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来——向阳葵
时间:2021-10-27 10:13:45

  温妧点点头,刚想说什么,肚子不争气的“轱辘”响了起来。
  温妧整张脸都憋的通红,有些尴尬的看着萧昶。
  “已经末时了,我命人传膳吧。”萧昶的笑意明显比刚刚更浓了。温妧捂着肚子,瘪嘴撒娇道:“我都两个时辰没进食了啦。”
  福安很快便带着人将膳食摆满桌案。见准备了两副碗筷温妧问道:“您没用午膳吗?”
  萧昶坐到桌案旁,示意她坐下才回道:“批折子忘了时辰。”
  温妧贝齿轻咬着唇边,她才不信他,他身边这么多人照顾,若是他忘了,下头侍候的人到了时辰也会传膳的,肯定她太能睡了才耽误他用膳。
  “您以后别这样了。”温妧在他身侧坐定,娇滴滴的开口。
  萧昶帮他布菜的手顿了顿,他喜欢温妧用以后这样的词。
  “嗯。”
  温妧满意了,拿起筷子吃着萧昶为她布的菜。一个布着菜一个乖乖等着投喂,气氛和谐。
  而原本侍在一旁准备布菜的福安全无用武之地,内心复杂的看着两人。
  温妧吃饱喝足了,舒服的眯着眼睛倚着凭几赖在坐塌上。
  福安带着人将餐盘撤掉,又上了几碟糕点。
  “哎呀,我阿娘那儿......”温妧突然想到。直起身问萧昶。
  萧昶吃着茶,瞥了她一眼,悠悠说道:“早命人传话了。”
  温妧松了一口气,又靠回凭几。
  “我说你功课尚未完成,还需修改,留在我这儿修完再回去。”
  温妧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委屈的看着他:“阿娘肯定以为我十分愚笨,还给您添了麻烦。”
  “若是你聪慧,下次便不需来我这儿了。”萧昶逗弄她。
  温妧眼睛一亮,是啊,下次便有借口来他这边了。脸上露出欢喜:“表哥,您真是聪明。”被她这么直白又坦率的夸了一句,萧昶啊的耳后根微微发烫。
  用完膳,歇了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温妧便想告辞回去了。一旁的福安看了看温妧的头发,说道:“奴婢还是找个使女为娘子重新挽个发髻吧。”
  温妧一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发髻已经散乱,额前的碎发冒出来毛茸茸的。暗叹一口气,为何每次在萧昶面前总是出现一些小的意外,何时才能光鲜亮丽,整齐一点呢。
  无奈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那使女为温妧照着原本的样子重新挽了发髻,补了蹭掉的妆容。温妧拿着铜镜满意的看了看惊喜的朝萧昶说道:“表哥的身边能人真多,早晨帮我挽发髻的婢女佩兰有自己独特的手法,其她人总学不会,没想到她只拆了一遍,便能还原。若是我现在站在佩兰面前,她估计也看不出与她挽的有何差异。”
  “娘子谬赞了,这是婢子该做的。”那使女回道。
  福安在一旁介绍道:“这名使女,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经她手,便没有还原不了的。”
  温妧来了兴致:“你叫什么名字,过目不过就像那些话本子中讲的那样不管看到什么都记得吗?”
  “婢子名卫十四,一般来说的确像娘子说的那样。”使女回道。
  “哇!真厉害。”
  萧昶在一旁听的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本子”?看温妧在那儿侃侃而谈的样子又确定自己没听错,不由得怀疑温妧平日在府中看些什么书,难怪看见《小戴礼》便困乏无力。
  临走前,温妧还和卫十四说话,那兴奋好奇的样子看得萧昶心里泛酸。
  温妧到了前厅,崔氏正和五娘七娘商量着请哪家的戏班子。温妧一听直说:“是梨花台的伶人不好么。”
  崔氏一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都忙晕了,府里正巧有一支。都给忘了。”朝温五娘、七娘解释道:“你们九妹妹喜爱听曲看戏,大长公主就为她在府中建了个梨花台专门养着一班伶人。”
  回了温府,温五娘和温七娘的院子靠着近便一起走了回去。
  温七娘打量了一番四周和五娘说道:“五姐姐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温五娘目不斜视,只淡淡笑了笑:“人各有命,我们也不差。”七娘一愣,立在原地想了想:“是啊,如今已经够好了。”抬头见温五娘已经走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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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者“叙世”,灌溉营养液
 
 
