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婢(重生)——火莺
时间:2021-10-19 11:18:46

  谢狰玉:“客气。”
  他看着季同斐一饮而尽,自己也抬起手喂酒,也是那一刻,袖子挡住了他嘴角露出的邪肆阴冷的微笑。
  “世子回来了。”
  三津扶着谢狰玉,在门口吩咐道:“去准备一盆水来,给世子净面,再泡一壶茶,快去。”
  谢狰玉不说实话,他邪气的厉害,让什么都试探不出来的季同斐泄气,灌了他不少酒,赵荣锦唯恐天下不乱,跟着起哄,谢狰玉一下便喝多了。
  他酒量有,看上去也仅仅只是微醺,回到静昙居,目光如炬,精神亢奋,整个人透着铿锵意气,矜贵得不行。
  谢狰玉:“那块热的脸帕来。”
  三津:“已经着人去准备了,您去躺会,下人马上就来。”
  谢狰玉淡淡应了声,三津送他到榻上后才出去,屋里便只剩谢狰玉一个人,他感到高兴,畅快。高氏跟谢修宜算计他,他就弄他表兄,高氏要哭死了,她亲哥的儿子折在他手里,断了腿成了个瘸子,以后想出人头地,除非他优秀到万里挑一,否则难上加难。
  他高兴啊,谁惹他,都是这个下场。
  他闭着的眼睛里一片浓郁的狠意,直到一片湿热的脸帕触到脸上,谢狰玉才猛然瞪开眼,一看清到他身边伺候的人的脸,顿时微微一愣,接着涌出臭脸的薄怒。
  他撑着床榻坐起来,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脸帕,没好脸色地问装作无辜可怜的胭雪:“怎么是你,谁让你来的。”
  胭雪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问,胆怯的缩了下肩膀,哀怨地看着谢狰玉,受伤的不在意似的笑笑,“我、我自己来的。”
  实际上是她故意抢了其他丫鬟的活过来的,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谢狰玉一见她就面露不喜,还是嫌恶的样子。
  为了不让谢狰玉对她反应过大,胭雪小声轻柔地转移话题:“世子,我来帮你吧,您歇息,我来伺候。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饮酒伤身,弄坏了可不叫人心疼。”
  谢狰玉看她那副逆来顺受的小模样莫名觉得烦,挑起眼睥睨地说她,“嗤,你谁啊,你什么身份,爷伤不伤身,也由得你来心疼?”
  胭雪难堪了一瞬,犟着脾气跟他道:“世子睡了我。”
  谢狰玉喝了酒的身体在发烫,神智还算清醒,闻言一怔,听胭雪继续接着口出狂言。
  胭雪:“我和世子有过一夕欢愉,世子虽然不给我名分,在我看来,世子睡了我,就是我男人,我心疼我男人,与世子无关,世子不在意我说的就好了。”
  “大胆!”
  她说什么?
  她男人?谢狰玉翻着眼皮,眼神凶狠,跟要吃了她一样,把帕子丢到她脸上,“贱婢,你疯了,谁是你男人?”
