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我自己——琅俨
时间:2021-10-18 09:54:00

  并且,她们也都会作为follower的舞步。可她们却只是和彼此跳着舞。
  在作为一个follower跳Kizomba的时候,女孩其实并不需要思考太多。只要她的舞伴跳的足够好,给到的信号也足够清晰,那她就只用身体感受引导者的动作,也沉浸在音乐中就可以了。
  最理想的状态或许会是全然放松,又似醉非醉的。
  你可以完全感受到舞伴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对方的呼吸。
  苏雅娜在前进了三步后抬脚,用自己的脚踝内侧轻扣单鸣明的小腿,并以此来让单鸣明提腿,用腿来勾住她另一条腿的膝盖后侧。
  她以此来固定住单鸣明,并在提起膝盖的时候将人抱起。当单鸣明再次落地时,她就又转身来到单鸣明的身后,一手搂住单鸣明的腰,另一手则在腰侧握住单鸣明的手。
  这么一看,两人在作为leader时的表现完全就是不相上下的了。
  而因为那些动作会同时用到技巧和力量,在没有事先商量过动作的舞会上其实是很难做出来的。即便是男舞者也很难引带出这些动作。
  但苏雅娜和单鸣明却都将那几个动作完成得潇洒利落。
  可想而知,这一定就是今天的这场纯K舞会中最让人感到意外,也最让人惊艳的一支舞了。
  她们让好几位在临海城的Kizomba舞圈相当出名的舞者都把目光放到了她们的身上。
  但……这种令人着迷的氛围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当下一首歌开始时,属于女人的娇媚喘.息声也就响起了。
  这会让两人之前那堪称表演的一支舞被染上甜腻的味道。
  那正是单明明曾听到过的那首乐曲。
  当那欲.情难耐的喘息声愈渐大声,周围的男人们看向她们的眼神就也有了变化。
  为了对抗那份不自在而发出的笑声在两人的周围响起,但单鸣明和苏雅娜的脸上却都是没有笑意。
  她们刚刚跳完了一支配合如此默契的舞,可她们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淡极了。并且,她们也在这样的喘息声中放开了彼此。
  想要和她们跳下一支舞的男人们就等在她们的周围,却还要用不经意的模样来隐藏他们的想法。
  他们都想和这两个女孩里的一个跳舞,也都希望单鸣明或者苏雅娜能和他们对上视线,并把手交给他们。
  可两人的目光却没有和其他任何人相触。
  “我不喜欢一会儿要开始的表演。”当音乐伴随着呻.吟声响起的时候,苏雅娜便在单鸣明的耳边这么说道。
  “钢管舞表演?”
  “对。我出去待一会儿,过会儿再进来。”
  说完这句话,苏雅娜终于向单鸣明笑了起来。
  她让自己的一边肩膀贴靠向单鸣明,以此来轻轻抱了对方一下,说道:“你的舞跳得很棒。我们一会儿见?”
  单鸣明:“好,一会儿见。”
  说完之后,苏雅娜就转身离开了。至于单鸣明,她则走向了她的弟弟。
  两人之间的那支舞,以及随后的交流都让单烨明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他对于苏雅娜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她抢走了我姐的男朋友,是个坏女人。
  单烨明在姐姐走向他之后说了一个“你!”,以及一个“她!”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看着苏雅娜离开时的背影,单鸣明不无感慨地说道:“她帮了不少忙。”
  单烨明:“这都能做朋友?她不是刘捷的……”
  “不是。”单鸣明想了一想,说道:“不能算是。”
  单烨明:“那你的Kizomba又是在哪儿进修的?这么一点时间,居然能跳成这样,而且男步女步还都跳得那么好?”
  这会儿的苏雅娜刚好推开了门,并在出门时又转头看了一眼。当她在人群中找到了单鸣明的时候,她便和单鸣明又挥了挥手。
  依旧在关注着单鸣明的男人似乎还没全都死心。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面部轮廓深邃的拉美裔男性还走到了单鸣明和单烨明的面前。他似乎想要先寻求单烨明的同意,询问自己能不能和他的舞伴跳一支舞。
  这当然称得上是一份礼貌的邀请。可单鸣明却是不等单烨明说话,就笑着和对方摇了摇头。
  拒绝的表达她并不需要给出太多次,因为把单鸣明吸引到了这里的演出就要开始了。她被熟悉这片场地的单烨明带着去到了观看演出的座位上。
  当DJ将灯光给到此时正站在酒吧的门边等待出场的钢管舞舞者时,场内的人就替他尖叫了起来。
  单鸣明也跟着一起看向灯光的尽头。但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样子时,她脸上的期待就连同笑意一起,渐渐褪去了。
  那是个穿着毛皮斗篷的男人。
  如果只看他的脸,那或许还能称得上是普通。而把“普通”这个词放在这里,其实是褒义的。那意味着单鸣明的眼睛尚且还能接受的那种正常。
  而如果让视线往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穿着一双大红色的恨天高。高得足足把他的身高往上抬了二十厘米。
  当这个男人踩着让他的身体东歪西扭的猫步走向位于舞池中央的钢管时,单鸣明就因为过于紧张而一把抓住了弟弟的手。
  “怎么了?”
