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21-10-07 09:10:04

  这两人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还什么忠贞不渝,恩爱两不离,白头到老,结果连半年都没挺过,何其可笑!
  陆夫人听到这话,是又心疼又气。换了她去过这种日子怕也是要叫苦不迭的,更何况从小娇养没受过什么苦的女儿。但薛家一视同仁,薛煦州也跟着一样过苦日子,并不是特意苛待陆瑶,他们也没法拿这件事去找薛家说理,毕竟当初薛煦州和陆瑶离开京城这事皇后娘娘都知道的,只是他们没想到薛夫人会做得这么狠,一点都不心疼儿子。
  事到如今,嫌隙已生,薛陆两家再想和好已是不可能。
  大家都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可这门亲事对两家来说都关系重大,尤其是对陆家尤为重要,一时之间,竟没人说话。
  许殊清楚,陆家不想与薛家闹僵,正巧薛家也不想这时候就跟陆皇后闹崩。
  她淡淡一笑说:“事到如今,到底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我们薛家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既然没法同甘共苦,那大家就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结不成亲,也别成仇。”
  她重新递出了放妻书。
  这次陆家没拒绝。
  就连陆瑶虽泪眼婆娑地看着薛煦州,但也没再说一句挽留的话。
  想必是半年的苦日子让她怕了。她宁可失去这个她所谓的最爱的男人,也不愿再回去过那样艰难的日子。
  许殊瞥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跟着薛煦州出了陆家,上了薛家的马车,从头到尾,薛煦州都没再说一句话。
  许殊看着跟个木头一样坐在一边的薛煦州,说道:“明日让崔管家陪你去府衙将此事办了,省得节外生枝。”
  休妻也好,和离也好,都要去官府备案才作数。
  薛煦州轻轻点头,声音沙哑:“好,让母亲费心了。”
  许殊瞥了他一眼:“你就没有其他要跟我说的?陆瑶不止干了这个吧?”
  薛煦州明显还有隐瞒。不然这上千里地,天寒地冻的,陆瑶手里即便有些银钱,她一个弱女子想要平安回来也不容易。而且她明明比薛煦州先走,最后为何却比薛煦州晚这么多天才到京城?
  薛煦州不吭声,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死紧。
  看来是戳到他痛楚了,既然他实在不愿说,许殊便没再追问,反正过几日等派出去的人回来,便知晓了。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道,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离薛家不远了。
  就在这时,薛煦州忽然开了口:“她跟个商人跑了。”
  许殊抱着汤婆子,马车一颠一颠的,晃得她都快睡着了。薛煦州这句话一下子惊醒了她,她诧异地侧头看着薛煦州。
  薛煦州没看许殊,可能是最难以启齿的事都说出来了,剩下的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去了族地后,她一直抱怨那里的生活艰苦,想回京城,我不答应。随着天气变冷,那边酷寒难耐,她更受不了,又求了我好几次,我还是没同意,她逐渐对我生出了不满吧,便滋生了这个念头,趁我有一天上山砍柴,悄悄跑了。”
  书里一对恩爱不离的爱情典范,就此走向了陌路。几百条人命都没能拆散他们,反而是这些平凡琐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打倒了他们的爱情,真是可笑。以后拆散男女主,也别搞什么恶毒女配、反派男配了,这些人都是去送人头,催化加深男女主感情的,还是送他们去尝尝什么叫生活吧。
  许殊没说什么,她想,薛煦州这会儿也不希望听到她的安慰。
  母子俩神色平淡地下了马车,回了家。
  分开后,许殊叫来了秦管事:“查一查是谁送陆瑶回来的。”
  过了两日,秦管事就给许殊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夫人,是一家专司贸易皮草、牛羊等物的商行。每年多次往返两地,将这些东西卖到中原地区,再将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卖给夷族。但属下怀疑,这些都只是明面上的,他们很可能向夷族走私铁器。”
  许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有证据?”
