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21-10-07 09:10:04

  这不就是重金属中毒吗?所谓的丹药多含铅和汞这类的重金属,不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会要了性命。
  不过古代化学这门学科还没发展起来,大家意识不到这些物品的危害性。而且许多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后,都会渴求长生不老,也让炼丹之术长盛不衰。哪怕有些人服用丹药后生病,甚至是暴毙,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往往归结于意外或是天命。照旧有人不信邪,对丹药痴迷不已。
  秦管事点头:“大夫也说八九不离十。”
  许殊笑了:“她这回倒是聪明了。”
  重金属中毒而亡,依这个时代的医学,大夫也查验不出来。而且采用这种缓慢下毒的方式,糕点中的重金属含量极低,仓鼠是食用的量比较大,才会很快就有了反应,若是换到人身上,这种变化会非常缓慢,她只会慢慢脱发、身体越来越差,看大夫也查不出病症,然后慢慢虚弱衰老而死,这样谁都不会怀疑到陆瑶身上。
  秦管事也意识到了陆瑶的险恶用心,很是愤怒:“夫人,属下这就让人将她抓起来。”
  许殊制止了她:“不用。现在我平安无事,她推说不知道,一口否认,这些证据也不能定她的死罪。煦州怜惜她怀孕,这事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秦管事不信:“大公子英明神武,不会如此糊涂的。”
  “那可未必,你想想你家大公子为了这个女人忤逆了我多少回。”许殊意味深长地说。连灭门之恨都能放下,秦管事真是低估了恋爱脑的脑残程度。
  想起薛煦州为了陆瑶做的事,秦管事也没信心了:“夫人,那就这么算了吗?”
  许殊勾起唇:“当然不能算了,既然她动手了,咱们就不如将计就计,让大公子看清楚她的真面目,这可是个好机会。”
  不但能让薛煦州认清楚枕边人自私狠毒凉薄的本性,最重要的是还能让他自动放权。
  薛家兄友弟恭,兄弟俩的感情很好,薛煦明对兄长也非常尊重和崇拜。哪怕他现在坐上了代统帅的位置,但只要薛煦州回去,他定会自动让位,不会跟薛煦州争的。
  若没陆瑶这个变故,薛家兄弟俩这样非常好,团结友爱没内耗,能最大程度保证家族的利益和延续。
  可坏就坏在薛煦州是个恋爱脑,痴情种,还碰上了他一生中的劫难。
  所以要想分化他们兄弟,激起薛煦明的斗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当薛煦州看到自以为善良单纯的枕边人竟谋害自己的母亲,他还有何面目回定州,执掌薛家军?薛煦明知道兄长娶了这么个玩意儿,还处处维护她,害得母亲重病,差点惨死,心里又焉能不气,又如何会甘愿乖乖将手上的权力归还给兄长?当薛家军旧部知道薛煦州为了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跟杨家闹翻,对他的信任和尊重也会大打折扣。
  这可是个一劳永逸,彻底让薛煦明上位的好机会,焉能错过!
  秦管事听了陆瑶的计划后也觉得可行,杀母之仇,大公子还怎么维护陆瑶?
  只是,他拧着眉说:“因为当今圣上沉迷炼丹的缘故,这些丹药民间流传并不多,陆瑶手里如何能有此物?此前,她去过一趟宫里,圣上又喜炼丹,莫非这是中宫的意思?”
  许殊摇头:“不会,陆皇后现在还要仰仗薛家,不会傻得在这时候对我动手。虽说陆瑶此事做得隐蔽,可未必不会暴露,即便不会,但只要有半分疑点,煦明回来也是不会罢休的,兄弟俩肯定会闹矛盾,对陆皇后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她犯不着做这样多余的事。”
  “夫人说得有道理,那会是谁呢?”秦管事很是疑惑。夫人虽有谋略,可一直隐于幕后,深居浅出,应不会成为旁人的眼中钉才对。
  许殊也很疑惑,但她相信凡事都有迹可寻:“你查查最近几个月陆瑶的踪迹,再看看她这段时日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止。”
  送走秦管事,许殊用早膳时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书中,陆瑶并没有直接对薛夫人下过毒手,顶多是不动声色地上眼药,受了气在薛煦州面前哭鼻子装可怜,离间母子间的情谊等等。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陆瑶骤然改变了主意,狠心心对她下毒手?要知道对她动手,这事风险可不小,一旦被发现,陆瑶就完了。陆瑶这么自私惜命的人,竟然敢冒这种风险,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促使陆瑶下定了决心,走上了跟书中不一样的道路。
  为了搞清楚原因,许殊决定一探陆瑶的口风。
  等下午薛煦州再给她送糕点来时,许殊便说:“你媳妇儿呢,稳婆可是让她多走动,闲来无事,你便带她来我院子里坐坐吧。”
  薛煦州以为许殊这是逐步接纳了陆瑶,很高兴,一口答应了。第二天就拉着陆瑶亲自给许殊送糕点:“娘很喜欢你的糕点,也看到了你的孝心,让你去她院子里坐坐,你便去吧,我陪你。”
  话说到这份上,陆瑶实在没理由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
  这次一见面,许殊就察觉到了陆瑶的反常。她是半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表现得非常温和,还送了陆瑶首饰,可陆瑶却一直避开她的眼神,似乎挺怕她似的。
  以前哪回陆瑶见了她不是不服气,不满啊,这次怎么如此乖巧?莫非是觉得给她下毒,心里不安?
