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清和厉野相处中，处于上位的反而是他认为以色侍人的卜清。
都是男人，陈总自然懂他们这种做到一定地位的男人，可以玩玩女人，但绝对不会任由女人爬到自己头上。
所以说，卜清和厉野，卜清其实才是那个话语人，才是那个掌控者。
陈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美丽不足以让人信服，那卜清还能是什么让人信服。
莫名的慌张突然出现在陈总心里，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卜清又开口了。
卜清的这次开口并不是冲向自己，而是冲向他左侧鱼鱼直播的老总。
卜清朝着鱼鱼直播老总笑了笑，说道：“他不算你算吗，一千一卦。”
“算一算你规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到底成不成功。”
鱼鱼直播老总眯着眼看向卜清，好像要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
同为直播行业，他自然也查过神算有限公司的底细，可毕竟时间短，他还没查出神算观真正的底细，所以要说相信卜清的本事是不可能的，但能看出卜清是想要给陈总找不痛快，这是他喜闻乐见的。
鱼鱼直播老总笑了，点点头：“那就有劳卜总帮我算上一卦。”
陈总这时候注意力从为什么自己就是一万一卦，换作别人就成一千一卦上移开了，他看着鱼鱼直播的老总发笑：“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个骗子的话你都敢信。”
鱼鱼直播老总笑笑没理会他。
其实他们两个谁也没在意卜清的话，一个根本不信，一个以为卜清只是要说两句让陈总不高兴的话。
卜清没在意他们的态度，饶有兴趣地对鱼鱼直播的老总说道：“你的计划会成功的。”
鱼鱼直播老总皱了皱眉，他以为再不济卜清也会说两句让陈总不高兴的话，结果到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个毫无用处的话。
还真是和那些自称道士的骗子话术一样。
“你眼光很好，从斗斗直播那里挖来的主播们都是他们那的中流砥柱，没了他们，斗斗直播市场份额会掉一半。”
掉一半也就意味着鱼鱼直播一定能超过斗斗直播。
可鱼鱼直播老总听到这消息的喜远远小于听到这消息的惊，卜清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是偷偷进行的。
陈总心底的慌张更浓，但认真思考了一下，慌张就又消失了，脸上冷笑道：“你这是从厉总那里听到一点鱼鱼直播有动作的消息就添油加醋说出来了吗，那你怎么不去了解了解那些主播要想离开我们斗斗直播要付多少违约金。”
这倒不家，陈总为了绑住那些大主播，钱给的多违约金也定的多。
“笑话，你当我做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靠运气吗？”
鱼鱼直播老总也看了看厉野，显然也同意陈总的猜测，如果是厉总的话，探测出这个消息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相信卜清的本事，但不代表不会选择顺应卜清的话，给陈总一个致命一击。
早说晚说，都不如现在说。
陈总还在那里话里话外刺卜清：“一点下三滥的骗人话术也敢拿到我跟前说。”
他刚说完鱼鱼直播老总就笑着开了口：“陈总这我就要帮卜总说两句了。”
“怎么是假的呢，分明就是真的。”
陈总刚要出口的嘲讽一滞：“咱们俩是不对付，但没必要为了争口气撒谎吧。”
鱼鱼直播的老总拍了拍他，似笑非笑：“陈总没有收到消息吗，按进度来说，今天你斗斗直播生活区、美食区、游戏区等等区好些个的主播违约金应该已经打到你们公司了。”
鱼鱼直播老总是个狠人，为了挖斗斗直播的主播他不但许下重金，还承诺违约金他全付，这才把那些主播成功挖了过去。
陈总猛地看向卜清，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如果鱼鱼直播的老总说的都是真的，那卜清就是真有本事的？
不对，也不一定，如果鱼鱼直播真的挖了人，其中过程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如果挖的是大主播，他这边也不可能毫无消息。
要不然鱼鱼直播根本就没挖到人，要不就是说鱼鱼直播挖的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主播，说到底还是借着卜清的话来气自己而已。
几乎是他刚刚这么想，手机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财务部的人，陈总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他不可置信地接起电话。