第26章 
  这一日,憩园门口熙熙攘攘,人欢马叫。
  晋陵的官宦世家皆以收到太子的帖子为荣。太子此时正在前厅与诸多学子,高弹阔论。崔氏则带着温妧姐妹三个在后院招待着到来的夫人娘子们。
  “见过夫人,县主和两位姐姐。”来人是右淮南采访使徐任的独女徐淑兰。温妧听温七娘介绍过晋陵有些名声的娘子,记得七娘说过这徐大娘子虽然是个娇弱的病美人,但在众多娘子中却颇受推崇。她的衣着妆容引得别人竞相模仿。
  温妧看着徐大娘子弱骨纤形,楚楚动人的模样,忙让她免礼。崔氏留了温妧招呼这些小娘子们,带着五娘七娘出去招待那些夫人了。
  温妧带着众人前往花厅。在长安时温妧偶尔参加个宴会都只需要端着坐在上首便好,任由旁人开口找着话题。
  现在温妧照旧坐在花厅上首,悠哉悠哉的吃着茶。这幅样子看得降香眼睛疼。
  降香在温妧耳边小声提醒了她一句,温妧一愣反应过来,忙让她们坐下。
  徐大娘子跽坐案后娇娇的开口:“县主来晋陵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听闻长安与晋陵习俗文化相差甚远,若是碰到了问题便可来问我了,我们这些自小在晋陵长大的娘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句话无形中划了个圈子,又挑不出错,大方得体,任谁听了都得夸她一句懂事。
  厅中果然四处响起类似于“徐大娘子真是贤良淑德,”之类的话
  这便是温妧不喜欢参加宴会的原因,累人又无趣。
  温妧放下茶盅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大娘子一眼:“有劳了。”
  徐大娘子一愣没想到温妧就这样答应了。用帕子掩住嘴巴,用力咳着。她周围的娘子关切的围上去。
  一名身着粉色襦裙的小娘子对温妧说的:“我表姐身子虚弱,若是又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便是了,我表姐禁不得劳累。”
  “阿希,不得无理,阿希只是心疼我,并无不敬,请县主不要怪罪她。”
  温妧坐在上面无辜极了,这那儿跟那儿啊,怎的又牵扯到她这儿了。想不明白怎么第一次见她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这位小娘子本是好心,自然不会怪罪。但徐大娘子的病情耽误不了。太子殿下这儿有名侍医极其厉害,降香你派人去表哥那里请过来给徐大娘子瞧瞧。”
  徐大娘子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自然,摆了摆手说:“本就没什么,老毛病了,不劳烦这位姐姐了。”
  “徐大娘子可确定啦,若是还有旁的......可别疏忽了。”
  徐大娘子强撑着笑意:“无碍的,本就没什么大事。”
  用完膳,众女眷移步去听戏了。
  选的这出戏温妧听的耳朵都起茧了,于是偷偷溜了出来。
  出了戏台,温妧七拐八拐沿着路晃悠着。走着走着便到了萧昶所在的屋子,温妧也是熟客了,便壮着胆子推开门。一进门就可以瞧见,院子中搭了布幔,中间摆了一张塌。而萧昶正躺在上面。
 
 
第27章 
  暖风吹过,布幔微微飘动。只见萧昶身着红色锦袍,闲适的躺在矮榻上。双手相交叠放在腹部,眼睛闭着。
  温妧眼睛一亮,难得看到他穿如此鲜艳的衣袍。放轻脚步,缓缓靠近矮榻。近距离看到萧昶俊朗的面容,平日里深沉的凤眸此刻闭着,面颊飘着红晕,到显得有几分人畜无害了。温妧嗅了嗅,原来是吃酒了啊。
  温妧看了看周围,怎么也没个人照顾他,福安也不知哪里去了,任由他一个人躺在这里。抬脚想去找福安问问他的状况,刚想转身,手腕便被人扣住。
  “想去哪儿?”
  温妧转回来惊讶的看着萧昶:“我以为您睡着了呢!”
  萧昶笑了笑方才在前厅心情愉悦便多饮了几杯酒,回来头微微有些晕,便让奴才们在院中搭了帐幕,歇息了一会儿,谁知睁眼还有这般惊喜。
  许是醉酒,萧昶凤目半睁里面是藏不住的妖妖之气。温妧俏脸微烫,移开目光,心里暗忖这人眼里藏着钩子吧!
  看着温妧娇羞的面庞,萧昶心中微动,坐起来隔着衣服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跟前,示意她坐下。
  见温妧在他身旁坐定,才倚着凭几问道:“怎的到我这儿躲懒来了,可是宴会上遇到不舒心的事儿了?”
  温妧摇摇头:“是我不喜欢参加这些场合,与一群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无聊置顶。”
  身处他这样的位置,都难免会收到束缚,做不到随心所欲。看着温妧坦荡荡的脸庞,萧昶竟生出几分羡慕。
  “不过她们现在已经移步去听戏了。”
  “嗯?你不是喜欢听戏吗?”
