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第11章 星期一
异能特务科的人迅速地来了一大堆，把巷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严阵以待之后，执行官谨慎地走进巷子，然后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涩泽龙彦和陌生的粉发少女。
他：“……是您给我打电话说抓到涩泽龙彦的吗？”
他的工作号虽然不算机密，但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吧？
而且面前的女孩子并不在异能特务的档案之中。
虎杖悠熟练地敷衍他：“对，是我，人你确定一下，是的话就赶紧带走不要放出来祸害人，我就先走了。”
令人感到安全的异能特务科的人也忘记了她这个热心的小伙伴，她现在觉得这里很危险，只想赶紧走。
鬼晓得刚才那个人是跑了还是在暗中观察。
“等等——”执行官伸手拦了她一下，在她疑惑的神情中道，“希望您能够配合回答一些问题。”
她：“没有什么好回答的，碰见他只是意外，抓他只是基于自己拥有实力且有着保护城市的美德。多的我不便透露。”
执行官：“我的意思是有奖金您要领一下吗？签个字就行。”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虎杖悠果断签字领了奖金。
刚才的理发店不方便待了，就算不用给果戈理接头发，她也还是要吃饭的嘛。
信息泄露不泄露的，她估计还要往他们那送人的嘛（坚强微笑）。
从刚才选择逃跑的某位先生来看，尽管今天才周一，她也别想安生了。
回到刚才的理发店，跟老板辞职并且拿到三小时的工资之后，虎杖悠颓废地趴在奶茶店的桌子上，脸贴着冰冷的柠檬水杯壁，手划拉着手机，试图删掉涩泽龙彦的联系方式或者把他拉黑。
不需要充电不需要联网充满自己想法的手机此刻却像是年久卡顿的旧手机一样，无论她怎么滑动都不带变化一下的。
涩泽龙彦名字后面的“1”刺眼又让人心惊胆战。
无能狂怒地把手机往大理石桌面上砸两下，她把自己的脸埋进手臂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就知道是这玩意儿搞得鬼！！！
说好的全世界都忘记我，结果一回头人家那边已经进展到“虽然我女朋友脚踏多条船但错的不是她”这种离谱的剧情了。
她的风评好像就没有存在过呜呜呜。
“这位小姐……”服务员小哥戳了戳虎杖悠的手臂。
虎杖悠迷茫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别人的店里，立刻不好意思地四处观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人之后还是小声说：“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小哥摇了摇头，把手上的一杯绿豆冰沙递给她，红着脸说，“您看起来好像很焦急和苦恼的样子，希望它能够让您平静一些。”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柜台那边的同事朝他投来肯定的眼神，于是他又支棱起来，拿出微笑面对面前的女孩子，试图治愈和感染她。
虎杖悠：“……谢谢。”
然后在APP上点了一杯绿豆冰沙付款，再确认收到。
这就是拒绝进一步交流的意思。
小哥失望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的女孩子肯定已经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一大堆的虎杖悠一口气喝完整杯柠檬水，一边舀着冰沙吃，一边想以后该怎么办。
目前已经知道了默认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是能够记得她的。
但不知道这是怎么触发的，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记忆是什么样子。
要试探触发条件的话，又免不了和异能者打交道，又免不了触发那个该死的被动。
而且联系人备注里的数字看起来真的很恐怖，她无法想象有复数个涩泽龙彦存在的场面……
感到未来一片黑暗的虎杖悠焦虑地离开奶茶店，用抓涩泽龙彦的赏金在中华街吃了一个下午。
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处，也有人在为涩泽龙彦这个人烦躁着。
这个人就是太宰治。
仿佛只是一睁眼，全世界都知道了涩泽龙彦用五千亿给港口黑手党大小姐下聘礼的事情了。
谁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是谁，但金钱和美人是人们永恒不变的追求，也是八卦的热门，他们对此充满了猜测。
