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求之不得
时间:2021-10-26 10:13:43

  眼下棋盘还在,棋子已经收好了,许骄会意,他是想让人陪着下棋了。
  他将她放在小榻上,许骄当即坐直,“我执白子吧。”
  宋卿源看她,“朕说了要下棋吗?”
  “……”许骄实在想不到在棋盘面前不下棋要干嘛?
  “那我执黑子?”她又问。
  宋卿源生闷气的时候要人哄,他说不下棋,就是要下棋的意思,得反着听。所以,他说不下,你就要拼命显得你很想下棋,一定要和他下棋,这样才能给他台阶下。宋卿源果然没有再应声。
  对弈的时候,黑子要先落,许骄先置一枚棋子。
  宋卿源果真跟上白子。
  这就是在陆续消气了,虽然没说话,但是已经在认真下棋,也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许骄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落子。
  同宋卿源对弈一局的时间很长,在对弈到第三局的时候,瞌睡虫来找她了,只能她撑手拄在案几上,脑袋靠在手腕处,下了几次都有些微微犯困。好容易总算将这一局下完,又眼巴巴看向宋卿源,说她不想下了,想睡觉了。
  宋卿源抬眸看她,她讨好,且甜的一笑。
  宋卿源愣住,想起昨晚看到的笑容,垂着眼眸上前抱她起身,他今日不知哪根筋犯了,许骄不敢多问,却见宋卿源抱她去的方向不是偏殿,是寝殿。
  许骄懵住,“陛下……走错了……”
  她很认真提醒他。
  宋卿源没有搭理她,许骄脑海中嗡嗡一阵空白,等到寝殿处,他将她放在龙塌上,许骄整个脸色都是紫的,不知道当圈腿坐着,还是坐直,还是怎样旁的怎样。
  “今晚睡这里。”他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喙。
  许骄僵住。
  宋卿源自己也上了龙塌,许骄不得不往后了些,她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他伸手揽过她,像她初到行宫那日一样,他从身后揽着她。但这次两人分明是清醒着的,也都知道对方是清醒着的。
  他伸手环紧她,让她牢牢贴近在他怀中,这样的亲近距离超过了早前所有时候,许骄愣住,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身体却并不怎么违和……许骄心中全是忐忑。
  宋卿源却沉声道,“不止今晚,在行宫的时候,你都睡朕这里,不准去旁的地方。”
  “……”许骄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是真疼,不是做梦。
  许骄咬唇,身后的人身手取下她头上的簪子,将她头发放下,又指尖撩起她发丝送到一侧,将额头靠在她颈后,冷声道,“什么时候想起昨晚的事,什么时候从朕的床.上下去……”
  许骄脸都绿了,多大仇多大恨啊!
  她是真骑他脖子上了,还是把他怎么着了?
  忽得,许骄整个人僵住,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春.梦来。其实之前在悦活泉做的那个春.梦她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昨晚那个梦,她到眼下还隐隐约约有些印象。她是没骑他脖子上,但比骑在他脖子上还可怕,她亲了他,还要翻身在上,还让他替她解……
  许骄想,她要真这么对宋卿源,宋卿源应当早就怒了!
  许骄忐忑间,宋卿源环住她腰间的手,忽然昨晚他梦到那样,在她腰上掐了掐。
  她越发有些惶恐。
  他撩开她颈后的青丝墨发,吻了吻他颈后,轻声缱绻,“嗯,有女人味儿……”
  只此一句,许骄整个人都懵住了,脑海中似炸裂一般。
  宋卿源悠悠看了她一眼,慢慢阖上了目光,没有再开口。
  ——昨晚朕没睡好,你今晚也别想睡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龙:你继续在朕面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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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推一下,一个我很喜欢的大大得文,我最爱青梅竹马,所以,也推给大家,《我家小竹马》,作者:宋家桃花,书号5320643。
  赵锦绣喜欢林斯言,她喜欢他的冷清,喜欢他永远挺拔的身形,像一根永不弯曲的青竹,她追着林斯言进了书院,从不掩藏对他的喜欢。
  林斯言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喜欢。
  直到一日,林斯言找到她让她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那天
  赵锦绣收起所有爱意,骄傲转身,最终却在她小竹马的逗弄下哭红眼。肆意不羁的少年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低声下气哄道:“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打回来。”
  *
  谢池南和赵锦绣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出身名门,母亲还是手帕交,可比起如今广受赞誉的赵锦绣,谢池南的名声却糟透了,逃学打架,肆意妄为,典型一个纨绔子弟。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醉生梦死,直到赵锦绣闯入他的心中。
  后来
  谢池南在战场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挣功勋,他骑着马披星戴月回去,想告诉赵锦绣他来娶她了。
  可就在他回京那日,林斯言站在赵锦绣面前,谢池南刚想离开却听到赵锦绣喊住他。少女站在阳光之下,背着手,笑容明媚,挑眉问他,“谢池南,不打算娶我了?”