“陈总，刚刚有十几个大主播同时提了解约，几乎每一个区都有大主播出走。现在他们已经在直播间发了公告了，已经确定都到鱼鱼直播去了，而且鱼鱼直播还下血本办了个大活动，目前看来已经获得了不少的流量。”
“陈总？陈总您怎么不说话。”
陈总能说什么话，陈总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卜清和鱼鱼直播老总不可置信。
“不可能！”
鱼鱼直播老总笑意更甚：“陈总，早和你说了，不要忽视任何一个比你弱小的人。”
陈总知道了，陈总以血泪教训知道了。
陈总没工夫再和鱼鱼直播老总纠缠下去，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身后厉野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在场有不少人今天来，为的是想知道我投资神算有限公司的原因，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但凡有人能同样做到六道直播那样我都会投资。”
全场嘈杂，厉总投资那可是登云梯，有哪个人不心动。
往外走的陈总脚步一顿。
他就算现在回到公司也解决不了什么，大势已定，鱼鱼直播卯足了劲花大价钱要把他打下去，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同样用钱砸回来。
可最近他想要涉猎房地产，已经投了大笔钱到房地产上，公司根本没有什么资金，鱼鱼直播老总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才会如此行事。
但如果他能拿到厉野的投资就不一样了。
况且他主业就是做直播软件的，术业有专攻，只要找到六道直播的特点，想要模仿那还不简单。
陈总这么想，鱼鱼直播的老总同样这么想，他为了挖那些主播现在可以说是负了一身的债，如果这笔投资被陈总拿到，他绝对没有好下场，而如果这笔投资被他自己拿到，他就能彻底将斗斗直播压的再也起不来。
陈总坐回位子上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厉野那番话说完后，卜清会是紧张不安的，毕竟厉野要是找到既有六道直播特点又比六道直播更好的直播平台，说不定就会转投其他公司。
可卜清非但不慌，反而笑意盈盈地开口宣布：“六道直播第一个直播名额是拍卖形式，但接下来的直播不是以拍卖形式，而是直接定价，一万一个名额，一日一千名额。”
卜清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们本来还以为第一个拍出两百万的直播名额只是搞出来的噱头，六道直播就算要走收费制直播也不会定价太高。
可现在，一万！
确实有大主播的粉丝打赏起来不止一万，可那是有粉丝基础的，六道直播也没听说挖大主播过去，自然不存在粉丝这一说，谁有病会花一万块就为了看场直播。
难道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态度，就是厉总说的六道直播的特色。
陈总和鱼鱼直播老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态度。
如果他们真为了一笔投资搞这种夸张的收费模式，那他们的直播软件离灭亡也不远了。
而且卜清也并不是为了保住投资欺骗他们，点进六道直播一看，六道直播是真的上了一千个直播名额，主页上还写着‘如果经济困难且心诚者，请联系神算观。’
分明是除了收费外还有一小批免费名额。
这要说卜清见钱眼开吧又不是，可要说她不在乎钱，这定价也实在是离谱。
可就算疑惑，在场也没有人出声，仿佛都在等着谁先行开口。
等的就是陈总。
要说在场所有人里最渴求这笔投资的非陈总莫属，陈总知道，其他人也知道。
陈总当然不想顺这些人的意当一个出头鸟，可他确实着急。
忍耐再三陈总还是先行开口了：“厉总，我想问问您说的六道直播的特色就是这个收费吗？恕我直说，这样离谱的收费根本没有市场。”
厉野没开口，倒是卜清开口了。
“六道直播的特色可不是收费制，真正的特点当然要你们自己去找。”
在场都是精明人，顿时就明白卜清是什么意思，这意思不就是告诉他们买一个名额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就算卜清这么说了，在场也没有人下单买下六道直播的名额。
何万笑了声，说出了所有人的想法：“卜总恐怕不是想让我们知道特点，而是为了占我们便宜吧，一万一个名额，在场的人可不少……”
他一个做餐饮业的对直播这一行业还真的完全不了解，也就绝了厉野投资的念头，这才会毫不顾及地问出口。
卜清没正面回答他，而是看向坐在何万身边的赵彦。
“你很需要这个直播。”
赵彦没想到卜清会和自己说话，说的还是这样模糊不定的话。
说实话他也摸不透卜清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说他需要找到六道直播的特点获得厉野的投资，还是单纯地想要挣自己那一万块钱。
