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做错了什么(快穿)——红叶似火
时间:2021-10-07 09:10:04

  这次宫宴的地点很特别,位于皇城的最高楼,飞仙阁。此地大约有三十多米高,是全京城最高的建筑,也是夜晚赏景的好地方。
  今日元宵节,城里会举办灯会,还会燃放烟花,坐在飞仙阁,居高临下,既能饮酒作乐,又能赏花赏灯,着实妙哉。
  许殊登楼后发现不少人已经来了,她扫了一眼,发现每家每户来的人不算很多,但都是家里比较重要的人物,比如在朝中担任要职的男人,家里的主母、老太君等等,个别还带了儿媳妇或女儿。可能是怕惊扰了圣驾,小孩子都没带来。
  见到许殊,杨夫人和廖夫人都招手唤她。
  许殊过去跟他们打了招呼后,便坐在了两家的中间。因为许殊就一人来赴宴,所以她那处的位置挺空的,廖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思思去陪陪你干娘。”
  “好。”廖思思脆生生地应了,跑到许殊跟前,娇俏地说,“干娘许久不见,思思还说明日去拜访你呢,不曾想今日就碰面了。”
  许殊捏了捏她嫩生生的小脸蛋:“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今日见了也不妨碍你明日来拜访干娘啊!”
  “对哦,我怎么想到。”廖思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端起热茶,双手递给许殊,“干娘,请喝茶。”
  许殊接过,轻抿了一小口:“你个小机灵。”
  廖思思笑了笑,正欲说什么,抬头就看到陆家人进来了。
  陆瑶跟随着在陆夫人的身后,看到许殊的时候,眼神里透着憎恨。若非许殊刁难,她又怎么会熬不下去,跟薛郎分道扬镳呢!
  许殊已经逐渐搞懂了陆瑶的脑回路,反正有错,总是别人的错,不会是她的错。这种人,没什么好理的,许殊并不觉得自己过分,陆瑶和薛煦州前世害了三家族人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又都保留了前世的记忆,所以根本不无辜。她只是让他们去吃点苦,过过普通百姓的生活来恕罪而已,这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她自己吃不了苦,不知悔改,怨不得人。
  许殊收回了目光,看也没看陆瑶一眼,让陆瑶这愤怒的举动显得像个笑话。
  薛陆两家婚姻破裂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有所耳闻,见双方似要闹起来,皆停了下来,悄悄关注着双方。
  陆夫人看到他们进来,大家都停止了说话,赶紧拽了一下陆瑶,提醒她分清主次,别坏了事。
  陆瑶这才按捺着愤怒,跟随陆夫人去了陆家的位置。
  陆家坐下后没多久,燕王也到了,然后是一些皇族宗亲。
  最后到的是皇帝皇后。等大家行礼后,昭明帝扫了一圈,问道:“齐王呢?怎么不见他?”
  燕王也很吃惊,齐王在他看来是最大的变数,他朝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然后做出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哥哥模样:“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儿臣这就让人去找找。”
  昭明帝有些不悦,但今日是个好日子,他哼了一声,没再提齐王。
  宴席开始,男女还是分开坐,不过不知道人少还是其他原因,这次倒是没用屏风或帘子隔开,只是各坐一边。
  坐下后,昭明帝先说了几句场面话,什么“爱卿们辛苦了”等等的,然后又展望了一番未来,群臣捧场,一边感谢,一边吹捧,好话不要钱地往外倒,看起来倒是其乐融融的。
  皇后这边也非常平易近人,和和气气地跟诸位夫人聊家常,若是看到小姑娘,还会问问婚配情况。搞得就跟一场普通的宴会没什么区别。
  但许殊不敢放松,神经绷得紧紧的,一直悄悄留意着燕王的一举一动。
  酒过半巡,一切都很平静,似是她多想了一样。
  但就在这时,齐王带着冷风冲进了飞仙阁,扑通一声跪下,激动地说:“父皇,儿臣有重要的情况要向父皇禀告。”
  昭明帝有些不悦,这个儿子今天来晚了不说,还一来就触霉头,今日过节,有什么话明天说不行吗?
  显然,齐王也很了解昭明帝的本性,他双手呈上一封信:“父皇,儿臣偶然间得知,皇兄勾结军器监,倒卖军械,证据确凿,请父皇过目!”
  此言一出,举世哗然。
  大家纷纷看向被指责的另外一个对象,燕王。
  燕王似笑非笑,手里还拿着酒杯,用玩味的眼神对上每个看向他的人。
  许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更加确定,燕王今晚会动手,或者说已经开始动手了,因而不惧被齐王拆穿。她目光一转,悄悄看向陆家,陆夫人一脸诧异,陆瑶很是兴奋的样子,陆皇后脸上闪过一抹懊恼和慌乱,转瞬即逝。
  昭明帝听到这个消息也极为震惊,立即让人将信取过来,同时看向燕王:“你怎么说?”
