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骁说什么也不肯再睡书房了,他的手顺势滑了进去。触及那细化莹润的肌肤,再次吻上她娇嫩的粉唇。
虞卿卿忸怩着想躲,可他的手一路往上节节攀升。
他记起幼时,嘉贺帝曾经赏赐给傅景晏一盒南海鲛珠,那盒鲛珠圆润通透,惹得各皇子公主格外羡慕。傅景骁也曾羡慕过,不过现在不羡慕了。他的稀世珍宝并那鲛珠更加的软润,而且还是暖的。
“别躲呀……”傅景骁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低声笑道。
虞卿卿的脸顿时羞得通红,隐隐还些有发烫,忍不住骂道:“混蛋!”
平时伶牙俐齿的一张小嘴,偏偏这个时候骂人只会骂混蛋。可偏偏她骂他“混蛋”时也那么可爱,傅景骁不由地勾了勾唇,心底起了坏心思。
修长的指节稍稍用了些力,顿时虞卿卿气都有些喘不匀了。
“别、别闹了……”对上他宛若深潭的黑眸,虞卿卿皱着眉瞪他。
傅景骁挑眉,指尖一转,些微的慌乱就从颤颤的她小巧精致的朱唇里透了出来,傅景骁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手指轻轻一勾衣带随之散落,他再次俯身下去。
细细密密的吻宛若春日里的雨点般落下,伴随着雨落的声音,娇娇地求饶声响起。
“我不敢了,我再不骂你了……”
“别……求你了……别欺负我了……”
“骁哥哥,你最好了……饶了我吧……”
“骁哥哥……骁哥哥……”
“骁哥哥……”
虞卿卿还记得,傅景骁曾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她唤他一声哥哥,他什么都愿意听她的。可虞卿卿现在终于明白,他这话纯属用来哄骗人的。
她嘴里唤出的那声“哥哥”,就犹如海妖婉转动听的歌声,勾得魂牵梦绕,她越是喊她,他便越变本加厉。
明明没有真正走到最后一步,那酥酥麻麻的异样感却是如电流般在全身流窜,浸入肌肤浸入血肉让她溃不成军。
风浪过后,虞卿卿只觉着周身酸疼得厉害,四肢无力地靠在他臂弯中,手脚都有些微微打颤。
“卿卿。”傅景骁抱着她又去了净室,见她一副疲惫的模样,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你就是懒惯了,才累成这样。”
虞卿卿太累了,不想回他的话,干脆闭上了眼。
傅景骁帮她洗完澡,又帮她擦干头发。待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早和我一起去校场吧。”
“多锻炼锻炼,以后你就不会这么累了。”
“我早些叫你起床好不好?可不许赖床哦。”
……
虞卿卿只觉得整个人都困得厉害,眼皮险些都要睁不开了。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奈何傅景骁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他说的话虞卿卿没去细听,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不好”的,只能有气无力地呢喃着答了好几声“嗯”,傅景骁终于不再吵她了,虞卿卿这才如愿倒在温软的枕席间沉沉的睡去。
想起昨晚,虞卿卿只觉得羞。说什么也不肯在这个时辰起来,冒着清晨的凉风去校场习武。她再次钻进被子里,又将被子裹得紧紧的,背对着傅景骁缩成一团,嘴里嘟囔着拒绝:“冷,不去。”
傅景骁只好去扯她的被子,奈何她拽得太紧扯不开,又凑过去好声哄道:“外头不冷,真的。”
虞卿卿不信,懒得理他。将头也缩进了被子里,用姿势告诉他自己不去。
傅景骁无奈地笑了笑,只好俯下身连同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又道:“你种的那株桃树开花了,就不想去看看?”
虞卿卿摇了摇头,才不上他的当,拆穿道:“昨日看还是只有花苞呢,还没到三月哪能那么快开花。”
再说了,那桃树种在土里又没长脚,即便是开了花,早看晚看有差别吗?
傅景骁无法,只能使出杀手锏。大手隔着被子准确无误地摸到了那稀世珍宝躲藏的地方,指尖稍稍用力故意掐了掐,不怀好意地道:“既是不愿去习武,那咱们干些别的事吧。”
虞卿卿一听这话,十分的睡意顿时只剩下了三分。
他口中的别的事,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两相比较之下,兴许去校场习武会比被他折腾一番要轻松些,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百般不情愿的起床洗漱更衣,跟着傅景骁去了后院的校场。
一番软磨硬泡耽误了些时间,到了校场之后晨光熙然地洒落在地。如今已经进了二月,天气渐暖万物复苏,沐浴在晨光下也没想象中的那般冷。
虞卿卿的身子骨并没有傅景骁说得那样差,之前为了攒有心跳值,她日日早起晨跑。只是后来当做健康手环玉镯被摔碎了,要想攒心跳值只能蹭BUFF,虞卿卿这才将晨跑这件事渐渐怠慢了下来。
到了校场,虞卿卿心血来潮地想要同傅景骁比赛跑步。傅景骁挑眉,笑道:“你怕是连夜羽都比不过,还想同我比。”
虞卿卿将一旁的负重沙袋提了过来,又道:“你绑上沙袋,再让我半圈,我保证能跑赢!”