  铁器是制造武器的重要原材料,属于军资,自武帝实施盐铁专营之后,历朝历代大多牢牢将铁器掌控在手里,民间生产生活多所用低劣的铁器,而且数量很少。这主要是为了维护统治,没武器拿什么造反?对夷族他国也是多有防范,铁器不许输送给这些国家。
  秦管事摇头:“目前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不过有很多疑点,这家商行规模很大,里面的伙计都是练家子,手里的武器精良,都是精铁所铸,而且警惕性极强。他们每年正月便会从京城出发,所带物资上百辆车,如此大规模,但在京城却岌岌无名,每年春天也未曾听说市面上的茶叶、丝绸供不应求,甚是可疑。暗中追查后属下发现,该商行掌柜跟军器监沾亲带故,其堂侄女嫁给了军器监少监家的公子。”
  军器监虽不起眼不入流,但却掌管着武器制造和供应,手里有大量的铁器。
  许殊万万没想到,只是防着陆瑶,去查了一下带她回来的是谁,没想到竟挖出了这么个大料。
  能动铁器而不被发现,这家商行背后肯定有人,而且身份不低。
  许殊对秦管事说:“尽一切办法查清楚这家商行的底细。”
  她有预感,很可能挖到了一条大鱼。
  ——
  这个年,虽然薛煦州父子在,不过大家都没心情过年,所以过得平平淡淡的。
  年后,秦管事派去族地的探子也回来了,带回来了更详细的信息。
  探子带回来的消息跟薛煦州所说大同小异。这两口子去了北地后,刚开始还能勉强忍耐,可没过多久,陆瑶便不忿起来,不甘于过这样辛苦的生活,薛煦州对她也有隔阂,两人时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大的小事吵架,再无新婚时的浓情蜜意。两人之间本就有裂痕未修补,生活的不如意让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感情也逐渐消磨殆尽,直至陆瑶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跟着商队跑路。
  而且探子还打探到,这支商队在北地非常有名,夷族好几个部落每年都要争相恐后与其交易,除了牛羊皮毛等北地特产,甚至还有马匹。
  得到这个消息,许殊算是相信了秦管事的判断。马在古代也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商队跟夷族交易过不少马匹,却从未运回京城,那这些马去了哪儿呢?
  这些马匹数量不少,又都是活物,总有迹可循。
  许殊让秦管事着力去查此事。
  初二那天,秦管事给许殊带回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夫人,在京城以西一百多里的蒙嘉山里藏着一支几千人的精锐,那些马都悄悄送去了那里。该地戒备森严,附近无人烟,不好接近,没法探查到里面的情况。”
  许殊震惊不已,蒙嘉山一带多山石,草木稀疏,土地贫瘠,还有天堑阻隔,因而人烟稀少,若非特意去查,任谁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虽然人不算多,但离京城如此近,骑马全力奔袭,半日内就可达京城。出其不意,极有可能在不惊动两大营的情况下控制京城。
  能在山里藏这么一支军队的人屈指可数。许殊心里已经有了目标,她对秦管事说:“仔细排查燕王和齐王以及主管军器监的各主要官员,左右脱不了这些人。”
  要装备这样一支军队,铠甲、武器数量不少,这里面绝对有军器监的影子。
  许殊觉得此事的幕后之人很可能是燕王。陆皇后以前明显没有相争之心,陆家人也没这能力、财力。至于齐王,他被打发去封地好几年,在这个交通、通讯都不发达的年代,他拿什么来掌控这么一支力量?即便他有反心,要屯兵在封地也要便利得多,被发现的概率也小很多,更安全。
  她正想得入神,外面忽然传来素云的声音:“夫人,大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许殊淡淡地说。
  很快,薛煦州推开门走了进来,行礼道:“儿见过母亲。”
  许殊指了指椅子:“坐吧,找我可是有事?”
  薛煦州坐下说:“今日儿是来向母亲辞别的。儿回来已有十几日,恕儿的病也完全好了,将他交给母亲,儿甚是放心,以后就麻烦母亲了。”
  许殊定定地看了他几息,忽地从袖子里拿出先前秦管事交给她的纸条,递过去:“看看。”
  薛煦州接过纸条,一目十行,很快便看完,眉头当即紧拧了起来:“娘,这样一支敌我不明的队伍潜伏在京城附近,非常危险。”
  许殊轻轻摇头:“你说错了,是敌非友!你有什么想法?”
  薛煦州虽然回京后没怎么出过门,但多少也听到了一些京城的八卦风声。他蹙眉道:“娘,你跟恕儿一起去云州吧。儿担心京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乱起来了。云州是我们薛家军的大本营,到了那里,他日无论谁登上那个位置,都不敢轻易动薛家。”
  若想置身事外,自然该如此。
  但许殊所求远远不止这点。她一口否决了薛煦州的提议,反而对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去一趟云州,将煦明换回来。”
  “娘这是何意?”薛煦州不解。京城局势越来越紧张,他娘为何还要将弟弟叫回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许殊悠悠地看着他,又加了一句:“让他多带些精锐兵马,速速归来,娘会安排人在并州接应他们!”
  只这一句,薛煦州顿时明白了许殊的意图。
  他震惊地看着许殊,似乎怎么都没料到,他娘竟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许殊看他惊得说不出话来,笑道:“怎么,不赞成?”
