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后才知道男神在攻略我——白日上楼
时间:2021-10-28 10:47:12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可奇怪的,另一种感觉生了出来。
  像是血液挣脱束缚,在血脉里汩汩流淌。
  畅快,自由。
  她仿佛能听到风的声音。
  “啪——”
  车顶的斗篷被打了开来。
  急遽的风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脸,又冷又疼,可沈又又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眯着眼,感受着风,在这一刹那,所有的人事物都消失了。
  她只能感觉自己。
  “要不要喊一下?”
  季远问,声音混在风里,听不真切。
  “啊?”
  “喊一下!”
  “喊什么?”
  “随便!”
  远处不知道有谁“啊啊啊啊啊”叫了起来,风呼啦啦吹脸上,生疼生疼的。
  可血液却沸腾着,所有积压的情绪激荡在胸口,从昨夜的、不,也许更早,早在六年前,失落、恐惧、颓丧、挫败……无数情绪被压抑着、跳跃着,亟待找个出口,沈又又一闭眼,也跟着“啊啊叫了起来,起先声音很小,渐渐的,眼睛有了泪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谷里回荡起响声。
  “你想要什么?”
  “季远!我想要季远!”
  “还有呢?”
  “跳舞!我想跳舞!”
  沈又又大脑空白,不假思索。
  车速慢了下来,季远往沈又又看了一眼,少女侧过头来,眼睛闪亮:
  “季远,我要跳舞!我想跳舞!”
  他一愣,旋即笑了:
  “那开场舞,我就恭候你的到来了,我的…辛德瑞拉。”
 
 
第16章 分手   我们分手吧。
  沈又又回了家。
  家里没人,一片黑暗。
  “啪”,她顺手打开灯,五十瓦的白炽灯将客厅照得昏昏寐寐。小灵通还在桌上,书包和刚才散落一地的课本试卷全部被好好地归拢在那。
  相机和陈秀娟一起不见了。
  沈又又拿起小灵通,娴熟地拉到电话栏,对着“妈妈”两个字按了下去。
  一串的忙音。
  才挂断,那边电话就拨了过来:“又又,对不起,刚才妈妈按错了,你到家了吗?”
  沈又又“恩”了声:
  “妈,你出去找我了?”
  一句“对不起”想要出口,却犹犹豫豫的。她走到窗边,看了下外面,一辆熟悉的绵羊牌小电驴载着个熟悉的人影冲进小区门口,手隐隐约约抬着,像是在接电话。
  “我先挂了。”
  不等那边回,沈又又就挂了小灵通。
  “咚咚咚”,不一会,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喘气上来,沈又又去拉门,门才开,就被陈秀娟推搡了下,她头发乱糟糟的,带着点气怒:
  “你这糟心孩子!跑什么跑,一个女孩子跑出去半夜才回来像话吗?!”
  说着,眼眶就红红的。
  沈又又眼睛也红了:“妈,对不起,我……”
  “行了,回来就好,妈也有错。吃东西了吗?”
  “吃了。”
  季远请吃的BBQ。
  她以为他不会吃这些呢,谁知道大腿一迈,就在路边找了个大排档,吃着烤串,配着像白酒的雪碧,吃得极其自在——每当她以为自己理解季远,就会发现,他总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赛车也赢了。
  在最后关头,车都飘起来了,沈又又几次都能感觉自己在濒临死境——季远这人很矛盾,她以为他万事懒怠,可一旦参与,又决计不肯半途而废,胜负欲极其强烈,可同时,她又能感觉他并不看重这些,一旦得到,随时都能舍弃。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和全天下大部分的父母一样,陈秀娟除了唠叨,在孩子出格时打骂几声,并不特别善于言辞,面对面时常说不出温情的话,她看一眼沈又又,“行了,早点睡,有事明天说。”
  “妈,相机去哪了。”
  沈又又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
  “我拿去修了,就咱们巷子口走到头那家,但那老板说不一定能修好。”陈秀娟家裤兜里的收据拿出来,讷讷道,“又又,对不起,你知道妈妈脾气急……可是,早恋是绝对不对的!”
