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美人和她的三个哥哥——小舟遥遥
时间:2021-10-18 09:54:46

  云黛也给不出个具体答案,只道,“会回来的,等你出嫁时我肯定会来喝喜酒的。”
  玉珠红了脸,作势要挠她,“你这丫头,我出嫁还早着呢,倒是你——”
  她故意斜了眼谢伯缙,凑到云黛身边咬耳朵,“大表兄怕是迫不及待想把你娶回家了吧?”
  这下换做云黛红了脸,娇声道,“玉珠姐姐!”
  玉珠嘿嘿笑了两下,又清了清嗓子,对谢伯缙道,“大表兄,今年能喝到你的喜酒么?”
  谢伯缙扫了眼云黛泛着淡淡粉色的耳尖,唇角微翘,语调还是一本正经,“我尽量。”
  玉珠挑眉,“那我也可以备起贺礼了。”
  说话间,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叔南的表情,见他侧着身子,半边脸在暖金色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出喜怒,心底忽而涌上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来。
  按理说,看到谢南瓜吃瘪,她该幸灾乐祸才对。可现下瞧见他这模样,她并不是很高兴。
  ***
  肃州城外二十里的槐树坡是一片地势较高的坟场,沈家三口人就葬在此地。
  下葬时一切从简,五年前晋国公特地选了个黄道吉日翻修一遍,便与周围的坟墓区别开来,显得较为富贵气派。清明才过去不久,坟场上挂着的摇钱树和纸钱还依稀瞧出几分样子,杂草被清理过,墓碑也被擦得干净整洁。
  云黛指着那依次相连的三块墓碑,与相大禄介绍着,“相大禄,这是我父亲的碑,这是我母亲,这个是我兄长的……”
  相大禄面容肃穆地盯着那写着“沈柳氏”的墓碑,语气沉重,“公主,臣识得中原文字。”
  云黛嗯了声,便不再说话,只蹲下身,将竹篮里带来的祭品一一摆放在三块墓碑前。
  父亲喜欢烧鸡配酒,母亲喜欢吃桂花糕,哥哥跟前摆着糖葫芦。
  摆好后,她又点了香烛,分给乌孙使团一行。
  他们并不知汉人祭拜的规矩,纷纷看向相大禄,见相大禄接过那三柱清香,弯腰礼拜时,他们才接过香,有样学样。
  谢伯缙走到云黛身旁,弯下腰,也取了三支香。
  云黛微诧,抬眼看他。
  谢伯缙轻声道,“早该前来拜祭岳父岳母和舅兄。”
  云黛一怔,小声嘟囔着“现在还不是呢”,谢伯缙那边已然捏着香在烛上烧了起来。
  云黛便也没拦他,自己点着自己的香,在三块墓碑前一一祭拜。
  “父亲,母亲,哥哥,我来看你们了。”
  她手握着香,笔直站着,眼睛闭起,在心里默默将此趟去长安的经历与他们讲了一遍。
  想说的话太多,她安静而虔诚的站着,身旁无人上前打扰。
  相大禄虽对沈忠林没多少好感,但看在他是长公主丈夫的面上,还是给他点了三炷香,其余时间,他就静静伫立在沈柳氏的墓碑前,盯着那一捧黄土以及坟前的连理树若有所思。
  良久,他取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拾起一小块黄土,仔细装好,放入怀中。
  萨里拉见状,不解地问,“相大禄,您这是?”
  相大禄灰绿色的眸中隐隐有泪光,语调肃然,“汉人讲究落叶归根,我也想带她回家。”
  他不知苏赫娜是否爱着这个汉人男子,可他想,她应当是想念乌孙的,那片她自小生长的土地,她美丽的家乡。
  他也很想念她。
  那位明媚如朝阳的小公主。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毫无道理,早上还灿烂的阳光到了此刻渐渐阴暗下来,凉风骤起,不远的天边是一派黑云压城之势。
  “要下雨了。”谢伯缙看了眼天色,走到云黛身边,“先上马车吧。”
  云黛从悼念的伤怀中回过神来,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点了下头,“好。”
  两人一道往前慢慢走着,乌孙使团等人默默跟在身后,刚上过坟,众人情绪都不高,没人说话。
  刚走到马车边,豆大的雨点儿就落了下来,砸在马车上噼里啪啦作响,一干人也都乱了起来,忙去拿雨具穿戴。
  谢伯缙抬手拿袍袖遮住云黛的头,扶着她上了车。
  两人来时并未同坐马车,他正要松开她的手,去牵踏云,云黛却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涟涟雨帘下她眉眼清澈,“大哥哥,这雨来势汹汹,你还是上马车坐着吧。”
  说着,她飞快瞥了眼乌孙使团那边,“若相大禄问起,就说雨太大了,要是你淋病了,就要耽误去乌孙的行程了。”
  谢伯缙深深看了她一眼,“妹妹说的是。”
  便扭头吩咐了谭信两句,抬步上了马车。
  云黛见他坐进来,往里让了让,又瞧见他发上和肩上沾着的雨水,便递上帕子给他,“擦一擦,莫要着凉了。”
  谢伯缙没有接帕子,只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
  这目光叫云黛有些不大自在,朱唇轻抿,忐忑问道,“哥哥这般瞧我作甚?”
