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不喜欢我——渊爻
时间:2021-10-24 10:10:00

  “所以我想他可能只是分不清而已。”易倾摇摇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他平常有说过我什么吗?”
  沈越很谨慎地问:“比如……?”
  “比如,我对他不够好。”易倾若有所思地转着咖啡杯,“……我总觉得他有点不自信。”
  沈越松了口气,失笑地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对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易倾觉得这话题是个死循环,又回到之前的地方了。
  “更何况你从小就是我们家里‘别人家的孩子’,”沈越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自己,“别说沈昂,我从小都很崇拜你,觉得你人漂亮成绩好还那么有耐心——啊,这个可别告诉沈昂啊!他一定会揍我的。”
  易倾:“……”虽然沈昂已经摊牌,但她还是有点没能适应过来沈昂的所谓真实性格。
  “而且别忘了,”沈越笑眯眯地说,“他比你小六岁。你上高中时,我们俩还在读小学呢。哪怕现在,他都还不到能领证的年纪,永远都只能追在你后面……哪怕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希望时光倒流,沈昂可能是唯一一个持相反意见的人。”
  他说完,观察了下易倾的表情,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你也总是以他的长辈、监护人身份自居,不是吗?”
  易倾无法反驳。
  她又不能对沈越说“最近我的欲|望已经在挑战我监护人的认知设定了”。
  “不过我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解决你的困扰。”沈越比了一个大拇指,挂起阳光的笑容,“你不是觉得沈昂他阳w……咳,不是,觉得他对你不是那种喜欢吗?那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
  易倾接到助理的电话,拿着咖啡走了。
  沈越朝她挥手道别,目送她走出店门,火速拿出手机给沈昂发短信:【弟,别憋了,要萎了。】
  【沈昂:你在哪?[刀]】
  【沈越:你以后会感谢我的!】
  【沈昂:你等着,我这就来店里感谢你。】
  沈越关掉手机,决定立刻下班,并且不把剩下的话告诉沈昂了。
  恩将仇报,欺人太甚!
 
 
第35章 用不着我了,是吧。……
  易倾的工作室其实是真有年会的。
  而且还会整个公司去外面旅游, 具体的时间并不固定,得看手头是不是有离不开的大项目。
  当老板和几个主管开小会商讨这次旅游事宜的时候,本来对这种“休假, 但又不是完全休假”的行为异常鄙视的易倾突然开口:“能带家属吗?”
  原本就很随意的高层小会顿时中断,所有在场的人以要甩断脖子的架势看向易倾,视频里的人一个个拍案而起:“什么家属?!”
  “马上就会领证的那种家属。”易倾冷淡地说, “能带吗?”
  胖乎乎的老板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能是能啦……易倾啊,那你是不是马上要休婚假了?我少不了你啊!!至少、至少产假晚一点休吧?”
  易倾:“……”想得真远。“那我登记带一个家属。”
  她在工作中向来说一不二, 一脸冷淡的模样其他人也不敢挑战——实在是这种挑战者已经全部被易倾斩于马下, 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前车之鉴。
  会议结束之后, 和易倾相熟的女主管才快步跟上易倾, 八卦地问:“和沈昂要领证了?”
  她不凑上来还好, 一来易倾就想起来自己还有笔帐要和她算:“上个月你见过沈昂下班后来找我?”
  女主管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一僵:“我果然说漏嘴了?你出去见别的野男人了?”
  她说完,端详了两秒易倾冰冷的表情, 立刻得到了答案,赶紧一个战术后仰倒退两步:“当我三个问题都没问, 告辞!”
  易倾进茶水间倒水顺便给沈昂打了个电话:“工作室要开年会了。”
  沈昂立刻警惕:“什么年会?你不是说没有年会了吗?”
  “真的年会。”易倾在一旁的亚克力罐子里挑选胶囊咖啡的口味,“就下周, 从周四开始出发, 周一才回来。”
  “……哦,”沈昂情绪明显下降, “这几天用不着我了,是吧。”
  自从真面目暴露之后, 他的表现就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时那架势简直是刻意地喵喵喵着露出肉垫里锋利的爪子给易倾看,好像在试探她会不会突然食言而肥。
  “可以带家属。”易倾慢悠悠地说。
  “……”沈昂沉默了下,谨慎地问,“什么意思?”
