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继后难为——玉池春水
时间:2021-10-15 10:07:47

  静容被唬的都去看了一趟,只见大阿哥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整个人以前鲜活气也没有,一副油尽灯枯之像,静容看了心里直骂乾隆造孽,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啊。
  大福晋伊拉里氏哭的肝肠寸断,两个小阿哥才刚满周岁,哼哼唧唧的看着也不大健壮,静容坐了一会儿都忍不住红了眼眶,但是又能如何呢,这是他亲爹造的孽,她一个后妈能管得了什么?只能安抚了几句,这才离开。
  后来又过了一日,太医禀报大阿哥挺过来了,静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心里依旧不好受,多大的罪过啊,就这么被折腾,这年代也没个心理医生给疏导一下,就这么苦熬着,迟早有一天会熬不住的。
  这晚乾隆翻了翊坤宫的牌子,来的时候,看不分明面上的神情,好似十分平淡,但是静容总觉得他憋着火气。
  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大阿哥的情况禀报了一下。
  “……虽说是挺过来了,但是永璜那孩子,只怕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都病成那样了,看见我过去了,还要在榻上给我行礼,可怜见的,一个劲儿的说自个罪孽深重万死难赎,想来也是知道错了……”
  静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乾隆的面色,只是他一直都十分平静,压根看不出来变化,静容只能讪讪的住了口。
  沉默许久,乾隆终于开了口:“如今知道错了,当时却做出如此悖逆之事,学了这许多年的孝悌人伦,也不知道学到哪里去了!”
  这话说的很重了,静容一时间不敢开口。
  最后想着那两个可怜的小阿哥,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低声道:“旁的也就罢了,只是可怜了那两个小阿哥,前后脚生出来的,如今才刚满周岁,大阿哥病重,底下人到底也有些照顾不到,看着可怜见的,哭声都不大。”
  乾隆看了一眼静容,见她面上的悲悯,真的是发自内心,心中也忍不住一软,那拉氏旁的不说,心总是善的。
  “吩咐一声,好好照顾两位小阿哥,头所那些不知进退的奴才,该换也换换,永璜的身体,让太医院关照着,他虽然没有孝悌,我这个当人皇父的,总不能看着他病死。”乾隆终于松了口。
  静容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看起来乾隆并没有把自己儿子弄死的意思,刚刚那些话,应该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
  “皇上最仁慈不过了,想来大阿哥也能明白皇上的一番苦心。”静容一副十分感动的样子。
  其实心里也是恶心的不轻,只是此时,却也只能压下这份恶心劲儿,笑着继续和乾隆说话。
  这一晚他们俩个当然没心思做些什么,第二天一早,乾隆起得比往日更早,静容都没醒呢,他人已经走了,后来还是白芷叫的起。
  看着空荡荡的床榻,静容有些懵:“皇上呢?”
  白芷唇角带着笑:“皇上早走了,走之前还不让我们叫醒您,说是让您多睡会儿。”
  静容听了这话,心中情绪复杂,看起来乾隆是十分满意自己昨天那番话吗?
  也是,他到底也不是什么魔鬼,训斥儿子也就算了,但是把儿子逼死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估计心里也是有些后悔了。
  想到这儿静容更生气了,这会儿后悔早干嘛了,现在估计也晚了,她看永璜那个样子,只怕也已经油尽灯枯了,能熬多久都看命了。
  不管心里多不好受,静容还是穿好了衣服,受了各宫嫔妃的请安,纯贵妃依旧没来,前儿那事儿,她那边也病重了,静容听了告假的话,只点了点头,也没多问。
  然后便领着六宫妃嫔去给太后请安,今儿又到了给太后请安的日子。
  到太后宫里的时候,太后还没收拾好,他们各自坐在外面等着,静容垂着眼睛,手里端着茶碗,也不说话,底下的妃嫔们更不敢说了。
  没一会儿,太后就出来了,她今儿看着脸色有些不好,头上还带了一条抹额。
  等请完了安,她抬了抬手,让人都坐下,听着有些气短。
  “皇贵妃,大阿哥身子如何?”才刚一坐下,太后就看着静容问道。
  静容早知太后会有此一问,急忙起身回禀:“已经好多了,皇上吩咐了,让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好好伺候着,想来定然能药到病除。”
  静容这也是表明一种态度,说明皇帝对这个儿子还是关照的,只要有这个态度在,那些太医们就不敢怠慢。
  果不其然,太后一听这话,面上神色立刻变了,泛起了浅浅喜色:“皇帝真这么说?”
