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大猫当奶妈
作者: 如亿
文案
患有严重绒毛恐惧症的乔安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花豹!
自己浑身是毛也就算了,身边还有两只毛绒绒的小崽子!
弱小可怜又无助但能吃的崽子们嗷嗷待哺,乔安娜不得不打起精神,捍卫领地、解决威胁,为填饱自己和崽子们的肚子努力奋斗。
蜜獾?吃!
岩蟒?吃!
鳄鱼?吃!
你是个啥玩意儿?……不管了,抓来给崽子们尝尝鲜吧。
预警:
单一大女主,女主纯种花豹,不会变成人。
逐步成长流,因为主角连动物世界都没怎么看过,常识很糟糕,前期会有各种不符常理的离谱操作。
崽子非亲生,捡来的一只小雄狮和一只小猎豹,后期还会收养人类男孩。
花豹杂食性,除了自家崽子啥都吃×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种田文 现代架空 萌宠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安娜 ┃ 配角:辛巴,艾玛,丹 ┃ 其它:花豹,狮子,猎豹,草原的日常,今天也要努力养崽子
一句话简介:我,豹娘,超强!
立意:关爱自然,保护动物
第1章 、一只毛绒绒
乔安娜独自行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不时左顾右盼,弧度圆润的耳朵四下转动,密切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她是一只脖子上有一块漂亮的玫瑰状斑纹的雌性花豹,眼眸明亮,身材匀称,头部圆润,刚成年独立两年,正在迎来一生中的巅峰时期。
与矫健强壮的身体素质不符,她并没展现出丝毫年龄优势带来的骄傲和自信,反而阴沉忧郁地耷拉着眉眼,皮毛乱糟糟地纠结成一绺一绺,从头到尾每根毛上都写着‘丧’。
仔细看看,不难发现她腹下有几处不正常的肿胀,毛发间透出的皮肤隐隐发红——显然,她正处于哺乳期。
一般而言,哺乳期的母花豹会相对固定地待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将新生的幼崽藏在枯木、石缝等隐蔽的角落,外出捕猎也不会离开太久。
而乔安娜已经在多数同类会选择瘫在树上呼呼大睡的白昼,离开原本的居住地独自行进了上百公里。
她之前住的是个有水有树物产丰富的肥沃山谷,溪边的草地里住着一大群脑满肠肥的野生禽类,往里一钻,就会有一两只慌不择路的傻鸟撞到嘴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填饱肚子。
到了资源紧缺的大草原上,生活一下就变得艰难了起来。她捕猎技术不精,抓不到跑得飞快的羚羊和成群结队的角马,即使偶尔有幸遇见一只落单的老弱病残,也会因为不适当的犹豫而错失良机。
好在花豹不挑食,甲虫都能当糖豆一样嘎嘣嚼了。她一路抓鱼、偶尔从胡狼牙缝里捡半只田鼠,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
比起吃的,安全更是一大严峻的问题。一只游荡的花豹对其他食肉动物而言是无声的威胁和挑战。加上正当雨季,动物们都处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繁殖期,不仅非洲野犬和狮子追着咬她赶她,连护崽的母狞猫都会突然从草丛里蹦出来给她一爪子。
不过就算被逼得爬到树梢上,看着树下一圈血盆大口瑟瑟发抖,乔安娜也从没后悔过放弃领地外出流浪的决定。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雄性互相竞争有限的资源,雌性则替优胜的雄性生下幼崽,让更优秀的基因得以传承,这是大自然延续了千万年的生命的法则。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不想给杀害自己孩子的雄豹生崽子!
去他的本能!
——是的,乔安娜并不是一只纯正的野生花豹,她的内在,其实是名在现代社会正常成长生活的普通女青年。
虽说稍微有一点点大部分人都难以理解的心理问题,但总的来说三观还是相当端正的,野生动物的丛林法则对她而言压根不成立。
曾经的大龄单身女青年从没想过,继变成了一只带崽的大猫、深陷绒毛地狱之后,她还会亲身体验到涨奶的感受!