  可许殊也从陆瑶脸上看不到半点愧疚。
  这就有意思了,许殊让人上了茶,和和气气地跟儿子媳妇聊天。
  陆瑶表现得还是很抗拒,小媳妇一样窝在薛煦州身边,不怎么吭声,就连薛煦州都忍不住给她使了使眼色。
  将陆瑶的反常看在眼里,许殊将这阵子所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她并未对陆瑶做什么,比起上辈子,今世可以说是异常和善了,那陆瑶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除掉她?
  “前世今生”这四个字跃入许殊的脑海,瞬间拨开了迷雾。
  对啊,她根本不屑给陆瑶使那些小绊子,而是采取了釜底抽薪的做法,打算彻底绝了薛煦州的前程,让陆瑶没有发挥的地方。
  可薛夫人不是这样的,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婆婆,看不惯这个儿媳妇,在生活中就会刁难,折腾,虽不至于在肉体上折磨儿媳妇,但也绝不是个好婆婆。借题发挥,催生,往儿子房里塞人,说酸话,找借口骂儿媳妇出气,这类事没少干。
  可许殊只往薛煦州房里塞过一次人,还是为了激起陆瑶的危机感,薛煦州拒绝后,她便没动作了。像那些婆婆看到儿媳妇怀孕,就督促儿媳妇给丫鬟开脸送去伺候儿子什么的,她完全没干,真的是太和善了,和善到恐怕让陆瑶产生了怀疑。
  为了验证这一点,许殊低头喝了一口茶,目光落到陆瑶圆滚滚的肚子上,笑盈盈地说:“真没想到你会怀孕……看我,说错话了,我是说没想到成婚当年你就怀上孩子了。”
  许殊边说边观察陆瑶的表情,当陆瑶听到“真没想到你会怀孕”这句时,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没有愤怒,对她后面的解释也不以为意的样子。
  这下许殊明白了,自己跟薛夫人上辈子的行事风格如此不同,陆瑶产生了怀疑。其实她现在才意识到这点,已经够迟钝够蠢了,毕竟许殊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
  陆瑶心里有鬼,定然是怕她报复,所以才会想对她动手。
  想动手便动吧,不过这么磨磨蹭蹭的没意思,许殊也不想掉头发、病病歪歪躺在床上折腾许久,那得刺激刺激陆瑶,让她再激进点,早日露出马脚。
  心里有了盘算,许殊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叫你们来啊,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煦明来信说丹凝有喜了,真是祖宗保佑,前几日我让人去观音娘娘庙抽过签了,说丹凝这一胎铁定是男胎,是咱们薛家的长孙!”
  杨丹凝有喜是真的,不过什么抽签就是许殊临时发挥的了。她知道陆瑶的心病在哪里。
  这不,听到这话,陆瑶马上变了脸,很不甘落在杨丹凝后头,又担心自己这胎真是个女儿,患得患失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薛煦州倒没想那么多,弟媳妇有孕,薛家又要添丁总是好事。虽然他也更希望是个儿子能够继承家业,但女儿他也喜欢,他跟陆瑶还年轻,以后总能生个带把的上阵杀敌,撑起家里。
  “真的,那可要让煦明好好照顾弟媳。”
  许殊含笑道:“我已经让崔管家找几个信得过有经验的妈妈,送去定州照顾丹凝,不然他们小两口没经验,身边又没个长辈照顾,实在是不放心。”
  “还是母亲考虑得周全,回头让管家再准备一些滋补品给弟妹送去吧,云州那边物产不丰,到底比不得京城。”薛煦州高兴地说。
  陆瑶听到婆婆和丈夫左一言,右一语要给杨丹凝准备这准备那的,心里难受极了。这个老虔婆,跟上辈子一样,不,比上辈子更可恶,表面装得公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还让人明面上挑不出什么理来。
  就连薛郎都被骗了,最近时常念叨老太婆的好,让她跟婆婆好好相处之类的。这样下去,若有一天,薛郎只会越来越信任这个老太婆,若有一日她向薛郎吐露上辈子的事,薛郎定然会信她。而且自己与太子的事,只怕这老太婆也知晓,却不动声色,莫非是在暗中收集证据?
