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清穿之继后难为——玉池春水
时间:2021-10-15 10:07:47

  永瑄抿了抿唇,他能看得出来,永璂如今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可是他也明白,有些话是不得不说。
  永瑄沉默许久,终于道:“那你可知道,皇阿玛为何在现在这个时候,突然重用你和十一弟吗?”
  永璂愣住了,他看着永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或许有些事,自己心里潜意识早就清楚,可是人这种生物,就是这么奇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就下意识的不去想,不去探究。
  现在永瑄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永璂便是不想去想,只怕也是不能了。
  不知呆了多久,他终于恍惚道:“十哥的意思是,皇阿玛提携我和十一哥,是为了制衡你吗?”
  永璂并不是傻子,他只是自小没有受到乾隆足够的重视,而当他乍一收到这份重视的时候,他的心态就难免会失衡。
  永瑄觉得心里酸楚,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皱着眉,看着面色并不好。
  永璂却不需要他开口,光是看着永瑄这个表情,他就明白了十哥的意思。
  永璂有些茫然。
  是那种兴奋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的茫然。
  是啊,他怎么会觉得皇阿玛突然发现了他的好呢?
  之前他和皇阿玛见面的次数也不少,可是每次皇阿玛见着他,不是皱着眉让他好生读书,就是只当看不见他。
  他不如五哥博学,不如十哥聪慧,甚至不如十一哥弓马娴熟,他只是个普通人,可是在皇阿玛这样完美主义的人眼中,是放不下普通人的。
  永璂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空,好像是被谁用刀子从血肉里挖去了什么似得,空落落的疼。
  永瑄看着他的眼神,眼眶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永璂是他的亲弟弟,这个弟弟平日里又多努力,有多想让皇阿玛重视他,没谁比他更清楚。
  可是也没谁比他更清楚皇阿玛的残酷。
  他之前不忍心和他说,是怕他难受,可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却发觉,他让他更难受了。
  “永璂,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你细心踏实,皇阿玛也是看重你这一点的,只是我怕有人会利用这件事,来里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永瑄此时才觉着,自己好似有些笨嘴拙舌,干巴巴的想要解释些什么,说出来却觉得不如不说。
  这时候永璂却突然笑了,这笑看起来有些惨淡:“十哥,你不必多说,其实我心里都明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十哥,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得,我也争不过你,皇额娘不想看到我们兄弟阋墙,我更不想与你兵戎相见,我们永远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永璂看着张口结舌的十哥,突然有些想笑,许多年了,还从未见过是个这样。
  而永瑄看着永璂,看着他面上清淡的笑,只觉得眼眶一酸,上去就把永璂抱住了。
  “十二弟,我不是怕你和我争,我只是怕你被人利用,如果你想要争这个位子,我也不会怪你,你我是兄弟,却也都是皇室子孙,没什么储君之位应该是谁的说法!”
  永璂的心中巨震,他是真没料到十哥会说出这番话,而且他听得出来,这都是他的真心话。
  永璂眼眶一红,几乎流下泪来,他这些年来,这么努力,其实也不过是想让其皇阿玛能够正视自己,让皇阿玛知道他不是什么废物,他也有能力。
  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一直追逐着皇阿玛的目光,却忘了身边之人。
  十哥从小就待他好,他读不好书,十哥比他更着急,遇着事儿,也是十哥帮他出头。
  长大了,十哥也总是尽力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对他的能力和缺点,更是比皇阿玛还清楚。
  可是他总想冲出去,想要得到那个并不在乎他的人的眼神,何其可笑,又何其悲哀。
  想着这几日皇额娘看着他担忧的眼神,永璂知道,自己又让额娘和十哥担心了。
  想到这儿,永璂也回抱住永瑄,兄弟俩倒是难得一段温情时刻。
  既然把话说开了,两兄弟也就开始研究后面的路怎么走。
  永璂看着还是有些失落和低潮,小声道:“不如我也和十三弟一样,消极怠工?”
  永瑄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这倒不必,十三弟是真的没兴趣,你又不是,皇阿玛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那你就好好做,不要辜负皇阿玛的信任,这也是对你的锻炼,不过小心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就行了。”
  永璂听了这话,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永瑄,他还以为永瑄不想让他去做呢。
  永瑄又笑笑:“怎么,真以为我心眼这么小,见不得你好啊?”