  坐在旁边的弟弟不禁靠近了姐姐,向她发出了疑问。
  就是在那一刻,这个跳钢管舞的男舞者便解开了斗篷,并将其一把扔向身后。
  那也就让他穿在了里面的,过于性感的黑色渔网装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并不是单鸣明所熟悉的,男性的钢管舞舞者应该有的身材。
  他没有练出腹肌,却是把自己的臀部练得相当肥大而圆。那让单鸣明甚至怀疑起他是否有足够的,能支撑他跳完一支钢管舞的核心力量。
  周围的观众们都因为他的这身表演服而尖叫起来,可单鸣明却是忍不住地身体往后退了那么一点。
  她生怕这个人向她靠近过来。如果这样的事真的发生,她可能会从座位上跳起来,而后拔腿就跑的。
  幸好,那个男人止住了脚步,并拉住了钢管。
  但当音乐响起,他又在钢管旁开始了矫揉造作的……扭动。
  他的表演是投入的,他的扭动也是卖力的,但他却是让单鸣明感觉到了仿若实质的不适感。
  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当然不是符合女人审美的……男人的模样。
  他甚至是完全和女人所喜欢的那种男性背道而驰。他所表现出的,或许是他心目中的,世上最性感的女人应该有的样子。
  浪.荡,几乎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明晃晃的勾.引。
  但他又到底是个男人。那就会让他的这种表演……变得相当诡异。
  在让单鸣明感觉到根本无法直视的舞蹈动作之后,这个男人就上钢管了。就如同单鸣明先前所预料的那样,他的核心力量根本就不够,却还要强行堆砌难度。这也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足够的稳定性。
  以她世界的女人们对于男性的审美来说,他丑极了。
  尽管单鸣明都不记得她在什么时候会用着不留情面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但她现在的确是这样想的。
  而当这个穿着暴.露的男人艰难地做出一个无法完全打开的一字开时,单鸣明则更是直接把脸往旁边偏去了。
  但就坐在单鸣明身边不远处的女孩们却是看得高兴极了。她们替这个男人欢呼,也为这个男人尖叫,也将单鸣明衬托成了这个空间里的异类。令人扫兴,又毫无眼色的那种异类。
  见姐姐看了那些女孩好一会儿,单烨明便解释道:“她们应该都是跟着这个人在学钢管舞的。”
  当男人在一次又一次的旋转和彻底失控了的钢管动作展现中回到地上,他的此次表演就结束了。
  观众区里的人喊起了他的名字,并不断地发出了尖叫声。
  在这个世界,很多男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希望看到“荡.妇”。
  但女孩却不能“像”荡.妇。因为成为“荡.妇”便意味着成为可以被很□□流占有或一起占有的,不可能从头到尾都只被某一个人独占的“物品”。
  那是人人都能羞辱的。男人能羞辱,女人也能羞辱。
  男人希望女人能“easy”一点。但女人却不能“easy”。因为那就意味着每个人都能来骚扰她强迫她。
  男人希望女人能够摆首弄骚,尽情地展现他们所认为的那种“性感”,他们渴望被撩拨起最底层也最简单的那种欲.望。
  可女人却当然不能也真的这么做。因为整个社会都教导她们:只有“好女孩”才值得被爱。
  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出现了。
  他可以看起来像“荡.妇”,可以看起来很“easy”,他还能穿成这样,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摆首弄骚。
  但因为他是男人,来自他的这份“表演”只会得到赞赏和掌声,并且被人尊重。
  直到这一刻,单鸣明才终于明白了弟弟先前所说的那句:[男人么,就比较无所谓。]
  坐在单鸣明身后的一个女孩仿佛因为刚刚结束的这场表演而大受震撼。她和身旁的朋友感慨道:“他们男人性感起来,就没我们女的什么事了。”
  而她的同伴则崩溃地说道:“天哪,她们还让我去学钢管舞,男人跳成这样,我们还有什么好跳的!”
  听到这些,单鸣明心中怒火直烧。
  这也能算是性感吗?女人的性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低级的东西?谁定义的?
  Go F*ck Yourselves!