仅仅是几天的工夫，全港口黑手党上下都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太宰治捏造了“大小姐”这个身份跟涩泽龙彦搞网恋，欺骗对方的感情还骗了钱。
他们甚至还私下流传了太宰治的女装照。
不知道真假，但是怪好看的。
甚至还出现了“太宰治其实是在女扮男装”这种荒唐的流言。
“为什么不猜测是中也？明明你长得更娇小更漂亮，性格也骄傲野蛮得像个大小姐。”坐在办公室的太宰治愤怒地拍着桌子说。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当然是因为我做不出来这种事，而某人却是没有底线的混蛋。话说真的不是你吗？”
“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好吗！”太宰治拔高音调，他没有想到连自己的搭档都不相信他，气得想直接找涩泽龙彦对线。
“而且为什么没有人怀疑森先生真的有个女儿并且在和涩泽龙彦谈恋爱？”
“因为幼女控不配有女儿。”尾崎红叶打开办公室的门，对太宰治进行会心一击，“异能特务科那边递来消息，说涩泽龙彦要见他女朋友。太宰你去一下。”
太宰治：“……不，我不去！！！”
他要是真去了就坐实了流言，就从此不再有清白。
尾崎红叶单手提起他，不顾他的挣扎和喊叫，把他拖出去丢上前往异能特务科下属监狱的车。
场面之凄惨，连路过的坂口安吾都不忍地偏过头才笑。
太宰治和涩泽龙彦隔着一层玻璃坐下，表情如出一辙的冷漠。
涩泽龙彦：“你们是瞎？没有把我女朋友带过来就算了，还带个男人过来。”
太宰治抬抬眼皮：“托福，现在组织上下都认为我男扮女欺骗你的感情，或者干脆认为我女扮男装。”
工作人员尴尬地干笑两声说：“那你女朋友是？”
涩泽：“就是抓我的那个。”
太宰治：？
对此有很多疑问的太宰治再次被装上车送回港口黑手党。
而被叫到监狱来的虎杖悠，听到了自从有意识以来所听过的最恐怖的话。
涩泽龙彦：“我决定做个好人，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再把我送进监狱了。”
第12章 星期一
虎杖悠听完他的话之后，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是么，非常高兴看见您愿意迷途知返，改过自新。”
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是在煎熬过探视时间之后，出来抓着执行官的手说：“像是这种危险的犯罪分子，应该足够关一辈子吧？”
总不能犯人说自己想做个好人就把他过往犯过的错误抹消吧？
年轻的执行官欲言又止，在沉默一阵后说：“事实上并没有足够的犯罪证据指明涩泽龙彦的罪行，我们只是基于对他危险性的评判在暂时拘留他。如果他表现良好且危险评估指数降低的话，他不会被关太久。”
这话他说得有些难以启齿。
因为对证据的销毁，也有他们一份。
由于涩泽龙彦那过于特殊的异能力能够在大规模的异能者战斗中取得绝对优势，所以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对犯下罪行的他进行了保护甚至是善后。
难以控制，但优点要远大于的超规模武器。
上司是这么评判涩泽龙彦的。
这次的五千亿事件算是他们的一次尝试使用，虽然过程对方的行为充满自我风格且有各种私心，但事情最终还是被解决了，普通民众的伤亡和城市损毁率远低于预估。
执行官可以预见，这个漠视生命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将取得更多的特权和包庇。
而面前这位不幸成为对方女友的少女将备受纠缠。
少女棕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但光线射入的时候将瞳孔点亮得像是金色，澄澈而甜蜜，漂亮极了。
像这样的女孩子，应该生活在众人的簇拥中，热烈而快乐地成长，而不是被带入阴冷晦涩的夜色和雾中。
深重的愧疚让执行官做出了超出自身职责的决定，他说：“如果他给你带来困扰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虽然很难理解，但辛苦你们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回过神来的虎杖悠真诚地说着。
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质疑起异能特务科的性质和黑白。
在过去和异能特务科打交道的过程中，虎杖悠已经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缺人且人均社畜的特殊部门，每一个人都在很努力地阻止和预防异能犯罪这件事。
相比起来，她个人的麻烦显得微不足道。
至少涩泽龙彦不会伤害她，打不还手还给她打钱。
更加愧疚的执行官当即决定尽量拖延涩泽龙彦的改造洗白过程，给面前的这位小天使争取时间。
太宰治回到港口黑手党之后，无视各种八卦的眼神直奔办公室，开始复盘刚才的行车路线。
