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姜饼——唯酒
时间:2021-10-19 11:17:02

  接吻会交换唾液, 她嘴里也会有酒味。
  于是拍开他的手背:“大白天的,没正形?”
  蒋燃的手又缠上来,握住她的,故意说:“晚上就可以了吗?”
  林鲸嗓音一“哼”, 气音吐出,嗔怪道:“我是那个意思吗?不要搞颜色话题,这边不仅交警多,监控也很多。”
  林鲸身上有典型的南方女孩的柔润和娇气,不掌握好分寸感就会显得很“作”。但是放在林鲸身上就完全不会,尤其是她总是习惯性的轻轻“哼”一声表达不屑和喜怒,眼神异常执着,这一点在蒋燃看来非常可爱。
  他忍不住又逗她:“有监控怎么了?你以为我在车上会做什么?”
  林鲸气哼哼地说:“我就不相信,没人能管得了你。”
  蒋燃此时已经闭上了眼,很快入睡,抱着手臂一动不动。
  其实溪平院就在眼前,她开车回去十分钟的功夫。但是林鲸心里又有点生气,并不想回到家后还要照顾他,于是直接开去了父母家。
  车一停下,蒋燃就睁开眼睛。
  看见的是林鲸家小区的黄色的楼房外立面。有几家在阳台外置了晾衣架,晒着的T恤,裤衩随风飘扬,随时会掉下来砸中脑袋。
  林鲸看着他,幸灾乐祸地说:“今晚在我家吃饭吧,正好我妈也念叨你这个好女婿,让她见识见识你喝酒的样子,破灭一下心中的幻想。”
  蒋燃根本就没被她唬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顺便问:“爸妈现在在家吗?”
  林鲸脸色顿时一僵,失策失策,爸妈这个点去上班了,她拎着小包下车,抿抿唇说:“他们四点半就下班了,会回来的,别着急。”
  蒋燃笑着去勾她的手,“你带路吧。”
  两人上楼的时候,遇到一楼的阿婆正要出门,见到林鲸,对方笑着露出只剩下三两颗的牙齿,“鲸鲸回来了?”
  林鲸笑着和对方打招呼:“是的,阿婆。”
  “听说你结婚了,这是你的老公吧?又高又帅,真好啊。”
  蒋燃微一颔首,学着林鲸的口吻:“您好,阿婆。”
  “好好好,你们回家吧,我去活动中心跳舞了。”
  “您慢走。”
  林鲸开了门,蒋燃紧随其后,扶了把玄关柜,找拖鞋。
  林鲸家这套房子是她十几岁的时候买的,120多平,房型特别板正,南北通透。虽说是老小区,和溪平院没法比。但胜在位置特别好,还有三个学区,并且价格也不低。
  林海生和施季玲这个点正在上班,家里没人,一缕阳光穿过阳台晾晒的衣服,光线在木质家具上折了好几道,最终落到沙发背景墙上,那里有一幅裱起来的字,是林海生亲手题写的“上善若水”,可惜,字体并不是很大师风范。
  好吧,是有点俗气了。
  林鲸每次注意力落在那个字上,都特别想摘掉,但奈何不了爸爸,毕竟他才是一家之主。
  现在,蒋燃的目光也落到那四个字上,微微蹙眉看着;这让林鲸有点羞耻感。
  在蒋燃的目光移下来之前,她赶紧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蒋燃问她:“水壶在哪?”
  林鲸问:“要水壶干嘛?”
  蒋燃看着她,眼里露出一点儿微妙的神色来,然后吐出四个字:“我要喝水。”
  林鲸手指紧抓手机,“……哦,在厨房。”
  蒋燃笑了声,过去了。
  林鲸回头一想,他也说了一句废话啊,烧水壶不在厨房能在哪里?难道在她手上吗?
  红木餐桌上摆着三只水杯,蒋燃精准定位到那只星巴克的星空马克杯,拿起来去厨房接了杯水,喝完才出来。
  林鲸偷偷瞄着他,竟然用她最喜欢的杯子,这是她珍藏很久的,今天才拿出来用!
  蒋燃注意到凝视自己的目光,挑唇和她对视:“这么看我干吗?不会真想拿刀捅死我吧?”
  林鲸被抓包脸好热,又“哼”了一声,扭头过去。
  蒋燃走过去,站在她跟前,终于伸出罪恶之手,揉揉她的脸颊,低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老婆。”
  这是他第一次嘴上喊她这个称呼,林鲸第一反应是:好不习惯。但是又很奇妙,粘腻得宛如罐子里的枫糖浆,化也化不开。
  她说:“距离我爸妈回家还有两个多小时,我们大眼瞪小眼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你可以去我的房间睡会儿觉。”
  蒋燃:“你陪我?”