  温妧嘟囔道:“现在排的戏我都看过很多遍了,而且这些戏的都是由我看过的话本子改编的。”
  “你哪来那些话本子。”萧昶有些好奇,在船上他也陪她看过几场戏,那点戏的折子可有厚厚的一叠,按照她说,都是按话本子改编的,她哪来那么多的。
  温妧嘿嘿一笑:“都是我大母给我找的,还有些是六郎和王八郎君寻的。”说到这些不由抱怨到:“我五兄可严了,每次被他抓到我看话本子都会没收,然后以此要挟我好好上族学。”
  萧昶意外从她嘴里听到旁人的名字,不动声色的问她:“王八郎君可是敬国公府的。”
  温妧点点头:“是敬国公嫡幼子,与六郎相交甚好,以前我身子不好,被我大母拘在府里不得外出,所以每次他来找六郎时都会给我从东市带很多小玩意儿。”
  萧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腿,目色已然清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他母后没有去世,她时常进宫,陪她长大的人就是她了。
  半响萧昶都没有开口,温妧有些担忧的看着萧昶,“可是吃了酒,又吹了风,这会儿头疼了?”
  心里刚刚升起的异样被温妧娇声软语轻易打散,以前相伴长大又如何,以后在一起的人是他们。
  萧昶温声说道:“无碍,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温妧松了口气:“那便好。”萧昶心一时间软的一塌糊涂。
  晚上含珠院灯火通明,温妧手里拿着个绣绷,面色为难,上次为萧昶绣的荷包已是温妧最高水平了,这次又准备来绣个绣芙蓉花扇面。
  温妧还自己拿着萧昶送她的芙蓉花画描了花样,也不许婢女帮忙。
  “你们说我绣个双面的怎么样。”温妧试探的问婢女们。
  降香面色镇定,“娘子着急用吗,若是着急绣个单面的也是很好看的。”
  温妧想了想还是想早点用到成品,“那便单面吧!”
  话一出来婢女们都松了一口气,自家娘子实在是没有天赋绣花,若是绣双面的,怕是要为难她们这些婢女们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儿吧,你们回吧,我自个儿琢磨琢磨。”
  “唯。”
  温妧拿着绣绷往床榻走,突然听到“咚”一声,有人用石子砸了她的窗户。
  温妧小心翼翼的人打开窗户,发现窗户外有个锦盒,温妧快速将它拿回来,看了眼对面紧闭的窗户,笑容溢满整个脸庞。
 
 
第28章 
  “哎呦,娘子你这针法又走错了。”忍冬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哦哦。”温妧着急忙慌的改回来。
  南星伏在桌案上看着温妧:“也只有送太子殿下送的东西,娘子才百般珍视,连太子殿下送的画都要绣成扇面。”
  “好啊!南星越发厉害了,现在打趣我连眼睛都不眨了。”温妧红着脸娇斥到。
  这些天近身服侍的婢女们总算发现自家娘子前段时间情绪不定的原因了,原来是她红鸾心动了啊。
  “对了,送去秋方斋装裱的画拿回来了吗我这边又得了一幅画,你们得了空把这幅也送去。”
  降香回到:“昨日您去憩园的时候参加宴会的时候,秋方斋的老板亲自给您送过来了,我帮您放在书房内,要去取来吗?”
  温妧想了想说:“等我把我手上这片叶子绣完再去吧。”
  “唯。”
  “瞧,那是何人在放纸鸢啊!”忍冬坐在窗边一边帮温妧理着丝线,一边瞧着外面,此时天上飘着一只雄鹰状的纸鸢
  温妧抬头瞥了一眼,:“除了咱们六郎君还有谁。”
  南星闻言,走了出去,过了会又回来了:“真是六郎君呢!”
  温妧扬了扬小下巴,掩饰不住的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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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高点,再高点,哎、哎、哎,小心那边那棵树。”温六郎在一旁看着迁子放纸鸢,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吧。”温六郎上前接过迁子手中的线轮。
  “瞧瞧,这样放才飞的高。”一脸嘚瑟的样子和温妧如出一辙。
  迁子小心翼翼的对他说了句“郎君,你瞧瞧怎么不对劲啊!”
  温六郎一听,仰头看了看纸鸢,皱着眉头,往回收线,越收越不对劲,纸鸢断了。温六郎看着纸鸢越飞越远,气的直跺脚。
  “贱妾见过六郎君。”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六郎正气着呢,来了个人撞到枪口上。温六郎精致的脸上浮现怒意,转过身却见到一位约四十几岁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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