  胭雪慌忙接住,接着垂下眼眸,抖落两滴眼泪,难过地拧着帕子,嘟囔地说:“世子嫌弃我说法粗鄙么,可我听那些成了亲的女子,都是那么喊的。”
  谢狰玉:“……”
  胭雪吸了吸鼻子,好不容易抢来的机会到谢狰玉面前露脸,还是不说这些惹他讨厌好了。
  她拌了几句嘴,突然又变得安安静静,重新洗了洗帕子,再拿到谢狰玉跟前给他擦面。她动作温柔小心,与谢狰玉的脸离得很近,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块,仿佛有什么东西吸在一起,很难分开。
  胭雪被他看得臊意难挡,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俩脸不知不觉就靠得很近,谢狰玉唇齿间呼出的酒香就跟嘴对嘴喂她喝了一样,胭雪半个身子一软,站得好好的连脚也崴了,被谢狰玉手掐在她腰上,一把用力掐住。
  胭雪感受到那把子特别大的力气,轻轻不适地哀叫一声,就跟春夜里的猫,到了动情的季节,叫声撩拨到人心里,生出无限绮思。
  “劳烦世子待我温柔些。”
  她开腔祈求,秀眉轻拢,宛如笼罩了一层烟雨离愁,眉眼盈盈处,露出说不清的旖旎渴望,叫人想对她使出浑身解数肆意动粗。
  谢狰玉猛地一用力,将她整个搂进自个儿怀中,按着她在大腿处坐下。
 
 
第34章 大声点哭。
  他俩挨得紧密无缝, 胭雪的手不得不抱住谢狰玉的脖子。
  谢狰玉人霸道,上下其手的同时教训她道:“爷是你主子,什么你男人, 到了榻上你就得给我认清楚了!”
  胭雪一颗心扑扑又咚咚,一抹娇艳浮现在脸上, 她不服谢狰玉的说法,又没有什么话语权, 只好先委曲求全地答应这煞星,再与他虚与逶迤。
  谢狰玉与她像两只交颈鸳鸯,死死抱在一块, 良久分开眼神都湿哒哒的, 胭雪嘴跟染了豆蔻般红艳艳的, 咽了咽急促的气息, 说:“我当然认得清楚了, 这回再也不会把世子当成别的男人。”
  一说起这个谢狰玉就不高兴,动作并不温柔,胭雪开始呆呆地任由他拉扯, 结果后来他干脆撒手不管了, 丢开她的衣服,“自己解!”胭雪的衣带系得死紧,谢狰玉解半天没解开, 还弄成了死结,现在就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
  谢狰玉则去解她的裙带, 还一边觑着胭雪的动作,一边嫌弃,“怎么这么慢,你爪子不灵了?你自个儿的衣服到底会不会?”
  这人哪还有先前高高在上, 孤傲凛然的姿态,跟风流鬼似的。胭雪一脸敢怒不敢言,加紧了速度,哪知跟谢狰玉一样,越急越弄不好,汗都出了一身,在谢狰玉故意般的恶劣催促下,马奇着谢狰玉的腿着急的身子都拧了起来,“帮、帮我,快帮我。”
  她也被激得没了好耐心,受挫地哭丧着脸跟谢狰玉求助,在他腿上因为解不好带子拱来拱去,本就一身火气的谢狰玉跟头上浇了油般,直接烧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胭雪的手,忍得鼻尖冒出薄汗,淬亮的黑眼珠雾沉沉的,有噬人之意,“动什么动,不解了!”
  胭雪吃愣,“为何啊……”
  她被谢狰玉一推就倒,“就这样了。”
  什么这样那样……她话未说出口,帐子便掉下来,谢狰玉自个儿也跨上榻,“该轮到你给爷解酒救火了。”胭雪没再傻到问哪里有火,解酒她倒是知道的,至于救火。
  不就是十万火急,搁这拿她当“老房子着火”的救兵,缺的就是她“这条窝边的水渠”。
  熊熊烈火,焚她娇躯。
  当下真叫胭雪感受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不过也好,谢狰玉肯要她就证明她还没被他舍弃的地步,要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正该焦急的就是她了。
  她这头正失神,谢狰玉就已经不满了,嫌她不专心,脾气变得不好,“不想留在这就滚下去。”
  胭雪生怕他踹自己下榻,环抱住谢狰玉,搂得死死的,“想的想的,我想的。”
  丝毫没发现谢狰玉说是那样说,动作根本没慢下来,纯粹是吓唬她,趁机找她茬儿,在她心神都回到他身上后才不再追究了。
  这傍晚的天也渐渐化成黑幕,待云雨结束,外面的人没听见主子叫唤,也不敢擅越雷池半步。
  胭雪倚着谢狰玉的胸膛平缓呼吸,二人均出了一身细腻的汗,湿淋淋的,谢狰玉的气息也不大平顺,却没推开她,两人贴在一块虽感觉粘也没有觉得不适,还能感受到彼此渐渐轻松下来的心率。
  胭雪非常贪恋这会跟谢狰玉余韵后的相处,太温柔静谧,不用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想在谢狰玉的榻上赖着不走了。
  她扬起脑袋,努力睁开眼,看到了谢狰玉下巴的棱角,他在闭目养神,平缓气息,白玉般的俊脸残留着淡淡的脂红,嘴唇微抿,宛如被玷污过的圣洁菩萨。
  胭雪看得几分痴了,谢狰玉眉宇动了动,明显感觉到她带有热度的注视,慵懒地掀开眼帘,露出冷情含煞的双眸,跟着直勾勾地瞧过来,“看什么。”
  胭雪自己怯了,光是被谢狰玉盯上一眼,心跳快得找不着北,眼神躲躲藏藏的,“没什么。”
  谢狰玉:“你挨够了没?”
