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蜘蛛之丝——初之空
时间:2021-10-10 09:32:32

  “但你的结界又能承受多少次来自我杀生丸的攻击。”
  天上好像要打雷了。
  轰隆隆的雷鸣,在乌压压的云层里翻涌。
  这个战国时代真的一点都不科学。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然后他们就轰轰烈烈地动山摇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场架——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奈落是一只十分会审时度势的妖怪。
  测试结界的硬度并得到了满意的结果,他当时撤退得十分果断。
  一切有惊无险。
  垂着御帘的和室外,搓绵扯絮般的雪片纷纷扬扬,不断从静谧的天空飘落。
  纱织站在壁龛前,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逃过杀生丸的追杀平安回到城里的奈落却好像不怎么开心。
  她看着那张白色的狒狒皮,挂在漆木鎏金的架子上。
  “……”
  沉思许久,纱织伸出手,取下那张狒狒皮。
  白色的狒狒毛温暖厚实,摸上去软乎乎的。
  裹在奈落身上正合适,她穿就拖到了地上,好像那些放出瘴气逃跑的傀儡一样,整张狒狒皮都在往下掉。纱织不得不卷起一部分,免得自己被过长的衣摆绊倒。
  蓝色的狒狒面具歪在一边,她像拉上兜帽一样,抬手将面具盖下来。
  白色的狒狒皮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纱织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黑黝黝的世界总算落进一点光明,但面具不太牢靠,奈落戴着时只遮住半边脸,可以露出苍白的下颌,戴在她脸上却几乎要盖到下巴处。
  纱织托住往下掉的面具,摸索着来到门边。
  仿佛小孩子穿上大人的衣物,走起路来磕磕绊绊——奈落和他的傀儡究竟是怎么做到穿着这东西还行动自如的?
  前方忽然多出一道黑影,她一下子没来得及收住脚步,直接撞了上去。
  纱织捂住面具:“……”
  熏香微冷的怀抱十分熟悉。
  正主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奈落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起伏。
  纱织沉默半晌,哼笑出声。
  “学你。”
  “……”
  她哼哼哼地笑了一会儿,没有人捧场。
  纱织笑声渐弱。
  “不像吗?”她小声嘀咕,“你明明就是这么笑的。”
  狒狒面具被人揭起,清新冷冽的空气涌入肺腑,纱织在骤然明亮起来的世界里看见了奈落的脸。
  “别做蠢事。”
  他垂着眼睑,瞳孔的颜色微暗。
  纱织抬起手,揉了揉摘下面具后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我这不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吗。”
  她这么抱怨着,正打算往后退出一步,城主模样的妖怪忽然伸出手,将她扯入冷冰冰的怀抱里。
  纱织抬起头。
  奈落是一个很会挑皮囊的妖怪。
  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她当时也不会奋起猛追。
  但可能是周围的雪景加成,乌发如瀑的俊美妖怪,今天看起来比平时还要艳丽了几分,像危险阴艳的罂粟花一般,勾得人移不开目光。
  雪片簌簌而落,含在唇间似乎刹那便会化开。
  两人从走廊上落回和室里,白色的狒狒皮滑到腰间,纱织跨坐到奈落身上,将想要直起身的妖怪按了回去。
  “今天轮我了。”她假装没看到他骤然暗下去的阴红眼眸。
  嘴角微扯,他正打算说些什么——反正不会是好听的话。
  “啊,不可以抱怨。”纱织抬手捂住奈落的嘴。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危险起来,隐藏在体内的瘴气蠢蠢欲动,她忽然微微俯身,吻上他的喉结。
  落到她指缝间的呼吸,好像骤然停顿了一瞬。
  窗外的景色一片白茫。
  纱织亲了亲奈落的嘴角,然后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温温柔柔的吻,像羽毛一样落到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尖上。
  “……你最好看。”她捧住奈落的脸。
  海藻一般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下来,纱织抚着他的脸颊,再次俯身吻了吻弧度薄凉的嘴唇。
