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文豪来自地球(穿越)——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21-10-13 09:24:00

  铁训兰:“……有点。”
  苗乐安:“你完蛋了。”
  铁训兰:“?”
  苗乐安:“不是,我是说,那就睡了他吧,小雨伞用得多,妖精打架累了,他就不难过了。”
  铁训兰:“……”竟然该死地有些道理。
  ……
  次日,铁训兰早早赶到车站,搭乘最早班超远距离星轨,前往帝国数据池。
  这条路线排车实在少,徐衡不在北河二,俩人就约了十二点数据池站见,没想到,等铁子赶到时,已经有个人影站在浩瀚数据前了。
  铁训兰:“???”
  现在不是才十一点半?徐衡天天忙,能来这么早?
  她赶紧跑过去,准备道歉自己来晚了。
  谁知,近前一看,那人影背着光,没站在合金板上,反而一双脚埋在数据池灰黑海洋中,若隐若现。
  这是——
  铁训兰心头一惊,抬头看脸。
  十七岁的“徐静”长地和照片如出一辙,她好奇望着铁子,笑容惊喜又温柔。
  “真漂亮,你是我未来的妹妹吗?”
 
 
第104章 暗沉真相【改错】
  徐静目光温和,铁训兰却不敢随意回答。
  徐衡给的材料中明确说了,数据池裹挟有无数资料和记忆碎片,你所见的数据投影是17岁,并不意味着她脑子真是17岁。
  “我是您弟弟签约的文豪。”铁子老实回答。
  所以弟弟是文化猎头。
  徐静点头,神情还是很惊喜:“我也是文豪,咱们是一家。”
  “你机灵、敏捷又美丽,我弟弟签约挑对人了。”
  铁训兰:“……”她果真不是纯粹的17岁。
  而且——
  文豪看人好准哦。
  铁子大致讲了下事情经过,包括徐衡要来的时间,可能会谈的问题,争取为久未谋面的两个徐家人打好预防针。
  “为什么要关心我的做事理念?”徐静笑着问,数据流中涌出一张椅子,她很自然地坐下。
  顿时,场面就有了质询感。
  铁训兰:“……”
  “请问,对‘徐静’这个名字的人类生命体,在壮年时期做过的事,您还保存有数据吗?”铁子努力把‘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做过啥荒唐事’换成AI定义的语言。
  徐静笑容不变,“你可以把我理解为肥池,也可以把我理解成徐静的记忆体,都行。”
  铁训兰:“所以,您记得吗?”
  徐静:“不记得。”
  铁训兰:“……”
  徐静:“看你神情,那应该不是好事,既然不是好事,机密材料就不该曝光。”
  “从对记忆的了解看,我是严谨精明之人,跳了数据池,也不会给留下明显把柄。”
  铁训兰叹口气,没说话。
  果然如此。
  开头看徐衡的意思,她还当星际时代搞出了“灵魂复生”这套鬼把戏,情绪下头后又想,不对,身居高位之人都有很强的保密意识,特别是徐静死于自杀,纯主观意识行为,那么她死前大有可能费一番手段,去自我洗脑,将关键信息“洗掉”后,再坦荡荡赴死。
  从此,再也没人得知她不想让人了解之事——
  不过,以上行为的判断准线为:徐静不想让后人得知。
  ……如果她想呢?
  铁训兰端详徐家小长姐,她人格健全,但只有部分记忆。
  只能……带入假设性提问,大致判断了。
  于是,铁训兰不做人了。
  “静姐,你弟小时候尿裤子吗?”
  徐静笑容扩大:“你问哪个弟弟?”
  “我记忆不全,有些方面能记到四五十岁,有些方面只对十几岁有印象。”
  “哪怕这样,我也记得不止一个弟弟啊。”
  铁训兰疯狂暗示:“最小那个。”
  徐静:“哦,季平啊,尿,他不仅尿还怕黑呢。”
  “老家屋外的晾衣绳,上面全是他尿布,我亲手洗的。”
  铁子忍笑忍到五官扭曲。
  徐静见她高兴,便多说了两句:“仲平脾气淘,喜欢吓唬小四,晚上会装鬼摸他屁股,冰凉的手伸进被子——如果吓哭了我就罚他洗尿垫。”
  铁训兰:“请问徐仲平是?”