  静容笑着道:“那还有假,皇上自来仁慈宽厚,此次大阿哥病的这般重,几位小阿哥也受了罪,皇上心里着实难受,还命臣妾好好整顿一下头所那些宫人。”
  一听这话,太后的面色立刻好多了,笑着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大阿哥这次病的这般重,都是这帮奴才伺候的不好,他到底是皇帝长子,皇帝心里也是牵挂着他的。”
  说完她看着静容的面色都温和了许多,她明白,皇帝不会突然改变态度,必然是静容在这里面说了什么话。
  “行了,你快坐下吧,好孩子,这回就要麻烦你了。”
  静容谦虚一笑:“娘娘言重了,本就是嫔妾分内之事,何谈麻烦。”
  之后太后只说了几句话,便迫不及待的将她们都打发了,几个妃嫔们眉眼官司乱飞,但是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便都恭敬的退下了,倒是静容,没能及时离开,被太后留了下来。
  等人都走了,太后这才对静容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甚至亲昵的拉起了静容的手,温声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至于这辛苦了什么,他们两个心知肚明。
  静容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娘娘哪里的话,这本就是嫔妾分内之事。”
  太后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你也不必给我这边粉饰太平,皇帝什么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你能把他劝成这样,便是出了大力了。”
  这话静容可不敢接,只能垂着头不说话。
  太后暗自伤神了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了,拍了拍静容的手背,温声道:“行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先去头所办皇帝交代给你的事儿吧,旁的日后再说。”
  静容这才起身告辞。
 
 
第18章 算计
  看着静容的背影,太后低声呢喃:“看来她还是有些本事的,之前的事儿到底有些鲁莽了。”
  太后跟前的林嬷嬷听到这话,低声道:“娘娘放心,那奴才已经处置干净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太后嗤笑一声:“不会有人知道?只怕皇帝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说,却打死了一个奴才给我看,估计也是不想我插手后宫之事。”
  林嬷嬷一听这话,立刻闭上了嘴。
  太后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行了,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既然她还有点好处,那也就罢了,我也懒得掺和这些,日后再看吧。”
  “是。”林嬷嬷谨慎应道。
  **
  静容可不知道寿康宫里的这番对话,她出了寿康宫,就乘着翟舆朝着乾东五所去了,这两边隔得老远,她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一进去便看见了迎出来的大福晋伊拉里氏,伊拉里氏穿着一身半旧的燕居服,神色上还有些惊诧,似乎有些惊讶静容今天会来似得。
  静容只做不知,笑着扶起了想要行礼的伊拉里氏,柔声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了,我这回来,也是奉了皇命,皇上知道大阿哥病的重了,嘱咐我好生关照着呢。”
  这话静容故意当着宫人的面说出来,也是为了给大阿哥夫妇做脸。
  伊拉里氏听了更惊讶了,但是转瞬眼中又涌出泪来,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皇阿玛仁厚,儿臣实在是万死难报了。”
  果然,能嫁进皇家的,基本没什么蠢货,静容笑着想要再次行礼的伊拉里氏又扶了起来,温声道:“好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静容感受的很明显,她这番话说出来,这头所里的奴才们的呼吸声都浅了几分,看起来这份震慑还是很有用的。
  静容和伊拉里氏互相扶持着进了正堂,静容又去看了一眼大阿哥,又把之前的话,给大阿哥学了一遍,想要以此激发大阿哥的求生欲,大阿哥听了果然眼睛亮了亮,还起身朝着养心殿的方向磕了头。
  静容看着,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怕不是被吓破胆了,不过也是,任谁被皇帝这么痛骂,只怕心里都会有惊惧不安。
  只是看着大阿哥的脸色,静容也知道,虽然这话让他心里好受了一点,却也没能彻底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他的生机到底是已经被熬干了。
  眼看着大阿哥气息不匀的样子,静容也不敢在屋里多待,转身和伊拉里氏去了外间说话。
  这回伊拉里氏倒是没有把两个小阿哥抱出来,却自己亲自给静容斟了茶,眼中满是感激。
  “娘娘,妾身感激不尽。”
  也不说感激什么,但是他们二人却都明白这言外之意。
  静容笑着接过了这盏茶,温声道:“都是皇上恩典。”
  伊拉里氏静静的点了点头,但是心里怎么想,却没人知道了。
