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初一——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1-10-20 09:49:52

  “没有可是。”钟尔舒舒服服瘫进椅子里,露出胜利的微笑,“等着看,《白首相离》是我的了。”
  嘘嘘姓许,《白首相离》就是她的了?小方没搞懂两者之间的关系,刚闭上的嘴张得更大了。
  钟尔叹气,伸手抬他的下巴,手动帮他闭上嘴巴,她不再理他,开始和盛悉风聊天。
  根据盛悉风的微信号和朋友圈可知,她才21岁,还在读大四。
  结婚非常早。
  盛悉风忐忑一整天,收到钟尔的好友申请一下就振奋了,直接拨了视频电话过来。
  车在高架上疾驰,路灯接连在车窗外闪过,光与影在钟尔脸上不断变幻。
  盛悉风看着她,满脸都写着“磕到了”的兴奋:“妮多,你加我,那你和狼狼真的有故事,对吗?”
  一旁小方高高竖起耳朵。
  故事?钟尔思忖片刻。她拿过小方的手机看一眼,和小袁的微信聊天界面仍停留在她发的那个“许”。
  反正现在是没有。
  至于八年前,可能勉强算有一段。
  勉强到几乎不值一提。
  所以钟尔的回答是:“未来有。”
  小方:?
  过去已经发生,现在还能把握,可未来虚无缥缈,她怎么乱打包票?
  但盛悉风是cp粉,被小方喻为“小蚂蚁”的抠糖扛把子,这种时候哪有理智可言,她当即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妮多我爱你!爱狼狼!狼耳天长地久!”
  钟尔不希望盛悉风抱太大的希望:“天长地久就算了吧,你不是说‘有过’就行吗?”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自己在情感上存在相当严重的障碍。
  她总会轻易对别人产生兴趣,可她只享受捕猎的快-感,一旦对方给出确切的回应,她对这段感情的兴趣就会直线下降,甚至会觉得对方恶心。
  对方越在乎她,她下头越快、越狠。
  性格和长相原因,她几乎从未失手。
  许听廊便是例外。
  于是这个例外成就了她多年来的耿耿于怀,她有时想他,有时候怨他,这么反反复复地,竟也打发掉八年时光。
  可她知道一切都是求而不得作的祟。
  许听廊对她俯首称臣的那一天,就是她把他从心里连根拔走的那一天。
  她已经有过无数的失败经验,早已不指望这个世界上存在治愈她的良方。
  她这辈子,也就从一段接一段的暧昧期里找找快乐了。
  “过去完成时和将来进行时,那能一样吗?我可受不了第二次眼睁睁看我嗑的cp最终be。”盛悉风一听,立马不干了,“你要是这样我可要删了你了。”
  一言不合就删人什么毛病,钟尔无奈,连忙转移话题:“你以前也嗑过cp啊?怪不得你能混成粉头,合着经验丰富。”
  “嗯。”盛悉风说,“但是be了。”
  “怎么个be法?”
  盛悉风:“其中一个跟我结婚了。”
  别说一旁的小方了,饶是钟尔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待回过神来,她费解地问:“不是,你嗑的谁和谁啊?”
  盛悉风接下去的话更惊悚了:“我哥和我老公。”
  钟尔:“…………”
  小方:“…………”
  良久,小方感慨:“妮多,你从哪里捡来这么个神奇宝贝……”
  *
  夜深人静,岛湾十八号的灯火已经零落。
  小方按照惯例,把钟尔送进家门才算完成任务。
  嘘嘘大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动静了,门开的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
  “乖儿子。”钟尔亲昵地抱住它,脸贴到它毛茸茸的脸上,用力蹭几下。
  小方也拍拍嘘嘘的头:“嘘嘘,叔叔走咯。”
  “回来。”钟尔叫住他,“你手机给我。”
  “没回,我早帮你看过了。”小方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还是把手机掏出来,面部解锁之后交到她手上,“不信自己看。”
  钟尔打开微信,找到小袁。
  果不其然还是没动静。
  她二话不说,拨出去一通视频请求。
  果断和大胆程度,令小方五体投地。
  视频是小袁接的,打开就看到钟尔和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挤在屏幕里。
  “叫许听廊接。”钟尔开门见山。
  “呃……”小袁挠挠后脑勺,“听廊这里有访客,钟小姐你要不晚点再打过来。”
  “访客?”钟尔看一眼客厅悬挂的时钟,“女的?”