 
 
第031章 想起来了吗
  许骄当真晚上没怎么睡好,可怕的不是旁的,是宋卿源那句“嗯,有女人味儿”……再复想起今日宋卿源的亲近举动,都亲近在自然而然间,仿佛顺理成章……
  许骄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昨晚的可能不是春.梦,她是真的在宋卿源那里又作又闹,又亲又咬,还让宋卿源给她取裹胸……
  这是什么(sao)操作?
  她自己也想不通。
  许骄拽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脸。
  ——她调.戏了抱抱龙,还让人家闻她有没有女人味,还说她要在上面……
  她怎么这么狗?!
  许骄恨不得捶胸顿足,但眼下,宋卿源还在身后,怀中抱着她,她除了石化,想不出旁的更好方法。她也确实躺在龙塌上,当了晚上的“石化骄”。不敢动,不敢睡,最关键是——也睡不着。
  耳畔是身后抱抱龙的呼吸声,他的呼吸潆绕在她颈间,有时重,有时轻,偶尔还会在她身后动动,蹭蹭她,唇间亦会沾上她后颈或肩上。她原本都有些困了,睡眸也刚阖上不久,身后忽然的动静,她又冷不丁清醒了,然后很长段时间都睡不着。
  她其实知晓宋卿源睡熟了,但也会在睡熟的时候也偶尔揽紧双臂抱紧她,她大都不敢怎么动弹,怕吵醒他,若是吵醒,两人大眼瞪小眼,起想到昨晚她惊天动地的壮举,可能更难收场……
  许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这晚仿佛特别漫长,甚至在想,昨晚对宋卿源来说是不是也样漫长,更或者,还要再漫长和难熬些。
  但眼下她即便不动,他也像抱当时那个引枕般,手不自觉地,轻轻得捏捏她的腰,有时候是上下抚了抚,许骄连呼吸都屏住,甚至自我催眠,她就是个抱枕,抱枕骄,他捏他的,揉他的就是,她全部当自己是抱枕屏蔽就好了,但自我屏蔽的“抱枕骄”还是在龙爪伸进她衣襟的时候,整个脸彻底涨红……
  他也应当觉得手放在柔软处舒服,便放上不挪开了。
  许骄整个人都难过了起来,她想稍稍动动,或是将他的手挪开,可但凡她动,他的手就会因为身旁的动静下意识得跟着握握,亦或是揉揉……
  许骄整个人都很有些不好!
  还不如让他的爪子,就安分得放在柔软处。
  许骄再不敢怎么动弹,但好几次,他无意识的举动都让她脸颊上的绯红藏不住。
  还有多久才天亮!
  她甚至份外怀念早朝的日子,可以天不见亮就起床,她现在就想起床早朝,然后勤奋工作到第二日清晨,给她看多少卷文书,处理多少政务,怼多少人都行,就是他,能不能,不要再揉她了……
  许骄咬唇。
  ***
  好容易,终于熬到拂晓,天边泛起鱼肚白。
  许骄知晓宋卿源习惯了早朝,醒得早。宋卿源醒的时候,她已经顶双熊猫眼顶了晚上了,她知晓他醒,是因为她衣襟里的手动了,这个动明显和抚了她整晚的动不样,她知晓他醒了。
  许骄赶紧装死,这样的场景要是四目相视多尴尬!
  宋卿源是醒了,晨间醒来,怀里有人的感觉温暖,充实,又安稳。但不平静的是,他也发现他的手放她衣襟里。
  宋卿源时没反应过来,但感触却分外真实。
  他忽然想,她应当是整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宋卿源看了看她,还睡着,他起身去了后殿,没拆穿。
  许骄心中舒,就差焚香祷告!
  好容易盼着宋卿源的脚步声入了后殿,许骄赶紧撑手起身,想猫走。结果刚坐起,还在俯身穿鞋,就听到后殿处慵懒清贵的声音传来,“许骄。”
  她吓得哆嗦。
  遂又想起他昨晚那句“什么时候想起昨晚的事,什么时候从朕的床.上下去”,许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时候宋卿源就是还有气在,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惹宋卿源,昨晚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她若真忤逆他的意思,他能再想办法怼回来。
  许骄只能暗搓搓将脚收了回来,顶了双熊猫眼,又乖乖躺回了龙塌去。
  许骄啊许骄,你撩谁不好,你撩抱抱龙做什么,还撩得得意忘形,你活该!
