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封赏的圣旨下达, 知情的默不作声, 不知情的摸不着头脑, 只得感叹一句六阿哥真是得皇上喜爱。
等后面几天消息传开了, 大家才知道皇上为什么封六阿哥为贝勒。
胤祉简直要咬碎了牙,他们这么多阿哥竟然是胤祚先封了贝勒!胤祚这厮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吃都能吃出一个贝勒?
即使心里再气, 胤祉明面上也只能笑着表示恭喜,还得去给胤祚送份贺礼。可怜见的他长这么大都没收过几次胤祉的礼, 六弟怎么这么多喜事!!
土豆康熙准备先在小范围内试种, 等培养一批对土豆性能熟悉的人后再进行大规模推广。
如果土豆真有胤祚说的适应能力那么强, 康熙准备把边疆作为土豆的重点种植地方。边疆土地辽阔但不适合蔬菜生长,食物一直是紧缺状态, 如今有了土豆也算是解了当地的燃眉之急。
由于土豆的种植只有他和庆凡最熟悉, 这几日胤祚一直在带着相关部门的人熟悉和了解土豆。跟他们仔细说了土豆种植的注意事项,之前整理的小册子派上了大用场。
开年胤祚还得看着他们一步步种植,有问题的随时纠正。
在土豆的衬托下胤祚的琉璃房成功显得那么微小, 这不是因为康熙不重视这事。主要是现在还没找出能代替琉璃的东西, 而琉璃的成本一时半会又降不下来。
所以只得暂时搁置。
胤祚也像是忘了琉璃房这回事,主要是他现在太忙了, 就这样忙碌着来到了康熙二十九年。
新年伊始,正是阖家欢乐的时候,康熙办完宫宴办家宴。
回望过去一年,无天灾无人祸。朝堂和睦,儿子又争气,康熙心中畅快, 就难免喝多了。
第二天起晚也是正常,他先去祖母那边请安,陪祖母说说话,用完午膳后才回。
下午阿哥和格格们陆陆续续过来请安和送礼。原本他们是不需要送礼的,应该是康熙这个做长辈赏赐给晚辈才对。
只是他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胤祚总说送礼物要有来有往这样才能有下一次和下下一次。
因此每年也会给康熙准备礼物,康熙收到礼物当然很高兴。他高兴的方式就是当众炫耀。
这就导致其他阿哥和格格纷纷效仿,要不然被比下去多丢人啊。
胤祚在晚上大家都各找各额娘时又来到了康熙寝宫。
康熙正打算去德妃那里呢,就看着胤祚提着一个长长的礼盒过来了。
“不是说已经提前送了不会再送么?这可不是朕要求的啊。”康熙理所当然的觉得胤祚手上的东西一定是要送给自己的。
“是不送了,这是提前给皇阿玛的生辰礼物,准备了好久,再放下去我就该忘了。”
这地图都画完大半年了,再放下去就该旧了,到时候再送出去就不适合了,胤祚干脆提前送上生辰礼物。
康熙无语道:“你现在怎么什么东西都提前送?”
胤祚小皮一下说:“提前还不好,那我压后?”
“是什么?”康熙白了他一眼,没接茬。他心里还是很期待的,胤祚每次送的东西都很有新意。
胤祚把礼盒一推,“你打开看看嘛。”
康熙打开礼盒,里面东西看着像是画卷。他把画卷铺开——是地图。
都是熟悉的地方,地图画得很详细,每座山头上都有标注,地图上每一个圆点表示每一个城镇。旁边还有一个小册子,册子里记录了路上每个城镇的大致地行图和当地情况。
这地图的复杂情况,一看就知道其主人有多用心。
康熙拿起册子盖住脸,低声笑起来。这就是他那么疼爱胤祚的原因,就这份心意有谁比得上?
外人只看到他多么宠胤祚,却看不到胤祚对他的回报。
他重视胤祚,胤祚何尝不重视他。
胤祚完全不知康熙的心里活动,他张开双手比划,承诺着:“现在这地图只有我们走过的路,等我长大了,走遍大清的大江南北再给皇阿玛画下整个大清的面貌。”
“好!”康熙认真的应着,“朕等着,这上面还有好多空白,朕等着你填满。”
“哈哈,保证不会让皇阿玛等太久的。”胤祚拍拍还有些单薄的胸脯如是说,眼珠一转,开始夹带私货,“其实我还想把国外的地图也画上。”
康熙私心当然不会让胤祚离开大清国土,因此颇为不在意的说,“不过弹丸小国,不成气候,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大清大。”
胤祚摇摇头,“世界很大的,我们不能当井底之蛙,也许他们国家很小,但那边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必如琉璃,又比如土豆,不都是从西方过来的么。”
“也许吧。”康熙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胤祚不只一次向他表达过想看海和海另一边的世界。但他是不可能放胤祚出海的。
不说大海喜怒无常一旦有事就是十死无生。再说海那边他的掌控力微乎其微,胤祚要是在那边出事,他鞭长莫及到时候得后悔死。
“我在好多杂书里看到了些有用的东西,要是都是真的并且能找到,那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了。而且皇阿玛有没有想过那边可能有能代替琉璃的东西?”胤祚还在努力诱惑道。
康熙眉头狠狠的皱起来,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朕看你就是自己想去海那边吧,怎么大清还不够你折腾的吗?朕明确告诉你,你想出海是不可能的!”