  “妹妹今日对我格外的好。”
  “……有么?”云黛微怔。
  “有。”
  谢伯缙往她身旁坐去,阒黑的眸里一片柔软,慢声道,“又叫我进马车避雨,又给我递帕子。”
  云黛心说这就叫好了,难道她平时对他很坏么?
  她将帕子又往他跟前伸了下,低眸解释道,“这不是怕你又淋雨生病了,上回你烧成那样,真是吓人。”
  原来是这个缘故。
  两月前在清水镇她悉心的照顾,倒叫谢伯缙觉着生病也不是全然无益,起码她知道心疼他了。
  思及此处,他忽的朝她凑去,低下头道,“那妹妹好人做到底,给我擦一擦?”
  看着这骤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脸,云黛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身子也往后仰,贴着车壁,羞恼地扭过头,“哥哥又不是没有手,自己擦呗。”
  “可我想让妹妹帮我。”谢伯缙垂眼,见到女孩白嫩细腻的小脸一点点涨红,声音也低哑下来,仿佛情人在耳畔呢喃,“妹妹再对我好一些,可好?”
  车厢狭小,他身形又高大伟岸,朝她倾倒时,叫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周遭的空气无端变得稀薄起来,她紧张地快要喘不过气,心里不禁后悔,早知道他这般无赖的得寸进尺,就不该叫他上车来!现在好了,引狼入室了!
  “你……你往后退一些,我帮你擦。”云黛嗓音发紧,小心翼翼觑他一眼。
  “好。”男人很是顺从,身子稍坐正了些。
  云黛娇靥染上淡淡菡萏色,修长的手指拿着帕子,先替他擦了下额发,草草擦了些脸颊,又去掸着肩上的雨水。
  在男人逐渐变暗的目光中,她飞快收回手,将帕子丢到案几上,“擦、擦好了……大哥哥,你再坐过去些,我有点闷。”
  也不知是下雨天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觉着要喘不过气了。
  谢伯缙见她恨不得缩成一团的样子,觉着好笑,伸手拿起案几上的水囊,倒了杯茶水,递给云黛,“闷的话,多喝些水。”
  云黛接过茶杯,说了声“多谢”,就小口小口喝起来。
  马车也开始行驶,雨水哗啦啦落下,整个车厢里都是雨落的声响,光线也渐渐昏暗下来,两人都没说话,气氛莫名变得微妙起来。
  最后还是云黛受不住这份安静,没话找话,“方才我看大哥哥上香时静思了许久,是在想什么呢?”
  谢伯缙手执茶杯,悠悠看向她,“想知道?”
  云黛眨眨眼,“嗯。”
  谢伯缙将茶杯放下,理了下袍袖,“那你坐过来些,我告诉你。”
  云黛蹙起秀眉看着他,仿若看到一个挖着陷阱诱着她往前跳的大尾巴狼,于是偏头道,“那我不想知道了。”
  谢伯缙挑了下眉,“妹妹何必这般防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哪有防着你……”
  “那妹妹为何不坐过来。”
  “靠那么近作甚,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啊!”
  她话还没说完,马车忽然猛地朝一边颠去,云黛一个没坐稳,身子直直朝侧边栽去——
  细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力道一带,她的脑袋就撞入一个坚硬温热的怀抱。
  云黛撞得脑袋发懵,鼻梁也痛得很,再抬起头时,就对上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
  腰间那只宽大的手掌握得更紧了些,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掌心的灼热,谢伯缙看着她微红的水眸,嗓音磁沉,“这可是妹妹自己撞上来的。”
 
 
第87章 我也是个胆小鬼
  “姑娘, 您没事吧?”
