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里的恶婆娘——猫猫要吃鱼
时间:2021-10-16 10:16:12

  他只知道孙女说的福寿长大了可能不学好,但是没想到福寿还没有如何,他的儿子已经迷上了赌博。
  这是把家产全败光了么。
  李老根蹲在了李方氏身边,默默的不发一言。
  李家算是完了!
  院子里闹哄哄的,长乐坊来的几个打手虽然被李家族人包围着,但是依然嚣张无比。
  “这宅子是李奉文抵给我们赌坊的,搞清楚,你们现在站的是我们长乐坊的地盘。”
  李家族长很生气,他们村什么时候出过这么丢人的事。
  “那李奉文在不在你们哪里?你们把他交出来再说。”
  长乐坊来收房子的人轻蔑的笑了笑,“那李奉文差点连裤衩都当了,早没钱了,还能拿什么赌?没钱赌了来我们长乐坊挨揍么?哦,对了,他还欠着我们作坊二两银子呢,要不,您老人家替他还了?”
  这话立刻惹毛了李家族里人。
  哪个正经过日子的村子不痛恨这些开赌坊的,怕一个疏忽家里孩子被他们忽悠了去。
  刚才忍着他们无非是李家的房契地契都在这几个手里。
  没想到这些玩意儿还蹬鼻子上脸了,李家族里人也不再忍气吞声,抓住他们几个轻视他们李家族长的把柄,上去把人打了一顿。
  几个人受不住疼,跑了。不过临走时还叫嚣,让李家赶快滚蛋,给他们腾出房子来。
  李族长叹了一口气,对李方氏说道,“老嫂子,到嘴的肥肉,这些人轻易不肯吐出来的。还是先把李奉文找回来,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李方氏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李老根蹲在一旁,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
  族长看了看李家大房,“奉武,你说这事怎么办?”
  李奉武站在人群里往后缩了缩,“族长,我也不知道啊,我跟李奉文都分家了。这.他的事我不好管吧。”
  “你.当初你还不是要过继你弟弟的儿子来着?当时你们不是还表现的兄弟情深?那苗氏还不是因着这个和离了?现在遇到事了,你就一推三四五?”
  李家族长很是懊悔。
  过继自然讲究你情我愿,当初那苗氏不同意,就不能让李奉武从族里过继其它人家的孩子么?他怎么就非得横插一杠逼那苗氏呢。
  自从那苗氏离开,这李家二房的日子是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
  而那苗氏自己呢,却成了这方圆百里的传奇。
  靠着一己之力,开了两三个大作坊,不说镇上,连凤阳府都有铺子。听说她那柠檬皂都卖到南洋去了。
  上次他去镇上的时候,听在衙门里的一个远亲说,亭长最近准备扩建码头,挖宽河道呢。
  来怀河镇的商船太多了,码头上现在拥挤不堪,好多商船排队进出就要两三天。
  这些商船大多是冲着那苗氏作坊的胭脂水粉来的。
  李族长很奇怪,“咱们这位亭长向来吝啬的很,一文钱恨不得分成三份花,这扩建码头可是费银子的很。”
  更不要提挖河道,得用多少人力。
  他那位远亲笑了笑,“李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亭长虽然人小气了点,却不是那目光短浅的。码头扩建,直接受益的人是谁?自然是咱们怀河镇的商人,尤其是那苗家作坊。苗家作坊挣的多了,缴给官府的税自然更多。亭长做的这是稳赚不赔的事。”
  再说了,这修建码头的钱也是怀河镇商户们缴纳的税银,里面苗家作坊的就占了将近一半,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对了,李兄,大家都知道那苗氏作坊的东家是一位和离的女子,我恍惚听说原来是嫁到你们村来着?哎,你们村怎么搞的,竟然放走了这样的财神爷?”
  李族长听了尴尬的笑了笑不说话。
  “那大苗山里的那些山里人原来多穷啊,这苗氏在山里盖了作坊后,听说招的工人主要就是周边这些村子的。这才多长时间,听说那些乡巴佬竟然顿顿能吃肉了。那些工人的孩子还能免费去学堂读书。老话说的好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这大苗山可了不得喽。”
  李家族长那是一个后悔!
  都怪他有眼无珠。
  他当时明显看出了曹氏流产的事有猫腻,但是也没有站出来说上句公道话,由着李家跟苗氏和离了。
  现在山里山外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天上地下。
  那些山里人就算家里没有在作坊上工的,过的也不差。
  漫山遍野的黎檬,随便摘。收拾干净了送到苗家的作坊,当场就能换成银子。
  虽不像他那位远亲说的顿顿有肉,但是三五天割上两斤打打牙祭还是不成问题的。
  听说那苗氏为了方便山里人买肉,还专门盖了一个养猪场。
  也不知道怎么养的,猪肉宰杀后,竟没有一点腥味。
  李家村跟苗家沟就隔着两个山头,村里脑筋活泛的也想摘了黎檬去卖,可惜全被苗氏那嫂子识破给撵了回来。
  ~
  苗家出了金花这样的事,苗家人很是低迷了一段时间。好好的孩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呢?
