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年之前,知识青年去边远偏僻地区,确实是能起到帮助百姓的作用,所以,很受农民爱戴,互相关系也比较融洽。
但66年之后,不体检、不政审、名额无限的将学生遣返式送去各处农场、乡下,大批良莠不济的人送到地方,都要跟四害并列了,偷老乡家的鸡和粮食,半夜砸老乡家的窗户报复。
就这样的情况,这些知青,简直让老乡们深恶痛绝,更何况,他们去了农村,那是要分给他们口粮地,这吃食紧张的年代,谁能欢迎就怪了。
两边儿的关系很紧张,甚至有些硬气的村子,整个村都表示,不接收知青,要是将人送来,人家可不管他们怎么活。
面对这些问题,在68年的时候,上面经过开会之后,给知青扣上了一顶“接收再教育”的帽子,好了,这回算是把知青们送到人家手底下了。
知道这些不服□□管的生瓜蛋子们,以后得老老实实听队上安排,若是他们在对方地档案上留下不好评论,以后会影响对方一辈子前程,可能因此永远没有回程工作的机会了。
大队那边儿有了尚方宝剑,看着这些人老实了不少,这才勉强缓和了一下关系,但知青们却变得苦不堪言,回,回不来,只能每天干着根本不擅长的农活,熬着日子,把自己也熬得跟他们本来瞧不上的农民一样。
所以,现在已经没有谁还傻白甜的相信什么,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但现在已经不是你想不想去,而是,每家都有名额必须去,还有,只要不念书了,又没有工作单位接收的,那就必须去,谁叫街道那边儿都是有名额任务地。
一想到自己要去农村捡大粪,童飘云脸都绿了,赶紧忙不迭地点头同意道:“那麻烦李叔了。”
李厂长倒是很高兴,能交好一个神医,那是相当于多了一道护身符,就笑着点头道:“好说,我回去看看,尽快把招工名额给你送来。”
送走了黄市长和李厂长之后,童飘云干脆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但凡是那一家四口用过的衣物、被褥之类的,她都直接收拾出来拿去了旧物市场,连人家的袜子都没放过。
这会儿买布要布票,买棉花要棉花票,物资很匮乏,她没必要为了置气将东西扔出去,但她又恶心这些人碰过的东西,干脆就将东西全都打包出去卖了然后买新的。
院子里停着一辆小轿车,红旗的,这是童老爷子出事儿的那辆,是国家送给童老爷子的,捞回来之后修好,一直是周庆国来回开着。
童飘云自己不会,但原主学过,而现在开车也不用驾照,童飘云是个胆大地,她将那些衣物被褥打包好,塞进车里之后,就开始试着开车,一会儿之后就适应了,按照记忆,将东西送去了旧物市场。
这些衣物都是不错地东西,没有补丁,至少都在七成新,里面还有两件儿这年代很昂贵的皮夹克,管理旧物市场的人,很是高兴地接手了,给的价钱也不错。
童飘云拿着七百八十块钱和收据,开着车去了郊外的小院儿。
五年来,原主自然不可能是凭借着那点儿残羹剩饭活到现在,这里有童老爷子留给原主的大笔钱票,只是原主害怕被周庆国他们发现,轻易不敢过来拿取罢了,这才让自己活得那么惨。
小院儿破破烂烂地,童飘云的车刚一停靠,不远处的一个同样的农家小院儿走出个妇人,看到下车地是童飘云,赶紧小跑过来道:“小小姐,您这是?”
这人一家子原本是童家的家生子,负责家里的打扫、做饭等活计,对童家特别忠心,只是后来打击资本主义,童老爷子就将他们安排过来看着这里。
童飘云点点头道:“花婶子,我过来取东西,你去忙吧,我爷爷和妈妈的仇,已经报了。”
花婶子大惊:“报仇?报什么仇?”
