱游戏玩到现在,你一个恋爱对象都没有确立,还在不经意间让两个可攻略对象都若有若无地避着你。
这就是菜鸟新手的超能力吗?
在你这么想的时候,聂时秋的消息界面总算开始有点动静,从一片平静变作“正在输入中”,没多久又变回一片平静,你眼睁睁地看着,简直和聂时秋同步纠结起来。
好在最后他还是做了决断:“好,还是之前那个时间吗?”
你松了口气,回道:“是的。”
确认好明日的行程后,你把手机放到一旁,继续做起下一科的笔记。
你没有做太过精细的知识点整理,因为对现在的聂时秋来说,去纠结这些过于细致的得分点实在吃力不讨好,就算这次侥幸得了一两分,下次还是会忘掉,不如跟着他们复习的步伐,把基础知识顺下来。
这份工作对你来说甚至算不上脑力活动,只能说是体力活动,写到最后,手酸的痛苦远远大于脑袋里的疲惫感。
你甩了甩手,停下来伸个懒腰,拿出手机准备摸鱼,这才发现聂时秋在你回完消息的十分钟后又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他说。
言简意赅,不知道是不是又纠结了好久才最终选择发出来。
你笑了一下:“不客气。”
不过这么一条消息过来,你都不好意思继续摸鱼了,哀叹一声,又老实地放下手机,继续写了起来,等明天早上再努力一点,应该就可以做完除物理外的全科笔记了。
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这天晚上你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万万没想到还能半夜被系统吵醒两回。
一次是王绪,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对你的好感度再次下降2点,你郁闷片刻便又睡着。
结果没多久再次被吵醒,这次换成聂时秋,与王绪反着来,对你的好感度上升2点,你严重怀疑他是想到考试,因此对考前仍在准备补习的你多有感激。
你很欣慰他的知恩图报,但你很疑惑,为什么都在晚上来?就算你青春无敌,晚上睡不好也是会掉头发的。
你顶着因被吵醒而又疼又胀的脑袋,在个人面板处一下找到好感度提示的总开关。这是你上次试图单独关掉王绪好感提示失败后找到的东西,按下这个开关,以后四个人的好感增减你都无法实时听到了,但仍然可以随时打开个人面板进行查看。
你犹豫片刻。
其实有时候,这种提示是你在这个能够以假乱真的游戏世界中保持清醒疏离的一种方法。每当你听到一次提示声,你就会想一次,对啊,这里是游戏,然后冷静地做出下一个选择。
也许你可以更投入一点,就像在梦境世界里面一样。
你还记得青禾、天子、还有许许多多小宫女们的脸。
你关掉了提示开关,重新安心地陷入沉沉睡眠。
等你醒来的时候,时间还很早,足够你按部就班地解决剩下的笔记,吃过饭后再坐公交慢慢晃去学校。
聂时秋和以前一样,提早了一点到。
可能是听了好几个周末的缘故,当你走到教室门口,他便自然而然地抬起头,知道是你来了。
你们对视了一眼,你才刚露出一个笑,他便率先低下头,避开你的目光,带着点猝不及防。
看来还在因为梦境里的事感到不自然啊。
你没有在意,像以前一样坐到他旁边的位置,看见桌上放着几颗糖,下意识笑道:“谢谢。”
这个日常同以前一模一样,于是突然间,你和聂时秋都找到了过去的感觉,短暂地忘却了尴尬。
聂时秋终于看向你。
你从包里掏出厚厚的笔记,道:“我给你做了知识点的整理,当然,不是说只看这个笔记就可以的意思,还要对着上边的页码去看具体的例题才行。”
聂时秋惊讶地接过笔记本,光是翻开第一页便能感到用心,一下因此感到手里的东西愈发沉甸甸起来。
“这个……很费时间吧?”
