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代比前辈强,就说明这家还算有希望。
魏王落坐回去后,继续认真观看。只是,他浓黑的眉不由得拧起了一些。
他知道,裴潮不懂擅用诀窍,只知蛮力应付,会吃很大的亏。而显然的,他如今已经算是把他的看家本事全都拿出来了。
可如今赛场上还有五十人,总得要再刷下去二十个。
那么最后一场比赛,就得看他的运势了。
夫妻二人这会儿是想到了一处去,魏王是这样想的,姚品娴也是。
不过她已经想好了,若最后一场潮哥儿赢不了的话,她就拿她的健康值来换。
转眼到了最后一场,裴潮对上了一个瞧着干瘦,但却跟猴儿一样精明的男子。
姚品娴还抱着侥幸,轻易不开启“以值易物”的功能。
毕竟小五说的很清楚,若以赛场外的手段来干涉比赛,这算是破坏公平性。破坏公平是不道德的,所以会付出不少的健康值。
姚品娴还是想观望一下,希冀着潮哥儿能自己赢得比赛。
那边二人对决开始了,姚品娴正在观看,突然的,小五的声音响在了耳畔。
[主人,这个人不怀好意,可要开启“以值易物”功能?]
姚品娴刚想问小五是怎么看出来的,又突然想到,小五不是普通人,甚至他都可能不是人。所以,也就没多言,信任他道:[我看不出什么来,你看着办,我相信你。]
[好。]
小五“好”字才落音,姚品娴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赛场上,那个精瘦的男人突然从腰间不知哪处摸出个暗器来,直接就朝对面的裴潮射去。
速度太快,以至于即便很多人看到了,也来不及阻止。
眼瞧着裴潮就要中暗镖了,只见他伸手颇利索的一把将飞镖接住。
毫发无损。
虚惊一场后,险些惊得站起来的姚品娴,又卸力坐了回去。
[叮~以值易物成功,健康值-5~]
姚品娴诧异:[只需要五个吗?]
身体内响起小五声音来:[若是动用特能干预规则,自然要付出得多。但刚刚那种情况,是别人使坏在先,而主人只是想救人,所以自然就不一样。出发点不一样。]
一个是想获利,一个则是救人,前者自私,后者无私。
姚品娴明白了。
赛场有赛场的规则,破坏了规则,自然无需再比下去。
而在姚品娴帮助下,裴潮成功接住了飞镖,只方才那一招,便入了圣上的眼。圣上在发落了那个破坏规则,私用暗器的人后,直接给裴潮开了特行令。他不必再和别人比了,直接留用。
裴潮因此不但没受伤,没退赛,且还入了圣上的眼,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对姚品娴来说,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姚品娴和裴家人皆因此而高兴,姚家那边则是心中忿忿。
比赛结束后,姚品娴特意离座去了外命妇坐席处,不但见了自己外祖母,还见了祖母。
而姚品娴才和她老人家照面儿,立即就听到了“叮”的一声。
十个健康值入账。
只有十分还不够,还差十个她才攒满健康值。
所以,姚品娴又继续故意说道:“王爷说了,潮哥儿之前是因还没开了那一窍,这才略显笨拙,不见长进的。如今经得王爷一番调-教,潮哥儿这孩子总算是开窍了。他原就生得高大魁梧,天生一把子好力气,若是再开了窍,日后习武还愁长进不快?”
“祖母和外祖母方才也瞧见了吧?潮哥儿接对方暗器的时候多灵活。他才十三岁,日后日子还长着呢。如今王爷关照他,他今日又算是入了圣上的眼……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
姚品娴一番劈里啪啦倒豆子般,越发说的姚老太太火气大。
原已压了裴家这些年,前几日还因为在气中,特意登裴家的门撒过火。若是裴家因此而翻身,日后踩在姚家头上,那裴氏岂不是要在姚家翻天?
