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初一——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1-10-20 09:49:52

  轻轻柔柔飘在空气里,还挺好闻的。
  几人看似随意地聊了好一会,病房探视窗外又出现一道人影,这次是丁瓦。
  “耳朵,怎么半天不来……咦,刘导?李总?”丁瓦见到二人的反应跟钟尔如出一辙,“你们怎么也在?”
  “听说听廊受了点伤,我们这不是来看看我们的男主角吗?”刘导和李总热情地起身相迎,“哪知道小钟也在这里。”
  “这可不就是巧了吗,你们聊,你们聊。”丁瓦没进来,作势要走,走前把一句刻意的话说得无意极了,“我们在1706病房。”
  这边刘导和李总完成了探望许听廊的任务,被狼耳的二搭勾得心痒痒,急着跟丁瓦去交流,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
  许听廊、钟尔和小袁将二人送出去,看出二位有话想对许听廊说,钟尔很识趣地先行离去,她看出小袁憋得慌,叫他一起:“小袁过来帮我搬个东西。”
  许听廊看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随即收回视线,恭敬听刘导叮嘱:“知道你低调,不喜欢拿个人感情说事,但没必要这么避嫌,双赢的好事,你认真考虑一下。”末了他语重心长地加上一句,“不过小钟这个花边新闻可得收敛收敛啊。”
  许听廊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模棱两可地点点头。
  小袁送钟尔回去的路上,迫不及待询问钟尔的一系列操作:“你们这是在干嘛?”
  “你傻啊。”钟尔说,“制片人和导演一来,我跟我家瓦哥两个人大张旗鼓地寻过来,谁还会不懂我们的目的,你这叛徒的身份岂不是坐实了,你不怕被他杀头?”
  小袁没想那么多,细细一琢磨,不禁一阵后怕,对她的印象又好几分:“谢女侠救命之恩。”
  “不客气啦。”钟尔和颜悦色。
  小袁再回到许听廊的病房,刘导和李总已经离开,只剩许听廊一个人在客厅沙发上低头看手机。
  见他神色淡然,一切如常,小袁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
  预约的ct检查马上到时间,他催促:“听廊,我们下去做检查吧。”
  “袁成福。”许听廊头也不抬地叫他。
  又是全名?小袁一个哆嗦,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啊……?”他颤颤巍巍道。
  许听廊放下手机,抬头微笑看他:“你下次再跟别人乱透露我的消息试试。”
 
 
第8章 【二更】
  刘导精明,他不直接找许听廊沟通,把意思转告许听廊经纪人韩青,让韩青去攻克。
  韩青没想到自己居然得从导演口中得知自己手下艺人的情感状态(疑似),她没着急直接找他,而是先给小袁打电话。
  小袁经不住唬,嘴比许听廊好撬多了。
  小袁拿看了看来电显示,对许听廊说:“是韩姐。”
  因为卖主求荣的事迹败露,他格外热衷于表忠心,连接电话都开的免提。
  “小袁,我问你。他和那个钟尔怎么回事?”韩青开门见山,她大为不解,“怎么刘导说他们两个好像在谈恋爱?钟尔前两天不是还爆了好几个男朋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这问题小袁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求助地望向许听廊。
  许听廊就知道韩青是为了这个事而来,他走过去,拿过手机,行云流水关掉免提:“韩姐。”
  他起身走到阳台上,顺便关上了门,不给小袁偷听的机会。
  “你和钟尔到底怎么回事?”韩青逼问。
  许听廊言简意赅:“昨天道路塌方,她也掉下来了,现在跟我在一个医院。”
  韩青:“就这样?”
  许听廊:“嗯。”
  韩青闻言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没在现场,没亲眼见识俩人的cp感和钟尔刻意营造的那些小细节,许听廊这么一说,虽然过于巧合,但她还是信了。
  “那你怎么个想法呢?”她提及狼耳二搭也很犹豫,“我听刘导的意思是很喜欢她,非常想她出演女主,他说可以保证,不会刻意炒cp引导观众……当然他们刻不刻意也没什么区别,你们毕竟是狼耳,势必会引发热议。”
  许听廊沉默片刻,反问:“你的意思呢?”
