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梨花落er
时间:2021-10-24 10:09:16

  心里软成一滩水,刘青松看着天上的月亮,突然醒悟。
  刘青松啊刘青松,你这辈子栽了。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因为一封远洋来信就那么患得患失,为什么离不开余桃片刻,心里眼里全是这个女人,哪怕余桃嫌弃她,刘青松也要跟在余桃屁股后面,为什么在余桃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情到深处时甚至想把这个女人揉在骨血里。
  因为爱。
  他爱上了余桃。
  年轻时,刘青松对书里的那些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故事嗤之以鼻,尤其是民国时一些无病呻吟的做作文学,刘青松看过一眼就将那些文字当擦屁股纸扔在厕所里了。
  这个时候,年过三十,刘青松突然有些文青,想对着月亮,抒发一下心里的感慨,可是肚子里的墨水颠来复去,来表达不了他的那份隐秘情怀。
  西屋里三个孩子快疯了一般,没有人管他们,他们似乎可以玩一夜。
  二娃拖着长腔跑调能从他们这儿跑到呼伦贝尔大草原。
  好好的情绪,被二娃的噪音打断。
  随着二娃一腔破音,刘青松看到余桃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也跟着皱起眉头。
  他起身,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到了西屋。
  屋里三娃脚放在墙上,一脸呵呵的看着哥哥姐姐玩闹。
  大妞和二娃把床上铺的床单都扯了下来,披在身上,大妞头上还弄了花花绿绿的头绳,看起来跟唱大戏的一样。
  一看到刘青松黑着脸出现,大妞知道害羞,一溜烟钻进了被子里,只漏一个头出来。
  二娃一向厚脸皮,看着刘青松,依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丝毫没意识道危机即将来临,一脸笑嘻嘻地说:“爹,你听见我唱歌了没,好听不?”
  刘青松没说好听不好听,敲了敲门,脸上严肃道:“几点了,大人不管你们,你们根本没一点纪律性,自觉性!”
  刘青松严肃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孩子们都不敢在他面前蹦跶。
  二娃悻悻然爬上床,还有些委屈:“我们老师让我们回家练歌的。”
  老师,一向是孩子们向大人狡辩时最好的借口。
  刘青松板着脸,说:“那也不能没有时间点的练习。现在周围的邻居都睡觉了,你们声音这么大,吵得别人睡不着觉。”
  二娃嘟着嘴,躺在被子里。
  三娃这个时候最机灵,早就闭上嘴巴乖乖地躺好。
  刘青松见孩子们都睡好,乖乖地样子,又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严厉。
  他动了动嘴,又说:“大妞,你把头上的头绳取下来再睡。二娃三娃,躺好了别抢被子。”
  三个孩子被训了,兴致都不好,刘青松见他们在自己的吩咐下,动作还算麻利,都睡好之后,把大妞和二娃三娃床对床之间的帘子拉上,又关了灯。
  临走前,刘青松才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要是需要练歌,明天早上,爹起来喊你们,人家唱戏的都是早上起来吊嗓子。”
  “不要啊!”大妞和二娃低呼一声,不过刘青松没理会这俩孩子,有些坏心眼地离开西屋。
  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刘青松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余桃揽在自己怀里,温软的触感,让刘青松忍不住喟叹一声,然后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这一夜,刘青松睡得并不好。
  他做了一个痛彻心扉的梦,梦里他只是一个无能的旁观者,看着另一个刘青松像个傻缺一般,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还跟周小丽那个虚伪做作的女人,虚与委蛇。
  梦里的刘青松,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是个可笑的没有灵魂的工具人,是个演员,是命运浪潮里随波起伏的可怜虫。
  他失去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失去未曾尽过一天孝心的父母,从此伪装起原本的模样,变成一个空洞的行尸走肉。
  妻子死去十年,他才知道,当初的焦尸并不是余桃,真正的余桃早就被移花接木,卖到阿麦瑞克。
  人生荒唐一梦,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他被一个女人喜欢上,而那个女人又恰好有一个手眼通天的妈。
  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听见有【人】说,造物主见他太过可怜,又有功德在身,允他许一个可以满足任何需求的心愿。
  苍老的刘青松说:“我想把这个愿望留给我的妻子,可以吗?”