  “不是。”薛煦州艰涩地开了口,“儿只是太过意外。”
  许殊淡淡地说:“我薛家、许家几百口人的血债总要血偿。这辈子没发生的事,不代表伤害就不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惨痛教训一次便够了,这辈子,我绝不允许薛家再陷入这样的境地。”
  薛煦州仿佛又看到了薛家人在刑场凄厉的惨叫,他紧抿着唇:“娘说得是,儿答应。只是,娘,你留在京城不安全,不若跟儿一起走。”
  许殊摇头:“不行,我若走了会引起他们的警惕。你走吧,要是不放心你儿子,一并将他带走。”
  薛煦州苦笑了一下:“他既然生在了薛家,承了薛家的养育之恩,便没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让他在京里陪着娘吧,有他在,外面的人近期也不容易怀疑到薛家头上。”
  他这么说,许殊便没坚持:“行,明日你便按原来的说法,独自离京,先往北地走,半路再乔装改道去云州。”
  “儿知晓,娘请放心。”薛煦州知道此事关系着母亲和儿子的性命,不敢掉以轻心。
  ——
  薛煦州走的第二日,探子又查到了一个消息。
  秦管事来报:“夫人,那支商队跟福祥银楼有关系。据查,福祥银楼多次隐秘地将一部分银钱转移给了商队。”
  他们早查清楚了,福祥银楼是燕王暗地里的产业,既然这支商队跟银楼扯上了关系,那是燕王的人马无疑,这么一来,蒙嘉山里藏着的那支队伍是谁的人马也一清二楚了。更有意思的是,陆瑶竟跟随这支商队回来的,她究竟是一无所知呢,还是知道点什么呢?她抛夫弃子回京也不知道有没有燕王的手笔。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许殊理了理袖子上的芙蓉花,笑道:“正好要到元宵了,咱们便送齐王一份大礼。想办法,将这个发现透露给齐王。”
  私底下贩卖铁器,囤积兵马,这可是谋反的大罪,这事若被揭穿,燕王将再无翻身之力,即便不死,他也会被贬为庶人,失去现在的一起,跟那个位子再也无缘。
  许殊相信,燕王处心积虑谋划这么久,定然不甘心就这样一败涂地。
  一旦齐王发现了他的秘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而这次,他一旦动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
  ——
  初九那日,齐王刚下朝,庞立德就悄悄递了一封信过来给他:“殿下,戏班子那个小孩子送过来的,说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交给她的,让她转交给殿下你。”
  又来了!齐王蹙眉:“可查到那妇人的消息?”
  “没有,不过属下已经找来画师,让其按照小孩子的描述,画出那妇人的样貌,看能否找出此人。”庞立德连忙说道。
  齐王对这个应对之策很满意,点了点头,大部进了内室,这才拆开了信,信跟上次一样简单,只有几个字:福祥银楼,周记商队!
  “去查查这个银楼和商队。”齐王将信拍在了庞立德的手上。
  庞立德想起上次对方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消息,马上意识到这两者很可能跟燕王有关,当即来了精神:“属下这就去查。”
  但福祥银楼和周记商队表面就是普通的商号和商队,两者也素无往来,短期内要盘查清楚很难。
  庞立德急于搞清楚他们跟燕王府的勾连,因此急功近利了一些,不慎打草惊蛇了。
  很快燕王便接到了消息,说是齐王的人在悄悄地查银楼和商行。
  他气得狠拍桌子:“这个齐王,总是跟孤……本王作对,本王迟早要弄死他。”
  “殿下息怒,齐王目前还没查出什么,殿下实在不必太过焦虑。”东方先生安慰他。
  燕王按住额头:“先生,齐王就是一条疯狗,他既已起了疑心,被他查到只怕是迟早的事。”
  他们便是做得再隐秘,可这么大的事,总免不了会不小心露出些痕迹。若是被齐王循着蛛丝马迹查到了他们的秘密,那就完了。
  东方先生也深知这点,他提议:“不若让商行快速离京,短期内不要回来了。”
  “那山里怎么办?”燕王焦虑地问道。山里几千人,每日的吃穿用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些年他下面的人经营有方,兼之监国的时候也捞了不少好处,倒是养得起这些人,可山里物资匮乏,有些东西必须要外面送进去。
  商行车多马多,走南闯北,每次运送货物的时候稍微夹带一些,悄悄送过去也无人知晓。若没了商队,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送物资过去?
  这确实是个问题。东方先生也有些发愁:“若没了商行做掩护,只怕蒙嘉山藏不了多久。”
  “就是这个理。”燕王一脸阴沉,“先生,本王不想再忍了。”
  东方先生眉心皱了起来:“可东西两营有十万兵马,咱们只有几千人,太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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