涨奶!而且是一二三四……数不清的一排奶|子!!
没了幼崽的定时吮吸清空,乳腺涨到极致,开始发酸甚至发痛,可谓身心的双重折磨。
酸痛混杂着毛发不顺的瘙痒,着实难受,乔安娜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犹豫了老半天,英勇就义般一闭眼,低下头去舔自己的下腹。
她过久没有仔细理毛,刚刚下口,舌头上的倒刺竟硬生生卡在了打结的绒毛里,满嘴都是毛,鲜明的触感让她差点当场崩溃。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猛地一甩头,呸掉被硬扯下的一簇毛,狂奔向最近的水塘。
一头扎在水里漱了一会口,空气中的微妙变化让乔安娜察觉了不对。她警惕地抬起头,看见几百米开外几头躁动的成年非洲野水牛。
非洲野水牛体重可达700-900公斤,脾气暴躁,攻击性极强,脾气上来逮谁顶谁,是草原上的“五巨头”之一。战斗力差距从体型就能看出来,乔安娜一向不敢惹这位大佬,就近飞快窜上一棵不算细的树,谨慎地伏低身子。
看上去野水牛的目标并不是她。长着犄角的肉山们冲进一片灌木丛,暴躁地跺着蹄子来回走动。
突然,随着其中一头甩动脖子,一团土黄色的东西被挑飞出来,在空中发出细幼的哀嚎——竟是一只猫科动物的幼崽。
非洲野水牛向来与狮子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前两天夜里,占据了这片领地的狮群趁黑袭击了牛群,再天亮时,留下的只有一具白森森的牛犊骸骨。
经年累月的积怨就此再度爆发,几头公牛找到狮群藏匿幼狮的地点,毫不犹豫地展开了报复。
乔安娜第一次亲眼看见食草动物袭击食肉动物的幼崽,既惊讶又不忍,但出于几天下来心惊肉跳的经历培养出的求生欲,还是谨慎地留在了原地。
幼狮被单独留下,照顾它们的雌狮不可能离开很久。而事实证明,她对危险的预感是正确的。
大概两分钟后,三只母狮出现在远处的高地,嗅到风中不详的气息,飓风一般急冲下来,咆哮着扑向袭击者。
此时此刻,她们不再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女猎手,而仅是愤怒的母亲。
赶走水牛后,母狮们匆忙折返回来查看孩子们的情况,随着焦急而温柔的呼唤,几只小狮子战战兢兢地从灌木丛底下跑出来,依偎到母亲和阿姨们的脚下。
九只幼狮,只有三只幸存。
水牛群还在近处徘徊,唯一能彻底制服成年野水牛的雄狮无法及时赶来增援,母狮们悲愤、痛苦,却又无可奈何,残酷严峻的现实甚至让哀悼都过于奢侈。为了避免相同的悲剧再度发生,她们不得不丢下夭折幼狮的尸体,尽快将剩下的孩子迁到别处。
乔安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情复杂,思绪万千。
目送狮群离开,而水牛群也逐渐走远,她下了树,鬼使神差的,走近了那片灌木丛。
相似的遭遇令她对母狮的悲恸感同身受,但嗅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血腥味,她居然不合时宜地觉得……美味?
她一时间僵立在原地,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当真成了一头货真价实的食肉猛兽。
乔安娜还沉浸在人类理智与野兽本能的天人交战中,一具尸体突然颤抖了一下,发出猫叫般的痛苦哼鸣。
她被吓得原地一跳,惊恐地瞪着诈尸的小狮子。
幼狮也闻到了陌生掠食者的气味,挣扎着翻身站起,甩了甩脑袋,往远离危险的方向蹒跚两步,又无力地栽倒回地上,却仍竭力张开前爪炸起毛发让自己显得大而强壮,皱着鼻子冲乔安娜发出奶声奶气的嘶叫。
超凶!
