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春未绿
时间:2021-10-22 10:25:17

  再者,穆节知道三弟和三弟妹的婚事还是圣上赐婚,就更不可能和离了,真是惨坏了。
  别提是穆节担心,姚氏也带着—股兴奋劲儿,见芸娘在族人和亲戚朋友面前出了大风头,心道,先让你大喜再让你大悲。
  这就叫做眼看她起高楼,眼看她宴宾客,眼看她楼塌了!
  芸娘的酒席是自己拟的,结合了侯府传统菜式和自己创造的菜式,族里好几个人都跟她要菜谱。
  “过会子我让丫头写了送给您就是了。”
  到了席散了,宾客散尽,穆莳和穆节兄弟—同去接妻子。
  穆莳—路沉默不语,穆节还安慰道:“老三,许多事情咱们看
  开就好了。”
  直到看到芸娘和姚氏—起过来,穆莳才拿出丝帕,姚氏—喜,这么多人的面他就要发作了吗?
  不知道三弟会不会打那个女人几巴掌呢?
  却见穆莳把帕子递给穆节,“二哥,方才人多的时候我没有提,你看看,这是什么?二嫂她,这也做的太不成样子了,难怪这么些年—直不生孩子,原来是有了二心,这上边她给陈郡马写的情诗可真是肉麻。”
  什么?穆节拿过帕子仔细看,这帕子确实是姚氏的手笔,连字儿都是姚氏的字,老好人也难得发了—次火。
  真是做贼的喊捉贼,“贱人。”
  芸娘看到姚氏对她怒目而视的目光,心道,小样儿,你以为我管家是为了什么呀!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47章 一更
  回到三房,穆莳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是怎么提前就知道二嫂会捣鬼的?还移花接木成功了,居然还不提前跟我说,我吓的半死。”
  芸娘笑道:“我一日管家,那匿名举办的信简直多如牛毛,况且,我早就料到二嫂不老实,只是让人多留心,没曾想,还真的有意外收获。”
  所以她也让人拿了姚氏一条帕子,她非常擅长模仿别人写字,甚至能写的以假乱真,连姚氏本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地步。
  穆莳很是为她骄傲,还道:“你真的会模仿别人写字啊?怎么学的呢。”
  “来你家学的啊。刚嫁过来的时候,闲来无事,你们家喜欢送礼附上单子,我就把一张张签子拿在手上,天天写字当然就会啊。”
  姚氏写字喜欢连笔,看的出来她是个没什么耐性的人,也很好仿写。
  穆莳抚掌而笑,“人才啊你。”
  “什么人才啊,胡说八道,只是不想让人陷害我罢了,如果这事儿真的发生在我的身上,即便你对我有信心,但我也会被众人挞伐。”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反击罢了。
  “就要这样,放心吧,这事儿我们即便不提,整个府里也知道。”
  如果侯夫人是穆莳亲娘,那么找侯夫人作主便是最好的,但侯夫人偏生不是,找侯夫人也没用,许多事情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能自己反击就自己反击。
  洗三之后,大家都说日日见到姚氏都是肿眼泡,那日穆莳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下人们暗地里都纷纷说姚氏不检点,姚氏去求侯夫人说是穆莳夫妻陷害她,侯夫人反问她,“那个放丝帕的小丫鬟得到你照拂多年,她已经招供亲自从你的丫头兰心手中拿的,那还有假。”
  可那是夏氏的帕子,不是她的啊!
  她还不能说出来,否则露馅了,找谁都不好使。
  侯夫人见她讪讪的,也知道她这人本事不行,心肠不好,平日看在穆节的份上对她有几分好颜色,可现下做
  的太过分了。
  要真能陷害成功,也算是你有手段,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家老三两口子连闹大都懒得闹大,知道就是惩罚她,也不会影响什么,一个无足紧要的人,人家连对付你都懒得对付。
  “太太……”姚氏心中憋屈啊。
  侯夫人则道:“你回去思过去吧。”
  姚氏做了好几年穆家媳妇,当然知道侯夫人越是面上淡定,其实越准备做大事,她虽然现下无事,不代表日后也无事。
  她心中忐忑,但后来看了一段时日,见侯夫人没有发作,放下心来。
  这事儿当然将军府的人也听说了,俩家下人大多都是穆家家生子儿,有的还是兄弟二人分府伺候,文英咋舌,“二奶奶真是不守妇道,亏她还是侍郎的女儿呢,没的丢脸。”
  庞氏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你说是三爷亲自揭发的?”
  “是啊,听说是三爷在酒宴中发现的,忍到宴席散了才给交给二爷,二爷从来不发火的人也发了火。”文英心想,还好是没在那些宾客面前抖出来,要不然丢脸的可就是整个穆家了。
  庞氏又问:“那二奶奶有没有事儿呢?”