  虚空中有人答应了他。
  刘青松大汗淋漓得从梦里醒来,虽然他记不清具体的东西,可是看着身在咫尺的余桃,刘青松还是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蔓延在刘青松心里,刘青松紧紧抱着余桃,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从余桃皮肉之下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淡淡幽香,心里的后怕才慢慢平复下来。
  虽然,梦里具体的情节,刘青松已经记不清,可是重要的事情,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想起梦里他们一家几乎家破人亡的结局,刘青松恨的眼睛发红。
  他搂紧了余桃,明明只是一个寻常的梦,刘青松莫名的在意。
  天外已经蒙蒙亮了,余桃被刘青松折腾得醒来,她被刘青松按在胸口,余桃拍拍刘青松的胳膊,刘青松才放松一些。
  “你快把我闷死了。”余桃责备的话含在口中,接着微光,她敏锐地察觉到刘青松情绪不太对,轻声道,“你怎么了?”
  刘青松静静地看着余桃。
  余桃用手碰了碰刘青松的额头:“怎么了?生病了吗?”
  这个举动,让刘青松再也忍不住,他一只手放在余桃的脑后,一只手环过余桃的腰肢,不允许一点反抗,亲了上去。
  唇she交缠,刘青松带着强烈的占有yu,比以往更为霸道和强势。
  嘴巴和舌头发麻,鼻息里呼吸的都是刘青松的气息。
  余桃挣扎了一下,不过几秒,就瘫软在他怀里,予取予夺。
  刘青松如同亲不够似的,侧着,坐着,把余桃放在他身上,狂风细雨后面,是轻吻慢啄,那架势,好像是一个古董收藏家,对待自己最名贵最珍贵的收藏品一般。
  他几乎快把余桃含在嘴里了。
  耳鼻厮磨,余桃早就软了嗓音,轻声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像是一辈子没见过我一样。”
  刘青松听了这话一愣,复又把余桃往自己怀里搂搂。
  余桃趴在他身体上,倾听刘青松一下一下的心跳。
  他们身体相贴,余桃很容易感受到刘青松的僵硬,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青松。
  “你...”余桃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刘青松眼睛深邃,道:“阿桃,我做了一个梦。”
  余桃一僵。
  刘青松苦笑一声,继续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忘了大半,只记得,你在来随军的路上被拐子拐走,死在了山崖底下,我只找到一具焦黑的女尸,媛媛和东海失踪,三娃傻了,爹娘听到这个消息,没撑两年也去了。”
  “你..”余桃嘴巴有些发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静默了一会儿,她才说:“你也做了那个梦啊?”
  “嗯。”刘青松把余桃搂紧了,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只有余桃身上的气息,才能让刘青松平息。
  梦里的东西抓也抓不住,就像投映在脑海里的海市蜃楼,短暂停留一瞬,刘青松命令自己一定要记清所有的细节,可是醒来后,只留下后怕在心头。
  余桃的反应,已经泄露了她的秘密,刘青松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人,他道:“你是不是也做了这一个梦,所以,刚来随军那会儿总是把我推走?”
  余桃静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她没说,梦里发生的一切,她上辈子,切切实实经历过,而且,他们生活在一部搞笑的小说里。
  刘青松奉行的,守卫的东西,所有人的命运,可能只是某个人手底下几行文字,就可以概括完的东西。
  她只说:“我知道,我也做了这个梦,梦里我和孩子们可惨了,只有你过得最好,跟周小丽和和美美的,官也越做越大。”
  刘青松闭了闭眼睛。
  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刘青松以为,余桃那时只是心里有埋怨,没想到事情还有这么一遭。
  做了那个梦之后,刘青松不认为那只是一场梦,他更觉得,像是一个示警。
  如果余桃没有察觉,真如梦里发生的那般...
  刘青松不敢想,他又抱紧了余桃,只有肌肤相贴的真实触感,才能让他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心口的窒息感依旧萦绕,梦里的那个刘青松,除了在工作上有所建树,生活里,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
  “我也过得不好。”刘青松说,“他怎么可能过得好,妻子、孩子,父母,都因为拐子落得那样的下场,他保卫了边疆,成了将军,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好。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刘青松心口又一阵窒息感。
  余桃摸着他的鬓角:“不怪他,他也不知情,他又不是神仙,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是我把你看做了天,我把所有不该你背负的东西,加在你身上。
  我们都只是别人笔下的人物,命运也早已经注定,只不过她更惨烈一些,因为她的男人,是女主看中的男人。
  刘青松眼眶微红,清濛的光线无法看清他眼底的激荡的情绪。
  俩人相拥着,直到外面的天色大亮,才恢复平静。
  刘青松道:“阿桃,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细节。不过,这些天,你尽量不要跟董素荷接触。”
  余桃一愣,又欣喜道:“是不是...”