乔安娜不是很想挑战劫后余生的幼狮的警惕,故作识相地退开。
还没走出几米,她听见身后传来有东西砸在落叶和枯草上的坠物声,虚张声势的哈气戛然而止。
回头一看,幼狮侧躺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知觉。
空中已有被死亡吸引而来的秃鹫盘旋,食腐动物马上就会在周围聚集,如果置之不理,那幼狮绝对难逃一劫。
乔安娜踟蹰着,两只早夭的幼崽的记忆跳了出来,在她脑海里不断反复回放。她称不上一个称职的大猫母亲,不愿陪玩,抗拒舔舐乃至接触,而它们仍毫无保留地信任她、依赖她,从不计较她的忽视和粗鲁,蹒跚着追逐她的脚步,被她推开也会兴高采烈地再扑上来,仿佛她是它们幼小的生命中唯一的意义与无上希望。
它们尚未见识到这雄伟壮阔的大千世界,便草草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乔安娜终究还是心软了,折返回去,小心翼翼地用爪子碰了碰地上的幼狮。
幼狮一动不动,唯有微微起伏的肚皮还带着几分生的迹象。
乔安娜没有办法,调整半天,咧开嘴,用牙尖的一小点衔住幼狮的后颈皮,伸长脖子,保持着尽量不触碰到对方的毛的别扭姿势,把幼狮带到了一段距离外的另一处灌木丛。
她守在旁边趴了会,幼狮再次一跃而起,“哇呜哇呜”挥爪乱叫试图吓退劫持者,突然闻到近在咫尺的奶香味,鼻翼不受控制地翕动两下,凶恶和疑惑在小小的毛脸上纠结成一个复杂的表情。
乔安娜看着好笑,难得没触发过度的心理不适。
幼狮发了会愣,饥饿打败警惕,循着乳汁的香气找到饱胀的乳|房,一口咬住,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
第一下,是痛。第二下,还是痛。
乔安娜“嗷”一嗓子,差点一爪把不客气的小崽子蹬出去,可随着那有力的吸吮,困扰了她快两天的胀痛得到些许缓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畅快感。
没舒服上几秒,腹部被乳牙衔咬的刺痛停了。
只见幼狮咳嗽两声,头颈平伸,喉咙绷紧,将吃进去的乳汁原封不动吐了出来。
它看上去相当痛苦,两只前爪收在胸前,不自然地弓着背蜷缩着,不断咳嗽干呕,偶尔过电般抽搐两下。
……咋回事?狮子不能喝豹奶?还是说一天没喝奶变质了?
乔安娜差点以为自己一口毒奶把狮奶死了,吓得动都不敢动,呆呆看着幼狮在自己的呕吐物里徒劳又无助地挣扎,土黄的短毛被糊得脏兮兮的。
好在幼狮逐渐缓过劲来,翻了个身,吃力地抬起头,像是怕她担心一般,偏过脑袋蹭了蹭她的肚子,侧脸的短毛像把柔软的小刷子,扫在过于敏|感的肿痛皮肤上。
乔安娜浑身一震。
真的……
好……
……好可怕啊!!
第2章 、两只毛绒绒
乔安娜有严重的绒毛恐惧症。
有什么比一个绒毛恐惧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长了毛更可怕呢?