  沈又又接过收据,她现在不想跟她犟:
  “那我洗洗睡了,妈,晚安。”
  第二天醒来时,陈秀娟已经出门上班去了,沈又又吃了早饭,等半个小时,就开始对着窗户拉筋压腿,也许是潜意识里一直存着点希望,她这两样基础一直保持着,劈个一字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等筋骨松软,就开始将记忆里的舞步抠出来跳。
  身体记忆是最不容易被遗忘的,她原来学芭蕾间隙,偶尔还会和别的学员跳其他舞种串着玩,老师并不拘束,所以她会的舞蹈其实挺多,恰恰,甚至连探戈、弗朗明戈都会一点,不过都不精。
  沈又又不一会就找到了感觉。
  她练了一上午,加大半个下午,就去巷子口的相机店拿相机。
  “这个修不好了,小囡,太老了,有些零部件都配不到,就算配到……还不如重新买一个新的,说不定还要便宜。”老板一脸抱歉地将相机还给她。
  相机勉强组装起来,才到沈又又手里,银色的外壳就“啪嗒”掉了。
  她愣了愣,捡起来时没注意,指尖被壳子破掉的一角划出一道细浅的伤口,“嘶”了一声。
  “小囡有没有事?”
  “没事没事,谢谢叔叔。”
  沈又又回了个笑脸,将相机装进了包里。
  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里面的照片和DV都拷贝出来了,只是…毕竟用了那么多年了,有些可惜。
  “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沈又又小姐?”
  正想着,路边停下来一辆雷克萨斯,一位穿着白西装套裙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她打扮很利落,妆容精致,一派女强人的模样。
  沈又又一愣:
  “我是。”
  “是季先生让我来接你的。”
  “季远吗?”
  “是的,我是‘dream’造型室的负责人琳达。”
  相机店的老板跟她还算熟,见此警惕地问:
  “小囡,你认识她吗?要不要帮忙?”
  “不用,谢谢叔叔,是认识的。”
  不过沈又又警惕,还是先给季远打了个电话,等确定是他派来的,才上了车。
  ***
  夜晚,六点。
  帝豪顶层十二层被一个神秘人大手笔包下庆生,高级经理一遍遍地跟底下人核对程序,确定完全不会出错,才去楼梯口等候。
  他身后还站着两列五官端修、仪态优雅的服务人员。
  能在十二层呆着的,都是有点眼色见识的,连垂下的脖颈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当然也不会当着客人面和其他人眉来眼去。
  可当一大群朝气十足的学生被引进来时,还是免不了惊讶了。
  “哇,这就是帝豪的十二楼?跟皇宫也没什么两样了吧?”
  一出电梯,推开门,冲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极具梦幻感的大殿。
  两层跃层,一眼望去,天花板极高,用金粉绘出烂漫的壁画。水晶吊顶,每一盏都是栩栩如生的百合花,墙壁是如净雪一样的白色。
  白色铺开蔓延,又被嵌了金丝的框框住。
  纯白色旋转楼梯,扶手是金色的高跟鞋。
  华丽,又充满着幻梦式的设计,让人想起西方式的宫廷。
  顾明真也“哇”了一声,一眼看去,连服务员都个个是美人,不论男女——能在这包场,季远得多富。
  她有点为又又担忧了。
  等了一阵,十五班和其他班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顾明真往门口看,却只见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过来,夏林菲也在里面,她化了点淡妆,正仰着头:
  “哇,好漂亮啊。嗳,你们说,一会季远过来,我直接就过去邀请他跳开场舞怎么样?他总不会让我一个女生难堪吧?”
  顾明真刚想站出去说“你做梦”,门又开了。
  门后走来一行人——
  说是一行人,其实只有三个。
  左边是个浓眉大眼的小伙,穿得hiphop风,黄色印花卫衣,黑色牛仔,裤旁吊着嘻哈风的银链。右边也是个美人,身材高挑,约莫有一米七,穿深海蓝鱼尾裙,细腰长腿,脖子里还挂这个钻石项链,一副优雅娴静的模样。
  但其中最夺人的,却是被簇拥在中间的季远。
  他穿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西装,里面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顶,戴一条暗格纹的细领带,他量极高,比旁边的小伙还要高出小半头,这套西装穿他身上有种清瘦的矜贵。
  随着他走动,随意挽起的袖口处,一块深海蓝星空腕表若隐若现。
  三人似乎在说话,旁边那小伙不知说了什么,季远微微勾起唇,飞扬的眉眼在灯光下有种夺人的俊。
  顾明真说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她不得不承认,不论又又过去怎么样,现在的她和这样的季远站一起是不怎么搭调的,一看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者说,丫鬟和……少爷?
