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猫当奶妈——如亿
时间:2021-10-04 09:50:07

  角色对调后,情况又不一样了,公猎豹们大可以选择留下,防范、赶跑其他竞争者,直到确认新婚妻子怀上的是自己的幼崽。
  那只公猎豹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
  然而他忘了,他能不能留下,还要看领主的脸色。
  艾玛这方面完美一脉相承了乔安娜的作风,从激素导致的情乱意迷中解脱后,她迅速恢复了理智,毫不犹豫对着外来的‘侵略者’就是一轮拳打脚踢。
  她自小被乔安娜养大,生活质量远胜一般的小猎豹,即使是旱季,挨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营养充足,她的个头飞长,在雌性猎豹中堪称佼佼者,甚至不输给一部分雄性猎豹。
  想也知道这样的体格会带来多强的战斗力,公猎豹瞬间就被扇懵了,他又不能认真跟一只雌性(且刚发展过亲密情谊)较真,只能尝试着说好话讲道理。
  艾玛非常冷漠:不听,滚。
  她一路拳脚相加并牙咬,以绝对的武力胁迫公猎豹离开了她的领地。
  要不是性别对不上号,公猎豹都要觉得自己才是被睡过之后翻脸不认账的渣豹骗身骗心的无辜雌性了。
  可惜,艾玛听不到乔安娜的心声,乔安娜也读取不了艾玛的记忆,这个‘拱了女儿的渣豹敢做不敢认’的误会,短期内是很难解开了。
  乔安娜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咽不下这口气。
  在极端愤怒时,人和动物都会本能地寻找发泄的途径,她自然也不例外。
  她想了一圈,能做出这事的公猎豹……说起来,隔壁不就住着一只公猎豹吗?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天时和地利,那只公猎豹都占尽了。
  ……对了,那货之前还锲而不舍骚扰艾玛来着!
  乔安娜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公猎豹凯特的嫌疑,二话不说,叫上辛巴到隔壁找凯特麻烦去了。
  被一只花豹一只狮子堵在小角落的时候,凯特傻了。
  前阵子艾玛发|情,他也闻到了气味,但动作慢了一步,赶过去时,已经被陌生的同性捷足先登了。艾玛驱逐完那只公花豹,还不忘再按着他揍一顿。便宜没占到还白挨了顿打,他受的打击不小,也没了继续上门搭讪的动力,这段时间一直安分守己,足不出户。
  谁想得到豹在领地坐,锅从天上来?
  更要命的是,凯特连给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不对,他其实连乔安娜为什么堵他家门找他麻烦都毫无头绪。
  他好惨一猎豹,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凯特:咱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背锅就完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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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只毛绒绒
  凯特的悲惨生活, 一直持续了大半个月。
  在此期间,他无数次深刻领教到,花豹这一种族的睚眦必报和不可理喻。
  身体受到的伤害是其次——事实上, 除了一开始被一巴掌掀出去两米远的那下,上门找麻烦的两位再也没真正跟他动过手——但是不等他为保住了自己的小命松上一口气, 紧接着就遭到了惨无豹道的心理摧残。
  母花豹或是和那只半大雄狮一起,或是独自出动, 对他展开了全天候无死角的‘贴身服务’。
  几乎每次, 凯特环顾四周检查情况时, 都能在不远处找到熟悉的身影。
  狮子也就罢了,这群身为草原大猫地位顶端的霸主从来不知道低调二字怎么写,除了捕猎之外的时间不会过于刻意地隐藏自身;问题在于, 更常出现的是那只母花豹。
  花豹向来以神出鬼没著称, 凯特相信,只要母花豹不想让他发现,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不在附近。
  可对方偏不。
  母花豹有时趴在树上,有时蹲在草丛里, 身上的皮毛与环境完美融为一体,但总有一只爪子或是半条尾巴暴露出来,清清楚楚告诉他, 她就在那。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还会抬起一只前爪, 慢条斯理地舔一舔,一双眸子冷冰冰地凝视着他,仿佛自己舔的不是爪子,而是他的骨头。
  不论是狮子还是花豹,天赋造成的战斗力差距注定他们都能够杀死猎豹, 是猎豹必须躲避的天敌。凯特避无可避,不得不一天到晚待在天敌的监视和无声的威胁下,战战兢兢,坐立不安,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踏实,心理阴影呈指数倍增。
  在这种精神重压下,他几度濒临崩溃。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的很想揪住那只母花豹,质问他们俩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值得她天天这么折腾?!