  “只有你最好看。”
  窸窸窣窣,布料柔软摩挲。松散的衣裳剥落,她的手沿着细腻紧实的胸膛滑下去,像是要打开危险紧闭的花苞一般,诱哄躲在洞窟深处的毒蛇出来一样,指腹贴着光滑的皮肤缓慢而耐心地往下游曳。
  苍白的手背迸出青筋,纱织按住奈落的手。
  “不行。”
  奈落是妖怪的集合体,纱织几乎觉得他体内的妖怪都要跑出来了。
  好像触手下一刻就会破皮而出,将她撕成血肉模糊的碎块,黑暗的瘴气处于濒临爆发的界限,她掌心下的每一寸皮肤都紧绷到接近颤抖,冰凉的体温不可思议地滚烫。
  仿佛披在这个妖怪身上的皮囊,快要被里面的东西撑到崩溃开裂。
  好像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踩在危险的刀尖上,奈落的眼眸是血一般阴森的红色,她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她并没有停下。
  哪怕奈落终于无法抑制地发出声音。
  “……纱织。”
  压抑得简直如同诅咒。
  咬牙切齿得恍如憎恨。
  无法负荷的渴望,听起来几乎有点扭曲的意味在里面了。
  过于浓烈沉重的感情,也许到了最后都会染上漆黑的颜色。
  “……现在还不行。”
  纱织安抚般地,吻了吻那张吐出过无数恶意,编织过无数谎言的嘴唇。
  她轻声说:
  “但是你以后可以吃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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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番外捌
  冬天是适合赖床的季节。
  在天蒙蒙亮的时分,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窗外落雪的声音,一点一点填满寂静的世界。
  在这期间,如果能欣赏伴侣熟睡的脸,等待昏暗的室内逐渐铺满明亮的光线——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满足。
  冬日的清晨沉淀着夜晚的灰烬,柔软的雾色还未散开,垂着御帘的和室里静悄悄的,纱织觉得她已经醒得足够早了,但把玩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单手支颐的妖怪明显比她醒得更早。
  “……这种时候,你应该装睡。”
  “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给你一个惊喜了。”
  “比如?”
  “比如给你端来早饭。”
  这种做法在现代的情侣之间还蛮常见的:趁着疲惫的恋人还在沉睡,偷偷按照对方的口味做好热腾腾的早饭。
  纱织把什么都想好了,甚至提前告诉城中的侍女不必准备两人的早膳,但她还是漏算了一点——奈落永远醒得比她早。
  “你不需要做那种事。”奈落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
  果然,封建时代的妖怪就是不懂。
  就算再怎么擅长玩阴谋诡计,智商傲视群雄,他都是在封建的战国时代土生土长的妖怪。
  纱织救回自己的头发:“这叫情趣。”
  手中一空,奈落似乎顿了顿。
  纱织扯过白色的狒狒皮盖到身上,正要转过身,拉扯的力道忽然传来,狒狒皮的另一端落入了奈落的手里,不管她怎么扯都扯不回来。
  “松开。”清晨微暗的光线里,城主模样的妖怪非常小心眼地冷声开口:“把东西放下。”
  “……这是我的台词吧?”纱织就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不可以给我盖?”
  她坐起身,抱住白色的狒狒皮,用双手抱得紧紧的,和单手抓住狒狒皮的奈落形成明显的对峙。
  “我就是喜欢这个。”
  她瞪大眼睛,煞有其事地道:“上面有你的气味。”
  “……”
  奈落忽然松开手。
  别过视线,披着单薄寝衣的妖怪站了起来,海藻般乌黑浓密的长卷发随之散落下来,乍一眼望去就像起伏的流云一般柔软,比漆黑的鸦羽更加光滑艳丽。
  纱织放下毛茸茸的狒狒皮,绕到奈落身边。
  “……你不多睡会儿?”她探出头,观察着奈落的表情,似乎想观察出点什么来。
  “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纱织摆出深沉的表情,就差没问上一句「你昨晚满不满意」了。
  昨晚被她弄出来的痕迹都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她的目光掠过松散的衣襟,白皙如玉的身躯找不出任何瑕疵——奈落的皮肤是真的白,苍白的那种白,在乌黑如墨的长发的衬托下看起来几乎会发光。
  ……妖怪的自愈能力真煞风景。
  纱织小声地在心里嘀嘀咕咕。
  “你在想什么?”