  “要求真高,还得找个陪|睡的。”林鲸吐槽他,身体却非常诚实地起身,带她去自己的卧室,因为她自己也困了,昨晚追剧到一点多。
  林鲸的卧室和客厅的装修截然不同,是比较清新时尚的北欧风。
  她上高中之后就要求妈妈不要给她买卡通或者鸳鸯戏水的床品了,全都换成了小碎花或纯色的水洗棉;老干部书桌也换成了原木细腿的。
  蒋燃来家里吃饭的那几次,都没怎么进来过她的卧室。这下,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审视着自己老婆的闺房。
  碎花床单上放着她从上海迪士尼买回来的星黛露,绿色格子抱枕;被子是棉花的,不是特别蓬松,但是感觉会很舒服。
  蒋燃心中忽然明白,林鲸吸引自己的某一部分原因,是她生活在一个看似平凡,但非常幸福的家庭里。她活得非常真诚,哪怕是小脾气,也给了他许多安全感和幸福感。
  他坐在椅子上,并没有立刻去睡觉。林鲸觉得他是有点洁癖,不想穿外面的衣服上床,她自己倒先爬到床上躺下了,顺便拍拍床单告诉他:“来睡吧,这个床单我晚上就脱下来洗,没关系的。”
  说完,她自己就转过身闭上眼睛了。
  蒋燃坐在她的书椅上回了几个消息,然后定了闹钟,掀开毯子从后面抱住她。
  林鲸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拍床单让男人来睡觉的画面和声音,留在蒋燃脑海里很久。
  其实林鲸没睡着,尤其是蒋燃无声地把手臂穿过她脖子下方,搂住她的时候。背后贴着他的胸膛,属于一个男人的温度,她人都僵了。
  她对着大白墙干瞪了好久,直到背后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人也不动了;林鲸才在不吵到他的前提下,转了个身。
  脑袋重新枕到枕头的时候,蒋燃的脸忽然压下来,她的呼吸被堵住了。
  蒋燃吻得很用力,攻城略地般,林鲸被亲的七零八落,宛如雨后被吹落一地的花瓣,在他身下可怜兮兮。
  舌尖还残余着他舌头的湿滑触感,肆意搅弄,情|欲带给人的感觉是震颤的,林鲸的脑袋脱离了枕头,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撑着。这片可怜的小花瓣,又被丢到了汪洋大海,随风飘浮。
  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一个地方,宛如潮起,直到蒋燃将亲密的方式改为轻轻嘬吻,才渐渐回落,然后平息下来,
  林鲸的脖颈和手臂脱力地落回枕头,亲的如此激烈,她有点没脸看他。
  窗外蝉声“吱吱吱”鸣叫,太阳毒似要把行人晒化,与屋内造作的情景被分割成画卷的阴暗面。
  蒋燃俯视着他,肩胛骨微微隆起,眼神促狭。
  在毯子里搂抱她的姿势,像抱着一个小娃娃,爱不释手的看看,逗逗,不像抱老婆。他的肩膀很宽,可以完全笼罩着她的小身板,男人的两条长腿轻轻一别,就把她乱蹬的腿给分开禁锢住了。
  羞耻感一寸寸爬上来,她第一次知道,男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是白长的,原来力气这么惊人哦?
  就要在家里办这件事了吗?
  虽然已经结婚了,但是她在感情上还是无法接受,尤其是意识到妈妈还会经常擅自给她收拾屋子,更换床单被罩,这也太难堪了吧。
  头脑风暴中,林鲸一动不动。
  蒋燃手指捻着女孩僵直的后背,脸埋在她滚烫而柔腻的颈窝,笑得肩膀都颤抖了,“你怎么这么紧张?又不是偷|情。”
  林鲸脑袋一抽,忽然说:“我怕你要在这……家里没有那个东西。”
  这个,那东西。一般人还真难理解她如此抽象的描述,但是蒋燃理解了。
  他还故作不懂地问:“什么东西?”
  林鲸眼睛一闭,“我妈说,让我们暂时别要孩子。”
  这在情理之中,蒋燃依然有些诧异,他问:“你很听你妈的话吗?”
  其实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近一年的避孕措施肯定是要做的,只是通过妈妈的嘴说出来就显得比较权威,并且和她毫无干系。
  林鲸又怕他觉得自己是个妈宝,说:“我认同她说的,我们需要再磨合,你觉得呢?”
  蒋燃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
  “以后再说吧。”
  林鲸攀住他的肩膀,手臂绕到蒋燃的脖子后面。两人贴贴,林鲸才惊觉自己的裙子在里面翻折得好夸张,形同虚设。
  她的肚皮都贴到了男人的皮带塔扣,西裤布料,凉凉的。
  她脸色一阵潮红,赶紧松开手,像条小泥鳅一样逃开,闷声说:“赶紧睡觉吧,我爸妈快下班了。”
  蒋燃重新把她捞回来,摁着她背脊的那条直线,一路向下,抚揉得她身体阵阵发麻,他任性地说:“不想睡。”
  “那你想干嘛?”
