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警官先生而是警察叔叔吗……
这种幼态的称呼方式你大概十年没用过了，从一本正经的伏黑惠口中说出来的感觉，意外的……有些反差萌？
“对了阿澄，我的号码，你还是记一下吧，方便联系。”
“嗯……”
就这样，你在虎杖悠仁的电话里，和伏黑惠交换了联系方式。
这么说怎么听起来好像……在偷情一样？
虎杖悠仁接回电话的时候地问了你是什么事找伏黑惠，轻描淡写的语气佯装得并不是很在意。
你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他话语中的一丁点小情绪，你只是如实回答：“因为昨天的事件，要我和伏黑君一起去补做个笔录。”
你跟虎杖悠仁提过在商场遇到案件的事，你和伏黑惠被牵扯其中，被叫去做笔录也是应份之事。
不过你并没有对虎杖悠仁提到试衣间咒灵的事，那什么被老蛇皮咒灵弄断肩带的经历你根本没法开口，再者……你在虎杖悠仁眼里还只是个普通人，你解释不清你会用咒术的事。
而伏黑惠也不是个主动会说这些事的人，更何况试衣间的事，伏黑惠也觉得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比较好。毕竟，他一点都不想被人知道他当时看到了你什么都没穿的样子。
“原来是做笔录……”
虎杖悠仁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之后，声音渐弱后沉默了几秒。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以后的话，我也想被凛音多依赖一点啊……”
你愣了愣，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嗯？什么依赖？”
“啊、没！没什么！下午做完笔录之后，凛音你要好好休息啊。”
“嗯，会的。谢谢你，悠仁。”
“都说了很多次啦，跟我不用客气。”
“好，谢……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你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了虎杖悠仁语气中的那一抹微不可查的不对劲。
你看着结束了通话后黑屏的手机，突然就悟了。
这是大型犬别扭的占有欲吗？
联系起虎杖悠仁那超过80的好感度，也只能是这个答案了。
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出虎杖悠仁奶兮兮的委屈模样，因为昨晚，他就用过那样的眼神看着你以至于你说不出拒绝的话。
*
你和伏黑惠很快就定好了约见的时间。
因为目暮警官是临时给你的通知，约下下午的时间也是临时决定的。
你还处在对阿澄凛音的人际背景调查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其他事，因此在时间上的安排对你而言是绰绰有余。
但对于远在咒术高专的伏黑惠来说，就稍稍有那么点赶了。
不过，向来能把一切事情安排得妥当又计算精准点伏黑惠，冷静又迅速做出了对于去警视厅的计划安排路线。
最终，你们约在两条地铁线路的转站点，之后再一起乘一段路线，去往警视厅。
下午出门的时候，你把洗好的外套也一并带上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还给伏黑惠。
你同样也算好了时间，不过最大的失策，是你没算到车站的人多。
明明不是高峰期才对啊……
你看着手机上数分钟之前伏黑惠给你发来的简讯，上面详细地列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看样子他比你先到了。
你对着手机上的描述，在偌大的站点寻找伏黑惠的身影之时，你的手机响了。
是伏黑惠打来的。
你接通之后，你还没说话，对方就像在线指导似的直接对你报出了指示。
“阿澄，往你的左手边看，我在这里。”
你转头向左边看去，穿过人来人往的缝隙，你眯着眼睛找了好久，才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衫的黑发少年被往来的人流挤到了不太显眼的一处角落。
伏黑惠一手拿着正在与你通话中的手机，另一手高高举起。
在你的视线与他对上之时，他朝你挥了挥手，并挂断了电话。
“阿澄，这边。”
伏黑哥果然太靠谱了。
虽然伏黑惠在的位置离你进站后的入口并不是很远，但如果没有他主动给你打了电话，你可能还需要找上一会。
“我没想到这个时间车站还这么多人……”你穿过人群，走到伏黑惠面前时如此说道。
伏黑惠轻轻应了一声后，在你不经意间已经将你上下打量了一遍。
你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你的注意全在因为没算到地铁人多而来迟了几分钟这个问题上。
