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梨花落er
时间:2021-10-24 10:09:16

  王小娟听了担忧道:“如果累,你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几个嫂子盯着呢,你放心,一定不会出任何问题。”
  余桃不是不放心大家伙儿,而是出于一个厂长的责任感,她隔一两天过来一次,又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大家,起码给大家伙警个醒。
  听了王小娟这样说,余桃脑袋里的思绪又太过纷杂,她也没有勉强,对着王小娟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忙完也早点下班,这一批货出去后,咱们就转移到新厂房里,以后就不用你们把药材搬上搬下了。”
  王小娟点点头,拉余桃起来,等余桃离开的时候,才不放心地说道:“阿桃,有啥事,你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保守秘密,还是可以做到的。”
  余桃听了这话,心里一暖,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娟姐。”
  这辈子与上辈子,已经完全不同,余桃遇见了那么多人,也成长了很多,她又怕什么牛鬼蛇神?
  娟姐的话给了余桃力量,她脸上的阴霾散去一些。
  余桃离开之后,徐红果才腾出手,走到王小娟身边,诧异问道:“阿桃这是咋了,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像她啊。”
  王小娟道:“估计是天天跑来跑去累着了,我看脸都白了。”
  徐红果一听咂舌道:“那个铁娘子也累着了,在外面跑来跑去,是比我们在这收拾收拾药材累多了。”
  王小娟道:“可不是。”
  她俩以前都跟余桃出去过一次,看着余桃跟那些头发发白,或带着眼镜的文化人打交道,口若悬河,一点也不含糊。
  打完交道之后,余桃又带着她俩,马不停息跑到药材市场,跟收购药材的人讨价还价,不一样的方言,形色各异的人,余桃却一点也不虚。
  打那之后,徐红果和王小娟就知道,出去跑业务不是她们能干的活计,这活目前除了余桃谁也干不来。
  余桃还说以后要培养她们两个呢,徐红果听完直摆手,可是夜里回去睡觉的时候,又雀雀欲试。
  见识过外面广阔的天地,谁心里没有野心呢?
  女人的野心,有时候不比男人来的小,以前没有,是她们无法接触,也没有平台让她们接触。
  徐红果和王小娟,也想成为余桃那种人。
  从那之后,俩人愈发的努力,都有较劲儿的意思。
  俩人一个没孩子,一个孩子都长大托给老师了,家庭的负担比其他人要轻很多,自有多余的时间放在工作上。
  话说的远了,余桃跟王小娟告别后,沿着日常走的小路,回到自己家里。
  一路上,还能听见远处训练场传来的声音。
  余桃从来没有去过战士们训练的地方,刘青松也不让他去,听有些嫂子说,营地的那边的山上,还有秘密的训练场所,还有秘密的军事基地呢,山上藏了好多的枪支炸药...
  还有很多的传言,余桃以前也就听听,过个耳朵。
  刘青松有关工作上的事情,基本都不会对她说,夜里做梦都不带说梦话的,余桃身为一个军人家属,也有这样的自觉性,因此,她从来不打探军队里的事情。
  可是,一些东西,抽丝剥茧下来,余桃只觉得,有一个厚厚的网,笼罩在她的心头。
  回到家,余桃先去了书房,拿出信纸,在纸上胡乱地写着什么。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遇到困难,没有思绪的时候,余桃都会这样做。
  把目标,麻烦,动机,可行的行动计划,像鬼画符一般写在纸上,写着写着,一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余桃在纸上写了“董素荷”“周小丽”“刘青松”“拐子老张”“刘二柱”“栓子看到的董姓男子”“刀疤老鬼”...
  还有这个军区,军区后山可能隐藏的秘密,也可能没有的秘密。
  思绪乱七八糟,可以知道,刘二柱和董姓男子认识,那董姓男子跟董素荷认识吗?
  上辈子,余桃被人拐卖,真的是因为周小丽喜欢刘青松,董素荷才费尽心思把余桃除去的吗?
  如果董素荷真是拐卖案的幕后主使,那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首先,她要满足认识刘二柱,知道余桃和刘二柱同乡,知道余桃的出发时间。
  她跟火车系统的人认识,她买通了火车系统的人,让拐子可以顺利地在火车上将人拐走。
  不不不,运输系统的人太多,不一定是董素荷收买的。随便一个经受不住利益诱惑的人,被金钱引诱了,就能失了良心。
  余桃把上一条划掉,又换个思路,一定有人告诉拐子,运输系统内部,谁缺钱,谁可能铤而走险。
  董素荷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她可能会收集情报,将这些信息告诉拐子,让她的下线行动。
  这样一来,董素荷必须认识拐子,或者有交易,拐子听从她的指挥。
  那董素荷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为了女儿周小丽?
