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是什么人呀,我可是芸芸大王,刚洞房的时候,瞧你那样还退避三舍呢,后来还不是乖乖的和我睡了。”
提起来这个穆莳脸还发烧,“别说这个‘睡’字。”
得,人家还害羞起来。
芸娘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要睡了。
夜半,林氏难得和女儿在一处睡,还是在别人家里睡,觉得既新鲜又觉得和元凤关系拉的近,她母女二人自然也拉起家常来。
“这次来,就结结实实的住一个月再回去,我的年纪也大了,兴许日后就看不到你们了。”
听林氏说起这个话,元凤没由来的心酸,儿行千里母担忧。
哥哥元淳接下父亲的官职,一直在西北练兵,嫂子也是独守空闺,故而嫂子言语中未免带出来一点,但母亲过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多年了。
穆家儿郎大多从军,三叔和三婶也是一分别好几年不见。
她能够时不时回来京城见见爹娘,平素和丈夫儿子在周遭,她就很满足了。
“娘,我今儿看到了三婶的娘甄老夫人,人家还精神矍铄的很,您说什么看的到看不到的,我看就您好好将养着,日后去西北玩儿。说起来,我爹在西北待的时日够长,昨儿见着我还说面没放醋不好吃。”
元凤的宽慰让林氏的心情也好上几分。
她抹了抹眼泪,“你三婶是舍不得你姝丽妹妹,我是感同身受。元凤,以前的事情你三婶既然都不提了,你也不要时时揣着,过之则改,这些年你对她的心,她也知道的。”
元凤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最终还是道:“娘,我知道了。”
“那快点睡吧。”林氏温柔的拍着女儿,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元凤是没了心结,旁人却未必没有。
众人都进入梦乡之后,只有小陈氏辗转难眠,她曾经送过毒药给穆莳夫妻,夏氏和穆莳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陈氏被报复的那样干脆,今日看到了十弟的新妇温氏,她似乎还能记起陈氏来。
尤其是方才她进来时,有位丫头也送酒过来,她从不喝酒的,这是穆家上下都知道的,她送来难道是要毒杀自己吗?
飞絮负责火烛,大半夜了那小陈氏房里的灯还亮着,她冷笑一声,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但想起主子的吩咐,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小陈氏在许州做的孽,她们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飞絮冷脸连连,提着灯笼没管她这里,只让小心火烛。
三日回门,鹤儿携带姝丽一起回来的,姝丽转眼间就已经多了几分妩媚,好似画龙点睛一般,芸娘带领众人给姝丽请安,姝丽忙扶她起来,鹤儿也是笑脸吟吟。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四大乐事之一啊,更何况是姝丽这样的大美人。
“他对你好不好?真的没有妾侍吗?”这是母女俩的私房话,不像方才大家在的时候问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什么见过皇上没有云云。
只见姝丽脸色酡红:“是啊,干净的很,而且鹤儿哥哥头一回还……”这个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过来人都懂的,芸娘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姝丽还有许多未尽之言,靠在母亲肩膀上说了不少。
只可惜她不能多待,芸娘见女儿有些伤感,她反而还劝道:“放心,过些日子,我就递牌子进去看你,反正初一十五都能递牌子进去,你娘我可不怕跑。”
姝丽这才开颜。
等回门礼过完,芸娘才踏踏实实的睡了三天,她自认不比年轻的时候日夜忙碌都不曾觉得累困,如今却是累极。
元清以为母亲病了,在家乖乖读书,并不曾出去,每日来芸娘床前问安。
“娘,等你好了,儿要演一套拳法给你看,是太子姐夫教我的呢。铱驊”
听说元清根骨极佳,穆英都时不时喊他过去面传口授,他还上前把小脑袋放在芸娘的额头上,“娘亲,你快快好吧。”
芸娘忍不住求助看了看他身后的穆莳,穆莳则是似笑非笑的先拉开儿子,才对芸娘道:“可不能再睡懒觉了。”
什么病都没有,大概是懒病发作了。
当即芸娘就要起来,元清还过来再用小脑袋蹭她,就跟小幼崽似的,“娘,儿子守着您。”
穆莳则故意道:“那昨儿谁说要随我一起看星星去的呀?”
“我我我。”说完元清又忍不住看看芸娘,还是摇头。
芸娘则笑道:“娘早就好啦,我们一家人去屋顶看星星好不好?”
元清重重点头,“好。”
晚上的星空真静谧,繁星点点,芸娘指着天边那颗星对元清道:“瞧,那是银河……”
元清小人家打着哈欠,仍旧不肯睡,还要躺在爹娘中间,乐不可支。
穆莳和芸娘对视一眼,在孩子的身后牵起了手。
元清眼睛尖,立马嚷嚷:“我也要牵,我也要牵……”
“芸芸大王,我,还要小魔星元清——”
穆莳在手札上写了一行,又想了想,“还要元澄那小子也上来,骗弟弟喝酒。可芸芸大王笑的很开心,我就觉得小魔星喝点酒被辣到值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