  永璂小狗似得摇了摇头:“十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哪能不清楚,我只是怕十哥不信我,害怕我被人骗。”
  永瑄假装生气敲了敲他的头:“之前你一无所知,我当然怕你被人骗了,现在都和你说清楚了,你要是再被人骗,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没法了。”
  永璂听着这话,也笑了,他郑重对永瑄点头:“十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做的,不让你失望。”
  永瑄终于憋不住笑了,神色温柔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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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容第二天让人找永璂过来的时候,却只等到了永璂的一封信,她打开信看了一遍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说好了自己告诉永璂,没想到到底还是让永瑄开了这个口。
  不过看这封信的模样,兄弟俩好像也没什么隔阂,静容的心先放下了一半。
  再想着信里永璂说,自己会继续办差,但是会小心不被人利用,静容心里又多了份担忧,也不知道这俩孩子是怎么商量的,希望不会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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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生日子一直过到了四月,永瑄媳妇富察氏也该生产了。
  这次宫里三个正经主子都很重视,尤其是乾隆,生产当日,还派了自己跟前服侍的太监过来盯着,太后也派了林嬷嬷过去。
  静容觉得自己这个亲娘也不能落后,派了赵嬷嬷和白芷一起过去盯着。
  富察氏这一胎从上午生到了晚上,晚膳之前,终于有了消息。
  富察氏生了个阿哥。
  富察氏听到这话,简直喜极而泣啊,挣扎着让人把孩子抱过来看了一眼,这才心满意足的昏睡了过去。
  而外面听着消息的几个人也各个喜气洋洋,急忙就给各自的主子报信。
  消息来的时候,静容正跪在观音像前求神拜佛,这是她自大几个孩子成家之后的□□惯了,许是真的习惯成自然,无神论者在遇到自己重要的人的事儿的时候,也忍不住去相信神佛的存在。
  听到富察氏母子平安,静容高兴的给菩萨磕了几个头,又上了柱香,这才出来。
  没一会儿,几宫主子的赏赐也到了,富察氏的院子几乎放的都摆不下,南三所人人都喜气洋洋。
  而乾隆这次的赏赐,也比之前几个孙子出生的上次要好得多。
  他高兴的自己在养心殿转了好几圈,又想着要给孙子起个好名,于是又翻出了书,开始看名字。
  晚上乾隆来静容这儿吃饭的时候,还给静容透露了一下自己这一下午的成果。
  “这是永瑄的长子,得好好起个名,朕觉着恒字不错,有绵延不断,经久不衰之意。”
  静容在心里念了两遍,也觉得绵恒还可以,就点了点头:“皇上觉得好就好。”
  乾隆高兴的勾了勾唇,觉着和皇后说话是真的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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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瑄长子满月的时候,乾隆就赐下了绵恒的名字,而他的洗三和满月礼,自然是大办特办。
  永瑄也看着高兴的很,不过比起第一次殊兰出生时,又稳重了些许。
  静容是在洗三的时候第一次见着这个孙子的,看着红彤彤的,看和以后是个皮肤白的,洗三礼上一直睡着,直到后来响盆的时候这才哭了出来。
  是个嗓门大的,听着中气十足。
  眼睛挺大,双眼皮,脸上肉嘟嘟的,看着十分可爱。
  殊兰高兴坏了,一直凑在乳母跟前逗弟弟。
  她如今虽然才四岁,却也知道弟弟的意义,之前她就听碎嘴的婆子说过,十阿哥虽然有本事,可是十福晋是个没福的,嫁进来都几年了,只有一个格格在跟前,等到旁的人生了阿哥,只怕不知道往哪儿站了。
  虽然说这话的婆子被额娘处置了,但是这话却一直记在殊兰心里,后来额娘怀孕,额娘一直焦虑,生怕这一胎不是个儿子,她懵懵懂懂的,更觉着额娘生个弟弟好,只有生个弟弟,额娘才会开心。
  可是她到底年纪小,还是忍不住把这话偷偷和皇玛嬷说,玛嬷却说,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不看她生的孩子是男是女,而是她聪不聪明,能不能抓住自己立足的根本。
  她额娘是福晋,日后即便是有旁人进门,只要地位稳当,阿玛看重,即便没有生弟弟,那日子也不会太差。
  女子立足的根本,不一定非是生孩子,只要她有能力,有本事,不管处于什么境地,都能好好活下去。
  这话殊兰听得糊里糊涂,但是自此对弟弟的执念也消散不少,可是如今弟弟却突然来了,殊兰还是依旧开心。
  殊兰歪了歪头,看着弟弟黑亮的眼睛,觉着弟弟真是可爱。
  **
  因着绵恒满月,宁楚格也进了宫。
  不过她这次进宫,倒是不止来参加侄子的满月礼,还是来给静容报喜的。
  宁楚格怀孕了,如今也有一个多月了。
  说这话的时候,宁楚格还有些羞涩,静容倒是给惊住了。
  这孩子才多大?不过也十□□吧,怎么就怀上了。
  但是再一想这个年代人的成婚年龄和生产年龄,静容倒是冷静了一些,急忙拉着她问身体如何。
  宁楚格看出了静容的担忧,急忙解释:“儿臣好着呢,那个医女真是个有本事的,才调养了几个月,儿臣的面色就好了许多,她还顺带也给拉旺多尔济调养,如今拉旺多尔济身子也健壮了不少。”
  静容听了这话,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只是你到底年纪小,又是第一胎,还是得小心些,这次就派个收生姥姥给你,也好照顾你。”
  这事儿宁楚格还是很听话的,笑着点点头。
  之后静容又叮嘱了一大堆关于怀孕的禁忌和需要注重的地方,宁楚格也小心都应下。
  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就去南三所看富察氏和绵恒。
  富察氏这回算是终于如了愿了,整个人看着很精神,听到静容来,还亲自迎了出来,见着宁楚格也在,姑嫂俩倒也说得来。
  宁楚格去看了绵恒,稀罕的不行,抱着就不撒手,最后还是静容怕她抻着了,劝她把孩子放下。
  富察氏这才知道,宁楚格也怀孕了,急忙恭喜。
  宁楚格满脸柔和,抚了抚肚子,眉眼间也满是喜色。
  倒是殊兰有些好奇的看着宁楚格的肚子,脆生生道:“姑姑肚子里也有小弟弟吗?”