  胭雪听出他的不耐烦,双手软绵绵地环住他的肩膀压在谢狰玉身上,舍不得地说:“爷,您让我再贴着您一会,这时辰还早着呢。”
  谢狰玉看出她想赖在他这儿的想法了,冷笑道:“白给你贴啊,懂不懂事?”
  胭雪无辜,没听懂谢狰玉的暗示,还问:“爷是累了吗?我给您揉揉。”
  谢狰玉脸色一黑,斜眉双峰靠拢在一起,“你说什么。”
  胭雪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惹来他的不快,支吾着重新再问一次,“我、我就是问问,爷是不是累着了……?”
  谢狰玉跟着一口咬定:“你敢瞧不起我?”
  胭雪傻了,她哪敢瞧不起谢狰玉啊,可方才那话在谢狰玉听来,就跟小瞧他的能耐了般不大顺耳,瞬间拖着胭雪细软的腰肢到跟前,阴阳怪气的道:“我看你才是体力不支,想着体谅体谅你,好了,反倒觉着我本事不大是吧。”
  胭雪脖子一片绯红,头盖骨都快羞得冒烟了,谢狰玉那里早就已经起来了,正是蓄势待发的样子紧挨着她,胭雪是害怕又是期待,紧张到看着谢狰玉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唾沫,仿佛比他还要迫不及待。
  谢狰玉真是气得笑了,狠狠地点着胭雪的额头,道:“等着,我叫你今晚走不出这门。”
  胭雪瞪大眼,确实有些被他语气中的狠意吓住了,想要推拒,谢狰玉哪还给她跑的机会,将人擭住以后毫不留情地开疆拓土起来。
  “你哭,大声点哭。”谢狰玉:“看你还还不敢浪。”
  胭雪哭哭啼啼地话里附和地说着“真的不敢了”,一面缠得谢狰玉更紧了,到后面俩人玩出了趣味,说不清谁比谁沉迷,或许是都沉醉其中根本分不清今夕何年。
  一夜荒唐过去,胭雪没想到自己真的留宿在了谢狰玉房里。
  她一醒,谢狰玉也睁开了眼睛,胭雪看到他眼底一片冷漠之意,谢狰玉当真是与之前判若两人,彻底清醒过来后,彻底将她掀到了床下,剩他自己坐在床上,装得一副冷冷清清的圣人模样。
  “昨夜是我喝多了,才留你在这。”
  谢狰玉看着她被赶下床后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无情地道:“你自己也该知道分寸,天亮了就要自觉地滚下去,难道还等着我腾出手亲自赶你不成。”
  胭雪摔的屁股可疼了,心里顾不得伤心,对自己现在的下场早已经有了预测,只是抱着天真的想法,想看看谢狰玉会不会真的那么做,结果这人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主子就是主子,贪欢时可以情深似海,下了床丫鬟就是丫鬟。
  更让她觉得愁苦的是,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另眼相待,分一丝温柔怜爱?