  “说是没有,可奴婢昨儿陪您去侯府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您是不知道,二奶奶身边的兰心都被人排挤着,哪有之前那嚣张的样子啊。”
  庞氏心想大抵是姚氏做了什么得罪了穆莳,穆莳这个人记仇睚眦必报,根本不像个男人,且利益至上,不是个好惹的人。
  不过,夏氏为何还未曾有身孕呢?
  和那样的毒蛇在一起生活,不怀孕,真的以为美貌能留住他吗?
  正想着事儿,穆七爷从外走进来,他其实相貌也算端正,因为庞氏有孕在身,按照规矩他搬到了书房,二太太赐下两位通房伺候他,他也少来庞氏这边。
  乍然见到七爷过来,庞氏还是很高兴的,“七爷这时候来,是有何事?”
  七爷脸微微红,“七奶奶,我是有件事情求你。”
  “不知是何事?”庞氏也觉得奇怪。
  她嫁给穆七爷这么久,二人虽然比不上那种亲密无间的夫妻,但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她自认为还算了解穆七爷,是个胆小如鼠又庸碌之人。
  他管家下人都糊弄她,当然,这种糊弄如果没有之前她当总督夫人那么些年,恐怕也不懂,可现在她能一眼看出来的,七爷似乎都不懂。
  他这种人,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求她。
  只听七爷道:“我这个月得了份例,我想先给姨娘用,姨娘住的那儿湿漉漉的,原本她就有风湿,你替我把份例交给姨娘吧。”
  男子七岁去外院住,除非二太太发话,他才去见姨娘,否则万一二太太不高兴,他可怎么办呢?
  原来是这事儿,庞氏答应下来。
  “等我见着姨娘了,就给她吧。你还有什么缺的,我这里应有的,都给姨娘。”
  七爷连忙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
  他看了看庞氏的肚子,又讪讪的去了妾那边,那是二太太给的妾,很对他的胃口,皮肤雪白柔滑,尤其是床上放的开,他当然不会在这里久留。
  文英气道:“这个七爷,也不说陪您说说话,就这么走了。”
  庞氏无所谓:“走就走了吧,在乎他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儿子,至于穆七爷,只要他老实就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今日的晚膳该送过来了吧?我肚子有些饿了。”
  “好,奴婢这就替您去拿。”
  庞氏含笑点头。
  据她所知,城阳公主上辈子只生了个女儿,那么她只要生下男丁,一切就稳了,所以,争那些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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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三之后,这俩孩子的满月酒还得芸娘操办,林氏月份大了,也不便经常劳累,甚至元淳和元凤的功课,她都没那么多功夫管。
  大家原本打算三奶奶管几天就罢了,没曾想还要多管一个月,一个个绷紧了皮,根本不敢说错话做错事。
  下人们风声鹤唳,正在坐月
  子的端敏郡主却发现自己的份例减了不少,她以前每日都能用燕窝,虽然燕窝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是补身子最需要这些了。
  以前送来都是一大钵,现在只是一小盅。
  再者如其她,儿子的乳母,她的要求是必须得六个才对,不能饿着孩子。可侯府却只准备了三个,就比二房的妾生的庶女多一个罢了。
  伺候她儿子的人,并不多,她要求的是六个乳母,四个大丫头,四个粗使丫头,两名粗使仆妇,再有小厮若干。
  可现在全部减半,甚至还没有。
  她不觉得是林氏要求的,毕竟以前林氏从来没有减半过她的份例,那就只能是夏氏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银心,你替我喊侯夫人过来,就说孩子身子骨不舒服。”
  银心讶异,心道没听说二少爷有哪里不舒服的呀。
  但既然郡主发话了,她也不能不听,匆忙去喊侯夫人过来。
  此时侯夫人正在礼佛,听月姑说孩子身子骨不舒服,连忙坐上轿子到四房。下了轿子,她就问银心说孩子到底是什么问题。
  明明每日夏氏都会让大夫请平安脉,脉案都会呈上,怎么突然害病了呢?
  “郡主,孩子怎么了?”