  燕王勾唇一笑:“父皇是信本王,还是信齐王呢?”
  昭明帝接过信,三两下拆开,上面记得很详细,从六年前,燕王刚成为太子没多久,他这门买卖就开始了。六年时间,太子共倒卖数万件铁器,所获白银几十万两。
  “逆子,逆子,将他给朕……啊……”昭明帝话说到一半,突然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旁人都吓傻了,只有陆瑶兴奋地喊道:“燕王谋害圣上,意图弑主,杀害亲生父亲,人人得而诛之……”
  许殊这下确定了,今晚这场鸿门宴是陆皇后设的,意图就是针对燕王。
  只是许殊并不看好他们,一是有陆瑶这个猪队友拖后腿,二是陆皇后手里的筹码太少了,她最大的依仗不过是皇帝的宠爱,其余并无任何强有力的筹码。皇帝不管是遭了谁的毒手,这一倒下陆皇后就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持。
  陆皇后是个精明的女人,为何会突然如此着急,冒险行这步棋?
  许殊有些疑惑,但这时候她不欲引人注目,轻轻拉了拉廖思思的手,退后,往阴影处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来人,快请御医,将燕王扣押,等圣上醒了再审。”关键时刻,陆皇后站了出来,冷静地说道。
  闻声,燕王轻轻一笑,不等他说什么,宴上的朝臣接二连三地倒下,一个个捂住腹部,呻吟不止:“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惊疑不定地看着燕王、皇后,猜测到底是谁在宫宴里下的毒手。
  很快,不用他们猜,燕王就站了出来:“放心,死不了,只是一些软筋散而已,过十来个时辰便会恢复。”
  许殊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内并无异样。她因为有防备的缘故,喝水吃东西都只是沾沾筷子,做做样子,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可其他人是正常饮食,女人们都无恙,看起来挺正常的。
  估计不是燕王好心放过她们,而是这药比较难得,他手里的药不多,只能对重点对象下手了。男人们倒下了,剩下的妇孺在他看来不足为惧。
  见燕王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陆皇后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还不快将燕王扣押。来人啊,将这个弑父谋害朝臣的逆子给押下去!”
  “皇后,你不必给本王扣帽子。本王怎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手呢?父皇三日前吐了血,你让御医瞒得紧紧的,本王倒是想问你意欲为何呢!”燕王又丢下一枚重磅炸药,“至于群臣这药嘛,不是你默许本王下的吗?”
  大臣们闻言,纷纷看向陆皇后。陆皇后自是不认:“没有的事,你休得往本宫身上泼脏水。”
  燕王大笑:“事到如今,皇后又何须再做挣扎呢!”
  陆皇后一下子没了声音。看来她早知内情,甚至还配合燕王,就是想借机除了燕王,谁知反而帮了燕王一把,不费吹灰之力就掌握了朝中重臣。
  听到这里,许殊算是明白陆皇后为何会如此迫切了。
  昭明帝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常年服用各种丹药,还开始吐血,只怕身体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而陆皇后还有一个多月才生孩子,万一在这期间昭明帝就驾崩了呢?那她将再也没机会。不管是齐王还是燕王上位,都没她好果子吃,所以明知凶险她仍旧必须动手。
  先下手为强,不管怎么说,有机会先除了燕王齐王,那样就算昭明帝突然去世,她也不惧。
  陆皇后被戳穿也不惧,冷哼道:“你意图谋反,对群臣下毒是不争的事实,来人啊,将他拖下去,关进天牢!”
  可叫了好几次都没人进来。
  陆皇后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齐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他自诩聪明,并不输燕王,可这次,他明显落后了一步,局势很可能会朝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变化。
  果然,下一刻,外面传来了刀剑相搏的声音。
  紧接着啪地一声,一柄带血的刀掉在地上,吓得女眷们抱着头低泣。
  “你策反了护军统领?”陆皇后不敢置信,护军统领是守卫皇城的军队首领,下面还有四个护军参将。因为其位置太重要,所以历来是皇帝亲信所担任。昭明帝虽然糊涂,但脑子还没坏,护军统领是对他忠心耿耿的牛正荣,这也是陆皇后的底牌。只要燕王动了手,背上了谋反的罪名,护军统领就会带人将他抓了,燕王以后再没翻身的机会。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料牛正荣竟会背叛皇上。
  下一瞬,陆皇后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因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进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的样子。
  燕王大笑:“娘娘,你期盼的牛统领来了!”