康熙语气突然激烈起来,胤祚赶紧上前拉住皇阿玛的手臂撒娇道:“大过年的不要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我就是那个意思。
不过不能承认。
皇阿玛现在不同意没事,以现在的船只技术他也不会出海,不过未来...这谁说得准呢。
“你有没有那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朕会命人收集来自西方的东西,但是你记住,朕是不可能同意你出海的。”知子莫若父,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皇阿玛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跟他说话,眼神里透着直白的威胁,明晃晃的告诉他,如果他要是敢出海绝对有很不好的事发生。
嘶!情况比他想像的还要严重。
“知道啦,知道啦。”胤祚打了个哈哈盖过这话题,退而求其次道:“其实我想学习造船技术,我们的人既然要从西方带东西回来,没有好船是不行的。而且我对枪-支和船只这类制作很感兴趣。”
面对皇阿玛怀疑的目光,胤祚再次撒娇道:“哎呀,我连出宫都需要您的点头,而且去哪都跟您栓一起,只要您不同意,我也没那个机会和能力自己跑海边啊。皇阿玛就不要多想啦。”
康熙觉得胤祚还是没打消想出海的心,但胤祚的话确实是实话。
没有他的同意胤祚甚至出不了皇宫。最后康熙怕自己不同意,胤祚又搞什么骚操作,只得无奈的点头。同时嘴上苦口婆心的劝道:“大海一点都不好玩的,就是水,一望无际的水能有什么可看的。”
胤祚低垂着头,假装失落道:“知道了...”
“好了,今天大过年的,开心点。你想今年一整年都不开心吗?”知道胤祚不开心,康熙温声哄着。天可怜见的,太子他都没这样哄过。
胤祚很给面子的抬头重新笑起来,康熙笑着拍拍胤祚的肩膀,“走吧一起去你额娘那里坐会。”
“嗯”
古代多社畜,况且康熙还是历史上有名的工作狂。因此只休了短短三天,康熙又开始上早朝了,胤祚也滚回了上书房。
就是这么让然难过。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胤祚本身还要忙学业和其他事,没那么多时间去全程看着户部的人培育土豆,所以庆凡被拉去当监督员了。
胤祚身边就没有贴身护卫了,康熙让胤祚在一堆暗卫里再选几个当贴身小厮。
胤祚选了两个,年纪都是十二、三岁,一个取名庆丰,一个取名庆华。以后他们就负责胤祚的生活起居了。
皇宫中的日子说是千篇一律也可以,反正胤祚日常很固定。
下了课去工部走动走动,枪-支和船只的制造他都默默旁观,偶尔给点小建议。有时候也会去土豆培育那边看看情况,武术这块不需要魏东亭天天教了,他自己每天花一个时辰反复练习就可以。
当然,有时候久不见皇阿玛,会被抓去唠嗑。
这天胤祚趴在桌子上写文章,康熙在批奏折,两人毫无交流但氛围很温馨。
胤祚写完吹了吹墨水,转头便看到皇阿玛紧皱的眉头。算算时间也不早了,胤祚走到皇阿玛背后,双手搭上他的肩,催促道:“奏折是永远看不完的,皇阿玛我们先去用膳吧。”
胤祚无意间扫过奏折,“噶尔丹”三个字一下子唤醒他的记忆。历史上有名的“三征噶尔丹”他都差点忘了。
康熙收起奏折,颇为无奈,“好好好,就你吃饭最积极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嘿,你这小词还一套一套的。”
“嘿嘿...”