  徐静慈爱道:“徐行,我家这代第二人。”
  ……
  一刻钟后——
  【@铁训兰:衡哥,我到了,你姐在等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用词比较克制,尽可能传达事实。
  谁知——
  【@徐衡:我知道,你回头,我在身后】
  铁训兰背脊一僵。
  妈耶他没听到啥吧!
  一扭头,徐衡果真站在站台不远处。他少见地穿了正装,做了发型,精神焕发(至少看上去是),仿佛闯荡多年的游子荣耀回乡,绝不让家人担心的样子。
  他一步步走来,神色带笑,看清徐静年幼面容的一瞬间,表情僵了下,又变成笑容:
  “长姐,你来这么早,也不等我。”
  徐静歪头看他,眼神喜悦。
  徐衡紧张地站着,努力对视长姐的眼睛。
  来前,他想过数十种情况,也许数据池复原的是团影子,也许是长姐惨死时的容貌,四肢不全,甚至可能是在数据池下方无尽毒障宇宙风中被腐蚀成的骨架模样——
  无论多糟糕,他都想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再见到人生中第一眼的姐姐。
  徐静十六七岁时,正好是徐衡出生。
  记忆早已模糊,温暖时光中只留下了长姐柔柔的影子。
  见徐衡表情不对,铁训兰掐他一把。
  [有点出息,别哭]
  徐衡:“……”
  对,不能让长姐死也不安心。
  徐静恰如其分开口:“季平长大了,是个帅小伙了。”
  徐衡眼圈立刻红了。
  铁训兰无奈,朝周围喊:“数据池……池哥,能给把凳子吗?”
  空荡荡星空杳无人烟,灰黑色的液态数据如海洋般深不可测,有个温和声音回答,却分不出男女:
  【不能哦】
  【我这里只有液态数据,没有实体,很抱歉,两位只能站着了】
  【又及,铁文豪不必对我敬称,我没有性别】
  铁训兰:“……”算了。
  “给,擦擦鼻涕。”铁霸总仗义将餐巾纸贡献过来。
  俩人席地而坐,小徐静见状,乖乖蹲下,不让双方对视困难。
  ‘你长姐家教真好,体贴又温柔’铁训兰眨眼。
  徐衡想笑下,谢她夸奖,但心头沉重,笑不出来。
  徐静安静望着小季平。
  眼前男人已有而立,气质沉稳,神态间早没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只有成年后的疲惫坚定,小长姐很心疼,但她深知,话不能随便说,三弟不知为何对自己情绪激动,如果我再出言刺激,他真要哭出鼻涕泡了——
  旁边还有漂亮姑娘在,要给弟弟留面子。
  小长姐认真想。
  “这些年过得好吗?”徐静摸摸三十岁弟弟的脑壳。
  徐衡:“很好,长姐不用担心。”
  铁训兰:“……”他明明过得一点也不好。
  “我记得,”徐静顿了下,记忆断续地出现,她分辨了下,确实是徐季平,才说:“你小时候挺排斥猎头这行,嫌乱搞太多没有法纪,怎么现在自己做了猎头?”
  徐衡撒谎不打草稿:“那时我太幼稚,看不懂世情,现在我认为猎头挺好,能调动行业资源。”
  徐静察觉他有点言不由衷,但决定个人的向来不是意愿而是选择。
  既然季平选了,那就是愿意的。
  “我以为,”小长姐低声道,“以为你会做文豪呢。”
  徐衡睫毛一颤,险些落下泪来。
  我确实做了。
  我不仅做了,我还逃避了。
  当年你和大哥入主舰队,希望我和二哥来一个考进文教部工作,但我性格叛逆,不想进条条框框繁多的体制,只想自由放浪,最后是温柔细腻的二哥放弃了更适合他的政工部,替我进了文教。
  这才有我数年放浪形骸的文豪生涯。
  你生气过,骂过我,却还是妥协给了最小的弟弟。
  我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做了舰队文豪,挂个职,能给舰队效力搭上点边,就算回报了你的意志,哪里知道那些筹谋长远?