闻言,傅景骁失笑:“你怎么不让我下五子棋时,让你四颗子呢。”
虞卿卿假装听不懂他调侃的话,故意回道:“那下次下棋,你让我四颗,我保证赢你。”
虽说,这场跑步比赛并不公平,可为了哄媳妇儿高兴,傅景骁还是点头答应。腿上绑上沙袋,和虞卿卿一起站到起跑线,指了指前方随风飘扬的旗帜:“等你跑到那处我再出发。”
虞卿卿朝前望了望,那旗帜的位置比半个圈还要多出一段距离,于是满口答应:“好啊。”
“预备——跑!”
听着口令,虞卿卿便撒腿跑了出去。大抵是真的许久未锻炼了,待她跑到旗帜下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步子也慢了下来。
没一会儿,便感觉到臀尖上被人轻轻拍了一巴掌,猛地一侧目,只见傅景骁已经追了上来。
虞卿卿面上一红,攥起拳头要去打他,可傅景骁已经跑出去好远,怎么追也追不上。
等围着校场跑完两圈,虞卿卿已经累得气都喘不匀了。顾不上地上的沙石,随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跑了、不跑了……累死了……”
傅景骁将她一把拽了起来,笑道:“明早继续起来跑步,坚持个一年半载,肯定能追上我。”
虞卿卿可不愿意明早还这样,双手搂上傅景骁的脖子,在他俊脸上吧唧了一口,眨着眼问:“为什么还要追?你现在不已经是我的了吗?”
闻言,傅景骁心下一颤,只觉得心湖中有阵阵涟漪荡漾开来。看着,虞卿卿笑得一脸狡黠,忍不住在她唇上轻轻嘬了一口,回道:“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累了一早上,回屋后虞卿卿一头倒在塌上。傅景骁坐在塌边,替她揉腿放松。
用过早膳之后,夜翎过来了,恭声禀道:“王爷,王妃要找的人属下给找来了。”
两人随夜翎去了前院,厅堂内站着一手持八卦罗盘的眼盲老翁。老翁身旁的木箱上搭着快幡步,上头写着“铁口直断余半仙”。
余半仙的眼睛并没有全瞎,隐约还能看得清一点人影。大抵是知道请他的人非富即贵,见两道人影走了过来,赶忙躬身行礼:“老爷,夫人。”而后又问,“是哪位要算命呀?”
虞卿卿伸手:“我算。”
隔着一方帕子,余半仙一边摸骨,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口:“夫人的生辰可是八月初六,只是……这年份老朽竟推不出来。”
傅景骁蹙了蹙眉,这第一句便算错了。虞卿卿恰好是大年初一出生的,每年过年便是她的生辰。
可虞卿卿听了却是不由地眉梢轻佻,穿越前她身份证上的生日的确写的是八月。年份算不出来,难道是因为算不出未来的时间?
虞卿卿本是不信这算命之说,可见余半仙算中了她真正的生日,还是有些惊讶。
她笑笑,没有多言,余半仙继续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她也没认真听。她让夜翎找这半仙来,并不是让他来给自己算命,而是要给柳盈算。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柳盈闹投缳便闹了三次。其中一次,还是特意跑得祁王府门口闹的。
虞卿卿被她惹烦躁得很,不知道她那日有会生出什么歪心思来占傅景骁便宜。她想,不如她就做个恶毒嫂嫂,给柳盈的亲事在添把火。
“老先生。”虞卿卿收回手,笑道,“其实今日找您来是谈一笔买卖,就是不知您意下如何?”
“让我去装神弄鬼骗人?”
虞卿卿:“非也,怎会是骗人呢,是让您去促成一段好姻缘,也算是积德行善。”
余半仙摸了摸胡须,伸出有些苍白的手,手掌朝上扬了扬。
虞卿卿立马会意了他的意思,不就是要钱嘛。她冲夜翎稍稍示意一下,随后夜翎将一锭银子放入了余半仙手中。
“这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另有报酬。”
余半仙接过银子,放在自己半瞎的眼前仔细辨认。见银子是真的,眼里仿佛都有精光迸出。
“夫人大方,老朽自是会替夫人将事办圆。”余半仙道,“只是不知,是替谁家牵这姻缘红线?”
本以为这老翁不好收买,不曾想刚给出定金他便喜笑颜开了,想来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干过。
虞卿卿回道:“老先生无需问这么多,只需明日在东市街头,等一姓柳的老爷便可。”
第一百一十章 叫五嫂!