  “嘘...”刘青松食指竖在嘴边,余桃立刻意领神会。
  刘青松摸了摸余桃的头,微微带笑:“事情快结束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再也不用担忧了。”
  俩人心意相通,也都不是那种自怨自艾之人,情绪只激荡一会儿,就恢复了理智。
  余桃知道,刘青松会说到做到,他不会放过上辈子造成他们一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哪怕这辈子,没有余桃这一个悲剧,董素荷犯下的罪孽,依旧罄竹难书。
  现在,余桃深埋在心底的一个人的仇恨,变成了夫妻两人共有的恨,她反而觉得轻松许多。
  “你放心。”余桃说,“能不跟董素荷接触,我就不接触。”
  刘青松又摸了摸余桃的头。
  这天早上,刘青松并没有叫三个孩子起床吊嗓子,媛媛和东海起床后,像偷了腥的老鼠一般,挤眉弄眼的,庆幸逃过一劫。
  刘青松见此,笑道:“你们俩先别高兴的太早,今天是爹有事情耽搁了,惩罚累计到下一次。”
  俩个孩子听了都嘟起了嘴巴。
  余桃在一旁笑。
  孩子是治愈他们心口的良药,刘青松跟余桃分别后,径直去了邱文辉的办公室。
  “目标已经上钩,师长,我们什么时候收网?”
 
 
第81章 浑水
  邱文辉纳闷地看了刘青松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心急了?还不到时间。”
  刘青松道:“要不是阿桃机警,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妻离子散了,这件事情跟我关系密切我当然急了。”
  邱文辉一想,?他们会注意到这个遗留的组织,?的确是从余桃随军来时发现的。
  不过,?邱文辉依旧警告道:“现在还没到时机,?你是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什么时候该行动,你比我更清楚。刘青松,有关国家大事,切不可儿戏,更不可儿女情长,公私不分。”
  刘青松笑:“师长,?我知道,我就想提醒你,?你那边的动作也该快一点了,这线放得过长,鱼儿警觉过来,把饵吃掉跑了,咱可就抓不住了。”
  邱文辉笑骂道:“我还用你小子教我,?行了,平时该咋样现在就咋样,你老老实实去练你的兵,该怎么做我心里清楚。”
  邱文辉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刘青松出去。
  刘青松知道老领导什么脾气,也不计较,?敬了一个礼,又笑道:“师长,你动作快点啊,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呢!”
  “知道了。”邱文辉没好气道,“还不快滚!”
  刘青松也不留恋,等他走后,邱文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喊警卫员:“小刘,备车,我要去市里一趟。”
  刘青松看着跑进去的小刘,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天,漏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周小丽的婚礼没几天了。
  时下结婚,并不兴大办,大多数只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就行了。
  不过周小丽不乐意,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婚礼,周小丽当然想做一个让所有人都艳羡的女人。
  她心里还有一股隐秘的想法,她想做最漂亮的那一个女人,想让刘青松看着她走进婚礼的殿堂。
  看看吧,刘青松,以前这个一直追逐着你的女人,以后就将属于别的男人,她会斩断对你的一切遐思,做别人的妻子,她会成为最美的女人,让你遗憾后悔一辈子。
  有些爱,失去了才会后悔莫及。
  听说周小丽请了很多人,不仅有她以前的战友,朋友,家属院里几乎大半个人家,都被她邀请了,还很时髦的有手写的邀请函。
  对于周小丽这种高调的做法,江汉并没有阻止,反而苦笑着说女人一辈子只有一次,一切都依着周小丽算了。
  这种明着秀恩爱的行为,让家属院里不少女人,喝了一肚子酸水,都说周小丽嫁了一个好男人,真会宠她。
  周小丽可算是风光了一把,洗清当初和刘青松纠缠的风言风语。
  余桃也收到了,周小丽依旧是那个不知放弃的性子,执着地把她跟江汉的结婚请柬托人送过来。
  余桃看了,只冷笑一下,就放在脑后。
  她工作很忙,真的很忙,没有一点多余的时间去理会周小丽那异于常人的行为。
  不过,正在周小丽的婚礼准备和余桃的事业都进行得如火如荼地时候,余桃的工作,突然出现重大的危机。
  她被人举报了。
  匿名举报信直接送到首都。
  上面直接派了一个督察员过来,检验余桃的工作。
  督察员是位年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女士,姓吴,叫吴阳,头发到耳下,三七分,梳得很光滑,脸上法令纹十分明显,一只板着脸,看着就是一副刻板不好惹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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