  “我都当了你这么多次家属, 轮到你当我的家属了吧?”易倾把金色胶囊放进咖啡机里,按下了制作开关。
  咖啡机发出“嘀”的一声,开始了工作。
  “易倾,”沈昂沉声道,“你今天早上出门前已经喝过咖啡,咖啡|因摄入超标了。”
  “我加奶了!”易倾立刻为自己申辩。
  “咖啡,还是饭后甜点,你选一个。”沈昂说。
  易倾挣扎几秒,在咖啡的油脂香气里向沈大师的厨艺投降:“我一会儿就把这杯咖啡送给别人。”
  沈昂这才笑了起来:“所以,当你的家属需要准备什么?”
  ……
  首先当然是得请假。
  沈昂和普通的大学生不同,他是运动员。
  易倾本来想请沈父出面,但沈昂满不在乎地说他自己能搞定请假的事情。
  易倾揣摩了下他这个“能搞定”的意思,觉得充满了“我随便糊弄一下”的含义,最后还是拜托了沈父给沈昂现在的教练打电话。
  其次就是整理行李。
  易倾从前出差时,除了衣服,其实都是沈昂帮忙收拾的。
  易倾装一个行李箱的东西,沈昂整理一下就只需要占半个行李箱,神乎其技,她试过一次就甘拜下风。
  但这次,易倾在理要带的衣服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沈昂的生日七月三十一日,好像就是下周六。
  她打开房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沈昂在厨房里忙活,背对着两个房间。
  易倾脱掉拖鞋踮着脚迈出房门去了隔壁的房间,做贼心虚地把门在背后反手关上,扫视了一圈沈昂现在的房间、曾经她的书房。
  大概因为这个房间原本是属于易倾的关系,沈昂把自己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有点像是个来拜访暂住的客人、随时做好了要搬出去的准备一样。
  所以所有他的物品都几乎在一眼能看见的位置。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自由组合收纳柜、和一面书架上的文件书籍私人物品等等。
  那么,沈昂的户口本会放在哪里呢?
  易倾默念着“我没侵犯隐私只是找点东西”边打开沈昂的双肩包,在内外的夹层里翻了一遍,倒是找到了沈昂随手塞进去的毕业证书,没有看见户口本的影子。
  笔记本电脑下也没有。
  收纳柜和抽屉里都没有。
  易倾转向书架,在一本本书的缝隙里找过去,发现了被塞到最边上的户口本。
  户口本再往旁边一点,就是个独占书架一格的木制大方盒。
  盒子看起来有点岁数了,表面都被摩挲把玩得光滑油亮,开口处还挂着四位数的密码锁。
  易倾拿了户口本,对木盒看了又看,心中觉得自己是不该好奇的。
  但她又有一个念头实在忍不住想去试探验证一下。
  盯着盒子看了好一会儿,易倾心虚地眯着眼睛、伸出罪恶的手,把四位数调成了自己的生日,再按下锁扣。
  咔地一声,锁就应声打开了。
  易倾:“……”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拷问道德良知的问题。
  问,同居人有个锁起来的盒子,盒子密码是你生日,请问你觉得盒子里的东西和你有没有关系?
  想也有啊!!!