  小袁支支吾吾的,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这都快一点了,什么访客这个时候来?”说着,钟尔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到拨号界面。
  这个小方有经验,知道她又要来那一套“敢在医院招-妓就报警举报”。
  “不是女朋友!”小袁连忙说,“你别误会。”
  “……”小方心道,她误会的可不是女朋友那么简单。
  钟尔不为所动:“他老妈?”
  “不是。”小袁也否认了,“伯母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怕她担心,没告诉她。”
  “那你让他接。”钟尔的底气立刻足了。
  不是女朋友,不是老妈,现在有什么女人能比儿子还重要。
  小袁太老实,根本不是钟尔的对手,硬着头皮把手机拿进去,钟尔隐隐约约听到女人哭的声音。
  奈何镜头面向地面,又颠簸个不停,根本看不清是谁。
  她听到小袁小声问许听廊:“钟小姐要你接视频。”
  那道女声立刻止了哭,似乎在屏息听动静。
  过了两秒,许听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神色不太好,看起来是困了,眼皮半耷拉着,显得很不耐烦,看着手机屏幕,他的视线微微凝滞。
  钟尔猜他应该在看嘘嘘。
  “你什么时候出院?”她关心得很自然,好像他们本来就是这样和谐熟稔的关系。
  许听廊显然没有预料到她是这个态度,他稍稍顿了下,顺着她的话接了:“明天吧。”
  “哦。”钟尔把手机往嘘嘘面前凑近,让它一张大脸占满屏幕,“嘘嘘,看爸爸。”
  屏幕连同镜头都被嘘嘘的大舌头舔了几遍,许听廊有种被糊一脸口水的错觉,他将手机拿远些,同样若无其事:“几岁了。”
  “两岁。”钟尔说。
  许听廊:“两岁长这么大。”
  事故现场一共五人一狗。
  两位当事人高手过招。
  两位助理被骚断腿。
  傻狗不明所以。
  还有一个简欣文被彻底无视。
  千金小姐进娱乐圈只为接近许听廊,奈何妾有情郎无意,得知许听廊住院的消息,前来探望却遭到驱逐,即便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也不为所动,现在还和别人打起了视频电话。
  宁可看狗都不看她。
  她觉得视频里的声音熟悉,这会有点回过味来了:“钟尔?”
  “简欣文?”钟尔装得这才发现还有别人在场,“你怎么……”
  简欣文可以在许听廊面前死缠烂打,不代表她愿意被旁人知晓,她勉强地一笑,说:“心情不好找听廊诉诉苦,既然你们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小袁,送下。”许听廊头也不抬。
  看似是待客之道,但小袁太清楚许听廊的潜台词,等把好奇不已的简欣文送走,他没有回去,给许听廊和钟尔腾空间,小方也识趣地走开了。
  简欣文一离开,许听廊的态度冷落不少,倚进沙发靠背,看钟尔:“找我什么事?”
  “给你看嘘嘘啊。”钟尔微笑,“拿我们当幌子把人赶走,就翻脸不认了?”