不能往深了去想,越想越觉得可怕。
[叮~健康值+10]
[恭喜主人,圆满完成健康值筹集任务。主人健康状态已调整到最好,下面开启延年益寿任务,同意请点“是”。]
姚品娴心中默念了个“是”字,系统自动传来一长串声音。
姚品娴认真听了下,明白了规则。
裴潮接下来要入伍,且他来魏王府的任务已完成,所以,自然不好再继续住在王府。
裴老太太婆媳几个跟着姚品娴一道去王府,打算就此接了裴潮回家。
康安听说潮表兄就要回了,十分不舍。一直抓着他袖子,想留他下来继续和自己一起住。
裴潮也舍不得,但他嘴笨,不会说话。
姚品娴宽慰儿子说:“潮哥儿要参军去了,新兵训练,得宿在军营内。你潮表兄这是出息了,是好事儿,你难道不为他高兴吗?”
“孩儿为他高兴。”康安当然是高兴的。
这些日子来,表兄的艰苦辛劳,他都是看在眼中的。如今辛苦付出得到了回报,他心中也很为他高兴。他希望潮表兄可以越来越好。
姚品娴笑着说:“他只是不住在王府了,又不是离开了京城。你若是想他,日后等他休沐日时,娘带你去裴家找他。”
康安总归是小孩子,被母亲几句一安慰,他就又开心起来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孩儿就不难过了。”康安又开心起来,走到裴潮跟前去,拉着他手说,“我在书中学到一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努力和付出,迟早是会得到回报的。所以表兄,你不必自卑,不必觉得自己不聪明,只要你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的,将来迟早成大器。”
康安不过才五岁,能说出这样一番安慰人的话来,着实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龙生龙,凤生凤,王爷和王妃的孩子,是该这样聪慧的。
裴潮临行前,主动在魏王面前跪了下来。
魏王没唤起,倒是受着他这一跪了。
“如今吃的苦还不算苦,日后去了军中,本王等着看你的表现。”魏王认真说。
裴潮叩拜:“是。晚辈会将王爷对晚辈的教诲,一直铭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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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魏王府对裴家的关照,着实让姚家一众又气又眼红。
原是想着这裴家如今一代不如一代,那裴潮即便是有魏王亲自指点,想来也改不了笨拙的资质。天资愚笨,前十几年都没能开窍,就只在魏王府住了半月有余,就能开窍了?
魏王再厉害,但姚家和裴家做了二十年亲家了,裴家如今这一辈小爷是何德行,他们是再清楚不过。所以,姚老太太此去观赛,也是抱着裴潮铁定得输的希望去的。
魏王府和裴家都太过分,所以,她想亲眼瞧见裴潮不能入伍,不能到魏王麾下当差,她想亲去看看裴家的笑话。
可谁能料到,裴潮那小子资质不行,但运气实在是好。
遇到了一个触犯规则的对手,还没怎么比呢,他就直接晋级了。而也因此,还入了圣上的眼。
原是想去瞧热闹的,结果自己却闹了个没趣。这叫她老人家如何能高兴?
回来后,不免也要发一顿火。
而在裴氏跟前,她虽不敢明着说什么,但却也是夹枪带棒,阴阳怪气。
裴氏被老太太暗着数落时,姚盛举也在。他见母亲如此,忙替妻子说了几句话。
“姚家和裴家做了二十年亲家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如今裴家小哥出息,我们家也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儿子觉得,阖该备上一份贺礼送去。”
裴氏听到丈夫这个话,不由朝他望去一眼。
这还是第一次,她嫁到他们姚家来,他第一次顶撞自己母亲,替她说话。
若搁年轻的时候,裴氏心中必然会有所感动。可这都二十年下来了,她对他早失望透顶了。
如今才听到这些,她非但不怎么领情,反倒心中没来由一阵恶心。
她又不傻,怎会不知他如今这般假惺惺的模样是为哪出?