  忍了几秒钟,易倾在胸前胡乱画了个十字,对自己说:就看一眼,然后马上放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把箱子掀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最顶上自己的脸,眯成缝的眼睛立刻睁了回去。
  那是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采访照片,上面是好几年前的易倾,底下还用诙谐的小字标注出了易倾的理想型。
  易倾:“……”好怪,再看一眼。
  她把沈昂的户口本塞到自己口袋里,忍不住又继续往下看去。
  里面还有她几次获奖作品的照片、一件沈昂自己的T恤、再往底下似乎还有好几个看起来像是信封的东西。
  易倾翻到一半就停住了动作,面色沉重地把盖子重新合了起来:这是个不能被随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pg
  沈昂连家里的药留着几颗、几袋都记得清清楚楚,刚才的易倾也特地留了个心眼背下原来的四位数密码,这会儿把密码重新复原成了那四个数字,才悄悄溜出了沈昂的房间。
  口袋里沈昂的户口本这会儿显得格外烫手。
  易倾回房后盯着两本并排的户口本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把它们一起放进手提包的夹层里。
  嗯……说不定也用不上呢。
  工作室这次安排所有人去海边度假,又是大夏天,衣服没什么可整理的,易倾三两下随手理完的时候,沈昂还没做完饭。
  易倾跑去厨房看晚饭进度时,一见到沈昂,又想起他那个潘多拉魔盒。
  沈昂正好在颠锅,单手拿着平底锅轻松上下一颠,里面的海鲜玉米烙饼就听话地飞起翻了个身又落回锅里。
  颠锅的人甚至还有余裕转头看易倾:“饿了?那边的炸鱼丸可以先尝一下。”
  易倾原来脑子里还在想“你可真是让朕充满了惊喜”,并不觉得怎么饿,但沈昂这么一问,她的馋虫突然就醒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放在碟子里的炸鱼丸走去,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夹了一个吃。
  鱼丸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麻烦,是沈昂纯手工去骨剁碎揉的,里面加了蛋清和稍许姜末,外焦里嫩,一点也没有鱼腥味,是易倾最喜欢吃的小食之一。
  沈昂关了火一回头,沉默了下才提醒:“筷子是我用过的。”
  易倾随口哦了一声,夸他的手艺:“好吃。”
  沈昂抱起手臂靠着料理台看她,眼神黑沉沉的,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易倾谨慎修辞:“特别好吃,我特别喜欢。”
  沈昂挑了挑眉,得意又炫耀地说:“你以为我在做饭这件事上花了多少心思?”
  他边说,边动作自然地抽走易倾手里的筷子,自己也尝了一个还热喷喷的炸鱼丸。
  易倾全程看着他的动作。
  一样的事情她自己做起来时不觉得暧昧,可沈昂再做一遍时,好像顿时就变得色|气横生。
  …………为什么啊?!
  易倾深刻反省自己:一定是我心思不正,才会戴上滤镜。
  “咸淡正好。”沈昂点评自己。
  “……嗯。”易倾撇开视线,以年长者的自尊保持了镇定,“那开饭吧,晚上再整理东西。”
  ……
  去海边时最重要的行李是什么?
  如果问沈昂这个问题,他会回答“泳装”,如果换一个回答,那就是“易倾的泳装”。
  但易倾的行李里衣服的部分不是他负责打包的。
  把易倾的小行李箱填满了一半的空间后,沈昂轻咳一声,装作随意地问:“海边,应该也会去沙滩?”
  “会啊。”易倾扫视着整个房间,寻找是否有漏带的东西。
  “那我带上泳裤。”沈昂暗示。
  “嗯。”易倾随口应了一声,过了两秒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涂好防晒霜,不然又跟你上次集训回来一样被晒出肤色分界线,那个太……了。”
  话到了末尾,有个形容词似乎被易倾刻意咬得十分含糊地带了过去。
  但这不是沈昂关注的重点,他继续暗示:“防晒霜放在你的行李箱里了。”
  易倾松了口气:“那就好,到时候你也一起用。”
  ——一起用。
  沈昂从这句话里提取出了自己需要听到的信息,他满意地点点头,把自己的行李箱盖上了。
  ……
  易倾根本不会游泳。
  小时候家长没报班让她学习,长大以后更没有去进行任何运动的意向。
  但不会游泳的人也可以去海边,比如看风景……或许还有吃椰子什么的。
  别说易倾不会游泳,就算真的会游,她也绝不会在三伏天、太阳底下冲进能把人晒成咸鱼干的大海里,这纯属自虐行为,只有精力充沛的人才会做。
  所以当所有人坐着包车大巴抵达酒店、放好行李、换上泳装、去沙滩享受第一天晚上的自助海鲜烧烤时,易倾只换上了T恤热裤人字拖三件套。
  当她换好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迎面就对上了沈昂好似经受了巨大打击的表情。
  易倾:“……?”她特别大方地说:“你可以去游泳,不用管我,我会在不被晒到的地方给你加油。”
  沈昂幽幽地说:“也就因为你是易倾。”
  易倾试探地:“不然……?”
  “……不然我就把你扔进海里。”
  “……”易倾相信沈昂真的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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