  徐衡半真半假道:“之前做过兼职文豪,赚了点钱,你别担心。”
  小长姐惊讶看他:“季平变得真棒,能自己养家了。”
  徐衡心如刀绞,笑容险些挂不住。
  我变了,确实长大了。
  你也变了,长姐。
  身居高位之人,要培植势力、安插棋子,还要顾全大局。
  如果早知道你让我入文教部是为后期长梦计划做准备,我死乞白赖也要进。
  这样,当年跳数据池的就不是二哥,而是我了。
  铁训兰担忧地看他。
  这人大致想什么,铁子能猜到些。
  按照徐静设计的文豪之路走,那必然当年参与长梦计划的三人中有一个是徐衡。
  他肯定在想,我性格糟烂,如果死的是我,留下另一个兄长,另一个更长袖善舞、资源丰富的兄长,也许家族不会落败至此,许多世事也会改变。
  ……
  但世事没有如果啊,徐衡。
  铁训兰开始发挥电灯泡作用,“静姐,你家真的好娇惯徐衡哦。”
  “他开头签文豪,都不会拓展人脉,还得我帮他牵线,嘁。”
  徐静嘻嘻笑起来,“真的吗?”徐衡诚实点头,毫无贪功。
  “辛苦兰兰啦,确实是这样。”小长姐也摸摸小铁子的脑壳,很温暖的手掌:“家里三个弟弟,最适合做政委或者猎头的是宁宁,不是季平,季平本性疏狂,搞不来人际。”
  “但——适合敌不过愿意,季平喜欢就好。”
  徐宁,字叔平,徐衡二哥,性格细心有韬略。
  铁训兰心里默默回忆资料。
  三人又聊了会,徐静学识优秀极富涵养,无论起什么话题都能友善接话,不见尴尬,哪怕知道有几十年记忆碎片打底,依旧叫人感叹,无愧于文教部书记之职。
  见徐衡始终不讲正题,铁训兰决定来做这个恶人。
  “静姐,我想以文豪后辈的身份,咨询您个问题。”
  徐静:“当然可以,请讲。”
  铁训兰装成热情又困扰的小年轻,“我、我真的,唉,现在星际弱感症越发严重了,作为文豪,我真的很想给同胞出出力啊。”
  一瞬间,徐静脑海中闪过了什么。
  她没立刻回答。
  徐猎头瞪了铁训兰一眼,眼神冷酷。
  铁子撇嘴,不然呢,你不开口她不知道,我再不说话难道咱三真唠嗑到肥池赶人走吗?
  徐静:“弱感症现在什么情况了?”
  铁训兰:“前年罹患率超了75%。”
  徐静眉头一跳,抿紧嘴唇,立刻让徐四平想到了她坐办公室的模样。
  “各王座有什么措施?舰队也很严重吗?”
  铁训兰要张嘴,徐衡制止,“王座加强了公益宣传,希望民众自觉抵制网络成瘾。”
  铁子:“……”
  这是巧妙的反话。
  二十王座确实做了这些,但又不止于这些。只讲宣传会显得领导层推脱责任,靠民众自觉戒网瘾还不如指望公猪上树。
  果然,小长姐皱紧眉头,她虽有年长记忆,但毕竟不是四十二岁的徐伯兰:
  “好荒唐,光宣传有什么用?”
  “没有制度约束,没有触底反弹,指望网民自己割席吗?”
  出现了,徐静的三观。
  首先,她不是个对民众群体行为抱有积极态度的人。
  徐衡含糊道:“可能中间有几年摆弄过制度吧,长姐你也知道,巨头不是吃素的,王座能定下制约网络的法条,游戏巨头就能拉游说团,搞出对等法条去抗衡。”
  铁训兰:“……”徐四平,柳园大掌柜知道你给她丢了口黑锅吗?
  徐静眉头更紧了:“那市场调节呢?”
  徐衡:“他们是下游,和巨头穿一条裤腿。”
  徐静:“作为文豪本的生产端,文苑、舰队、地方文豪协会呢?”
  徐衡:“大差不差,大家不是一条心,效果就缺乏一击致命性。”
  来回推拉数回合,徐衡七分真三分假,告知了徐静最近数十年的弱感症近况,一点点缩小范围,删除影响因素,将她的目光锁定在目标物上——
  “姐,还有一个可能性。”
  徐静:“……”
  “你要想问我对AI巨神的看法,可以直说。”
  徐衡:“……并没有。”
  徐静淡淡问:“是吗?”
  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铁训兰牌电灯泡关键时刻再次发挥作用,咳嗽两声:“静姐,我,是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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