  不解和愤慨熊熊燃了几天,慢慢也就烧干了。
  凯特……他看开了。
  他甚至开始自暴自弃,想着不如去求母花豹把他杀了吃掉算了。
  然而,在他把这个想法付诸实现之前,每天准点报道的冤家就跟出现时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几千米外,乔安娜突然打了个喷嚏。
  她皱了皱鼻子,用前爪把飘到鼻子前的长毛拨开,继续拖拽着猎物向前行进。
  轻松叼着较小的幼兽的辛巴殷勤地凑过来,问:“要帮忙吗,妈咪?”
  “想都别想!”乔安娜一下就识破了他的小心思,“小的是你的,大的等艾玛吃完才有你的份。”
  辛巴讪讪地甩了甩尾巴,乖乖退回一旁。
  乔安娜抬眼看看天色,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早些时候,他们出门寻找猎物,在一片刺槐林里发现了一只正在给幼崽哺乳的雌性长颈羚。
  长颈羚是一种长着像长颈鹿一样长长的脖子的羚羊,皮毛呈棕红色,身体两侧和腹部颜色较浅。发现有天敌接近时,它们不会立刻逃跑,而是选择一动不动,将自己隐藏在树丛之中。
  暖色系的皮毛是天然的伪装,失去动态参考后,乔安娜一秒变瞎,只能低下头仔细嗅闻,寻找、辨别气味。树林是旱季时留下的食草动物的觅食点,干扰有点多,她半天都没有头绪。
  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小树林里兜着圈子,误打误撞地离躲起来的母羚越来越近。
  威胁当前,逃脱的条件反射促使长颈羚放弃了躲藏,从树丛后一跃而出,夺路而逃。
  可惜,它的决策实属失误。
  长颈羚不动还好,一动,猫科动物的本能就帮助乔安娜瞬间锁定了它。
  花豹修长灵活的身躯绷出兼具速度与力量的弧度,猛冲上去,把它扑倒在地上。
  辛巴也不耽误,急赶几步,一爪拍晕了同样想跑的小羚羊,干脆利落地拧断脖子。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毕竟前期搜寻花了不少功夫,耽误了时间。乔安娜有些着急,既担心艾玛饿肚子,又怕离开太久让凯特趁机跑了,赶忙催促着辛巴,加快了脚步。
  出乎她意料,对于她费尽心思带回的稀奇猎物,艾玛并不太赏脸。
  妊娠使身体消耗剧增,艾玛这些日子每顿饭量都不小,可不知道是长颈羚不合胃口还是怎么,她这回只吃了几口,动作就明显缓了下去。
  见状,乔安娜也跟着抬起头,关切地问:“怎么了?不喜欢吃?”
  艾玛舔着嘴角,忧愁且不舍地望着嘴下的食物,又抬眼看看她,一副纠结的模样,显然是还想吃却吃不下。
  乔安娜也没遇见过这种状况,走到艾玛身边,安抚性地舔过她的额头和脸颊,很快注意到她僵硬紧绷的脊背和侧腹。
  艾玛隆起的肚皮蠕动起伏着,里面的胎儿似乎格外不安分。
  乔安娜还在想也许是胎动太强导致的生理性反胃,艾玛突兀地焦躁起来,立起身子左顾右盼,接着奔向百米开外的一处突出地表的岩石,一头扎进岩石下的缝隙。
  乔安娜不明所以,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赶忙跟过去。
  她刚靠近岩缝,就闻到了一阵似曾相识的气味。
  那味道很淡,丝丝缕缕地萦绕在空气里,混着些许血腥味,却格外香甜,勾魂夺魄。
  乔安娜在气味信息库里搜索了一圈,找出了对应的记忆。
  ——羊水,胎盘,和新生的幼崽。当初野犬女王生产时,她也闻过这样的气味。
  ……
  ……生产?
  ……这怎么就要生了?!
  一种夹杂着不敢置信的期待和狂喜瞬间席卷而来,占据了乔安娜的全部心神。
  她呆呆地站着,走着神,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身后的尾巴勾出愉悦的弧度,轻缓地左右摇晃起来。
  就算来源再不尽如人意,新生命的诞生,总是值得庆祝的。
  乔安娜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被冲击得一片空白的大脑缓慢恢复,重新开始工作。
  第一个念头:艾玛要当妈妈了?
  第二个念头:她要当外祖母了?
  第三个念头:妈耶!!