那天后,胤祚去工部去得更勤快了,他得给皇阿玛打造一把最好的防身枪,还有护具。虽然按照历史皇阿玛会平安无事的胜利归来。但架不住胤祚自己心慌啊,总是怕出现万一。
他造那些东西不止是给皇阿玛防身的,更是安自己心的。
第48章 标题走了 康熙:噶尔丹这个老小子!……
开春以来, 朝堂氛围有些紧绷。因蒙古那边噶尔丹野心勃勃先后进攻了漠西蒙古和漠北蒙古。致使几十万的漠北蒙古人逃到漠南。康熙帝派使者去噶尔丹那里,令他将侵占的地方还给漠北蒙古,却被无视了。
任何时代都少不了主战派和主和派, 他们就像是处于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 就算吵得恨不得拿刀捅死但就是离不开对方。
康熙坐在高位上神色难明, 以楼梯为界限, 下方宛如菜市场,上方是高高在上的宫殿。
胤礽身处“菜市场”却置身事外, 只是冷眼看着这些所谓的大清“肱骨”吵得面红耳赤。他是坚定的持主战意见,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吵的。对方敢无视大清的警告执意起兵, 明摆着不把大清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何须给对方面子?
和平?谁家和平是靠礼仪和退让得来的?只有打服了, 才能知道什么叫和平。
康熙端起茶杯,吹开上面漂浮的茶叶后慢条斯理的喝上一口, 然后伸到半空中手一松——“嘭!”
茶水四溅, 杯盖分离。
茶杯一路向下在台阶上跳跃,等跳到台下后再也承受不住碎裂开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噤声。
“嗯?”康熙发出充满诧异的声音,“怎么不继续了?朕只是一时没拿稳而已, 你们不用管朕, 继续吵吧。”
尽管皇上的声音很平静,但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发抖, 不用交流大家十分一致的跪下大喊,“皇上恕罪!”
这套动作到是默契十足。
“恕罪?呵呵,你们还知道自己有罪?”康熙气极反笑,“噶尔丹公然无视朕的旨意,大张旗鼓进攻漠南,这是将朕的脸往地上踩啊。就这你们还跟朕说以德报怨?你们将朕的颜面, 将大清的颜面置于何地?!”
康熙愤而起身,拿起桌上写着噶尔丹违抗命令的奏折一甩,刚好打在一个坚持主和的官员头上,正好打掉了他头顶的乌纱帽。
对方忍不住惊惧的叫了一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他人见状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具都低着头不敢看皇上。
胤礽低着头掩盖自己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康熙生气的踱步,指着前方一个个缩着脖子的官员恨铁不成钢道:“亏你们还是大清的栋梁,朕就应该让外面那些百姓瞧瞧,这就是大清的朝臣,这就是大清的支柱,你们丢不丢人啊!”
“皇上息怒,皇上恕罪!”
“刚刚不是挺会说的吗?现在就只会这一句话了?”眼见皇上有越说越怒的趋势,所有人都缩着头做鹌鹑状。主战派面上苦着脸心里乐呵呵的,主和派就惨了,胆战心惊的,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们是大清的骨干啊,一个个却跟菜市场的商贩一样,手上要是有武器是不是还要打起来啊?你们这样要朕如何息怒?”
康熙骂累了,喘息粗气回到龙椅上,好长时间没说话。
下面的官员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半晌,康熙又开口了。“传令下去,朕要亲征准噶尔部!”
皇上是一个国家的根啊,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皇上要是有什么闪失那该如何是好?自许是为国家着想,因此有人马上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劝道:“皇上不...”
康熙一个眼神下去,对方立马消音,可是晚了。
“来人,李瀚文大人年事已高,不适合在继续待在朝堂,快送他回去休息吧。”康熙摆摆手,颇为不耐烦的说着。
“皇上、皇上卑职错了,卑职是为您担心啊。卑职对您的心天可明鉴啊,皇上、皇上...等、等等,你们快放开我,我的帽子,臣的帽子啊...”李瀚文慌得不得了,颤抖着想靠近康熙,可惜还没动弹几下就被侍卫拖走了,挣扎中头顶的乌纱帽掉了下来。
大家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孤零零的帽子上,这下要是还有人敢说话,那真得是让人膜拜。
危险?康熙内心冷哼一身,他在位期间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不过几年没打仗有些人就忘记大清是如何成为一国之主的了。
况且噶尔丹之所以敢如此,背后必有沙俄的影子。沙俄自前年战败,就一直不太安分。他们并没有放弃入侵大清的野心,而是虎视眈眈时刻准备着再次入侵。
这次要是退让了,沙俄必将蠢蠢欲动,到时候会引发更大的动乱。康熙扫过下面跪着的人群,眼中是赤裸裸的嘲笑。
可笑那一群蠢货真以为一纸书约就能约束那些野心勃勃的野蛮人,读书读傻了吧!
“大家还有事吗?没事就退朝了。”
康熙等了一会儿,见下面无人应答,一声爆呵,“说话啊!都聋了不成?!”
好多人被吓得一抖,连忙说道:“没事了、没事了,臣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