  余桃不信这一点。
  周小丽上辈子嫁给了刘青松,这辈子嫁给江汉,上下两辈子都嫁到这里来了,对象还都是有些话语权,能够了解到机密的人。
  想到这里,余桃后背泛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她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余桃脊骨发寒,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又重新拿了一张纸,将董素荷的动机,行动,猜测的身份,以及满足这个身份的必要条件,一一誊录下来。
  因为上辈子的一些经历,余桃比刘青松他们,更容易从细枝末节抽丝剥茧。
  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余桃又看了一遍,将思绪捋清楚,把手里的纸和刚才的草稿,一并投入到火炉里。
  看着纸张在炉子里燃烧殆尽,余桃的心彻底平复下来。
  刘青松一遍遍的告诉她,让她再耐心等等,拐卖她和孩子的人很快就水落石出。
  可是,仇人已经近在咫尺,余桃又怎么可能等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能焦急,她知道自己不能漏出一点点的马脚。
  余桃坐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由僵硬,痛苦,沉默,慢慢归于平静,等脸上已经看不出她心底的情绪后,余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周小丽的婚礼,她肯定要参加的。
  她不仅要去,还要美美的去。
  不近距离接触,怎么看出董素荷的马脚。
  董素荷身份不一般,余桃贸然跟刘青松说,刘青松会信吗?可是,白白错过这个机会,余桃又觉得十分的可惜。
  她要去的,比起自己,不管是周小丽还是董素荷,都更在意刘青松才对。
  余桃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过是一年多的成长,她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直到镜子里的女人,恢复成平日里的表情,余桃才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开始淘米,做饭。
  刘青松昨天去买了一只鸡回来,早上没走之前,他就把那只大公鸡宰杀清理干净了。
  余桃把鸡取下来,剁成一块一块的。
  家里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开荤,鸡肉新鲜,又是一年生的走地鸡,肉质紧致,用来爆炒最好不过。
  余桃耐心地在家里做着饭,饭还没做好,孩子们已经一溜烟地回来了。
  他们早就闻到了香味,回到家里,看见桌子上摆的菌菇鸡蛋汤,刺嫩芽抄腊肠,凉拌荠菜,还有一大盘的香菇萝卜焖鸡,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娘,今天是有好事吗?”二娃问,“咋做那么多的好吃的,”
  大妞掰着手指数:“今天不是爹娘的生日,也不是我的生日,更不是东海和北疆的生日,娘,你今天是不是遇到好事了。”
  余桃笑道:“娘突然发现,好长时间没给你们做好吃的了,怎么啦,不喜欢啊?”
  “喜欢。”三娃说道,声音很沉稳,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平静地走到沙发边,把书包取下来。
  如果不是三娃那有些停顿的动作,余桃都以为这孩子看见好吃的,也无动于衷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三娃就跟一个小老头一样了。
  余桃道:“你们先去写作业,娘再给你们做一道糖醋排骨,等爹回来就可以吃饭了。”
  二娃说:“我怎么可能写的下去作业啊,我口水都快流出来啦。”
  “那也不能吃。”余桃道,“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才能吃。”
  “知道啦!真啰嗦。”二娃拖着长腔说道。
  二娃一边说,一边还是听话地把作业本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三个人看着桌子上满满一桌的才,都叹了一口气,搬着小板凳,去院子里亮堂的地方,写作业去了。
  余桃隔着窗户,看他们一眼,忍不住失笑地摇了摇头。
  刘青松很快就回来了,排骨也马上就做好了,北疆比哥哥姐姐的作业少,很快就做上饭桌,另外俩个忍不住大声叫道:“我们还没写完,你们不准吃,一家人要整整齐齐才能开饭!”
  “这孩子。”刘青松笑道,一边往饭桌上拿筷子。
  余桃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笑里带着感慨和珍惜,还有遗憾。
  刘青松见她的笑容,一怔,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余桃失笑,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窝心:“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心情不好啦?我要是心情不好,会给你们做那么多好吃的。”
  俩人相处的那么久了,虽说不上心有灵犀,可是余桃开心时是什么样的,难过时是什么样的,刘青松还是一清二楚的。
  “你别管我哪里知道的,反正我就看出来了。”刘青松道,说完他低声问道,“怎么了?工作上不顺心吗?遇到什么困难,跟我说说?”
