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我:……(>人<;)对不起……
国木田:……(ーー;)
……
我还以为异能力者胆儿都很肥呢……
但一想到有人跟我一样怕鬼,我心里就忍不住悄咪咪地快乐了一下。
而后我尽量端出一副友善又愧疚的样子嘘寒问暖:“抱歉啊国木田先生,是我出现得太突兀了。您还好吧?”
国木田扶眼镜的手微微颤抖:“……还好。”
没等我再虚伪地慰问表示一番,江户川乱步清脆的声音就带着晨起的不快同开门声一起传来:
“啊,青木的幸灾乐祸太明显了吧。”
我:……
面色仍有些苍白的国木田:……
不愧是你啊,乱步先生。横滨第一KY精。侦探社的空气肉眼可见地变得含氧量不足了呢。
……
等江户川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绕过僵在原地的国木田时,我发现他身后跟着与谢野晶子。
我心情立刻雀跃了,毫不犹豫地把眼前这点小事抛到脑后。
忍不住心底的小得意,我转了个圈圈给她看:
“晶子晶子!好不好看?”
江户川和晶子一起看向我。
不同的是,晶子只是欣赏地打量着我的裙子和妆容,乱步则是连打哈欠的手都顿在了原地,睁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
嗯……好吧。
为了防止太宰治在我的求婚现场整活儿,我从开始选钻石就避开了侦探社,做戒指也是靠的工作时间摸鱼。乱步尽管聪明,却并不会关注没撞到他眼前的事情。所以这对他应该是个意外事件吧。
晶子:“很漂亮!昭今天还化了妆吗?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貌呢。”
我美滋滋——
乱步撇了撇嘴:“啊……怪不得……太宰抱怨你们的友情还不如一颗钻石坚硬。”
我:……
原来是我自以为是了吗。我都这么瞒着了,聪明人还是早就知道了吗……
眼看我的心情肉眼可见地down了下来,乱步看在桌上高高一摞点心的份上安慰我:
“不过我的确没想到是这样……起码没想到是你想求婚。”
晶子:?
国木田:?!
谈起正事,我重振旗鼓,期待地盯着乱步。
乱步看懂了我的期待,收回手正了正帽子,恢复了他那副大佬的派头。随手抓过已经给他拆开放好的点心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呜囔:“唔,好吧好吧。”
干净的那只手利索地抽出了社长给他的眼镜戴上,过了那么大概十秒,他放下了眼镜盯着窗外若有所思。
寂静的十秒是煎熬,收起了眼镜是审判。
我压紧了嗓子,生怕心脏不知轻重缓急地撞上来。
……
“没问题的。他会戴上戒指的。”
我心花怒放到恨不得亲这个大宝贝一口。
麻利地给乱步拆开了所有点心包装,我信誓旦旦:“等我拿下他了就给乱步桑买一年的点心!”
乱步肉眼可见地雀跃了起来:“旗开得胜!百年好合!”
我美滋滋地消失在了侦探社。
***
江户川乱步闷笑着翻看桌上的各种点心,看起来心情很好。
国木田独步磕磕巴巴,眼神惊愕地开口:“与谢野医生……你听到了吗?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与谢野晶子臭着一张脸:“啊,的确。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也有点惊世骇俗。”
……
织田作之助走进了办公室,看向神色各异的诸人:“有什么麻烦吗?”
国木田抬了抬眼镜:“没有,只是刚刚得知青木小姐今天要去找港|黑的那个干部求婚了,有点惊讶。”
织田想了想:“啊,的确。差不多该到这一步了。居然是今天吗,那我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好了。”
国木田看向这个新加入侦探社不久的好好先生,克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
“织田先生,你难道不会觉得青木小姐作为一个女孩子去求婚很‘反常理’吗?对方可是黑手党的干部,这种人真的不会因为觉得难堪而拒绝对方吗?”