当然是发现自己不仅长了毛,还有了两个毛绒绒的小崽子。
最初近距离看着自己的前爪,乔安娜都能浑身僵硬到几近晕厥。更别说肚皮底下还有两只出生不久的小豹崽,眼睛还没睁开,毛量倒是旺盛,小老鼠般嗯哼着在她身上拱来拱去。
她一度自暴自弃,想冒险试试能不能死回去,可便宜崽子明显无法离开她独立生活,怎么说都是两条鲜活的小生命,隐隐作痛的良心让她最终还是认命接受了喜当妈的事实。
要不怎么说母爱是一种奇妙的强大力量,茹毛饮血在补充营养奶孩子面前成了不值一提的考验,帮助排泄也做得顺理成章,虽然一天要漱个十几遍口,鸡皮疙瘩经久不息,但好歹是把崽子们拉扯到了能圆滚滚遍地跑的年纪。
乔安娜不清楚舔毛是不是猫科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她从没给自己或两只崽子理过毛,但崽子们路都走不稳就会舔毛,把彼此清理得干干净净油光水滑后又来舔她。
她真的怕了它们边舔边蹭最后滚成一团的坏习惯,借口要捕猎溜出门,晃荡了一圈,抓了两条鱼填饱肚子,再慢悠悠地折回去,就看见了一只陌生的公花豹。
雄性花豹的领地会与多只雌豹的领地重合,乔安娜撞见过两次自己领地的大地主——九成是她便宜崽子的便宜爹——而这只雄豹,比原本的领主更加年轻、健康、体格健壮,有足够的资本夺下这片领地。
他大概也这么做了,因为他耳朵上还带着崭新的撕裂创伤,却大大方方占据了被乔安娜当成家的歪脖子树,见乔安娜返家,骄傲地伸了个懒腰,跳下树迎过来。
乔安娜呆滞了有一阵,才后知后觉地辨认出对方叼着的那具血|淋淋的小尸体究竟是什么生物。
她的幼崽,会在树荫下嬉戏打闹、孜孜不倦地以肢体语言表达对她的亲昵的两个小崽子,就这么成了雄豹权利更替的牺牲品。
她先是为食肉猛兽对同类也毫不留情的凶狠残暴感到心惊,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怒火,直将她对绒毛条件反射性的排斥畏惧烧得一干二净。
顾不上对手比自己大了一整圈,她竖起颈后的毛发,绷紧肌肉,抬爪就给了放下幼崽尸体凑过来准备舔毛向她示好的雄豹一巴掌。
即使是公花豹打架,互相之间也会留有余地。雄豹没料到这妹子出的并不是打情骂俏式的喵喵拳,粗壮有力的肉掌带着尖利的爪子,以十成十的力道呼到他脑袋上,直接把他扇懵了。
他一脸懵逼地挨了几下,伤口重新撕裂的剧痛唤回神志,赶忙向后跳开,背起耳朵,咧嘴皱鼻,从喉咙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
乔安娜仍疯了一般不管不顾地追过来挠他,他被迫还手,雄性的力量轻易便占了上风。
“你这娘们是不是疯啦!”他把狂躁的雌豹按到地上,只感觉脸上和耳朵生疼,有温热黏稠的液体顺着脸往下淌,有一滴落到腿上,鲜红。
不用想,肯定是破相了。
乔安娜挣扎了两下,发觉自己被压制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这时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一只壮年雄豹体重将近雌豹的两倍,只要对方想,完全可以轻易撕开她的喉咙。
但这只雄豹没有。他的目光一度凶恶狠戾,最终却只是忿忿地低头舔了舔左腿内侧自己的血,踏着乔安娜的脚掌上外露的尖爪悉数收回爪鞘。
他走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夺得一块风水不错的领地。每一只健康的雌性都是宝贵的资源,他有耐心等她走出丧子之痛、做好新一轮的孕育准备。
乔安娜会乖乖改嫁生二胎吗?
——当然不!
当天下午,她趁着雄豹打瞌睡的空隙,带着满腔悲愤与不甘,悄然离开了还留有幼崽气味的伤心之地。
胖揍了同类一顿又果断开溜的乔安娜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决定好今后何去何从,就在几百公里外捡到了一只全新的小毛绒绒。狮子共同抚育幼崽的群居习性很好地培养了‘有奶就是娘’的观念,吃完一顿吃了吐吐了吃的艰难的晚餐,幼狮彻底放下了对乔安娜的敌意,在乔安娜衔着它替它涮洗满身呕吐物的过程中毫无怨言,还在被放下之后扭过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乔安娜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