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冷冷的问道:“为什么?”
声音有点粗的女人极为骄傲的说道:
“就你这像木头桩子的性格,别人听到要跟你,钱都要多要一些。不过我跟你说,你可要注意了,你要是不会哄男人,搞不好出去做买卖的时候,钱就被自家男人和野女人卷起跑了。
就和今日唱戏的那个角一样,啧啧啧,真惨!所以你以后得多跟姐姐学习哄男人的技巧……”
之后就是这粗音女子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教导。
这粗音女子说的话有没有用柳玉忱不知道,但是那个冰冷声音的女子明明没有说什么,可是柳玉忱就是能感觉到她极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柳玉忱会心一笑,就在这个时候,两人的步伐停了下来。
她们用一个独特的节奏敲响了一个厚重的门。
那个粗音女子捏着嗓子说道:“天王盖地虎。”
门内没多久就扒拉开一条缝,只听有个女子回了一句:“我就是你的小老虎。”
那粗音女子又捏着嗓子说了一句:“宝塔镇河妖。”
门内女子回了一句:“我就是你的小妖怪。”
那门内女子声音居然听出了一点撒娇的味道在里面。
柳玉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虽然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这个暗号对得那里有点怪怪的。
大门已经打开,柳玉忱感觉自己被人轻柔的抱了起来,跟着人群一起进入屋内。
“哟,又来新鲜货了?”
那粗音女子连忙夸耀道:“这次的货物可不一般,可是要卖大价钱的!”
另外一个女子不屑的说道:“老五,你他妈一天不吹牛会死啊?不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能卖什么大价钱?”
那粗音女子一听对方不信,瞬间就急了,连忙过去扒拉装柳玉忱的麻袋:
“不信我就让你看看,这可是皇城,你以为男子都和我们山里的一样?不是,阿大你干嘛拦着我?”
女子声音冷淡的说道:“先把人安置好。”
老五了然的说道:“我懂我懂,你本来身体就虚,抱久了自然会累,是姐姐的不是。”
柳玉忱明明就在麻袋里,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阿大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才不虚!”
老五一听这话,连忙说道:
“还说你不虚,之前都叫阿公给你熬壮阳药了。
阿大,我给你说,你这样不行的,身体不好就要去看大夫,按照城里人的说法,那叫不能讳疾忌医!
虚就是虚,说出来姐妹们又不会笑你,姐妹们只会帮你……”
接着就是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
柳玉忱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只是他想收声,到底是来不及了。
整个空间安静了一瞬间,老五嚎叫了一声:“哎呀,大美人醒了!”
柳玉忱感觉到身体随着阿大腾移,最后整个人稳稳的被放在坐的地方,这个时候麻袋才慢慢的打开。
周围的女子骤然看到柳玉忱的模样,传来高低起伏的抽气声。
‘俺的娘啊,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说他能卖高价钱了!’
‘啧啧啧,这模样真的要卖吗?能不能直接接回山寨?嗷!你干嘛打我?’
‘想屁呢?就算接回山寨也不会是你的!’
‘那俺买,俺存钱!’
‘就你还存钱,别说你存不到了,你算你真的存够了,人家孩子都有你高了。’
众人原本还想走近一些欣赏柳玉忱的美貌,可是瞬间就被阿大给档得结结实实的,那是半丁点人儿都看不到、
当下少人就说道:“阿大,你干哈呢?让开让开,让俺们多瞅瞅。”
阿大冷声道:“你们自己长得多吓人不知道吗?若是吓坏了,不怕大当家扒了你们的皮吗?”
这些人一听到大当家的名头,到底是有些怂的,当下就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阿大深深的看了柳玉忱一眼,也关上房门跟众人一道离去了。
等众人走了以后,柳玉忱才有多余的时间观察这间屋子。
估计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逃跑,窗子都被木条给钉死了,不过并没有完全钉严实,可以从木条的缝隙中隐隐看到月光照入。
房间里面的布置很简单,就只有几张床,上面还坐了几个穿着麻布的柔弱男子。
其中一个看着那些绑匪走远了,便跑过来为柳玉忱解开手上的绳子。
解的时候还诧异的说了一声:“哥哥运气真好,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手可是全被勒青勒红了。”
只见旁边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我们柳大公子的运气当然是得天独厚的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今日也被抓了”
柳玉忱听到说话的声音不由惊诧道:
“陈莲!你也被抓了?”