因为按照预计的路线配合上地铁的班次，先到站的是你才对。
“我迟了一会，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吧？”
“没关系……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诶？”
“你脸色很差。”
你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确实如伏黑惠所言，脸色白的不像话，甚至嘴唇也褪去了血色，有些微微泛青。
你确实因为浑身都是伤而不舒服，真是因为整体都不舒服了，因此也不会注意脸色如何这一点细节了。
这副模样被伏黑惠看到，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今天不舒服的话，就应该问问警官能不能我一个人去做笔录就好，或者改天再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你的私心根本着重的不是做笔录。
“目暮警官说还有另外的事件有问题想向我确认。”你没有隐瞒另外的事。
伏黑惠没有追问，他就是轻轻“嗯”了声，也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随着人流，站在月台排队等候列车时，你注意到了伏黑惠的视线好像一直都落在你身上。
你觉得以伏黑惠的性格应该不是个会盯着妹子看的人，再者，他的好感度根本不高，因此你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直接开口去问而他并没有在看你，岂不是显得很自作多情？
直到……
那道再一次向你撇来的清冷目光被你抓了个正着。
伏黑惠：“……咳。”
你困惑地歪起头，问：“是我哪里有问题吗？”
伏黑惠一本正经地点了点脑袋。
“诶？诶——？”
你马上检查了一遍自己。
确认了没有什么刘海被吹得中分或者是裙子后摆包在了胖次里这种状态后，你重新把疑惑的眼神抛回给了伏黑惠。
伏黑惠摸了摸鼻子，“感觉阿澄你的伤……是不是更严重了？”
原来是在看这个……
不得不说，伏黑惠的洞察力真的很敏锐。
他指了指他自己的脖子，示意了你可以穿了高领挡住的位置：“脖子上，是新添的伤？”
“嗯……”
“昨晚发生……”
伏黑惠想要问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说了一半，他的眼神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相当惊愕，剩下的话随之也就此打止了。
“咳咳咳没事了，失礼了，是我多言。”
你看着自己中断了话题的伏黑惠耳根似乎浮现了一抹红色，再结合上昨晚是你和虎杖悠仁独处的境况……你马上也明白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伏黑君不是的！！”
你难免也被这种过于暧昧的误会羞红了脸。
即便昨晚你真的差一点跟虎杖悠仁发生了点什么，但是这种误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昨晚是悠仁他身体里的那位突然控制了身体主权，所以我才被……差一点被杀。”
“两面宿傩吗？！”伏黑惠惊道。
“嗯……”
“他怎么……是失控了吗！？”
提及严肃的话题，伏黑惠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话说到最后，他的疑惑转为了自言自语式的喃喃。
“照理说虎杖能控制住那家伙才对……”
考虑到为什么两面宿傩会突然出现的缘由，伏黑惠把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不知道伏黑惠在想什么，只能弯着眉毛，依然摆着张被阿澄凛音婉约的五官衬托得格外无辜的面孔望着他。
伏黑惠一直都是个秉持理性的人，他倒不会因为阿澄凛音柔弱的外表设定而排除可能缘由在于你的可能性。
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试衣间内那只咒灵被袚除前的样子，明显就是受过玉犬之外的咒术攻击。
不过，当时伏黑惠并没有把注意放在被先入为主认定为“一般人”的阿澄凛音身上，直到昨天，他听到了你跟五条悟谈话中的，那个所谓能把灵魂和记忆转移到新的肉.体中的咒术。
远远传来了列车在轨道上高速行驶的声音，月台处的地面也随着列车的进站而微微震动。
伏黑惠落在你身上的目光愈发地凝重了起来。
列车进站时月台边警示的红色灯光开始闪烁。
伴着进站的铃声，你听到伏黑惠如此问你——
“阿澄，你……是不是会咒术？”
这时的你——
【选项】
Ａ【直接否认】
Ｂ【直接承认】
Ｃ【找个借口】
第63章
那些喧杂的人言和列车轨道间碰撞的噪声, 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过滤了一般。