傅景骁那无中生有的“伤”, 磨磨蹭蹭一个月总算是痊愈了,伤好了不用人照料了,虞卿卿也被送回了虞家。
这一个月里, 傅景骁习惯了夜间抱着虞卿卿睡觉,她回家这晚, 倒是破天荒的失眠了。翌日, 眼角顶着两圈淡淡的乌青色, 便去上了朝。
朝堂上,嘉贺帝当着各大臣的面,给柳将军加封进爵。散朝后, 走在出宫的青石路上,傅景骁向柳将军道贺。
“恭贺舅父。”
“陛下抬举而已。”
柳将军已上了些年纪,若真打起战来也没法去阵前效力。嘉贺帝突然为其加封,连他自己也没想到。
听着众人起此彼伏的道贺声,柳将军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东市碰到一瞎眼老头,不由陷入了沉思。
那日下雨,他乘着马车路过东市,马车却没由来的坏在了路上。幸好雨下得不大, 他又急着去前头茶楼赴约,只好下车撑伞步行而至。
岂料, 一瞎眼老头忽而拦住了他的去路,问他是否姓“柳”。
柳将军稍睨了那瞎子一样, 见他手中举着一挂幡的杆子, 上头写着铁口直断,原来是个算命的。
只当他是个骗子,柳将军本不愿意搭理, 奈何瞎眼老头又道句:“柳老爷正欲去赴约之人,乃是您命中贵人。此人与您算是故交,既是您儿子又非您儿子。若能守住这贵人,将来定能给宗族带来兴旺之气。”
“儿子?本将军可无儿子!”就这水平还在这骗人,他就柳盈一个女儿,根本没有儿子。柳将军不耐烦地将那老头赶走,忍着怒气去前头的茶楼赴约。
柳盈在家中哭闹不止,说什么也不肯嫁给他那下属。柳将军这半辈子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终究是心软,今日,便是向同他那下属说清楚,两人的婚事暂且作罢。
到了茶楼雅间,柳将军见到他那下属,忽而又想起方才那眼瞎老头的话。
柳将军这下属名为方之圆,是他从前他麾下副将之子,那位副将在战场上牺牲,他便派人照顾那副将的妻儿,将方之圆亦是培养成与他父亲一般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方之圆是柳将军看着长大的,勉强也能称得上故交。若他与柳盈促成一段姻缘,这女婿也算半个儿,不就是是他儿子又非他儿子吗?
思及此,柳将军便只与方之圆稍寒暄了几句,并未将婚事作罢之事说出口。
不曾想,这还没过三日呢,皇上便破天荒地给他加封了,难不成方之圆真是柳府的贵人?
柳将军本想再观望观望,谁知那方之圆其实对柳盈有意,几日之后,就托媒人上门行纳彩之礼聊表自己的心意。
因着那瞎眼老头的话,柳将军暂且将他的纳采礼收下,没想收礼后的第二日,嘉贺帝又追封了已故的柳妃为柳贵妃。
接连两节光宗耀祖的事,这让柳将军对那瞎眼老头的话深信不疑,赶忙将写有柳盈生辰八字的庚帖让媒人送还至方家。
实际上,不论是给柳将军进爵,还是追封柳妃为柳贵妃,都是傅景骁在背后推波助澜。嘉贺帝对傅景骁心存愧疚,如今他大婚在即,他稍提的这些并不算贪婪的要求,嘉贺帝都随口答应了。
只不过,因为那余半仙从中插了一脚,让柳将军认为这一切全是因为方之圆这个贵人。继而认定了他当自家的女婿。许是,想起那日余半仙说的要好好守住这位贵人,柳将军狠下心,将两人的大婚之日定了下来,时间就在四月初,比傅景骁和虞卿卿大婚的日子还要早。
*
柳盈大婚一过,很快便到了五月,天也跟着热了起来。
散朝后,傅景晏和傅景骁一道向外走。
大抵是人逢喜事,傅景骁看起来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傅景晏不禁浅笑着问道:“五哥过几天该去虞府下聘礼了吧?”
傅景骁点头:“等过完端午,五月十五去。”
傅景晏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想起在骊山时听到虞卿卿为他以身试药这一消息时的情形,有些羡慕地开口:“五哥好福气,再等两月就能抱得美人归。孤就没怎么好运了,父皇那边还没松口呢。”
嘉贺帝虽想让傅景骁尽早成亲,可太子妃的位置他又要好好斟酌。傅景晏一心只想娶林燕瑶,嘉贺帝松口许林燕瑶侧妃的位份,傅景晏却不愿意委屈了心上人。
这父子俩倔强到了一起,谁也不肯退一步。
傅景骁记得,上个辈子傅景晏娶妻没这么坎坷。
蓉城疫情席卷荆州后,是傅景晏亲自去赈灾的。印象中是他在蓉城染上了时疫,被林燕瑶所救,父皇才对林燕瑶刮目相看,并未像如今这般态度强硬。只是,提出了要求,若要立林燕瑶为太子妃,就必需依着皇后的意思,娶虞思思为侧妃,傅景晏当时是答应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