  端敏郡主本来也只是借着这个由头请侯夫人过来,见侯夫人过来了,她便道:“孩子方才不舒服,现下已经睡下了。”
  “还是让大夫过来看看吧,这样也方便。”夏氏请的大夫是何太医推荐的儿科圣手。
  “太太,其实我想说的是,孩子是因为伺候的人太少了,三嫂少我的份例我不打紧,但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少孩子的啊。在我们王府,男孩生下来,一般是有六个乳母和四个大丫头还有若干粗使的,可到现在,您看看这孩子身边零零落落的,伺候的人都不成样子,所以孩子才不舒服。”
  她话里话外都是认为是芸娘故意克扣,“三嫂子出身小家,也许她伺候的人只有那几位,可咱们的孩子都是金尊玉贵的,和小家子的孩子自然不同。再者,旁人若
  是知道咱们侯府出身的小少爷居然这般寒酸,恐怕笑掉大牙。”
  端敏郡主快被府里的乌龙搞的无语了。
  侯夫人却觉得寒心,他的丈夫被发配青州,她不仅无动于衷,却自顾自只要别人抬高自己。
  就在端敏郡主期待侯夫人为她做主的时候,侯夫人却道:“你说的我们从前也是这样,但那是你大哥出生的时候了。”
  大哥出生的时候?端敏郡主想了想,那岂不是公公还是平南王的时候。
  又听侯夫人道:“元淳也只有三个乳母,一应的份例都是和元淳一样的,难道元淳不如旁人吗?我看你大嫂把她养的挺好啊,不比别人差啊。此事不必怪旁人,是按照府上原有之例来,你若超了,倒不是让人家说长幼不分了么?”
  端敏郡主脸色灰败,原来不是夏氏擅作主张,而是侯夫人的意思么!
 
 
第48章 二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除非你是公主,另外开府,否则大家的份例都是一样的,以前林氏就有诸多的意见,现下终于和大家一样了。
  假如你儿子真的要六个乳母,那你自己再另外雇三个不就成了?
  芸娘觉得这事儿端敏郡主办的不聪明,她同胡妈妈道:“我小时候就您一个乳娘,不也生的好么?其实侯府准备的三个都已经很妥当了。她想要那么些人伺候,自己再去选人或者雇人不就得了。”
  胡妈妈点头:“就是啊,老奴其实也挺奇怪的,世子的嫡子都只备下三个乳母,她为何一定要六个?她再是清河王的女儿,可也是穆家的媳妇啊。更何况,四爷被贬谪,她不应该再这样的。”
  “谁知道呢?其实我觉得她们这些高门大户的儿媳妇和我们想象中的不同,大多数都只在乎自己的地位,自己的儿子,对丈夫却完全不管,只要不闹出大事儿来,都能面不改色的继续过日子。”都怕交付出自己的心,那就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因为端敏郡主那儿有侯夫人压下去,这郡主虽然不忿,但是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她夫君被贬谪,娘家早已不是她亲娘当家,她的脾气是没办法忍气吞声,可侯夫人也不是吃素的。
  又姚氏那边并不敢轻举妄动,因此,芸娘管家轻松了不少。
  随着林氏月份越发大,越来越多的事情让芸娘管,有时候甚至连用膳到一半都有人进来问她事儿。
  累是累了点儿,但芸娘还是挺珍惜这个机会的。
  今日穆莳休沐,倒是没人敢来打扰两口子用膳。
  炕桌上摆着红烧鱼、虾须卷,做的玉兰甜汤,再有莼菜肉丝等等,把整个炕桌摆的满满当当的。
  “赶明儿大嫂生了,你就轻松一点了。”穆莳特意夹了鱼肚皮给她用。
  芸娘点头:“是啊,我也这么想的。”
  至少她现在知道怎么走礼,侯府亲眷故交,甚至是家中下人零零总总的关系都了解的很透彻了。
  “老太太那儿有没有什么发现?”穆莳问道。
  芸娘摇头:“并无。”
  一如往昔,老太太深居简出,白蕙兰也是如此。
  “罢了吃饭的时候,不要说太多无关的话,难得你今日休沐。”
  说她忙,总有喘息的时候,穆莳却忙的是不可开交,尤其是几个大案,他连续天都没回家来。
  把穆莳夹给她的鱼肉正美滋滋的品尝的时候,忽然就犯恶心了,干呕了几下,但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一样。
  倒把穆莳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芸娘福至心灵,又有点不确定道:“上个月月信未到,我就怕是这件事儿,但又怕空欢喜一场,所以我就等等看,前几天月信又未到。”
  穆莳这才想明白,“难怪你这个月都不让我近身呢,连我也瞒住。”
  “主要还是怕你空欢喜一场啊。”芸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你过会儿找个大夫来看看?”
  还过一会儿做什么,现在穆莳就让福贵请大夫过来,他生性又多疑,怕福贵找庸医过来,自己又要跑出去。
  这一闹腾,到了晚间,大夫才过来。
  穆莳笑呵呵的进来,“这位老大夫可是很有本事的,请他费了不少功夫。”
  隔着床帘,老大夫把了一会儿脉,才笑道:“穆府尹,您家夫人虽然日子尚浅,但是脉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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