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会出错，永远不会失态。
而作为蝙蝠侠的助手和与他生活在一起的人，杰森和迪克却切身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某种变化。
在夜巡时，蝙蝠侠极其偶尔的会出现手段过于激烈的情况。
这种彷佛是某种预兆一样的行为让迪克大脑中的警铃顿时拉响。
他很清楚以布鲁斯的自控能力，当这种情况出现时几乎就已经预告了他本人的失控。
“这很糟糕。”
夜翼抹了一把脸，看向身旁蹲在不远处的罗宾，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事态逐渐恶化吧？
“有吗？”
罗宾抬头看了眼不远处将罪犯捆起来的蝙蝠侠，反问道：“我觉得没什么不对劲啊？”
“如果是我，我在听见那家伙嘴贱提起……”
不想说某个名字，罗宾略过这个词。
“我会直接捏碎他的下巴。”
好吧，我就知道。
夜翼心酸的再次抹了一把脸：我为什么会愚蠢的以为杰森能够有什么良好的建议？
他没有直接离家出走选择武力清洗哥谭罪孽就是最棒的帮助了。
如果小红在……
等等，小红？
夜翼摸了摸下巴：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小红是不是也快要出现了？
看了看身侧一脸跃跃欲试试图给自己增加负担的糟心弟弟，再看看不远处粗暴的处理罪犯的蝙蝠侠，夜翼决定自己玩一票大的。
他打算再拉一个小伙伴跳坑，跟他一起试图控制家里这两个不稳定因素。
不提精神上的安抚。
万一物理上爆发了冲突，他好歹还能有一个盟友，不至于孤军奋战啊！
就算他夜翼再怎么厉害，被蝙蝠侠和红头罩围殴的话他还该扑街还是要扑街。
有只小红鸟陪着的话，好歹他不至于一个人承担所有火力。
于是，在某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提姆在拔掉蝙蝠侠马甲的下一秒就接到了来自夜翼的真诚问候。
煳里煳涂就被对方拉入什么同盟的提姆在夜翼离开后陷入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被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迪克：别犹豫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提姆：不，我觉得……
迪克：相信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当天晚上被迪克拉着探讨了单飞好处，刚决定单飞的杰森扭头就看到了被迪克拎回家的新小鸟。
杰森：……
垃圾迪克，你死定了：）
接受杰森友好欢迎仪式的提姆：等等，这不关我事！
我还什么都不知道！！！
第六十九章 六十九只黑仔
提姆真切的发现自己就是被坑了。
别看当初夜翼说的话有多好听, 但是真的落到实处后他发现，对方嘴里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可信！
尤其是在那个单飞后取了个代号叫红头罩的前任罗宾的“热情欢迎”下，拍着胸脯保证说会保他跟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夜翼跑得比谁都快。
要不是最后对方把他给抬回疗养室，提姆真的有一瞬间想要背叛同盟。
不过在经历了最初艰难的过度后, 提姆在发现夜翼说的话确实是对的后, 他也快速加入了稳定蝙蝠侠与红头罩情绪的队伍之中。
不过, 效果……
提姆回到韦恩庄园后蹲在角落里, 心累叹气。
蝙蝠侠那边还好一点, 但是杰森那个大龄问题儿童简直了。
油盐不进, 偶尔搞出来的暴力冲突比阿卡姆里面的反派还像是个反派。
今晚在见证了对方是如何拿着木仓暴力端掉一个帮派，并且把人从街头东一路突突到街头西后，提姆扭头给夜翼打了个电话。
“别想了, 红头罩是救不回来了, 抬走吧。”
提姆面无表情的将截图和视频发送了过去：“就算是他现在下一秒说他自己想要去当帮派大佬我都相信。”
另一边的夜翼：……
“咳，其实他是个好孩子。”
鸟妈妈捂着良心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真的，杰森小时候很乖巧可爱，我相信他不会这么做的。”
“今天会这么暴躁, 一定是事出有因。”
提姆：夜翼你也没救了。
再见。