  她口吻调侃而轻松,这样的深夜时分,年少的龃龉和八年的隔阂似乎都变得不重要了,两人一狗之间的氛围竟也有几分温馨的意味,他觉得好笑,语气软化下来:“我又没说要看。”
  钟尔扭头就跟嘘嘘挑拨离间:“那你走吧,爸爸说不喜欢你。”
  嘘嘘听得懂“不喜欢”,狗脸可怜兮兮地耷拉下来。
  “没关系的。”钟尔连忙安慰它,“你将来还有很多机会跟他培养感情的,我拍戏了把你带上。”
  许听廊服了她了,嘲她的自负:“州围都还没试,你就知道是你了。”
  “州围?州围?”钟尔对简欣文深更半夜出现在他病房只字不提,却跟州围一个称呼刨根问底,“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
  许听廊:“……”
  其实话题到这里,只要他愿意,他大可以继续延伸。
  改口“州围姐”,假意着了她的道。
  也可以反口问她,她年下不叫哥又意味着什么。
  无论哪一种,都是高效的你来我往,足以成为暧昧的催化剂。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声道了告别:“挂了。”
  *
  三天后。
  《白首相离》片方联系钟尔所属的经纪公司星漫娱乐,意向由她出演《白首相离》女主张银翎一角,约星漫商议并签订合同。
 
 
第12章 
  当天钟尔拍夜景广告熬了个通宵,第二天早上六点多才结束工作,她累得够呛,小方也困了,哈欠连天地把她送到家里,说句“晚安”就想走。
  钟尔抱住迎接她的嘘嘘,突然很想嘘嘘它爹。
  “可爱的、帅气的、孝顺的小方。”她柔情蜜意地冲着小方的背影唤道。
  小方险些一个趔趄,他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没好事,警惕地转头:“啊?”
  钟尔远远指了指他的裤子口袋:“妮多想耽误你几分钟时间。”
  “……”小方崩溃地抓抓头发,“几分钟具体是几分钟?”
  钟尔眨巴两下眼睛。
  具体几分钟,得看许听廊经不经撩。
  不经撩的话,可能两分钟就完事。
  经撩的话,她陪着嗨上三天也不是不可以。
  小方的双眼已经熬得通红,钟尔自知理亏,马上献殷勤:“你要不就在我这睡下。”
  小方劝她冷静:“这才六点,小袁可能还没起,就算小袁起了,许听廊也可能还在睡。”
  钟尔不为所动:“那我不打怎么知道他俩醒没醒?”
  “……”小方跟她没法沟通,放弃抵抗,掏出手机给他,熟门熟路往客房方向钻。
  他走出几步,发现个大问题。
  “你俩就不能直接加个微信吗?为什么要折腾我和小袁,我俩也是有人权的!”
  “我不。”钟尔立场非常坚定,“为什么要我主动,我要等他先加我。”
  天,小方震惊得说不出话。
  她还不够主动?
  差这一回了?
  小袁果然还在睡。
  被她吵醒,还得对她恭恭敬敬:“钟小姐。”
  “许听廊在吗?”
  “不在,我俩不住一起。”小袁说,“钟小姐你找他有事吗?我把他微信推给你吧。”
  钟尔一下没了兴致:“算了,你继续睡吧。”
  小方澡都没洗,已经在客房里睡死过去,钟尔悄悄把手机放到他枕边,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简单的洗漱和护肤过后,她钻进被窝。
  睡意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涣散。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
  “妮多。”是小方。
  声音怨气冲天。
  钟尔往吊带睡裙外面披了件披肩,过去开门。
  小方整个人跟个怨鬼似的,递过来一只手机,给完一句话都不想跟她多说,掉头就走。
  钟尔低头一看。
  许听廊。
  他光着膀子,头发微乱,睡眼惺忪,背景是床头。
  明显也是刚醒。
  小袁热情的的画外音传来:“钟小姐,我特地赶到听廊家里把他叫起来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天爷,这是什么神仙助理。钟尔活了25年,第一次发现被人吵醒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钟尔捧着手机,视线在许听廊裸-露的肩颈和锁骨间游离,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干嘛?”许听廊先开的口。
  钟尔冲他一笑:“多少钱你才愿意把小袁让给我。”
  “白送你了。”许听廊瞥一眼旁边点头哈腰的小袁,“一大早叫醒我就为这事,疯了?”
  小袁笑容僵住,三十六计跑为上计:“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
  小袁走后,钟尔只见许听廊的镜头翻转,那边变成一片漆黑,扬声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大约十秒后,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屏幕上。
  已经穿好了上衣。
  没劲,钟尔腹诽。
  许听廊穿了件白色的T恤衫,浅色系的衣服配上微微凌乱的头发很减龄,看上去像是不到20岁的小男生。他睡眼惺忪的表遮盖了眉眼间的锐气,给人一种天真懵懂的错觉。
  万年狼狗难得显出了小奶狗的气质。
  钟尔是万年狼狗党,偏爱霸道血性的异性,到这一刻却破天荒地发现了奶狗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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