  苗老大对外宣布了不再认金花这个闺女,在村里很是引起了一波议论。
  有的觉得苗家为免有点绝情,有些觉得谁摊上这样的闺女谁倒霉。
  不过苗家人整天忙的脚不沾地,根本顾不上在意这些了。
  现在每天两个七进的大作坊日夜开工,生产出来的货依然不够卖的。
  怀河镇再富裕,终究是个镇。自从在凤阳府开了铺子,这在水一方的牌子才终于算打了出去。
  来他们苗氏作坊订货的人是越来越多,有从京城来的,塞北大漠来的,江浙一代来的。
  文姜对此很欣慰,她的目标本来就是希望在水一方可以行销海内外。
  不过.也特么太累了。
  这天作坊里休息,文姜吃了早饭便躺在树下的椅子上。打定主意,今天谁也别想让她离开这张椅子。
  招娣跟她做了一条长长的绒毛毯子,铺在了上面,枕头是荞麦的,闻起来香香的。
  微风吹过,这日子,给个神仙也不换。
  “娘亲,娘亲,快起来。咱们镇上铺子里的掌柜来了。”长寿在她耳边呼唤。
  “嗯,带他去苗家找你大舅。”文姜懒懒的应了一声。
  长寿听了便去传话了,可是很快便又一路小跑回来了,“娘亲,杨掌柜就要见你。你快起来吧,他说咱们镇上的铺子要保不住了。”
  我去,就不能消停一会儿,文姜腾的做起来。
  “快,把你杨伯伯带进来。”
 
 
第65章 [VIP]
  杨掌柜四十多, 怀河镇本地人,曾经在凤阳府做过掌柜。后来岁数大了,便领着老婆孩子回了老家。
  当时恰巧文姜的铺子开张,正在招聘掌柜。
  在骆老板的举荐下, 文姜便请了他来。
  当然录用之前文姜也对其经过了严格的考察, 许是年纪大了, 杨掌柜的做事风格偏保守。
  这在别人那里或许是缺点, 在文姜这里却不是。
  她作坊里的产品无论拿出哪样来, 都可以当做一个铺子的镇店之宝。
  作坊里现在的货只有供不应求, 不存在产量过剩的事。
  所以文姜只想找一位勤恳稳重的掌柜,杨掌柜正好符合她的需求。
  有这样一位经验老到, 做事稳重,不会剑走偏锋的掌柜, 文姜确实省了不少事。
  怀河镇在水一方的铺子开在码头上,主打批发,同时也对外零售。
  杨掌柜一直打理的很好,文姜也就十天八个月走一趟,去对对账罢了。
  这个时候杨掌柜急匆匆的来,说铺子要没了?
  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长寿去作坊前门接杨掌柜了, 文姜招呼招娣泡了一壶普洱来。
  很快长寿领着人来了。
  “东家,不好了,咱们那铺子的房主想把铺子收回去。”杨掌柜跑的满头大汗。
  文姜一听,确实有点严重。
  “掌柜的,您大老远的赶来, 先坐下休息会儿, 喝口茶, 慢慢说。”
  杨掌柜看文姜这不急不慌的态度, 也冷静了下来。酒香不怕巷子深,他们在水一方的产品独此一家,市面上那仿货根本望尘莫及。
  现在来往的客商认的都是在水一方的牌子。
  身为怀河镇在水一方的大掌柜,他确实有点过于急躁了。
  哎,没办法不急,东家给的工钱高不说,还有提成拿,每卖出去一船货,他有额外十两银子的赏钱。
  是的,他们在水一方卖货都论船。
  当初从凤阳府回来后,许多亲朋故旧都劝他不如自己买间铺子做老板,不比给人打工强。
  可是杨掌柜有自知之明。
  给人打理铺子,他还顶用。自己开门做生意的话,他免不了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没三个月铺子准黄了。
  他跟那姓骆的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了,便通过他的介绍来了这在水一方做掌柜。
  他跟杨大夫是远亲,老杨对苗娘子也是赞不绝口。
  杨掌柜从打理在水一方开始,便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这每个月挣的比自己开铺子多的多不说,他出去了脸上还特别有光。
  在水一方的掌柜,想巴结的人多了。
  所以他下决心一定要把铺子管好,不能让东家有后顾之忧。
  可是现在.