  富察氏听了,觉着女儿这话说的好,是个好兆头,急忙笑道:“是啊,等姑姑生了小弟弟,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殊兰笑着点头:“等姑姑家的弟弟也生出来了,殊兰带着他玩。”
  宁楚格笑着摸了摸殊兰的头,柔声道:“我们殊兰真懂事,不过姑姑倒是希望能生个和殊兰这么懂事的小妹妹。”
  殊兰歪了歪头,然后又是一笑:“妹妹也好,殊兰喜欢妹妹。”
  一时间,屋里倒是满屋子的温馨。
  静容笑着把殊兰抱到腿上,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你啊你,真是个小灵精,倒是把你阿玛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给继承了。”
  富察氏听着这话,心里更觉得高兴,自家女儿自家疼,皇后能这么喜欢殊兰,她心里也高兴啊!
  等满月礼结束,宁楚格就回去了,还一起带回去了一个收生姥姥和一些伺候生产的人手。
  乾隆和太后听说了这件喜事,也赐了东西下去,一时间固伦公主府倒也算喜气连连。
  只是这个固伦公主得意了,那个固伦公主却悲剧了,和敬的驸马色布腾巴勒珠尔,原本在三十三年刚刚被封的和硕亲王爵位,又被乾隆给削了。
  而且削爵的借口十分勉强,因为色布腾巴勒珠尔辅佐定边将军温福征金川,在一进征战中,因为贻误军机导致战败,结果温福和参赞大臣伍岱互相弹劾甩锅,这原本也没色布腾巴勒珠尔啥事儿,结果乾隆觉着将帅不和,有些问题,就让色布腾巴勒珠尔和丰升额查办。
  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是虎啊,因为他和伍岱关系比较好,在给乾隆的回信中,就把温福,也就是他的主将的黑材料给说了一通。
  结果温福不服,又上奏参色布腾巴勒珠尔轻信明德言论,导致贻误军机战败,又和伍岱勾结诬陷他,乾隆大怒,夺了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爵位,革了明德的职,发配了伍岱。
  色布腾巴勒珠尔被乾隆召回了京城,撤了黄带子,禁足。
  这下子,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和敬第二天就进宫来哭诉。
  无非还是,色布腾巴勒珠尔是受人蒙蔽,他就是个实心眼,哪里会和人合谋蒙蔽圣听。
  反正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太后都听得有些心烦,但是再心烦这也是自己的孙女婿,太后还是得安慰。
  至于乾隆那边,他对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感官很复杂,又觉着这是自己的女婿,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有些想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又觉着色布腾巴勒珠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牵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不够谨慎。
  可是再复杂又能怎么样,亲手给女儿挑的女婿,跪着也不能砸自己的摊子,最后还是把和敬叫过去安抚了一番,保证日后还会重用色布腾巴勒珠尔,这才把女儿给打发了。
  静容也是有些叹为观止,这还真是亲女婿啊,来来回回都削了两次爵位了吧,不知还有没有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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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定了和敬之后,乾隆这才好像想起来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待字闺中。
  琢磨了几天之后,觉得这蒙古女婿实在不靠谱,而且目前也没什么适合的抚蒙对象了,再想想六公主七灾八难的模样,乾隆还是决定把女儿嫁到京城算了。
  掐着手数了数,觉得兆惠的儿子札兰泰还算比较合适,就给静容说了一声。
  “朕觉着札兰泰不错,堪配六公主,不日就会下旨赐婚,你和令妃提前说一声,好生准备一下。”
  静容一听这人,也觉得可以,就点了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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