只剩下了少年宛若清泉般冷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你的耳中。
你回视着伏黑惠一如既往淡漠的深色眼眸，有点茫然。
老实说, 你没想过伏黑惠会把问题问得如此直接。
虽然，话不多的他处事一贯都是这种简明扼要的风格。
你眨了眨眼睛, 眉心微蹙。
这个听似简单的问话, 却带着远比伏黑惠那清浅音调来得沉重得多得多的信息量。
其实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你也没有因为纠结要不要告诉伏黑惠真相而犹豫。
恰恰是因为伏黑惠问得太过直接, 你才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然后, 你就陷入了某种说不出话的僵硬之中。
事实上，你在试衣间选择使用咒术引发咒力波动来引起伏黑惠的注意时, 你多少就已经做好了被他知道你会咒术的心里准备, 你也想过将这件事作为秘密告诉他。
因为你信得过伏黑惠，他绝对是一个能够完美守住秘密的对象。
不过那时候伏黑惠什么都没问你, 最后你也就什么都没提。
对于当时事后的场面，伏黑惠有那么一点没说出口的疑问。
然后那个疑问一直被拖到了现在。
见你好像被问得满头雾水，伏黑惠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话略显唐突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向你道了歉：“抱歉……是我心急了。”
伏黑惠的如此发问，还只是基于他自己的推测——一个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 剩下的那个看起来也不太可能的推测。
而这个“不可能”的缘由就在于, 伏黑惠确实在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咒力流动的迹象。
毕竟, 向一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询问咒术的事，怎么听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但伏黑惠还是这么问了, 他只是隐隐的感觉，这个问题是有答案的。
道歉过后，伏黑惠抿唇沉默了。
他不会强求你作（他以为你）不想回答的问题，这是属于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可对于答案过分在意的伏黑惠, 始终无法转移屡次转开却都以失败告终的对你的注意力。
你回视着那双深色的眼瞳，眼底根本就是写满了“我想知道答案”的神色被你捕捉的清清楚楚。
如果说虎杖悠仁是暖心得让你说不出拒绝的话，那么伏黑惠就是另一个极端。
无关感性的他认真执着的模样，以另一种角度打动着你。
是的，你无法拒绝回答伏黑惠的问题。
“没事……我没有介意。”你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伏黑惠那句略显突兀的问话，“有疑惑想要解开，是人之常情嘛！”
你这开场白似的铺垫让伏黑惠眼底的神色亮了亮。
尽管他秀气的五官并没有做出什么情绪波动明显的表情，但你还是感受得出来，他在期待你的回答。
你没有否认，亦或是绕着圈子回避问题。
你觉得没必要，因为如果那么做了，反而可能会引起伏黑惠的质疑。
于是，你很坦然地应答了伏黑惠的问题：“嗯，伏黑君说得没错。我算会吧，咒术什么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还是带着些不确定性，但这的确是实话了。
咒术你会是会，但不是完全会（……）。
因为你那名为「蚕蛹」的术式，你根本就没用过几次。
对于招式的理解和使用，你到现在都还挺陌生的。
听到你肯定的答复后，伏黑惠的脸上划过一丝起伏不算很大的讶异。
伏黑惠预想过你说你会的这个答案，但是在你亲口承认之后，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虎杖他知道这件事吗？”伏黑惠提起了虎杖悠仁。
这么提的缘由是，虎杖悠仁是目前为止和你关系最近的人。
“他还不知道，我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对他说。”
“诶？那……那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了？”
“嗯。”你点头。
在你的坦然之上，伏黑惠又多了一重惊讶。
他大概是没想过你会直接把这样可以称之为“秘密”的事告知给了一个他这样的还跟你没有很熟悉的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