童飘云想了一下之后道:“你先回去吧,一会儿花叔叔回来,我一起说一下。”事情还是要交代一下地。
花婶子闻言,点点头道:“那行,小小姐先去吧,我给小小姐炖只鸡补补。”
不说还好,这一说,童飘云的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中午的时候,李厂长请她和黄市长吃饭的时候。
她因为囊中羞涩,人家帮她办事儿,最后却还是人家请她吃饭,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儿,这会儿是真的饿了。
童飘云想到这儿,她点点头道:“好,那花婶儿先忙着,我一会儿过去。”
等花婶子笑应一声,转身回屋之后,她才进了小院儿,她直接走去灶间儿,先是在灶台上面那张看不出原样的灶王爷画像处,抠开一块儿砖,拿出一个红木盒子。
这里面放着一张存折,户头是童飘云的名字,里面有十万块钱,这是童家将产业捐献给国家后,国家给的补偿款。
另外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和不少军用票据,军用票据是没有地域限制,没有时间限制的,比全国粮票更好用。
童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是在军医院挂职的,加上每年捐献出去的产业,国家会给一定地补助,考虑到童老爷子地身份,就给的全是军用票据。
这些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这五年来的,原主当初按照童老爷子临终时交代的,已经跟负责给童老爷子收尸地人打好了招呼,另外存储,如果自己没了,这些钱财就捐给国家。
关于这笔钱,周庆国是知道的,也更恨童老爷子对他的防备,还有女儿对他的不亲近,要不也不能认着林招娣磋磨原主。
这个就得说一句,原主和原主的母亲童半夏,其实一样情商不高,她在处理这件事儿的时候,没有丝毫想着背着自己父亲的意思。
也可能是因为,原主当时年龄实在太小了,只能凭借直觉,去亲近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按照爷爷的话去防备父亲。
童飘云叹气,幸亏系统为了还原真实度,让玩家们身临其境,自己被主脑富裕了人类的智力和情商,要不怕是也得跟原主一样空有智商。
将钱财收进空间之后,童飘云又走到旁边儿那口缺了茬儿的水缸面前,将缸挪走,到墙角处,将两只手的食指、中指伸进只有四个指头的小洞内,用力将这墙拉开一个人地宽度。
稍微等了一下,童飘云才走进去,她有内力,用不着像童老爷子那样打着手电筒,她能清晰地看清里面的东西。
这里只有十箱金银珠宝和一些用油布缠好的古玩字画,童飘云没有什么兴趣儿,看了一眼也直接收进空间。
这是在房子地夹层弄出来的暗房,除非去丈量了房子的长度,然后再测量两个房子的面积才会发现不对,否则,一般人是不会想到的。
而这房子看着破败,连房顶都塌陷了,但其实框架结实着呢,不是强拆,轻易是绝对不会垮塌的。
但这里,其实也不过是又一道障眼法罢了,毕竟,童家原本也是个医药世家,说将东西都捐出去了,又有几个人相信?
有些人明知道原主被虐待,却没有伸手帮忙,未尝没有想着从原主手里捞好处的心思,而原主也是个能沉得住的,除了偷偷过来拿了两次钱之外,从来没有动过这里一下。
第8章 npc遭打劫
童飘云弯腰在墙角的一个不起眼儿地方摆弄了两下,咔的一声之后,童飘云旁边儿翘起了一角儿,走过去朝一边儿推开,露出个地窖。
又等了一小会儿,童飘云这才弯腰伸手,将滑到一旁的石板旁边儿的红绳捞了一下,下面就亮了起来,却原来这里是有个被遮盖起来的夜明珠。
童飘云走下楼梯,将吊着夜明珠的金篓摘下来,然后走到下面,这里面真没有金银珠宝了,但却是童家的根本,是童家几百年积累起来的医书、脉案等等,全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做的箱子。
四周更是用石灰和大量的药材做好了防潮、防虫处理,整个空间应该跟这个小院儿本身大小差不多,该是把这个小院儿的地下给掏空了。
将装着医书的书籍都收进空间之后,童飘云这才走到最里面,拿出一个阴沉木做的医药箱,据说这个是童家的一位老祖宗,救治瘟疫有功得了皇帝的赏赐。
阴沉木就是乌木,古人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可见此物的珍贵,这历经几百年,也一点儿没有破损的情况。
这药箱里,有三套针,一套银针,一套金针,每套分别有一百零八支,另外还有一套仅有九支,用石中玉做成的玉针,这个只有用内力才能催动。
童飘云爱惜地摸了摸这里面的东西,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啊!因为,到目前为止,童家传人都从小开始练习太极、五禽戏一类的功法锻炼内力,但也没有两个人能催动它。
据说,最厉害的一位老祖宗,也就是锻造出这九枚玉针的老祖宗,他一次最多也就能催动五支。
而原主的爷爷童老爷子,一支也催动不了,至于原主,她没有练出一点儿内力,就更谈不上催动不催动了。
要拿的东西都拿到了,童飘云就原路退了回来,在地窖口的位置掰动了几下,随着机括的声音,这个地下室的出口算是彻底报废了,以后永远不能打开了。
将外边儿一切还原之后,她又去了童老爷子的那个屋子里,找出在炕柜下面藏着地房证、户口簿、捐献证明等等证件。
童飘云抱着这个盒子去了花婶子家,花叔和他的三个儿子都在院子里等着,院子里飘着炖鸡的香味儿。
花叔叔一看到童飘云就赶紧迎过来道:“小小姐,刚才我听老婆子说,您给老爷报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花婶子听到动静,已经拎着暖瓶走了出来,里面是她刚才煮好的红糖水,给童飘云倒好了。
这里是村子的外围,周边也就这两座孤零零地小院子,四处不挨的,倒也不用担心谁听到他们谈话。
童飘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了口水之后,就直接将周庆国和林招娣的事情讲了一遍,又说了他们现在在公安局,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枪、毙的消息。
花叔叔和花婶子听得气愤不已,连眉毛都气红了,直到听完,花叔叔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老爷说的没错,这畜生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
花婶子也点头道:“也是合该他们糟了报应,就是可怜了老爷和小姐,竟然被这两个畜生给害死了!”