  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坐在那里,被来自于一个男人的钢管舞羞辱了整整四分钟。
  而周围的人居然还要为这一切鼓掌!
 
 
第136章 
  琅俨/文
  单鸣明冷着脸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却并非像其他人一样回到舞池继续跳舞,而是径直离开了这家酒吧。
  这是单烨明所始料未及的,他也连忙追了上去。
  晚上十点多,单烨明追着姐姐离开了这间酒吧,而在外活动了一天的单总则也回到了家里。
  这个男人原本还为自己的晚归想了一套说辞,打算回家后说给自己的老婆听的。哪怕有些事他们都已经心照不宣,他也还是觉得自己该为这个家扯一块遮羞布的。
  但当他走进家门时,他发现屋子里居然是一片漆黑。
  那让这个老男人感觉有些意外,却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他看来,这要么是他的老婆和儿子还没回来,要么就是老婆已经睡了,儿子则在屋里待着。而他则因为睡的晚,喜欢在房间里抽烟,而且还打呼噜,早几年就不和老婆睡在一间卧室了。
  这意味着他今天晚上可能都不用和他的老婆说话了。
  不用解释了,也不用说故事了。挺好。
  单总这么想着,就打开了客厅的灯,并换了鞋,舒坦地要往他睡的那间屋子去了。
  然而当他换上拖鞋,走过客厅的那张沙发时,他会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老婆就坐在沙发上。
  这可不得把这个出去了一整天的老男人给吓一跳?
  黑暗中妻子的注视直把单总吓得跳着往后退了一大步。
  “唐英?”他连名带姓地叫出老婆的名字,说:“你灯都不开一个,坐这儿干嘛?你这是要吓死人啊!”
  说着,单总便连忙把客厅里的大灯给打开了。
  怎料,他那永远都体面大方的妻子,这会儿竟是极为难得地露出了属于她的脆弱一面。
  她说:“我心里难受,睡不着,在外面坐会儿。”
  看到自己老婆这样,单总就也收起了先前的火大,先是说了一句:“那你也不能连个灯都不开啊,我们家难道还能缺这点电吗?”,而后又走过去问老婆怎么了。
  单总夫人于是把今天白天时的情形和自己的丈夫说了一遍。她说:“然后我就想到明明的姐姐了。”
  单总原本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听到这里,他就觉得脑壳一疼,心想自己的老婆年纪都一把了,怎么还这么能闹腾了。
  “什么姐姐啊?我们女儿哪里来的姐姐?”
  说着,单总还用手比出个特别小的球,说:“那就是个几个月大的胚胎啊,不能算是人。”
  这样的话当然会让这个原本内心就满是歉疚的母亲感到不愉快。但此刻的她还是按捺着脾气,说:“那时候她已经四个多月大了,13周。有小孩的样了。要不然……”
  单总完全理解不了老婆这会儿的难受。他非但理解不了,反而还觉得这是矫情,这是在强行扯他的头皮。
  这个男人不等老婆把话说完,就问道:“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小孩和我们家没缘分,打掉就打掉了,你怎么到现在还能瞎想呢?”
  明明妈妈本来就没有指望她的丈夫能安慰她一下。但这件事,她现在也只能和她孩子的爸爸说了。
  可没曾想,这个男人居然能无所谓到这种地步。
  那个小孩虽然是在她的肚子里慢慢长大,也是在她的肚子里落了的,但那个小女孩,那个她和她丈夫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啊。
  这件事虽已过去了很多年了,但它依旧是这位母亲心中的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尤其,当她的的孩子们全都长大成人,她更是会忍不住去想:当时那个孩子如果被她生下来了,现在会是什么样。
  年轻时,她总以为随着她的女儿明明的出生,一切都会淡去的。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份伤痛与悔恨或许会陪伴她一辈子,直到她临终的时候依旧还记得。
  想到这里,这位母亲便忍着泪说道:“不是那个孩子和我们家没缘分。是你和你妈想要男孩,怕生了闺女以后就不能再生儿子了,一定要我打掉她。”
  听到这里,单总可是真的觉得烦了。尤其他还刚刚从特别善解人意的“那个女人”那里回来。
  外面的那个女人说的话,都是他爱听的,也都是顺着他的。
  可家里的这个,却简直是无理取闹,而且还在为了快三十年前的一件事闹个没完没了。
  单总:“扯扯扯,到了这会儿还要扯我的头皮,扯我妈、你婆婆的头皮,什么意思?不就是你刚生下明明的时候,我妈忙,没照顾好你吗?你嫌她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气她没给你做点好的。就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至于到了这会儿揪着这件事不放吗?唐英,你这个女人也太记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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