可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何万因为不懂直播行业放弃了这笔投资，他也不懂直播行业却还是想要去试试，不为别的，他们赵家一身骂名走投无路了，濒临破产不说，她母亲还被这些莫须有的骂名气进了医院，或许说这笔投资是他最后的机会。
一万块而已，就算是被骗对他现在的困境来说也微不足道。
赵彦站起身冲卜清说道：“我听你的。”
他身旁的何万当场嗤笑：“赵侄儿啊，你也算我看着长大的，听我一句劝，你们赵家人脑子还是要放聪明点，要不都不知道怎么被骗的。”
赵彦紧攥着拳，额间青筋暴出。
赵彦怎么不明白何万那句话的意思，不过是在讽刺赵家轻而易举就相信了他，最后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菜谱给偷走了。
不管是把菜谱给他让他转交的赵老爷子，还是他带着菜谱从赵家人眼前跑过时，还单纯的以为他是打电话叫医生的赵家人，这些都是些傻子。
只有他这个不念二十几年恩情的人，才是顶顶聪明的人。
赵彦气得手都在抖，可只能忍着购买了一个直播名额，购买名额后页面提示直播马上开始，让他找一个无人僻静的地方观看。
赵彦看了眼卜清，卜清立刻让人把赵彦带到了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小房间。
何万看着赵彦毫不犹豫跟着走的背影，翘着个二郎腿抱胸道：“小年轻就是不听劝，你说但凡聪明一点，他们赵家那么大的产业也不至于被他霍霍成这样。”
赵彦回身瞪了何万一眼，被他霍霍？他们赵家落到这般地步不都是拜他何万所赐吗！
赵彦在他爷爷身上没学全自家菜谱上的才，但学全了一个道理。
不利的时候要懂得蛰伏。
赵彦践行着这个道理，可这份蛰伏在何万看来只不过是不敢反抗而已。
赵彦暂时离开了，离开不过半个小时他又重新出现了，在场也没人走，都在这里等着赵彦出来，想要看看是否真像卜清说的一样，只要看了直播就能知道厉野为什么投资六道直播。
赵彦出来后第一时间看向了何万，他不再是蛰伏的隐忍，而是外放的憎恨，看向何万时眼中的的怒意和细微的喜意明晃晃地显露出来。
何方皱眉，不过是看了场直播，赵彦怎么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赵彦只是看了何方几眼，又转身看向卜清，眼中带着迫切和掩不住的喜意。
“卜半仙，我想让您帮我算一卦。”
何方眉头皱的更深了，赵彦这小子怎么看场直播，出来对卜清的称呼就换了一个。
显然，赵彦也是在直播的鬼差口里知道卜半仙这个称谓的。
卜清毫不意外赵彦的请求，点了点头：“好。”
她双眸轻抬，似笑非笑地往何方那里看了眼，问也没问赵彦想算什么，直接开口：“你爷爷的猜测是对的。”
赵彦脸上顿时露出狂喜，连忙和卜清道谢；“谢谢卜半仙！”
何方心底隐隐泛过一丝不安，赵彦爷爷？那老头子明明都死了，还猜测什么？
赵彦转身看向何方，再也没有原先蛰伏的隐忍，蛰伏？抓到致命点就绝不能心狠！
他低头拿着手机发了条信息，信息发完大步一跨站到何方面前：“何方，我们赵家的传家菜谱你该还回来了。”
何方打量着赵彦，半响后笑了声：“赵侄儿你是糊涂了吗，那是我们何家的传家菜谱，你们赵家偷去几年就当是自己的了吗，我为了夺回我何家菜谱在你们赵家当牛做马做学徒，终于把我何家菜谱拿了回来，岂是你一句话就能交出去的。”
赵彦也不怒，平静回道：“那是我赵家传家菜谱。”
何方冷笑：“你赵家的？如果是你们赵家的，为什么在赵老爷子去世后，你们赵家就再也做不出原来的味道？因为赵老爷子就是个贼，他偷了我家菜谱，用菜谱威胁我替你们家做事，你们赵家招牌菜哪道不是我做的的！现在我终于拿回了我家菜谱，没人再替你们赵家人出力，你们赵家再也做不出原来的味道。”
这个说法是何方早早想好的说辞，在他借媒体的嘴说出去后相信的人达到了顶峰，更别说赵家还真像他说的那样根本做不出原来的味道。
何方这么一说，立刻有其他老总出声支援：“小赵总这就不对了吧，赵老爷子去世我们不便毁他名声，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真是赵家菜谱小赵总应该会做才对吧。以前我们都是你们赵家的老食客了，可现在你们赵家的味道只能在何总那里才吃得到，真相是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明白。”
赵彦以往每次听到何方这样污蔑离世的赵老爷子都气的不行，恨不得当场和他拼命，可这次却不一样了，赵彦笑看向开口替何总说话的老总：“你确定是何方餐厅菜肴味道和赵家以前的一样，而不是无端让人感觉美味？”
那老总也不是傻子，立刻听出了赵彦话里有话。
“小赵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彦看向何方：“这你就要问问何方，问问他在菜里加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