  静容抿了口茶,这才道:“太医院那边,我已经让人吩咐过了,会重点关照大阿哥,只是头所的这些奴才,还要你出手整治,若是有伺候不周到的,只管写成条给我,我再行处置。”
  静容又不太清楚头所里的情况,也不想把手伸到人家院子里,因此这件事还是要交给大福晋来办最好。
  伊拉里氏一听这话,心中对静容的感激之情更深了,这位皇贵妃娘娘,着实宽厚,办事也敞亮。
  “多谢娘娘周全。”伊拉里氏又起身行礼。
  静容笑着将她拉起来:“行了,多大点事,不必如此,我今儿来也是传个话,时间也不早了,你好生歇着,日后大阿哥,还有两位小阿哥还要你来照料,我昨个看着也觉得心酸,你且要放宽心,这日子才能过的舒坦。”
  伊拉里氏能听出来静容这是在提点自己,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整个头所都是提心吊胆,生怕某天皇上一开口,他们一家子就得去给孝贤皇后陪葬,只是这话心里感想,嘴上却不敢说,只能苦笑着点点头。
  静容也没想着自己两三句话就能让大阿哥两口子解了心结,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
  等出了头所,静容长长叹了口气。
  这宫里主子如何,只看奴才们的精气神就能看出来,头所虽然是阿哥住处,但是里面的压抑情绪,却比太后住的寿康宫还要重,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几乎一点生机也无。
  她只盼望着,自己今日来这一趟,没有做错。
  **
  静容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因为这会儿太阳上来了,为了走阴凉的道儿,稍微绕了点路。
  不过静容倒是不觉得热,她本来就有些体寒,如今这一路,倒是觉得温度刚合适。
  她一回来,白术就进来回话,静容见她神色,便知道应该是查出了什么,便招手让她进来,遣散了屋里其他侍女,又命白青看着门口。
  白术走上前来,低声道:“娘娘,那个二喜的尸身找到了。”
  因为对此早有所料,因此静容倒是不惊讶。
  “在哪儿找到的?”她语气淡淡。
  “是在护城河里,内务府的人,说她是藏在水车里偷溜出宫,结果失足落水而死,不过奴婢看着有些古怪,宫中的门禁极严,怎么会这么容易溜出去呢?”白术有理有据道。
  静容沉着脸思考了片刻,终于闭了闭眼道:“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必再查了。”
  白术有些惊讶,这事儿明显不大对劲,静容竟然会放弃查探,但是她到底是个老实的,因此也没有多问,应了下来。
  静容沉默了许久,又道:“她家里的事儿你查了吗?”
  说起这个,白术面上神情就有些不好了:“她家里情况不是很好,老子娘早死了,只剩一个弟弟,如今半大年纪,寄养在叔父家中,饥一顿饱一顿的,全靠二喜每月稍出去的例银过活,这次二喜没了,只怕他弟弟日后的日子也难过。”
  静容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日后二喜的事儿不必再查了,也不必再提起,谁问都不能说。”
  白术听了这话,心稍微提了提,下意识明白这里面应该是有事,急忙低声应了。
  等白术出去,静容原本攥成拳头的手这才松了松。
  白术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难道那些内务府的人精看不出来吗?
  可是他们虽然看出来了,却依然这么轻易的了解了,那就说明有人不想这事儿继续查下去。
  这宫里能这么轻易指使得动内务府的,就只有皇帝,而皇帝这么做,必然是为了掩盖什么。
  皇帝不可能自己给自己送人,因为没这个必要,那剩下需要皇帝掩盖的人就不多了。
  静容心里有了个影子,却不敢说出口。
  不过想来那人也是个聪明人,这次皇帝这般动作,她只怕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静容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泄气,这继后当得真的太没趣味了,跟个高级大管家似得,还得两处周全两处受气,怪不得历史上的那拉氏会发疯剪发,这原本就是一个让人发疯的职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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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容今天打着皇帝的旗号关照大阿哥这一趟,到底也在皇宫里掀起了几分波澜。
  纯贵妃因为病了,所以听说的比较晚,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本搁在嘴边的药碗也顿住了,缓缓放到了桌上。
  “她倒是个有慈悲心肠的。”纯贵妃抚着胸口缓缓道。
  宫女雀儿面带喜色:“既然皇上这般关心大阿哥,想来三阿哥日后也会慢慢好了的。”
  纯贵妃苦笑着摇头:“大阿哥这是病入膏肓,皇上才会有几分慈父心肠,三阿哥……”话到嘴边,纯贵妃叹了口气。
  雀儿脸上的喜色慢慢消散,低声道:“娘娘别担心,您还有六阿哥呢。”
  纯贵妃想起这个,面上神色倒是一缓,温声道:“我这几日身上病着,也没能见着他,他可还好?”
  说起六阿哥,雀儿终于有了笑意:“好呢,昨个,奴才去看六阿哥的时候,他正在念书,见奴才来了,便想着回来探望您,还说要给您侍奉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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