  呕!陆皇后闻到血腥味,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
  齐王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发现得太迟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燕王既然挑了这个时候动手,护军统领又被杀,说明他人手不是很多,皇城的守军也没有投靠他。外面传来的刀剑相搏声证明了他的猜测,既然守军还在跟燕王的叛军相斗,那他就有机会。
  飞仙阁位置特殊,只有一个一两米宽的楼梯,易守难攻。牛统领救驾心切着了道,但他反其道而行,从上往下杀个出其不意,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齐王一跃而起,直接扑向护军统领倒地的地方,捡起他掉落的武器,冲向楼梯:“杀,燕王谋反,弑君杀父,天理不容!”
  燕王看到这个变故,一向胸有成竹的脸骤然变色:“抓,抓住齐王,无论死活,重赏一百两黄金!”
  殿内的侍卫并不多,只有一个赶紧出去传达燕王的命令。
  这样一来,殿内只剩下了五名侍卫。按人头算,燕王的人并不多,只是殿内除了他的人,其他男人都中了软骨散,不足为惧。
  可现在应该也是燕王最薄弱的时候,柳絮在背后轻轻碰了一下许殊,目光瞟向燕王。
  许殊轻轻摇头。不说此事的成功率,柳絮若真擒了燕王,平息了这场叛乱,那齐王无恙,皇帝没死,皇后肚子里还有一个,薛煦明拿什么名义造反?
  她劳心费神,谋划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帮皇室除去一个败类的。
  廖思思察觉到许殊动了一下,很是害怕,紧紧攥着许殊的手,小声哭着说:“干娘,我害怕,怎么办?”
  许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别害怕,没事的。”
  现在就看护卫统领和燕王的人马什么时候决出一个胜负了。
  想到这点的不止许殊,殿内的人都关注着下方的动静。
  但没过多久,许殊就看到燕王脸上露出了得色。
  许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城门的地方灯火通明,黑夜中隐隐有一支铁骑飞来,马蹄声隐隐约约,似乎越来越近。
  旁人不知道,许殊很清楚,这就是藏在蒙嘉山里的那支队伍。城门已被攻破,皇城沦陷是早晚的事。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刀枪碰撞声和各种惨叫声渐渐平息下来。一个穿着铠甲,身上还沾着血的将领掀开帘子进来,单膝跪地行礼:“末将参见殿下,皇城护军已全部伏诛投降!”
  燕王大喜:“好,重重有赏。城门呢?”
  那人又说:“皇城四门已攻陷三门,只余北门守军在负隅顽抗。东方先生让林将军带人去支援,天亮之前,必拿下北门。”
  听到这话,陆皇后脸上浮现出绝望之色,她身体一歪,摔在了地上。
  “娘娘……娘娘,羊水破了,要生了……燕王殿下,求求你,救救娘娘吧!”锦心吓坏了。
  正抱头瑟瑟发抖的陆夫人母女惊慌失措地看向陆皇后,不知所措。
  其他大臣和家眷不少都露出不忍之色,但都自身难保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注定是失败者的陆皇后说一句话。可见,陆家平时的张扬有多不得人心。
  许殊悠悠地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她跟陆家就算不是死敌,也绝不会是朋友。况且,依燕王的德行,谁出来求情都没用的。
  没人替陆皇后求情,取悦了燕王,他笑得好不得意:“看看,皇后,你平日自诩会做人,讨人欢心,可是瞧瞧,有谁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没有,连你最疼爱的亲侄女都躲得远远的,你可真是失败啊!”
  被点名的陆瑶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陆皇后自知难逃一劫,抓住锦心的手,强忍着痛,恨恨地看着燕王:“是本宫当初看走眼,养狼为患,本宫愿赌服输,你给本宫一个痛快吧!”
  听到这话,燕王哈哈哈大笑起来:“本王可不是那等杀父弑母之人,娘娘不是千盼万盼就想生个儿子吗?本王祝娘娘得偿所愿!”
  真是好恶毒,杀人不过头点地。明知陆皇后早产,他既不给陆皇后请御医,也不给陆皇后一个痛快,就眼睁睁地看着陆皇后受罪。
  见识到他的残忍手段,飞仙阁内更静了,只有几个女眷抱头低泣声。
  陆皇后也是真能忍,知道燕王不会饶她后,她哪怕痛得满头大汗,嘴唇都咬破了,也没发出丁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穿着青袍的东方先生匆匆上来,目光在廖家、杨家、冯家和薛家梭巡:“殿下,没抓到人,让他们给逃了!”
  燕王的目光陡然一转,朝许殊他们这边看来。
  廖思思吓得往许殊怀里躲。
  阴沉地扫了一圈,燕王冷笑:“倒是本王小瞧了你们。”
  东方先生朝许殊的位置多看了一眼,凑到燕王耳朵边低语:“薛家人去楼空,连个仆人都没有!其他几家只有孩子被人提前救走了。”
  闻言,燕王锐利地目光瞥向安静的许殊:“夫人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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