  “有利有弊吧。”韩青分析得头头是道,“她确实是目前加成buff最大的一个合作对象,一旦二搭,《白首》的底线就摆在那,爆定了,但再演一部戏,你这辈子都别想摘掉跟她有关的标签了,她现在那个风评,对你的路人缘也不利,而且她那演技吧,不是说不好,反正就是不走心,会拖你后腿。”
  “嗯。”
  说了半天,韩青催促:“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倒是给个说法,我也好去回了刘导。”
  许听廊没着急表态,他倚在雕花的栏杆前,俯视远处堵成长龙的高架桥。
  拥堵足足绵延了好几里路,一视同仁地将各种颜色、各种品牌的车截停,不时有几个等得不耐烦的脑袋从车窗或天窗探首而望,都以为前方发生了事故。
  事实上,造成拥堵的源头只是两辆龟速前进的车辆,肩并肩地行驶,后车无法超越,队伍才越堵越长。
  他一直看到两辆车终于拉开了一定的前后差距,给了后车超车的空间,整条长龙从前往后开始慢慢蠕动,这才回应韩青,慎之又慎地松了口风:“看她试镜结果吧,我不想和捞快钱的流量搭戏。”
  *
  消息很快传回到钟尔这里,剧组约她身体好些了去试镜。
  “我现在就能去。”钟尔很积极。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丁瓦说,“没事就出院吧,待在医院干什么?”
  “我时不时要犯头晕。”钟尔意识到自己一时得意忘形,忙扶住脑袋说,“还是过两天好全了再去。”
  “好好表现。”丁瓦没好气,“这两天看看原著找找感觉,人家说了,全凭演技,谁都不给开后门。”
  钟尔满口答应,信心十足:“没问题。”
  至少拿到了试镜的机会,她心情畅快,但不顺利的事情也有,比如小袁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避之不及,也不搭理小方这个新结交的兄弟。
  许听廊的病房在走廊尽头,小袁每次出门必会路过钟尔病房门口,钟尔安排了小方守在门边,经过一次就招呼他一次,后面小袁被吓得每次出门或出电梯都要探头探脑一番。
  总之就是守口如瓶,一副要跟他俩划清界限的模样。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因为被许听廊警告了,钟尔能猜到原因,她唯独不解,明明自己那么天衣无缝的演技,许听廊怎么还能识破。
  两方拉扯一整天,钟尔无奈舍弃了小袁这颗棋子,毕竟人家在许听廊手下干事,不想为不相干的人丢了饭碗,也是人之常情。
  “妮多!妮多你快别睡了!”深夜时分,钟尔再度被小方猛烈摇醒,力度跟早上那回有过之而无不及,“出大事了!!!”
  钟尔一天之内被小方折磨两回,彻底忍无可忍,平时拧不开瓶盖一人像只豹子似的蹿起来,一把揪住小方的衣领,险些将他提起来:“方正同,你踏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一天天打扰你可爱的爹睡觉?”
  “真的是紧急军情,小袁冒死传递过来的。”小方恐惧地闭紧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有关隔壁病房那位,你听不听?”
  这个点了能有什么事,钟尔眼睛一眯,手一松:“关于别的女人?”
  “对!”小方猛点头,以此证明自己深更半夜把她吵醒绝对有正当理由。
  钟尔立刻从枕头下掏出手机。
  小方狐疑地看着她打开电话功能:“妮多,你要干嘛?”
  钟尔手指如飞,一边摁下110,一边大义凛然的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招-妓了,是的话我就第一时间举报他。”
  “……不是!”小方都被她的脑回路惊呆了,“你怎么想的。”
  “我的意思是,”钟尔露出一个恐怖微笑,“到这种程度你才可以把我叫起来。”
  小方一个哆嗦,突然间也搞不懂自己手里的情报跟许听廊在医院招-妓是不是一个量级。
  钟尔抱臂,催促:“说啊,怎么的呢?”