陈莲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友好,脸色还是挂着嘲讽的表情,但是到底和以往扭曲和嫉妒到面目全非有些不一样。
听到柳玉忱的问题面上有些尴尬的僵硬了一下,那日他被张正鸣差点杀死,最后掉入护城河。
原本以为被人救上来是命不该绝,那里知道刚出虎口就入狼窝,转身就被抓到这里了。
其他人听到不由诧异道:“在这种地方都能遇到,还真是缘分。”
柳玉忱怕陈莲说出自己的身份,进而牵扯出太女,让绑匪起了警惕,连忙说道:
“我家在皇城做些小买卖,和陈莲是邻居,自然也就认识了……”
柳玉忱和常小甜呆久了,对于生意上的事情多少有些耳闻。
再加上作为大家公子,以后是要做后院主夫的,从小就被教导了很多打理账务的事情,所以解释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并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陈莲看他这么说,先是皱起了眉头想要反驳,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到底是一句话没有说。
只是他看到这样子侃侃而谈的柳玉忱,心里复杂。
若是之前,他定然是要讽刺柳玉忱几句,说他就是靠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勾搭人的。
可是如今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张正鸣横插在两人之间,陈莲的脑子自然清醒了几分。
如今再看柳玉忱,想着他以往的一言一行,忽然间就有些明悟了。
他似乎知道柳玉忱为什么会成为是世家公子楷模了。
而自己以前又做了些什么……
陈莲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容易一叶障目,一旦叶子拿开,便什么都看清楚了。
陈莲难免心中对柳玉忱产生了一丝愧疚,但是要他现在去道歉,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陈莲有些变扭的起身拿了些面饼和水丢到柳玉忱的床前,梗着脖子说道:
“你若是饿了就吃一点东西。”
柳玉忱微微一愣,他以为陈莲知道自己隐藏身份的目的。
以两人的关系,陈莲递东西给自己就是愿意短暂结盟。
当下极为高兴的接过食物,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
陈莲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有些别捏的转过头去不再多说什么。
这有什么好谢的?
陈莲突然觉得柳玉忱傻啦吧唧的,这副模样之后搞不好会吃亏。
柳玉忱以前也是,别人欺负他就就让别人欺负,看样子还是稍微看护一点好,若是能够等到太女营救,一切的事情都能迎难而解。
想到此处,陈莲又有些不确定了。
柳玉忱在这里的话,以太女那副护犊子的模样应该会来吧?
可是太女能找得到他们吗?
柳玉忱可不知道陈莲心里的弯弯绕绕,他知道陈莲不会揭他老底以后便开始放心的,带着新奇语气打听起来:
“我听话本上面说,这被抓的人是又绑眼睛又绑手的,而且环境恶劣,怎么到了这里如此优待?”
其中一个穿麻布衣服的男子不由解释道:
“你别看他们这样放松,但是外面其实还隐藏着盯梢的人。之前有位哥哥会一些文墨,便撕了衣服写了血书,通过木板缝隙丢下去求救。
可惜却被这些人发现了,人就被带走了,自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周围男子听到这话,不由的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那男子比较健谈,继续说道:“至于环境,这里可是皇城,这么大的房子,又有那家会环境真的恶劣?”
柳玉忱悻悻的笑了笑问道:“你们都是怎么被抓的?”
“我是买菜回家被抓的……”
“我是独自一个人住,夜里听到狗吠声出来看看,所以被抓的……”
“……”
柳玉忱听了这几个男子回答得五花八门,虽然过程都不太一样,但是清一色的都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被抓的,而像自己这种在人群中直接打晕的根本就没有。
柳玉忱有些诧异的问道:“那她们抓这么多男子?”
“听说是为了贩卖。”
柳玉忱有些疑惑的问道:“全国就是皇城守备最严,若是为了赚钱何必跑到皇城抓人?都到了皇城,还不如找个大富人家勒索,这不什么都有了吗?”
“哈哈哈,你说的对!”
门一下子就被踢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彪悍的刀疤女和……张正鸣?!