织田又停下来想了想,认真回答道:“确实。但青木很喜欢中也先生吧。”
国木田放弃了引起共鸣……
国木田发现了盲点:“太宰治呢?”
织田整理文件的手一顿,眼神游移到桌面,谨慎地开口:“他说今天早晨的鹤见川很美丽……”
国木田独步夺门而出。
***
因故外出拜访的福泽谕吉今天来侦探社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推开侦探社的门,他就敏锐地注意到社内的氛围有种反常的兴奋和快活——尽管社员在触及他的冷脸时都迅速调整了表情。
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推门打算进自己的办公室。
……
“社长。”
福泽谕吉回头看向乱步。同时他发现社员都隐秘地瞟了自己。
“港|黑的重力使要结婚了。您要给他们的首领送贺礼吗?”
社员的眼光纷纷变得灼热且毫不掩饰起来。
回到侦探社后就瘫在沙发上半死不活的太宰发出痛苦□□:“不要啊……社长。那种黑心黑肺的垃圾大叔不值得!”
被侦探社众人拉去围观青木表白现场的太宰治表示眼睛和精神受到了荼毒。
并对青木昭这种宁可和迷你蛞蝓结婚也不肯跟自己殉情的选择表示深深谴责。
此刻乱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意让他头更疼了……
他并不想现在就再见到森鸥外。尤其名义上他还在被追捕中。
……
福泽谕吉愣了片刻,想到了社内新来的太宰和织田,觉得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必要。
当然,更重要的是——乱步看起来很想这么干。
福泽谕吉点了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宰猫自闭在沙发上。
织田沉默着撸了把猫头。
***
中也今天又很忙。
有森鸥外这个黑心资本家当老板,中也都没有不忙的时候。
我前几天专门找了中也的小弟威逼他告诉我中也今天的行程,虽然他在我面前可怜巴巴地表示自己不敢说,最后又委委屈屈地透露给了我。但我保证他肯定会扭头就汇报给中也。
但既然中也没问我,那我们就能当无事发生。
也不知道我们聪明的重力使是不是根据日程表猜到了我哪个时间会出现。等我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裙子突然蹦到他面前时,他身边没有硝烟也没有鲜血,一点也不意外地接住了扑过来的我,环过了我的腰搂进怀里。
“查岗?”他笑了起来。贴在我胸前的胸腔震动,带着我的心也一起欢呼起来。
“嗯?”他发现了不同。
“你还化妆了?”他啧啧称奇。
我迎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么么!他的脸上立刻多了个娇艳的口红印。
嘻嘻,他耳朵红啦!
“给你个惊喜。”我这样神神秘秘。
“?”中也好奇又期待地看着我,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周围一大片空间被我圈了起来。
而后非现世空间准备好的鲜花蜡烛都被我转移了过来。
中也看向四周的布置,笑意僵住,整个人都定格在了原地,瞳孔地震……
是、是他想的那样吗……?
我笑嘻嘻:“是求婚哦!”
“快!把手伸出来!”我揽着他的小细腰颐指气使。
中也:……
真是别致的求婚仪式。
叹了口气,中也舒张开了左手。揽着我腰的右手松开了腰肢,环着腰向左伸去,揪住左手套的中指指尖位置把左手手套整个抽了下来。
难得一见天日的手指白皙有力,指骨修长。
……
我从空间里掏出戒指盒,拿出里面较大的戒指,小心地给他戴在了无名指上。
澄澈深邃的蓝钻和铂金戒圈的组合戴在他手上莫名有了种冷厉的气势。
不愧是我家中也!我家的!