童飘云等两人发泄完之后,这才又开口道:“这次,我将东西已经拿出来了,那边儿的小院儿也就没什么用了,你们家人多,修缮一下就住进去吧。”
说着,将手里地匣子拉开,拿出一个房证递过去道:“那个小院儿本来就是用的花叔叔的信息买的,倒也不用更名了。”
见花家几人摆手拒绝,童飘云制止道:“这边儿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我就一个人,小洋楼都住不了,这边儿的房子我轻易就不会过来了。”
“以后,花家大哥他们,是分开单住,还是将两个院子合并之后加盖几间,省得以后孩子多了住不下,都是随你们的。”
见童飘云是真的不要那边儿的小院儿了,花叔叔这才将那边儿院子的地契接了过来,又让自己的儿子们过来道谢。
童飘云摆摆手,这里,她以后估计不会再来了,原主或许看不出来,那院子有被翻动然后复原的迹象,她却是能看出来地。
匣子里的钱票也是有翻动迹象,钱和票少了一些,如果是原主,可能会以为自己记错了,但继承记忆却不会出现偏差。
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是小偷,若是小偷进去了,一定会全都拿走,至少钱和票都拿走,这里可是有备用地五百多块钱,还有一些军用粮票布票。
至于那些瞄着童家产业地人,若是摸到这里,那也是看不上这点儿东西的,更不会在里面不着痕迹地拿那么一点儿。
所以,动了那边儿的只可能是监守自盗的花家,不过,出手的应该是花家的孩子,而花婶子和花叔叔有没有出二心,这个就不好说了。
不过,能帮着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童飘云不愿意去撕破脸,但也没有继续接触的心思了。
即使花叔叔和花婶子再忠心,但他们地孩子已经不是童家的家生子了,也不像花叔叔两口子是在主子跟前儿长大的,思想被教育的忠诚。
可再忠诚的心,面对亲生子女的时候也不可能没有私心,童飘云不愿意考验这份人心,没那个必要,干脆就好聚好散,比什么都强。
吃饱喝足,童飘云在离开的时候,她留下三百块钱和一些票据,算是为这段延续了几代人的主仆情画上了句号。
等童飘云的车走远了,花叔叔突然变了脸色,对着三个儿子道:“你们给我跪下!说,你们谁去了那边儿,动了小小姐的东西?!”
老婆子回来的时候,说的小小姐地态度和之后过来吃饭的时候态度明显是有差异的,之后给房子和钱财,明显是要割断这份感情。
花婶子两口子一直在童家伺候老爷和小姐,对于世家大族的做派很是清楚,也会察言观色,童飘云虽然面对表情少,但他们也是能感觉得出来态度变化地。
两人心里难受,但看着童飘云没有打算拿到面上说开,加上这些事情,怕是自己儿子们做的,他们也不得不装着迷糊。
花老大和花老三听到父亲的怒斥,看着母亲在一旁抹泪伤心,有些迷糊,但还是赶紧澄清道:“爹、娘,你们说过,那边儿不让我们进,我们怎么会去?”
唯有花老二神情有些心虚,眼神躲闪,花叔叔气得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在花老二的脸上怒道:“畜生!你竟然敢去偷主家地东西?”
“你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儿,要是没有童家,当年我跟你娘早就没了,这些年,咱们家之所以不愁吃喝,全是老爷给的安家费,包括你们三兄弟的工作,都是老爷给安排的,你竟然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花老二捂着脸不说话,最后还是在花叔叔地逼问下才说出来,原来是有人抓住了他妻子的把柄威胁他,让他去小院儿探查童家的家底儿。
不过,他什么也没有动,但他偷偷去了那边儿的事情,被大嫂看到了,为了封口,他说了那边儿匣子里有钱和票。
后来,大嫂的娘家好像是有什么事儿,大嫂缺钱,偷偷地去拿了两次钱和票,但碍于花婶子天天查看都没敢多拿,总共也就几十块钱和一些布票。
花婶子和花叔叔就算再恨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最后,老两口直接将家给分了。
三百块钱,一家给了一百,那边儿的小院儿老两口会修缮了去住,这边儿的院子,三家一家一间,他们以后不要养老粮,但也不许三个儿子过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