  能看穿她的想法这一点也好麻烦。
  “什么都没有。”
  奈落哼笑一声,忽然伸出手,纱织当然没让他得逞,她一扭身,鱼一样灵活地从他的指间滑了出去,眨眼间便已退到几步远的地方。
  “……没抓到。”
  她开着玩笑,抬头望去的瞬间,奈落的眼神莫名其妙暗了下去。
  那一瞬间风雨欲来的感觉,让纱织微微恍了下神。
  她后退到一半,脚踝忽然卷上冰凉的触感。
  “……”咦?是什么时候?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跌入滑腻柔软的触手的包围之中。
  摔是没摔疼,就是人有些懵。
  “……用触手偷袭是犯规的。”
  纱织吸取经验,意识到忽然逃跑会激起这个妖怪的狩猎欲,于是她并没有急着脱身,而是继续躺在那堆滑腻腻的触手上,一本正经地扯住靠过来的妖怪的长发。
  “是你没有先说好规则。”奈落用触手抬起她的脸颊,方便他低头索取凭狡诈赢来的吻。
  那个吻并不长,只是短暂地让人有些无法呼吸。
  湿漉漉的银丝断落,黏糊的感觉遗留在唇角边,纱织抬起眼帘,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妖怪阴红的眼瞳。
  缠在身上的触手蠢蠢欲动起来,甚至想往寝衣里探去,纱织赶紧揪住那截触手的尾巴尖。
  “啊。”她发出警告般的声音,“现在不行。”
  她警告那条触手,也警告身为本体的奈落。
  “你已经被抓到了。”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的时候,诱惑力不是非一般地大。
  心尖麻酥酥的,落入耳中的呼吸意外滚烫,烫得纱织血液上涌,巴不得自己暂时失聪。但奈落仿佛看穿了她的动摇,胸膛随着低低的笑声震动起来。
  美色……不行,要抵御美色的诱惑。
  世界沦为模糊的背景板,纱织几乎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但就在那个危险的时刻,庭院里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纱织被那爆炸声骤然震回现实。
  就连奈落都停下了动作。
  好端端的人类城池为什么会传来爆炸的声音?
  不知想到了什么,纱织骤然推开脸色黑沉的奈落,起身披上外衣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她来得不早不晚,正好见识到了家里的问题儿童第一次打架的现场。
  白夜一脸头疼地站在被破坏的屋顶上,展开幻术隔绝了人类的视线。
  飞扬的尘土散去后,被破坏的庭院中央站着三个身影,除了难得灰头土脸的白童子,还有面无表情端着镜子的神无,以及纱织从来没有见过的,浑身闪闪发亮像由镜面制成的不动明王——这个应该也是妖怪。
  被神无召唤出来的镜妖,低头注视着脸色极差的白童子。
  纱织第一次从神无身上感受到了情绪的起伏,面无表情的小姑娘捏紧白色的镜子,声音虚无缥缈,吐字却异常清晰:
  “去死。”
  轰隆一声巨响,镜妖的拳头砸碎了白童子之前所在的地面。
  纱织感动不已,转头扑进奈落怀里。
  “奈落……”她哽咽着说,“神无她,神无她会说脏话了。”
  “……”
  奈落慢慢开口:“这是什么值得你开心的事吗?”
  “呜呜呜呜呜呜你不懂。”纱织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到他的肩膀上,“会发怒是拥有自我的表现。”
  “没有自我的人,是不会生气的。”
  “……”
  “所以呢?”奈落不紧不慢地说。
  他抬起眼帘,看向庭院中的闹剧,表情寒凉非常,比漫天的飞雪更加冰冷。
  “就因为这种原因?”
  白夜微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不再划水摸鱼,赶紧跳下屋檐阻止两人摧毁庭院。
  纱织当天做了一顿红豆饭,庆祝神无首次骂人,也庆祝这个家庭第一次产生正儿八经的争吵。
  “哎呀,会吵架才正常。”纱织拍着木盆里的红豆饭,给每个妖怪都盛了一碗。
  “你们才多大啊,几岁的小孩子会吵架可正常了。”
  那一顿饭的气氛十分怪异沉闷,白童子一直在冷笑,神无安安静静地吃着饭,白夜抽了抽嘴角,好几次想要吐槽,都在最后一刻控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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