柳玉忱何等聪明的人,当他听到自己被抓时的异常,再看到张正鸣瞬间心里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柳玉忱根本不会想到是张正鸣要对自己出手,因为自己好歹是和太女在一起,若是一般绑匪不知道抓自己就算了,可是张正鸣为什么要明知故犯?!
她是觉得自己能够手眼遮天,还是疯魔了?!
柳玉忱厉声问道:“是你叫人抓我的?!”
张正鸣有些得意道:“就是我!你以为和一个小白脸在一起就能甩开我?!做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小白脸?!
柳玉忱这才知道张正鸣根本不知道太女的身份。
按理说张正鸣也是五品官的女儿,虽说她老娘官职不算大,但是蒋明曦从来就没有想隐瞒过和柳玉忱的关系。
张正鸣的老娘要收到太女和柳玉忱在一起的消息是理所当然的。
可惜张正鸣本就和家里关系不睦搬出去住了,最近又因为生意的事情到处奔走,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个消息。
她知道男德学院男子若无例外不能私下出来,如今她看到柳玉忱和蒋明曦两个人,便觉得他们是为了约会偷偷出来的。
就想着若是把蒋明曦弄死了以后,直接把柳玉忱抓了。
别人看到两个一起始终,更多的是会猜测两人一起私奔了,而不会想到其他,所以今日才会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张正鸣眼里只有柳玉忱,她胜卷在握的看着柳玉忱,止不住的猖狂得意:
“玉忱,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柳玉忱想了千百种会被绑架的理由,唯独没有往张正鸣身上想。
这个人早就应该离开他的生活,如今骤然出现在他面前,而且还有如此狎昵的语气说话,饶是柳玉忱修养再好,整个人也怒了。
他毫不客气的说道:“张正鸣你要点脸,你我之间早就已经接触婚约,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别做些让爹娘为难的事情!”
柳玉忱不知道张正鸣和这伙绑匪是什么关系。
所以才会用有身份这几个字提醒张正鸣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女,别做些抄家灭族的事情出来。
可是张正鸣本就不太聪明,如今满脑子的男色,那里会去想这话里面的深意。
她当下□□道:“玉忱就是贴心,这都为我想到了,我爹娘就是想要我把你娶回家,如今我们在一起,他们自然就再也不会为难了!”
说完以后张正鸣连忙欺身上前,想要粗暴的去撕扯柳玉忱的衣服。
柳玉忱吓得极速后退,就在两人拉扯之间,只见旁边扑过来一个人影,直接抽出柳玉忱头上的玉簪向张正鸣的心口刺进去。
第36章 冲突
所有的时间仿佛一下子都停滞下来, 直到空气中传来一阵闷声。
张正鸣知道柳玉忱性子烈,在准备猥亵柳玉忱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对方会反抗的准备。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柳玉忱还没有反抗, 居然就有人出手攻击她。
好在他一直保持警惕性,所以察觉不对的时候躲避的快。
簪子并没有刺中要害, 只是入肉三分, 还是受了点小伤。
张正鸣又惊又怒, 等她看清楚来人时脱口而出:
“陈莲,你居然没有死?!”
陈莲惨然一笑:“你果然就是想我死的?”
张正鸣的眼里闪现过一丝惊慌,她连忙解释道:
“陈莲,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一切只是意外,你好歹是我的未婚夫,我又怎么会不救你呢?
我只是想到护城河的水那么急,你可能已经出意外了。”
事已至此,陈莲看到对方闪烁的眼神里面没有一丝悔意,全部都是想要推卸责任的辩解,厉声说道:
“意外?若你真当做意外,你可曾报官, 可曾想过救我?!”
张正鸣额尖冒汗:“我…我”
陈莲若是以前看到张正鸣这副模样,多多少少会心软一些, 可是如今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心中怒意和悔意交错翻滚, 双眼猩红怒吼道:
“张正鸣, 你当初说生意不好,不惜为了偷盗我的钱财而意图杀死我,可是如今却愿意花这么多的钱买柳玉忱?!张正鸣, 你这个寡廉鲜耻的禽兽!”
周围的绑匪,原本看到两个人争执,还以为是什么狗血情债,也乐呵看个热闹。
只要两人还有感情,搞不好这张正鸣还能再拿笔钱把陈莲赎出去。
毕竟是救命之恩嘛,好歹救了她未婚夫,是不是应该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