“还好,”你回得很轻松:“我也要复习,顺带做的。”
半个学期的内容不算多,再加上只是最基础的知识点,整理起来确实不复杂。
聂时秋摇摇头,看着那本笔记,还是将你的付出记在了心里。
你翻开聂时秋带来的教科书,又让他翻开笔记,道:“我先教你怎么用这个笔记,等下午结束了,你回家有空的时候也照着复习就好。”
聂时秋闷闷应声,认真听你讲课,一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等时间来到四点,你合上书本,对他道:“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对了,物理我没整理,以我目前的水平,教你高一物理还行,教高二物理……我怕耽误你。”
说到最后,你的神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聂时秋总是看起来不那么友善的脸上,竟然微微露出一点笑意:“不会。”
你愣了愣,尔后摇摇头,道:“会不会由我说了算,我才是老师,你要相信我,但是不能盲目信任我。”
聂时秋为你这绕口令一样的话感到无奈,看了看教室,道:“今天你朋友没来?”
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知道他说的是王绪,笑了笑:“谁知道他。”
聂时秋没有察觉你语气中的一些东西,只是问:“那我送你回家?”
你看了眼钟表,道:“你晚上还有事吧?不用送了,我坐公交回家,很方便的。”
聂时秋坚定道:“那我送你到公交站。”
公交站离学校不远,花不了太多时间,你没再推拒。等两人一起走出学校,他对你提起梦境的事,你才知道他执意送你是想找个机会说清这件事。
“谢飞松说那个梦,你和我们这几个被‘唤醒’的人都记得,是吗?”
“是。”你不打算隐瞒。
“那你……”聂时秋说到这里,又沉默下去,像是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可以暂时忘记你在梦境世界说的话。”你没有为难他,非要等他说出个子丑寅卯的意思,而是主动道:“我们可以等到你想说的那一天再来谈这件事,如果你一直不想谈,我就一直不问,直到我真的忘记掉的那天,你就不用再担心啦。”
聂时秋看着你,放在右边裤兜里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抓紧那层薄薄的里衬,他看着你,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打算让他再说谢谢,毕竟他今天已经说了很多谢谢,而眼前这件事,是你该做的。
“车来了,我先走了,你要好好复习哦,拜拜!”
第41章 红薯再现 我道歉过吗
你期中考考得很好, 拿了年段第二。
你看着这个成绩,不算惊讶,毕竟评分为85的学习成绩就是按照你个人素质定出, 在大多数学校可以成为名列前茅的存在,虽然到了大学仍然可能被各类天才中的天才吊打, 但你仍然感激自己能有这样的微薄天赋。
目前唯一的问题, 就是聂时秋看了这种成绩会不会怀疑你的物理不好是个谎言。不过这个……也只能等到之后再解决了, 先看看其他人的成绩。
你将目光移到自己名字左边,光荣榜上的第一名也是一个女生,和你高中时的经历差不多, 让你有种意外的亲切感。王绪的成绩则排到了六十名,对一个偏科严重的学生来说算是不错。
光荣榜只到前一百名,上边自然找不到聂时秋,你打算过一会儿给聂时秋发个消息。
“又在这欣赏自己的成绩呢?”
王绪懒洋洋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还伸出手拎了拎你冬季校服的厚实领子,让你注意到他的存在,幼稚十足,就跟以前一样。
你差点以为他没跟你闹过别扭。
你下意识想打开面板看看他的好感度恢复正常没有,又克制住自己的手, 想着万一没恢复,你看着又要纠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还不如当他没变,像从前一样相处呢。
你半推半就地被他拉出人群, 等周围空旷了才暴力“拆除”他拎在你后衣领上的手。王绪吃痛, 轻声抱怨:“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
你也很稀奇地看他:“你怎么还是一点记性不长?”
他笑了一下,道:“真在欣赏自己的成绩呢?”
你看了眼他的成绩,到底还是没说也在看他的, 只道:“是啊,难得考到第二名嘛。”
“这倒是,确实值得庆祝,那你欣赏够了没有,要不要去跑步了?”