  顾明真看着季远旁若无人地过去,还能听他旁边那女生问:
  “远哥,你开场舞要不和我跳?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
  夏林菲也听见了,她看了眼季远旁边的女生,对方的穿着打扮让她有种相形见绌之感,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追了上去:
  “季远,如果你缺舞伴的话,也请务必考虑下我!”
  “抱歉,我女伴已经定了。”
  季远风度绝佳地拒绝。
  “是沈又又吗?都已经快六点四十五了,她不会来的!”夏林菲大声道,“我们十五班的都知道,沈又又不喜欢跳舞,也不喜欢上舞台,以前班里排节目,就算是大合唱,她也不会上的!”
  “哦,沈又又?你昨天那个副驾?”
  翟伊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分针已经走到了六点四十四分,长针正“滴答滴答”地往12走,她露出一丝笑意,“远哥看来这回你要失望了——”
  “啪——”
  随着钟声“咚”一声响,大殿的灯突然暗了。
  而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响,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一束光从走廊照了进来。
  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少女沐光走了进来。
  蓬蓬裙是白色的,行动间像轻盈的花,少女的乌发整个披散下来,戴一顶小巧的碎钻王冠,皮肤雪白,眼睛大大,瞳仁是浅色的棕,站在那,穿一双粉色珍珠鞋,有种惹人的怜爱。
  她明明没有纤细的腰肢和小腿,脸还肉嘟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觉得她不好看。
  “又又!”
  顾明真兴奋地招手。
  这一声像是破除魔咒,大殿里重新吵杂起来。
  沈又又朝顾明真摆了摆手,提着裙子走到季远面前:
  “我怎么样?”
  她眼睛晶晶亮的,有些腼腆,似乎迫不及待地渴望得到来自心上人的夸赞。
  季远微微笑了起来,退后一步,微微屈身,左手置于胸口,右手前伸,行了个绅士礼:
  “May I?”
  沈又又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将手搭了上去。
  一束镁光灯射过来,恰好落在两人中间,拢出一块光明地带。
  有优美的音乐开始在大殿里流淌。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和她交握,两人似乎从未那么靠近,足尖与足尖相碰,手掌与手掌交握,缱绻又温柔。沈又又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他抱在怀里,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
  冷调的香,像夹杂着杉木,冷又倦。
  这是首慢歌。
  轻轻地摇,慢慢地跳。
  “The last waltz。”
  他突然在她耳边道。
  沈又又“啊”了一声:
  “我英文不好。”
  季远笑:“我是说,这首歌的名字。”
  沈又又懵懵懂懂地点头:“很好听。”
  再一次被带着旋转,沈又又的视线落到周围,他们都在看她跳舞,她本该感到恐惧,可体内的血液却像一点一点热了起来,被这音乐浸透,舞步感染——
  她跨出一步,抬头看了眼镁光灯。
  依然刺眼,让人目眩。
  可这炫却像是酒意的微醺,让她渐渐地放松起来,在歌曲即将走到尾声时,季远突然问:
  “会跳探戈么?”
  还不等她回答,音乐却突然变了,从舒缓转为激昂,节律变得明快,第二支舞开始,舞池中央有人开始下场。
  沈又又的视野里滑过翟伊深海蓝的裙摆,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迅速推出去,下一刻,握着她的那只手一振,她又几乎立刻被拉回他身旁,撞入他怀抱,她的身体隔着薄薄的纱裙和他紧贴,她几乎能感觉到那修长而有力的大腿肌肤——
  她被他带着步履一致、严丝合缝地踏出去。
  这明明是让人羞涩的一幕,连音乐都充满着成人的、挑逗的意味,她该垂下头红着脸,僵直着一动不动,可不知道为什么,沈又又身体内的血液却开始沸腾起来。
  足尖和足跟相抵,头顶抵着下颔,在带着对峙与亲密的腾挪里,沈又又恍惚觉得,周围的人群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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