  “我下回不敢了。”胭雪恹恹地道,没了刚醒来与谢狰玉对视时的羞赧,她摸摸屁股站起来,快速收拾好自己,不给谢狰玉再找茬的机会,向他欠了欠身,“奴婢喊人送水来。”
  她在谢狰玉的注视下,顶着焉了吧唧的小脸出去,这回只是瘪嘴的厉害,咬着嘴唇,竟然没有眼眶红红的哭出来。
  看来有长进了。
  谢狰玉冷酷地起身,脑子里却总回放着胭雪受气了的可怜模样。
  他等了等,这回进来的是三津,还有端着清水捧着脸帕的丫鬟,谢狰玉凝神瞥了眼空荡荡的门口,不经意地问:“人呢。”
  三津性子直,没领会谢狰玉问的是谁,眼神微露疑惑。
  谢狰玉接过帕子擦脸,声音听起来含糊而自然,又问了一声,“方才出去了,人你没见着?”
  三津这才反应过来谢狰玉问的是胭雪。
  他回忆了下,“看见了,陶媪派柳枝把她接走了。”
  谢狰玉反应很平淡,三津也就不多说了。
  “胭雪姐姐,这药你可得趁热喝了,不然凉了这味儿闻着更苦了。”上回见过的小丫鬟劝她,胭雪纳闷,“我的风寒已经好了,怎么还要喝这药。”
  柳枝诧异的看着她,怎么这姐姐还不知道吗。
  陶媪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道:“我问了下面的丫鬟,说你昨夜没回去睡,那应该是留在世子那了。”
  胭雪对这看着和蔼但很规矩的老人有些敬畏,被对方一语说中,不好意思地点头。
  陶媪:“那就是了,之前因着你感染风寒,怕和串了药,对你身子不好,没跟你说。以后凡是你在世子房中过夜后,都要喝这么一碗避子药,你放心,除了不易有孕,对你没有其他伤害。世子尚未娶妻,不能先生出庶子来,只有委屈你了。”
  陶媪看她怔在原地,一副呆傻失意的表情,就知道她人还年轻,抱有不该有的想法,根本没想到这处来。
  胭雪惊醒地问:“世子他……”
  陶媪:“世子都知道。”
  胭雪跟被人敲了一棍似的,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脚底板都烧起来,羞愧难当,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应的了,大概是糊里糊涂的随便应几声,好免去自作多情产生的尴尬。
  “快喝吧。”
  胭雪愣愣地捧起碗,闻到浓重的药味,更加意识到这是一碗不会让她轻易怀孕的避子汤啊,原来她不仅做妾都是奢望,谢狰玉根本不愿意她有孩子。
  柳枝看着她一口不剩地喝完了,赶紧喂了她一块蜜饯,并掏出帕子给胭雪,眼神不忍地扫过她的神色,关怀地道:“姐姐擦擦吧。”
  胭雪拒绝了,“多谢你了,我不会哭的。”
  柳枝小心望着她,眼睛都红了呢,再眨两下泪珠子都得落下来,这还叫不会哭吗。
  胭雪跟想清楚了一样,反应跟柳枝想的不同,“我就是哭了,也没人会心疼,还哭什么呢。”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没忍住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最后真的忍住了,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故作轻松的道:“既然是世子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这样也好,也好。”
  她还年轻呢,这样的身份,怀了孩子也是拖累,还是不要叫孩子跟着她一块受苦了。
  整个上午,谢狰玉都没见到胭雪,他一开始也未曾在意,直到斟茶倒水丫鬟始终是同一个,谢狰玉这才发现她并没往他身边凑。
  在他心中,胭雪就是攀附权势的那种不安分的丫鬟,她那么勾引他,也是想借着他的权势身份享尽荣华富贵,她会不到他面前露脸争宠,那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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