  小方嗫嚅:“是,是有关《白首相离》。”
  “《白首相离》怎么了呢?”钟尔被他挤牙膏式的回答弄得更烦躁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出现了一个你的劲敌。”小方被她这么凶着,还是没学会一次性说完的本领,这说明他不是故意,而是确实就这点本事。
  钟尔没当回事。她对白首相离的女主一角十分自信,她和许听廊前有《不是山谷》的国民度,后有狼耳给我锁死在床上的剪辑版《白首相离》作为先锋,放眼整个娱乐圈,她难逢对手。
  片方那边虽然强调过“一切凭演技说话”,但谁不知道这只是个幌子。
  “谁能比我还适合跟许听廊搭档……”她不屑,说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
  果然,小方念出了她心里想的那个名字。
  “州围。”
  钟尔霎时噤声。
  “小袁告诉我,州围那边,好像有意向接下《白首相离》。”小方沉痛地说。
  州围,华语乐坛三大奖大满贯影后得主,并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国际大奖威曼斯影后的华人获得者,最恐怖的是,她只差再拿一个露光影后奖杯,便是圈里史无前例的双满贯影后。
  在同辈女演员中,她是集实力、人气、口碑和路人缘于一身,独孤求败的巅峰玩家,旁人只能望其项背。
  她的下一部电影,必然是冲着双满贯去的。
  她今年31岁,身处这个年纪,上可搭大叔,下可搭鲜肉,戏路非常之广,和许听廊搭戏,同是郎才女貌,更是强强联手。
  许听廊如果和这样的重量级选手合作,那么狼耳的二搭,似乎也就变得,没那么无可取代。
 
 
第9章 
  钟尔沉默许久,忽然翻身又躺下了。
  留给小方一个孤独的背影。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小方不解,“妮多别这样,我们胜算又不比她小。”
  钟尔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瓮声瓮气地连续蹦出几句丧气话:“小,没法比,输定了。”
  小方平时总祈祷她能安分点,别一个劲折腾他,现在她真的不作妖,他反而慌了,就像野原美伢看到蜡笔小新突然变乖一样,百般不适,满心惶恐,只想她赶紧恢复正常,他一个劲安慰她:“怎么会,你人气和话题度都不比她差,最多就是奖项比她少了点。”
  这个“点”就过于灵性了。
  钟尔除了八年前的扬瓣最佳女配,近两年只拿过几个上不了台面的野鸡奖。
  说到这里小方自己也很心虚,连忙换了个靠谱的理由:“而且你们是狼耳,靠着一部电影和一段花絮就让cp粉守候八年,片方肯定也会考虑这些的。”
  提到许听廊相关,钟尔更丧了:“许听廊一定会选州围,他不会选我的。”
  孩子突然这么自卑,小方简直要心疼了:“谁说的,我看这两天他也没你说的那么讨厌你。”
  “趁刚好在医院你去挂个眼科吧。”钟尔无精打采地吐槽一句。
  小方说:“听你的,我明天就去。”
  钟尔终于让他逗得笑了一下,但短暂的笑颜过后她马上又恢复了郁郁寡欢的状态:“可州围是他女神。”
  八年前他俩某天拍好戏一起去看电影,路上闲聊说起自己喜欢的娱乐圈明星,钟尔国外国内老一辈新生代罗列了一大堆人出来,许听廊说:“我不追星,一般只关注作品。”
  “那你对哪些人的作品感兴趣?”钟尔主要还是对女明星感兴趣,好奇他的择偶标准。
  许听廊报了州围和几个老一辈男港星的名字。
  这里面只有州围一个女性,而且那天去看的电影刚好由她主演,那年州围23岁,风光无限,说是半个中国的梦中情人都不为过,钟尔“哦”了一声,并不意外:“原来你也喜欢她这样的。”
  “欣赏而已。”许听廊纠正她。
  “反正女明星里面最喜欢州围呗。”她记下了。
  “不是。”许听廊本来对这个话题漫不经心,说到这里,他忽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补充道,“不是她。”
  不是的重点在于“她”,而不是“最喜欢”。
  说明确实存在他最喜欢的女明星。
  这一眼和这回答都颇具深意,钟尔隐约猜到了他的言下之意,她没脸没皮活了17年,立刻镇定地反撩:“那是谁?”
  他笑了下,说:“没名气的。”
  “没名气怎么了,莫欺少年穷啊。”
  少年?他根本没说这人什么年纪。
  许听廊一时半会没有搭腔,他的沉默中,暧昧悄无声息散开,钟尔生平第一次在异性面前感到不自在,心里电流过境,微妙地麻了一把。
  互不吭声地走出十几步,钟尔打算进入下一个话题:“电影……”电影快迟到了。
  毫无征兆地,许听廊说:“嗯,那加油。”
  那天的电影放了点什么,钟尔一点也不记得,当天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句“嗯,那加油”作祟个不停。他只用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就把她的世界惹得风起云涌。
  等她后来脱离了对他的恋爱脑再回想起来,撤去少女心事的粉红色滤镜,许听廊的表情和语气都变得模糊,暧昧的氛围消失无影踪,是她自己往这句话中添加了太多的猜臆和联想。
  那只是他的随口回应,甚至可能只是想表达“电影快开始了,加油跑几步”的催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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