  不行,她得早点动手,绝不能让这个老太婆有发声的机会。
  回去后,陆瑶就在第二日的糕点中增加了两倍的丹药量。
  小厮送来的,许殊自是一口都没尝,交给秦管事让他拿去给大夫。
  秦管事很快带了大夫的消息回来,说这糕点里的丹药味比以前的更浓。
  许殊就知道陆瑶是动了手,她不动声色,照旧每日笑呵呵地接过了糕点,还让人给陆瑶送了回礼。
  如此过了四日,这日清晨,薛煦州刚起来准备去练武就听下人来报,夫人清早吐血了,已经去请了大夫。
  薛煦州赶紧跑去了母亲的院子。
  不过两日不见,他发现母亲憔悴了许多,病歪歪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胸口虚弱地起伏着。
  薛煦州很是心惊,连忙召来素云问话:“怎么回事?去请大夫了吗?”
  素云哭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说道:“回大公子,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夫人这几日比较容易困乏,昨日早上梳头的时候忽然掉了一把头发,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没事,只是身子虚,给夫人开了点补身的药。本以为无事了,谁料今早天刚亮,奴婢就听到夫人房里传来声音,进去一看,就发现夫人吐血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薛煦州急躁地往外看了一眼,催促道,“再派几个人去请大夫。”
  “是!”素云赶紧跑了出去。
  不多时,大夫便在仆人的催促下拎着药箱赶了过来。
  薛煦州赶紧将位置让给了老大夫,让他给许殊看病。
  这时候,陆瑶也闻讯换好衣服赶来了,她握住薛煦州的手,关切地问道:“薛郎,娘前几天不好好的吗?这是怎么啦?”
  薛煦州摇头:“让大夫先诊脉。”
  大夫在询问伺候的丫鬟许殊的症状。陆瑶每听到一项,心里就有谱了,这不就跟那只猫的情况大同小异吗?看来是丹药起了作用。
  她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双目紧紧盯着大夫。
  这会儿大家都望着大夫,倒是没人怀疑她。
  大夫诊断之后,果然没找出真正的原因:“薛夫人的身子非常虚,估计是劳心费神,思虑过甚,加之年轻的时候生产耗空了身子所致。”
  “那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尽快治好我娘?”薛煦州连忙问道。
  大夫面色难看:“这……夫人身体极度虚弱,老夫医术浅薄,薛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
  薛煦州不信邪,又请了好几个大夫,甚至连宫中的御医都请了几个过来,说辞都大同小异,夫人身体亏空得厉害,只能听天由命了。
  薛煦州又心痛又难受,连忙修书让人送去给薛煦明,让他赶回来见母亲一面。同时放下了手里的公务,整日在许殊榻前伺候。
  陆瑶虽然身怀六甲,但作为儿媳妇,这种情况也是要来侍疾的。
  过了两日,许殊总算悠悠转醒,但状态还是很差,精神萎靡不振,看到儿子儿媳妇在床榻前,她看都没看陆瑶一眼,喘着粗气说:“煦州,娘有一事要跟你单独说,你要相信娘,娘要不行了,绝不会骗你,娘身体好好的,没得这种病,娘知道,是有人……”
  陆瑶听到这话,心里有种极不好的预感。大夫的话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重生的人,上辈子这老虔婆可没生这种病,她肯定是怀疑自己了,还要告诉薛煦州,陆瑶情急之下,故意脚步一歪,磕到旁边的柜子,尖叫起来:“啊……”
  听到这声音,薛煦州下意识地回头扶着她,关切地问道:“瑶瑶,瑶瑶,你没事吧?”
  陆瑶轻轻摇头:“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磕了一下,肚子有些不舒服,你抱我到窗台边的榻上休息一下吧。”
  说这话时,她一直留意着许殊的动静,见许殊似乎耗尽了力气,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才稍稍放心。
  薛煦州赶紧将她抱了过去。
  陆瑶躺下后抓住了薛煦州的手。
  薛煦州挂心着母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让人请大夫来给你看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娘,有事回头再说。”
  陆瑶轻轻摇头说:“薛郎,我没事的,不用请大夫。娘的事要紧,娘才三十多岁,还没看到咱们的孩子出生,她不能有事。京城的大夫不行,兴许有别的大夫可以,煦州,娘这儿我盯着,你让人去到处找找,若是找到什么民间高人,兴许能治好娘的病呢!”
  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走了,薛煦州觉得陆瑶这提议挺有道理的,他点头:“好,你看着点,我让丫鬟进来盯着,这就去跟管家商量,张贴告示,重金求医,看能否找到高人治好娘的病。”
  “好,你去吧,娘这里有我看着,你尽管放心。”陆瑶含笑道。
  等薛煦州走后,她从床榻上下来,接过了素云端来的药汁:“我来吧。”
  素云将药汁递给了她。
  陆瑶坐在床前,亲自喂药,但许殊嘴巴紧闭,怎么都喂不进去,药汁很快就将垫在她下巴的帕子打湿了。
  陆瑶便将帕子给了素云:“这个拿走,我慢慢喂娘的药汤。娘喜欢玫瑰酥,你去买点玫瑰酥,万一娘醒了给她吃点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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