  蒋燃说:“你过来点,亲一下。”
  “刚不是一直在亲吗?” 林鲸吐槽他,难以启齿,“再亲要出事了。”
  蒋燃喉结动了动,用气音低回:“我有数,不做别的,就亲亲你。”
  于是林鲸钻回他怀里拱拱。
  怎么说呢,和喜欢的人肢体接触,肌肤相贴,传递体温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她感觉自己完全不需要最后一步,这样就获得了满足。
  建议时常有孤独感的人,也找个人抱一抱。
  于是,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一会儿话亲一会儿,粘得如胶似漆。
  说好了不做什么的,还是忍不住把对方的衣服扯得皱巴巴,蒋燃那个衬衫被她拧得都不知道待会怎么穿出去。
  最后,林鲸阖上眼,听见蒋燃问:“这次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弯唇笑,“你觉得呢?”
  蒋燃说:“原来道歉没用,色|诱才有用,我知道了。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属性?”
  林鲸脸蛋酡红,恼得用拳头捶打他胸膛,“你能不能不说话了啊?以前不是挺正经一个人吗?”
  “在床上还要装正经?你饶了我吧。”
  越说越来劲,林鲸干脆不说话了,闭眼装死,逐渐困意来袭。
  蒋燃嘴唇压着她的耳廓,“鲸鲸,现在能给你的很少,但你最需要的安全感我会尽全力给的。这样的事,保证没有下次。”
  林鲸闷闷地回一声:“哦。”
  两人抱在一起,睡到日薄西山,倦鸟归巢。
  直到林海生和施季玲回来,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蒋燃规矩放到鞋柜里的黑色皮鞋,只看到林鲸的包包和外套散落在沙发上。
  给她发微信,让她提前把菜洗了也没回,看样子什么都没做。
  林海生说:“没事没事,我来做饭,你歇着吧。”
  施季玲说:“她就是被你惯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都结婚了还这样,早晚有一天被她老公嫌弃!”
  吐槽完,她一把推开林鲸卧室的门。
  不消一秒,把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尴尬得到处找地缝。
 
 
第18章 小心邻居听见我们……
  施季玲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真是夭寿啊,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长针眼。
  林海生在厨房里处理带鱼,喊她:“你干什么呢?过来帮我削两个洋山芋。”
  施季玲踱步过去,“来了来了, 使唤什么啊。”
  “你在看什么?”他斜眼去看妻子,只见施季玲满脸尬色, “怎么这副表情?”
  “能不能别问了。”施季玲站在水池前不耐烦道,林海生登时噤声,倒是她自己实在忍不住说出来:“蒋燃来了, 两人正在床上抱着睡觉, 那个黏糊得哟, 也不怕落枕。”
  林海生哈哈大笑,忙安慰她:“不怕不怕, 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
  房间里。
  蒋燃听见开门声就醒了, 他一动, 林鲸也跟着醒了,“怎么了?”
  蒋燃伸手开灯, “你爸妈回来了。”
  蒋燃下巴一抬, 指向门口,林鲸看到原本紧关的房门明显有本人打开的痕迹,门边闪了一道缝,隐约听见爸妈的说话声;而且像是故意说很大声, 提醒他们外面有人似的。
  她从毯子里钻出来, 问蒋燃:“我能不能换个星球生活?”
  蒋燃笑了下,揉揉她的头发:“起来吧,出去看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林鲸坐在床上,两条小腿像小鸭子那样向后盘坐, 看着乱糟糟的床面,哭丧着脸道:“我没脸出去了。”
  蒋燃已经起来,“你不出去,爸妈更以为我们在房间做了什么。”
  说完,他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白衬衫黑西裤实在不成样子,便抖了抖裤腿,然后解开皮带,重新把衬衫塞进裤子里。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丝毫不避讳林鲸,她赶紧捂眼,“你怎么这么流氓,脱裤子也不避开人。”
  蒋燃说:“这叫脱裤子吗?而且我们一张床上躺过了,整理衣服还要换个地方,不觉得多此一举?”
  林鲸拨开毯子爬下来,努努嘴,“总之都是你有理。”
  蒋燃觉得她的伶牙俐齿很有意思,刚要说点什么,林鲸未卜先知一样,捂住耳朵气音尖叫道:“哎呀,你不要给我讲道理了。”
  她的衣裙皱得比蒋燃的衬衫还严重,语毕,从衣柜里找出一条长款连衣裙,跑去洗手间替换。
  过了会儿,蒋燃也从房间出来,闪进了洗手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