火速挂断电话后，提姆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未老先衰。
不过……
蹲在蝙蝠洞里面的提姆看着自己整理出来的资料皱起眉。
他发现这里的信息是残缺不全的。
而且，蝙蝠侠和红头罩的异常状态似乎都跟小丑的死有关。
但是具体的情报被锁了起来，他跟本就不能接触到。
要想解决问题，总要知道原因。
揉了揉额头，提姆喝了一口咖啡, 思索着自己要不要明天去找一趟迪克。
找蝙蝠侠是不可能了，对方一定不会说半个字。
至于杰森……
呵呵。
提姆一点也不想早死。
心累的叹气，提姆又一次在心里面后悔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上了迪克的贼船，现在反悔都没机会。
甚至是连薅他羊毛找点补助的机会也没有。
但是, 不等提姆去找迪克，翌日韦恩家爆发的争执已经告诉了他信息。
“所以你就把她一直关着？”
杰森站在布鲁斯面前，手里面拿着什么东西。
他攒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
而他眉宇之间的暴戾之色更是令提姆有些心惊。
“如果不是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就这样？”
“她就这样独自被锁在那种鬼地方，谁都没有去看望过她！”
而面对杰森的质问，布鲁斯只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然后起身，告诉他“你该去工作了”。
提姆眼皮一跳。
果然，布鲁斯的这种冷澹的态度引起了杰森更大的反应。
对方几乎是暴躁的像是被戳中了伤疤一样，眼中满是愤怒。
这还是提姆第一次见到杰森这个模样。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杰森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发生冲突。
他现在只能倾听，并悄悄地通知迪克。
当迪克赶到时，迎面与愤怒的杰森撞到。
看着暴躁的弟弟头也不回的走人，迪克可以想象得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是糟糕。’
有关于尼德霍格的事情在韦恩家就是一个禁忌。
杰森只要碰见了就会炸毛，偏偏布鲁斯又是个把所有事情都给瞒着打死也不吭声不给解释说明的性子。
简直是让他愁秃了头。
“嘿，小红。”
回到家，迪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提姆。
“你来了？刚好。”
提姆看着面前的人，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要求提出：“我想知道有关于尼德霍格的一切，尤其是杀死小丑时的事情。”
迪克：行吧。
怪不得刚刚杰森气成那个样子，这些事情都被翻出来了。
“可以。”
迪克点点头：“但是我得先去看看布鲁斯。”
指了指楼上的房间，迪克道：“毕竟，我也不知道他竟然瞒了我们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刚刚杰森嘲讽的说尼德霍格被布鲁斯给关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想到布鲁斯会这么对待尼德霍格。
*
“咔哒——”
将门关上，迪克叹了口气。
很棒，一如他想象的那样，果然没有从布鲁斯嘴里撬出来一个字。
而一旁蹲着的提姆则给了他一个眼神：来商量商量？
行吧，这里还有只可能会跟他算总账的小鸟。
夜翼很伤心。
*
“所以，布鲁斯就直接把尼德霍格给锁了起来？”
听完了迪克的叙述，再结合从杰森嘴里得到的情报，提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布鲁斯不像是个会如此冲动的人。”
如果真的是尼德霍格一时冲动或者说是思想走入了误区，以布鲁斯的行事作风难道不是试图把龙给掰回来吗？
就算是真的要关押，那也会有一个时间。
更重要的是……
“不管不问实在是不正常。”
他并不觉得布鲁斯会这么做。
提姆沉吟片刻，随后拿出自己的本子开始写写画画整理所有的情报与线索。
“如果说是逃避心里，这并不符合布鲁斯的性格。”
他可不认为蝙蝠侠会因为不敢面对事实而拒绝接触有关于尼德霍格的一切。
“为什么不怀疑是他知道了某种真相后，做出的决断呢？”