  余桃抬头看刘青松,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刘青松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余桃的影子,那双眼睛里都是余桃的样子。
  余桃不知为何,突然鼻子一酸,她扭过头:“等一会儿我在跟你说。”
  刘青松一愣,余桃看起来很柔弱,可是刘青松知道她骨子里有多倔强,不到特殊情况,余桃从来不会这个模样。
  “怎么了?”刘青松把余桃拉进自己怀里,想到孩子还在外面,忍住究根问底的冲动,只用手虚虚环着余桃的背,在她脑后轻轻抚摸一下,“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了,工作不顺心咱就不干了,家里万事有我顶着呢。”
  余桃鼻子发酸,她推开刘青松的怀抱,笑道:“不是工作的事,等吃过中午饭,我就跟你说。”
  她一时无法说出心里汹涌的情绪,前后两辈子,上辈子害得她流落异乡,凄惨死去,孩子也不知所踪,这辈子依旧想要对她下手的罪魁祸首,出现在自己面前。
  余桃能保持住冷静,已经极其不易。
  上辈子,不知道有多少个夜里,余桃躺在狭小的床上,心里恨不得将那些人贩子千刀万剐,生喝他们的血,撕咬他们的肉。
  这辈子,孩子没有出事,人贩子也已经抓住,余桃认识了很多的人,也进步了很多。
  她的生活看起来也很幸福,三个孩子健康可爱,男人体贴周到,也有一份努力想要为之奋斗的事业和理想。
  可是,只有余桃自己清楚,连刘青松也只能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余桃心里的那股躁动不安。
  一日看不到凶手绳归于法,余桃一日无法得到平静。
  刘青松静静地盯着余桃一会儿,余桃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避。
  “嗯。”刘青松先妥协,夫妻里,他总是最先妥协的那个,“一会儿孩子不在的时候,一定要跟我说清楚。”
  余桃点点头。
  一家五口吃过午饭,三个孩子又拿着书,或者听收音机,余桃和刘青松来到书房。
  刘青松率先坐在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看着余桃静默不言的样子,声音沉稳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说我听,我们一起解决。”
  刘青松以为余桃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
  余桃突然抬起头:“刘青松,周小丽的婚礼,我们一起去吧。”
  刘青松一愣,脸上的表情微变,如果不是余桃一直盯着他看,根本发现不了。
  “为什么想要去?你不是不喜欢搭理周小丽吗?”刘青松问道。
  余桃道:“我突然想去了。”
  “你给我一个理由。”
  余桃道:“你还记得,栓子来信里,说刘二柱被人打了吗?我让栓子打听是谁打了刘二柱,栓子说,只打听到那人姓董,是北京城有名的混混。”
  “去年我没来的时候,刘二柱好像知道我会出事一样。”余桃急切道,“我怀疑,我在火车上遇到的拐子,早就盯上我了,他们知道我出发的时间。那个出发时间,肯定是刘二柱告诉他们的。我还怀疑,那个姓董的男人,跟董素荷有关系。”
  刘青松脸上看不出一丝漏洞:“这都是你的猜测。”
  “是,都是我的猜测。”余桃抬高了声音,她有些激动地说道,“刘青松,可是那么多巧合,放在一起,很难让我不去猜测。为什么打刘二柱的男人也姓董?还恰好跟周小丽的妈妈一个姓?为什么周小丽偏偏对你情有独钟?”
  刘青松从来没有见过余桃这么激动过,他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事情已经进行到关键地步,这个时候不能对任何人漏出一丝破绽。
  刘青松心中好像有一双手在揉捏他的心脏一般,他见不得余桃这个样子,胳膊一伸,把余桃揽在自己怀里,低声安慰道:“好了,阿桃,没事的,没事的。”
  余桃闭上眼睛,激动地情绪平复下来。
  “你根本不懂。”她低声道。
  刘青松一僵:“我只是有些不理解。”
  余桃摇了摇头,只道:“你陪我一起去周小丽的婚礼。”
  刘青松正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郑长征的声音:“老刘,老刘,走了!”
  刘青松抱着余桃的身子又僵了一下,亲了亲她的耳朵:“这个问题,等我回来再回答你,好吗?你要相信我,对于拐卖你的元凶,我一丝一毫都没放弃过。”
  余桃红着眼睛不说话,看着刘青松的背影走出门,还能听见他跟孩子们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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