不过就是明白过来了,知道娴儿如今在魏王府、甚至是皇家,都十分有地位。魏王爱重她,也愿爱屋及乌,去爱重她看重的人,而宫里太后贵妃那儿,她也是十分得宠的。
他知道娴儿这个魏王妃的位置是谁都再撼动不了的了,所以他便也歇了让大姑娘取而代之的心思。他想讨好娴儿,讨好魏王,以此来得到仕途上的便利,所以,他便开始先讨好她。
这种带着算计和利用的好,实在是太廉价,她并不需要。
见儿子帮着他媳妇说话,老太太一愣。继而就想发火斥责儿子,但却被姚盛举又抢先了一步说话。
“母亲想来是和岳母之间有点口舌之争,故而今日才这般生气。这说起来也是儿子的错。这些年,儿子只顾着忙仕途,有些疏于对夫人的关怀和照顾,这才叫岳母误会了。但儿子如今已经知道错了,日后必然会对夫人好。所以,您老人家和岳母,也实在不必再为了小辈间的这点事而伤了和气。”
“都是一家人,怎可见外说两家话?”
三言两语的,姚盛举就把老太太方才盛怒下的失言推到了因他忙于政务而疏于对妻子的照顾上。立即化了两家家族矛盾为小儿女间的私人恩怨,从而锐减了冲突。
姚盛举不让母亲当着妻子的面说裴家坏话,也是因为他知道,裴家在王妃心中的地位很重要。
比姚家重要。
至今,他也还没把那日父女二人春喜茶楼谈话谈崩了的事儿告诉任何人。
但他心中却很清楚,王妃有弃姚家而扶持裴家之意。
她那日亲口那样说了,并且,如今也用实际行动去证明了。
而这个节骨眼上,若和王妃、和裴家硬碰硬,伤的也只有姚家。
姚盛举是最会权衡利弊的,既是看到了危机,他自然要去化解危机,而不是任由这个危机去继续祸害姚家。
一时的退让和隐忍又算什么?只要能让姚家在他手上繁荣昌盛,他也不怕弯了这膝一回。
姚老太太方才盛怒之下一时有些口不择言,经儿子提点后,她倒是暂时收敛住了。
只是对裴氏的态度还是淡淡的,只略抬眉眼扫她一眼,而后打发她走道:“我与大老爷有话要说,你且先回去吧。”
裴氏乐得耳不听为清,眼不见为净,对这对母子私下里的谋划,她并无兴趣。
猜也都能猜得到,不过就是又对谁的算计罢了。
裴氏走后,老太太瞥了眼儿子,这才问他:“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姚盛举严肃说:“母亲万万要以家族大业为重,事已至此,日后我们姚家还是得多靠魏王府提携,多靠王妃娘娘在魏王跟前美言才行。个人恩怨且先放一边,还是得要顾全大局。”
老太太沉沉叹一口气,少不得又要旧事重谈。
“我当年真是糊涂了啊,竟鬼迷了心窍,让那丫头代替妍儿去做魏王妃。若早能猜得到如今的这种局面,就是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能这样做的。”老太太懊悔得不行,攥着拳头轻捶自己胸口,“正因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如今不仅害得妍儿不幸福,还害得我们姚家这般憋屈。”
“这叫我日后下去了,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父亲!”
姚盛举心中也有颇多埋怨,但事已至此,他知道再多懊悔也无用。
人只能往前看。
所以,他没接老太太这话,只说:“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中秋那日想必有宫宴,王爷王妃也来不了。所以,不如择十六那日。儿子会亲自下个帖子到魏王府,请王爷王妃十六那日回来一起过中秋。”
说是想叫女儿回来过中秋团聚,其实他是想魏王能够登门。所以,帖子他亲自写、亲自派人送去到魏王府,也是怕若是由内宅女眷写,届时王妃有理由只自己一个人过来,而不是同王爷一道过来。
但老太太心中弯绕没那么多,这会儿只是诧异问:“你想向那丫头低头?”
自她装了一场病,算计了她和妍儿后,就再没登过姚家的门。前些日子,即便她在病中,也不见她人回来探望一二。
难道如今,却还要姚家向她低头伏首吗?
姚盛举也不愿低这个头,但他识时务,知道轻重。
“亲人之间,原也没多大仇怨。且如今她是王妃,身份尊贵。身为臣子,低个头不是大事儿。”
老太太知道是这个理儿,可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恨得牙痒痒。
“若当年嫁去王府的是妍儿,如今怎会有这样的委屈受?”又懊悔,“我当年怎生就那么糊涂!”
一失足成千古恨!
“对了,妍儿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