  看杨掌柜呼吸慢慢平稳了,文姜才开口道,“杨叔,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掌柜放下手里的茶碗,细细的说道,“前天,咱们铺子的房主陈旺福来了,一来就说他要把铺子收回去另作他用。我当然不同意了,咱们跟他签了三年的契约的,怎么能他说收回去就收回去?
  我还请了当初的中人也就我那远亲杨家医馆的杨大夫来,这杨大夫我知道东家您也熟。杨大夫自然也跟着好好骂了一顿那家伙,可那家伙说了,可以按照契约赔偿咱们三个月的房租,也就是六十两银子。限咱们月底之前给他把铺子腾出来,否则他就要找人替咱们来搬东西了。”
  文姜听了很生气,不说古人都很有契约精神的么,怎么她偏偏碰上这么一无赖?
  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码头上的铺子一向很抢手,当初也是因着杨大夫近水楼台,先得知了这家铺子要对外出租的消息,文姜才能第一时间把铺子抢租下来。
  正因为如此,契约对租户很不利。像这种房主违约,只需付出三个月的房租,便可以无条件解约。
  “咱们在水一方的产品好,铺子里每天人流量大,带动的周边这条街比以前更热闹。那些冲着咱们产品来的客商,逛完了咱们铺子,也会顺便在周边逛一下。
  所以这条街的铺子最近两个月都涨了租金。也不想想这是因为什么!
  就算不感念咱们铺子也没事,实在不行,我提出给那房主也涨上些租金,可是他狮子大开口,要每个月一千两。
  这明显比市场价高了几十倍。我看他涨房租是假,恶心咱们是真。”
  “这人什么背景?”文姜很好奇。
  在水一方在镇上开业以来,还没被找过麻烦。之前亭长还亲自带着家里夫人和孩子光顾过呢。
  她跟孟家姑娘交好,孟馨兰现在又重新回了苏家,现在苏州知府的整个后院都在她的掌管之下。不少人就算看着孟馨兰也会给她三分薄面,那苏州知府可是正正经经的四品官。
  更不要说这在水一方的牌子还是万家军的大将军王给她题的,这事还是后来月生告诉她的。
  幸亏她当初没有因着那字有点吃藕给搁置一旁不用。
  这有眼的按说都不会来招惹她吧。
  文姜一细想才发现,虽然有抱大腿的心,但是本身人很懒散,懒得经营算计,没想到无意中还是抱到了不少大腿。
  她现在也勉强算有靠山的人嘞,不欺负人就算啦,怎么还被这么上门打脸。
  文姜有点不解。
  “那人.背后似乎有巡抚的身影。”杨掌柜迟疑的说道。
  文姜不太出门,一个月也就去镇上一两次。所以对外的交往一直都交给了杨掌柜。
  因着铺子的关系,他现在和亭长也说得上话。
  这事发生后,杨掌柜还专门去亭长家坐了坐。
  “杨老弟,这要别的人还好说,我能出面给你说和说和,任他是谁,在我地盘上,总得给老夫几分薄面不是。但这人,老夫也有点招惹不起哦。陈旺福身后似乎有巡抚的影子。苗娘子很少出门,怎么会惹上了巡抚呢?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你还是赶快亲自去见一下你们东家吧。”亭长无奈的说道。
  亭长其实私下去找过那陈旺福了,吃了个闭门羹。不过这就没必要说出来了,忒丢脸。
  听了杨掌柜的转述,文姜倒没有责怪亭长。一府的巡抚,哪里是他一个小小的亭长招惹的起的,人家随便一句话,便能摘了他的乌纱帽。
  再说了最近亭长还忙着招兵买马扩建怀河码头呢,到时候码头修好了,最受益的还是她的在水一方。
  不过,文姜也很奇怪。她一个开作坊的,如何惹着这西南的一把手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了,放放再说,回头等秦志远回来了问问他。
  她心里其实有个猜测,莫非跟秦志远上次替她去府城举报那科举舞弊的事有关?
  哈,也是啊,听说凤阳府科举舞弊的案子在朝廷里闹得沸沸扬扬。
  这凤阳巡抚身为文官系统的一把手,能不吃挂落?这是把仇记她头上了?
  杨掌柜看着文姜不说话,心里有点忐忑。
  “东家,你可有对策?实在不行,咱们再重新去租一间铺子吧。虽说最近怀码头上一铺难求,但是下死力气总会找到的。老夫愿为东家去做成这件事。”
  杨掌柜在心里发狠,铺子没了他这个掌柜的还有什么用武之地。不行,他就是去求,去偷,去抢(大雾)也要给东家弄来一间铺子。
  “就是可惜了咱们这半年的经营,我听客商们传开了,他们都认准了咱们这个铺子的地,回头还要挨个通知他们咱们换地方了。”
  文姜看杨掌柜满脸痛心的样,轻轻笑了下,“那咱们就不去别的地方,还在那一块呆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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