在进入梦境世界之前,出了聂时秋的事情之后,你们确实是一直一起走的。只是先前他状态奇怪,你不打算打扰,还以为要落单了。
现在他又恢复正常,不管是真正常还是假正常,都可以看出他很努力了。
你不打算让他再增加心理负担,笑道:“走呗。”
“嗯。”王绪看着你,笑了一下。
你现在跑圈比原来轻松多了,虽然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但起码不至于跑完一圈就陷入“我要死了”的绝望之中,只能抬着沉重的腿一点点磨完剩下的路程。
你跑完一圈,虽然面红耳赤,但呼吸匀称,一看就能坚持很久。王绪突然来到你身边,迅速调整好跑步节奏,陪在你外圈。
你疑惑看他,他朝你眨眨眼,道:“一起锻炼呗。”
那倒无所谓,就算好奇原因也不该现在问,省得岔气。你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又专心数着节奏跑起来。王绪静静跟在你身边,也不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好像只是单纯陪伴。
你沉浸在跑步中,只偶尔会想起他的存在。深秋的傍晚天色已经很黑,学校路灯又还没到打开的时间,在你偶尔抬头朝他看去时,他的轮廓湮没在夜色之中,几乎看不分明,尤其在他不知道为何总能敏锐察觉你的视线,将脸转向你的时候,你更看不清他了。
是环境的错觉吗?
你觉得他不再像从前那么容易快乐了。
你在跑完五圈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操场旁边石阶,一边在心里催促自己起来拉伸,一边忍不住瘫着想要再休息一会儿。
跑了五圈以后只是出了点汗的王绪站在那里,一把将你拉了起来,让你从一块摊着的饼,变成一根抖着腿的油条。
你埋怨地看向他。
他开口道:“不是还要拉伸吗?”
“这你都知道。”你一边感叹,一边抬起腿在石阶上压腿。
你的柔韧性比较一般,没有差到惨绝人寰,也没有好到能够抱着腿睡觉,偏偏跑完疲倦,压着压着就忍不住打哈欠泛起困来,动作差点变形。
王绪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你跑步了。”
“啊?”你打哈欠打得眼睛都闭起来了,脑袋里一团浆糊。
王绪看你困成这样,笑道:“没什么,拉伸完早点回家。”
他说完也在你旁边笨拙地压起腿来。
你看着他的样子笑出声来,人也清醒许多,加把劲和他一起把拉伸做完,又重新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虽然中间只隔一个周末,但你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要知道,就因为上周五他的状态,你还以为自己起码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坐他的车了。
你抓着他的校服时,想起他上次说的话,忍不住拌嘴道:“你上次还嫌弃我坐在你后面,怎么现在又不嫌弃了?”
王绪故意发出认真思考的声音,随后道:“其实还是有点嫌弃的。”
你闻言冷哼一声,秉着输人不输阵的态度道:“我告诉你,我可是特地找了个师父,等我学会了,以后再不用坐你的车,你没有嫌弃我的机会了。”
王绪的车头歪了一下,你们侧着身子,差点倒向一旁,好在他腿长,在地上点了一下,解释道:“有坑。”
你一回头,发现刚刚让他瞬间转开方向的路上还真凹凸不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说话害他分心,让他骑到跟前才发现,不得不临时改换方向。
想到这里,你道:“我不说话了,你好好骑。”
王绪一下明白你的意思,道:“没事,是我自己走神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你还有可能觉得是在安慰你,但以王绪过往的丰功伟绩来看,如果是你的错,他早拿来调侃你了,因此,你松了口气,才好意思继续说话:“想什么呢你,骑车都能走神,很危险的。”
“嗯,下次不会了。”王绪笑。
你突然想到梦境里的事:“那个梦境的事,谢飞松有问你吗?”
王绪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道:“当然问了,简直恨不得把每个细节都扒一遍,你这个社长真的有点不正常。”
“那你……”是不是也经历过那些事呢?
你有些问不出口,只能自己在心里揣测。
王绪笑:“干吗这样吞吞吐吐,又不是什么大事。闲言碎语是听过两句,有些是明明白白的八卦,有些是抱着所谓‘好心’提醒我爸妈去查一下是不是把孩子抱错了。听了吧,想要生气又好像没理由,不生气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