虽然他全程被蒙着眼睛堵着耳朵，但可以从车的行驶状况判断路段，就算有故意绕路和特权通道，也可以做排除法，然后一条一条地推断。
最后一段路完全是在室内进行的，无法锁定，但他只需要圈个范围，然后找着后面一位访客的离开路线就可以了。
为了能够瞑目的太宰治脑子前所未有的灵光，仅仅半小时就完成了全部的排查和推断，一个电话就打到森鸥外那里。
老板的声音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太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太宰治用欢欣雀跃的语气说：“森先生我找到你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啦！”
森鸥外：“……嗯？”
“来不及多说了，我申请您特别批准我带人去把人先接回来再说。”太宰治说着就站起来要往外走。
他一定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他太宰治蒙上冤屈！！！
人有点蒙但清楚太宰治没有开玩笑的森鸥外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派了中原中也和对方一起去。
太宰治在见到人后不太高兴，但没有多说，飙着车就赶过去了。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港口黑手党在逃大小姐”的虎杖悠正警惕地看着面前的果戈理和他手里的枪，说：“为什么？总不能因为我剪你的辫子就要杀了我吧？”
白发的少年俏皮地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帽子，“唔”了一声：“倒不是因为这个。”
小伙子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场景在幽暗无人且没有退路的深巷里，在她爬墙跑路之前，对方有足够的时间射击。
即使是她，也无法徒手接子弹。
但比起生命安危，虎杖悠有更担忧的事情。
她抱着微末的希望问对方：“你是异能者吗？”
“是的哦。”果戈理点点头，礼貌地用枪口对准她的头说，“那么我现在要杀掉你了。”
一声枪响之后，果戈理的脑海里浮现出不存在的记忆。
他有一个许久未见的可爱女友，重逢后的第一天还遇见了对方的新男朋友，而他的挚友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让他杀死她。
果戈理睁大眼睛看面前的人。
少女面对袭来的子弹没有任何动作，唇角下拉，表情冷漠中透着麻木，仿佛是在跟他置气一般地表达着“来啊，打死我”的意思。
子弹在接触到她皮肤的前一刻发生了空间跳跃，跳过了她的头射入墙壁。
果戈理摊手耸肩，调皮地说：“开个玩笑，小悠你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杀你呢~”
连称呼都变了，八成是中招了。虎杖悠捂住脸试图逃避现实。
“可是陀思让我杀了你哎。”
尚且发烫的枪口重新对准了少女的头。
她猛然抬头望过去。
果戈理面色苦恼，仿佛在做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却在她动作之前一枪打在她打算侧过去的地方。
“嘛，不如先讨论一下，在我们分开之后你交了新男友的事情。”
虎杖悠：“……我不记得我和你谈过恋爱，也不记得他。”
果戈理：“你失忆症发作的时间总是恰到好处到令人惊叹。”
能不能清醒一点！记忆有问题的是你们啊！
虎杖悠在心里呐喊，但没有出声，而是警惕着他的动作。
巷子外车上的中原中也也警惕着果戈理的动作，准备找机会过去救人。
在僵持的气氛中，有一名风一样的少年直冲了过去挽住虎杖悠的手臂，用控诉的语气说：“这么说你也忘了和我共同度过的那些甜蜜时光？”
她：？？？
第13章 星期一
被果戈理用枪指着，被太宰治挽着手臂的虎杖悠花了两秒思考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随即抬手给太宰治的脑壳来了一下：“放手。”
我们俩哪儿来的甜蜜过去？？
就你皮。
她的手劲儿不小，太宰治立刻夸张地“嗷”了一声，眼泪花花地看着她：“你居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打我，说好的要给我面子呢？”
“没有这回事！”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虎杖悠把太宰治往自己身后藏了藏，自己正对上果戈理因为太宰治到来而偏向对方的枪口。
太宰治犹且觉得自己不够作死，扒着她的肩膀用挑衅的眼神和果戈理对视，两个都只露出一只眼睛的人很快就摸透了对方眼神里的虚伪。
“他在为目前的情况感到兴奋哎。”太宰治凑到虎杖悠的耳边说，“这种会因为女朋友出轨而兴奋的男人太变态了，要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