  纱君听到车内的惊呼声,本想掀开车帘查看一番,手指才碰上帘布, 猛地想起那冷漠不好相与的世子爷还在里头,顿时将手收了回来,揣着小心道, “外头雨实在太大,把路都把冲烂了, 车轱辘陷了进去, 不过姑娘别担心, 您安稳坐着, 一会儿就能走了。”
  安静半晌, 里头才传来自家姑娘有些细弱的嗓音,“好, 我知道了。”
  纱君觉着自己姑娘这声音觉得与平时有些不同,心说或许是方才吓到了吧?也没多想, 撑着雨伞跳下车,帮着马夫一起推车。
  车厢内, 云黛被谢伯缙牢牢扣在怀中, 鬓边珠花微松,落下一缕深栗色发丝垂在那满是绯红的如玉脸侧, 红唇微张,喘息都有些不均匀, 一双水雾濛濛的黑眸瞪着他,“大哥哥,你松开,外头还有人……”
  “无人敢进来。”
  谢伯缙低下头, 高挺的鼻梁在她细嫩的颊腮旁摩挲,鼻息温热,呼吸粗重,“回肃州后,妹妹愈发躲着我,我想与你单独说话都不行。”
  这话在控诉她般,云黛被他这亲昵的动作弄得酥酥痒痒,偏过脸避开,低声道,“我…我没有躲着你。”
  “小骗子。”修长的手指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尖,他正正经经道,“说谎鼻子会变长。”
  “哥哥又唬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云黛想拍开他的手,反被他的手给捉住,那双幽深如夜的长眸直勾勾盯着她,洞若观火,将她一颗心看得明明白白。须臾,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见她微微挣扎,手掌用了些力气在腰窝处一捏,她的身子就软下来,绵绵使不上劲儿。
  他鼻间盈满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低低喟叹,“妹妹都不想我么?可我很想妹妹,见着面了想,见不着面更想,白日想,夜里想,有时还想着若妹妹能变得巴掌大小,好让我揣进袖中,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灼热的气息在云黛的脖颈处拂来窜去,本就叫她身子酥软了一半,现下听到他这番热忱直白的话,更叫她白嫩的耳尖红得仿若滴血。
  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见着喜欢的人,自然也想与他亲近。只是——
  “在府里那么多奴仆,那么多双眼睛,我们得守礼些……不可……啊。”耳垂忽的被含住,那湿润的热意让云黛嘤咛出声,心头意乱。
  男人含着她的耳垂,含糊地问,“不可什么?妹妹继续说,我听着。”
  这要她怎么说!云黛咬着红唇,低低骂他,“你…你无耻!”
  “嗯,不可无耻?”谢伯缙故意逗她,薄唇沿着她的耳朵游走到娇若桃花的脸颊,“还有呢?”
  “哥哥又欺负我。”云黛被他撩拨得面上滚烫,一颗心也跳得飞快,虽不是第一次这般耳鬓厮磨,可每一回她都像一团泥被他握在手心揉圆捏扁,那些羞耻的反应叫她无地自容。
  男人的动作稍停,黑沉沉的眼眸看向她,悠悠道,“我何时欺负你了?”
  云黛见他忽然变得严肃正经的面孔,仿佛方才那撩拨她的人不是他,不由羞愤声讨,“你…你抱我,亲我……还有……”
  “还有什么?”
  在男人逐渐玩味的视线下,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戏弄了,又气又委屈的攥着拳头去砸他,“谢伯缙!你伪君子!”
  谢伯缙眼尾轻挑,呼吸也重了,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嗓音沉哑,“你方才唤我什么?”
  云黛一怔,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心头不由打鼓,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直呼兄长的名讳,没大没小。”谢伯缙沉着声音道。
  云黛见他拉下脸,心里发虚,没底气的辩解着,“我…不是故意的……”
  望着怀中女孩儿羽睫轻颤,慌张无措的模样,谢伯缙喉结微动,少倾,他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攫住她的下巴,语调沙哑,“该罚。”
  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住那娇柔如玫瑰花瓣的唇,趁她讶异发愣时,撬开贝齿,不容拒绝的引着她缠绵,唇齿相依。
  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清明渐渐消失,随着他的引导,跌进这深不见底的沉欲中,又面颊潮红的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由着他予求,似是还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指,又有些难耐的哼唧一声。
  还是太稚嫩太青涩了,他不禁想到在长安那个夜里,她主动勾缠他的模样,那时候胆子多大,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这事上男人的坏心眼总是格外的多,见她克制着,他咬了下她唇心那点微鼓的唇珠,又狠狠吮着,云黛哪里受得住他这手段,唇齿间不禁溢出一声轻轻的娇滴滴的嘤声。
  这一声妩媚又慵懒,叫她羞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只觉自己怎么能发出这样不知羞耻的声音来,她偏过头去,羞愧地快要哭出来,“你……你咬我!”
  “咬疼了?我看看。”
  谢伯缙将她的脸捉回来,灼热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阵,见她红着眼,泪光盈盈的委屈模样,眸色愈发深了,哑声叹了声,“妹妹这么这样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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