提姆手上的动作一顿，隐隐觉得自己抓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的呼吸不自觉的开始急促起来。
“比如说，他判断出将有关于尼德霍格的一切都隔绝除去是正确的决定。”
“假如是尼德霍格出了事情……”
例如彻底的堕入黑暗面。
如果是那种无法挽回的境地，那么蝙蝠侠决定将这一切都尘封并不是解释不通。
提姆抬头，看着迪克。
“我要去见一见尼德霍格。”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定事情的真相。”
迪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布鲁斯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不过……
“正合我意。”
迪克挑眉，露出个笑。
得了吧，只允许布鲁斯瞒着他们搞事情，就不允许他们也这么做？
这可是韦恩的优良传统。
“我去问问小翅膀。”
到时候出了事三个人一起扛，就算是挨打都有人分摊伤害。
搞事三人组正式成立。
迪克和提姆击了击掌开始筹划如何瞒过布鲁斯去完成任务。
*
事实证明，三位罗宾联合起来真的能够坑到蝙蝠侠。
拿着从蝙蝠洞撬出来的情报，夜翼、红头罩和罗宾马不停蹄的朝着关押尼德霍格的地方赶去。
当尘封的大门被打开，光线照入黑暗的区域时，他们看见了黑龙。
对方似乎是在沉睡，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有新的客人来了。
“她……”
指了指面前跟资料里显示的完全不同模样的黑龙，提姆视线落在对方身躯上刺穿了鳞甲肆意丛生的骨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杰森下意识的就要上前，然后被迪克一把拽住。
“先等等。”
将视线从哪嵌入黑龙身躯的金色套索上收回，迪克摇了摇头，低声提醒杰森让他保持冷静。
似乎是被杰森的动作给吵醒了，黑龙缓慢地睁开了眼。
祂看着面前的三个人类，从记忆中翻出迪克与杰森的身份。
“杰森？”
黑龙的眼底飞快掠过点不明意义的暗色。
“吾还需要向你致谢。”
黑龙裂开嘴，在三个人的注视下毫无预兆的说出真相。
“如果不是你，吾也无法如此顺利地，接收这具身躯。”
包含恶意的低吟回荡在室内，黑龙艰难的扭动头颅，骨骼在套索的束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鳞甲在崩坏，黑龙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如果不是她太心急……”
未尽的话语隐藏了一切。
黑龙从不遮掩眼中的恶意。
杰森骤然睁大眼睛，曾经的场景再次在眼前浮现。
“你不是尼德霍格。”
一旁的提姆在得出结论后道：“杰森，冷静。”
“这家伙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
那种彷若化成实质的恶意，令人喘不过气。
他并不相信这样的家伙会说出实话。
“呵。”
黑龙傲慢的微微扬起头颅。
“吾不屑于撒谎。”
祂缓慢道：“事实就是如此——”
“怎么样，要不要向吾复仇？”
“向吾这个占据了你们口中可笑的家人身份的……罪魁祸首复仇？”
像是挑拨，又像是挑衅，祂的语调不疾不徐，充斥着傲慢与嘲讽。
“蝙蝠侠不敢，怯懦的选择逃避，你们呢？”
像是故意的，祂勐然舒展开双翼。
然后，龙翼在套索的束缚下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缓慢地放缓动作，黑龙一点点的折断了这区身躯的所有龙骨。
祂俯瞰着地面暴怒的人类。
“这具身躯，大概会很疼吧。”
“真是可怜……”
敏感的神经被彻底触痛，暴怒的怒火焚尽了理智。
杰森挣脱开迪克的压制恨不得去宰了面前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然后，黑龙在对方冲过来的一瞬间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
察觉到不对的提姆下意识的想要去阻止杰森，但是终究晚了一步。
绳索瞬间被挣脱开，看似坚不可摧的牢笼被击碎。
黑龙伸出利爪，朝着杰森毫不犹豫的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