  许骄扯了被子盖住头。
  宋卿源的龙塌其实宽敞舒服,昨晚是因为宋卿源在,她不敢动,所以直猫在他怀里,猫了晚上,混身上下都不怎么舒服。
  但眼下,宋卿源去了后殿,许骄熬了晚上的困意慢慢浮了上来,也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安安静静得睡过去了……
  宋卿源从后殿出来时,见她如茧蛹子般裹在他的被子里,说茧蛹子,是因为罕见得连头都道捂进去了。
  宋卿源好气好笑,又怕她真的在被子里憋住了。
  他伸手,稍稍揭开被子,见许骄枕在自己手上,睡得正好。修长的羽睫如蝶翼般轻拢着,肌肤若凝脂白玉,唇若蔻丹,裹在被子里安静睡着的时候,娴静温婉,娇.小妩媚,同在朝中时气场有八丈高的许骄判若两人。
  宋卿源其实很少这样安静看她,平日里他同她事情都多,他很少能有像眼下这样在行宫中的时间,也很少有能同她在处的时间,更很少有机会能这样安静看她。
  他想起第次见她时候的模样,岑夫人领了她来,她个头不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但白白净净,很懂礼貌,也不怎么出声,同岑夫人分开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
  他知晓她才没了父亲,许侍郎是在梁城没的,在去梁城前,许侍郎曾来找过他,说日后他若是在梁城回不来,可否让犬子入东宫做伴读?梁城之事,就像颗石子投入湖中,起初尚有水花,后来就销声匿迹。他看了看她,叮嘱大监多照顾些,大监会意。
  所以大监总能每日抽时间在他跟前说,许骄这了,许骄那了,有回说许骄同人打架了,他本在看书,缓缓抬头,天方夜谭似得看向大监,打得过吗?不被人给揍得鼻青脸肿的?
  想起她那幅娇柔模样,宋卿源心中顿了顿。
  大监却道,魏小将军来了,解了围,架就散了。
  后来他在花苑也好,暖亭也好,藏书阁也好,都能撞见她在看书。
  她看书时很认真,对旁的事很含糊。有时候面看书,手中就面拿张饼啃着,当做日的晚饭。
  论好学,废寝忘食,许骄是他见过的第个。
  他对她的印象,也越来越深刻。
  从早前大监每日同他例行提上两句,到后来,他会主动去留意许骄。譬如在上课的时候,许骄从不主动吱声,但旦有老师问起,她能说许许多多出来,而旁人,譬如郭睿等,都还在当梦虫……
  他也寻她的功课来看过,字迹清秀,整整齐齐,干净利落,让人赏心悦目,年纪不大,针砭时弊的时候,措辞很有些犀利,亦有不似男子的委婉,这样的犀利和委婉出落在同份功课上时,给人的冲击尤其大,且印象尤其深刻。所以,许骄直是东宫伴读里学问最好的个。
  他很难不注意到她。
  也会见她半夜饿的时候,鬼鬼祟祟,似做贼般,想去厨房翻东西吃,但东宫戒备森严,东宫的禁军能将她当刺客给抓了。他当日刚好见她晚饭的时候在后苑看书,就啃了小根山药,他让大监叫她来屋中看书,她看到点心的时候,感激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他好气好笑。
  到后来,她慢慢也觉察了,他知晓她没吃晚饭,所以才让她来屋中熬书的。到后来,她胆子也大了,自觉了,自己跑来他这里说要看书……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
  人是他自己宠出来的,也宠得越发无法无天。
  东宫的时候就会撒娇要他背,他背着她走那么远的路,衣衫都湿透了,她也不知道体恤声,过了就全忘了;分明是她自己问,他日后都给她擦药好不好,他没理她,但也没说不好,等同于默认,他答应她的他都记得,也都在做,但论口是心非的本事,她排第二,就没有人排第;上次闹着要去梁城的事,她也明知不对,但还是会和他对着干,顶着干,明知他会失望,也明知他说的是气话,她第二日还是没心没肺得睡过时辰了,也不去送他,大半年了,他们两人才见几日,眼下去梁城又是半年,只有他惦记着去看她的份……
  他想起悦活泉时,她念书给他听,清喉细语,婉转动听;也想起朝堂上,她怼人时,沉稳淡定,不着声色。
  在旁人跟前,她是许骄。
  但在他跟前,她总会想方设法闹腾,她不是不知道底线,但她也知晓,他对她的底线,总在无休止妥协。就像罢她的官多少次也好,可但凡听到她的消息,他就会出神,烦躁,什么事都不想做,最后拿她没办法,总要让她回眼皮子底下;又譬如前晚,换了旁人,她就是喝醉也不会在旁人跟前闹腾,她是心中清楚,他总会惯着她,也维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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