……
看着刚刚好的大小,我心底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没有戴在无名指的戒指。为了量出合适的尺寸……我是晚上睡觉前拿我的头发往他手指上缠圈给量出来的。
因为过于光明正大,而且那会儿气氛正温情,他并没有往别的方面想,只以为我在撒娇。毕竟我爱玩他的手指和头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满意地看着这个戒指箍住了中也,我热血回流的同时理智也回了笼。未曾犹豫半刻,我抬回头来望向中也同款钴蓝色的双眸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中原中也先生,感谢在过去的几年里,从普通朋友到男女恋人,你给我的所有照拂、所有心动、所有尊重。你挡在我身前的背影是最温柔坚韧的高山,你拥抱我的怀抱是最赤诚灼热的火焰。风高浪急的未来,只要想到你的名字,我就有勇气去挑战一切艰难。”
“你是否愿意接受青木昭小姐的求婚?往后赤绳相系,连理相依,自此结为夫妻?”
“我愿分享你的快乐,分担你的痛苦。在未来的日子里奉上一颗独一无二的真心,给中原中也不可无一、不能有二的爱。”
“请中原中也答应我的求婚!”
我宛如高考百日宣誓一般大声叭叭!
……
中也收回左手捂住了自己赤红的脸,目光闪烁。继而看向面前手指上已经套牢了的戒指,有点怀疑人生:“……为什么先戴戒指再求婚?”
我:……嗯……这个……
“一看见中也就兴奋地只想赶紧套上戒指看合不合适了……忘记了要先说求婚词。”
“但戴上了就……突然想起来自己背了好久的词还没说哦……那就……就还是让你听听叭……”
我小声比比,底气逐渐不足。
……
他把我的头按进他怀里,显然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但忍不住笑起来时震动的胸腔撞得我的脸麻麻的。
身高基本与他平齐的我被这样扣着,尽管有距离弥补仍不得不弯着腰,姿势并不舒服。
……
我僵硬着身体。
片刻后,我忐忑试探:
“那你答应了吗?是答应了吧……”
中也更无奈了:“戒指都戴上了……”
我兴奋地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那轮到你给我戴了!”
我掏出了戒指盒,准备取出剩下的那枚戒指。中也却按住了我的手。
中也拿过戒指盒仔细看了看里面的戒指:“是你自己做的吧。很漂亮。”
说着就把戒指盒又扣上了。
我:?
中也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来了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两枚在日光下璀璨闪耀的白钻钻戒。
“本来想等下周的……结果你动作更快啊。”
中也脸上是真心实意的遗憾。
……
我一把抢过:“没关系!我正巧长了两只手!”
中也:……
“这对儿是找别人订做的,你拿着玩吧。婚戒还是用你的。”
中也无奈地制止了我往另一只手上套戒指的暴发户行为。顺带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微眯双眼,正色道:
“说起来,你可真大胆啊。”
“求婚这种事情,怎么说也该是身为男性的我来做吧。居然身为女孩子却跑来跟我求婚。”
我撇撇嘴:“反正我拉空间墙了,没人看见,谁知道我跟你求的婚还是你跟我求的婚……”
“再说了,我跟你求婚你很丢人吗……”
我声音越来越小,只觉得越说越委屈。
中也不反驳,只是伸出了两只手捧起我的脸:“你准备的玫瑰花呢?”
我:……
心情复杂。咱也不敢问你咋知道的,咱不想受打击。
“忘了拿出来了。”
我强装镇定地掏出了那捧玫瑰。
“嗤!还真是。明明是求婚,结果看见我就只记得要套戒指了。”
中也抱过玫瑰花,笑着调侃我。阳光下,钴蓝的瞳孔染上了浓烈的玫瑰红,其间更有着我一时难以描述的温情|色彩。
他的声音在我这里左耳进右耳出,我只定定地盯着他轻快悦然的眼睛,为这艳丽的撞色一时间心如擂鼓,不自觉羞窘地捂上了脸颊……
……
“不是丢脸的问题啊。”中也揉着我悄悄埋进他脖颈的脑袋。手指插|进我的发间,轻轻捋着我的头发。
“我毕竟是个黑手党,要同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如果跟我结婚却不是由我求的婚的话。有些老家伙会觉得我不重视你的。”
“虽然那些无关的杂鱼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但要是因为这个觉得‘有机可乘’而给我们找麻烦,那也是挺烦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