  乔安娜只觉得内心的洪荒之力汹涌澎湃难以抑制,忍不住原地跳了两下,又转了四五个圈,再昂头向天,准备吼个几嗓子抒发一下心情。
  第一个音节刚到舌尖,她听见岩缝里传出一声压抑痛苦的吸气。
  于是激动瞬间被紧张和担忧取代,花豹妈妈急吼吼窜到岩缝跟前,想钻进去一探究竟。
  岩缝下的空间不太宽敞,艾玛横卧蜷缩,剩下的空间没有很多,乔安娜只挤进去一颗脑袋,就感觉到了压迫的窒息感,再往里估计会挤着正在生产的艾玛。
  她犹豫一下,还是向后退了出去。
  动物界可没有什么接生婆助产士的说法,所有动物母亲都必须——也只能——独自抗过分娩的考验,哪怕再痛苦再艰难,甚至是最终死于难产一尸几命,她们也得承受。
  这就是母亲,伟大而孤独。
  乔安娜没空考虑那么多,她其实很想帮艾玛接生,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先不说艾玛选的产房不足够她们母女俩一起进入,就算能进,她……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亲生的两只小花豹是变成花豹后附赠的,野犬女王分娩那回,她只负责趴在外围旁听,所以这么算下来,她的经验不比艾玛多。
  所以,在挤进去‘帮忙’和退出来耐心等待、至少保证不会额外添乱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也许是因为头胎分娩困难,也许是因为没有经验不懂技巧,艾玛的努力直到傍晚还未见成效。
  她耗尽了体力,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侧躺着,断断续续小口喘着气。
  乔安娜看着着急,却无计可施。
  她学着看过的电视节目里鼓励产妇的办法给艾玛打气:“加油,加油!深呼吸,找准时机用力,我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
  艾玛后脑勺朝着洞口,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
  那乔安娜还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站在外面,默默祈祷女儿和即将出生的外孙母子平安,以及抓耳挠腮干着急。
  作为全家唯一的雄性,辛巴实在很难感同身受地理解艾玛正在经受的苦难和乔安娜的焦虑。他解决了没吃完的长颈羚肉,躺在阴凉处睡了一大觉,精神饱满地醒过来,发现母亲和妹妹位置都没动(显然也没休息过),总算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几分不合适了。
  他思来想去,绞尽脑汁,也就只搜刮出一个关心的理由:“你们肚子饿了吗?我去捕猎?”
  艾玛自然没空回答,乔安娜倒是蓦然间茅塞顿开。
  对啊!艾玛耗了这么多体力,等生完一定要吃点好的补补,也好有更多能量生产乳汁,为新生的幼崽哺乳。
  她把辛巴叫过来,让辛巴在洞口跟前守着,自己则出门寻找猎物。
  等乔安娜带回一只半死的疣猪,艾玛也差不多休息够了,攒足力气,撑起身子,开启了又一次尝试。
  这一次的成果没让乔安娜失望。
  伴随着最后的小小黑影滑落,艾玛长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去。
  她又累又饿,在岩缝里躺着歇了一阵,恢复部分体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出岩缝,走到乔安娜带回的疣猪旁边,大口撕扯起来。
  乔安娜心疼坏了,怜惜地舔着女儿的耳朵,帮对方舔掉肚子上沾着的血迹,顺便把一身乱糟糟的毛梳理整齐:“辛苦了,不着急,慢慢吃。”
  刚出生的小家伙们可不像她一样懂得心疼自己的母亲,在岩缝里闹腾着,尖声叫起来,寻求着母亲的照顾。
  刻在基因里的生物本能让幼崽们天生就懂得如何抓住雌性动物的心。那些叫声尖细扎耳,乍听觉得是幼崽平安健康的证明,多听几声,又会不由得同情起他们的弱小和无助。
  正牌母亲艾玛只顾着埋头填饱肚子,外祖母乔安娜忍了一阵,实在压不住泛滥的母爱,扭头钻进岩缝。
  之前艾玛的身体堵住了洞口,从外面看不真切,这下接近了再看,她发现幼崽总共只有两只。
  一只骨架大一些,也明显强壮不少;另一只可能是后出生的,个头比较小。两只幼崽身上都湿漉漉的,还黏着胎膜,因为沾上了地上的沙土,成了两个脏兮兮的小泥球。
  乔安娜耐心地把他们身上清理干净,随着污渍被舔去,两个小家伙的绒毛变得干燥,恢复蓬松,显出幼崽特有的毛绒绒质感来。
  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和柔和的抚触,他们终于不尖叫了,在她身上蠕动着拱来拱去,小鼻子抽动,不住嗅闻寻找。
  乔安娜知道它们大概是肚子饿了想喝奶了,可惜她再无所不能,也没法凭空给它们变出奶来。
  不过她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生产的激素变化会让身体自动泌乳,哺乳的工作理应让艾玛来,她只需要等艾玛吃完过来接手就好了。
  她并没有想到,不是每一个母亲——乃至包括她自己在内——在刚拥有幼崽的时候,都能快速且良好地适应身份的转变。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内容提要取自‘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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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准备放假就更,结果一放假就被拖出家门,在外面跑了好几天,连续几天不写手感全无,从昨天磨到今天才写完一章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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