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抽空在跟一白领丽人眉来眼去的方鸣之没劲地坐了回来:“你这当头头的不还谈了个女朋友?探班?远子,你不会……”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像觉得不可思议,“认真了吧?”
季远手顿了顿,抬起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方鸣之却被自己想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等等,等等,不会被我说中了吧?你真他妈要认真?!”
他声音太大,让餐厅内其他人看了过来。
“坐下。”季远道。
方鸣之又坐下。
这短短一顿饭,他站了坐,坐了站,有两回了,此时狐疑地看着季远,只是这厮现在又让他看不出来了。方鸣之神神叨叨的:“这不可能,你季远,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季大公子,能认真?!不行,不行,这几天我非得跟着你观察观察。”
“你妞不泡了?”季远挑眉。
“对,不泡了!我泡你!”方鸣之道。
季远笑,过了会,耸耸肩,“抱歉,你……”他嫌弃地看着对方,“眼睛太小。”
方鸣之:……
操操操!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方鸣之想着,还是往嘴里塞了一把面,过了会,情绪平复,才道:“对了,晚上我攒个局,叫上胖子他们,城南那边新开了家酒吧,据说很有意思。”
“不去。”季远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晚上我要陪女朋友看电影。”
方鸣之:……
“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他朝他比了个中指。
“是挺了不起的。”季远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不用每天醒来都对着一张鬼脸。”
方鸣之:……
他想掐死季远。
这人嘴怎么就能这么损?
他不就一次半夜没看清,将一个大妈带回了房么?
第105章 缱绻 这人一定有什么毛病。
《我舞我秀》摄制组。
当那个熟悉的男人又出现在摄制组时, 肖楠立马就冲进更衣室,通知沈双了。这时沈双刚卸完妆,正在往脸上“啪啪啪”涂水乳, 一听,莞尔:“真来了?”
“是啊,在外面跟导演聊天呢, 你是没瞧见,导演笑得跟朵花似的。”连报信鸟肖楠都觉得,这俩可太黏糊了。
天天来,腻不腻啊?
而且她还打听到一件事, 这综艺星梦也注资了,就只提了一个条件:提前一个礼拜录制。
这就不得不让她怀疑,是不是那位长得跟天仙似的小季总假公济私,不舍得她家双儿走。
沈双可不知道这件事, 她看了眼手机, 今天倒是没什么动静
也没急着出去, 坐那安安静静地将水乳涂完了,合上Laprairie的盖子, 还不忘再抹上一层防晒——
走到门口,照了照镜子, 觉得整个人太黯淡,又走回来, 涂了层口红才出门。
肖楠追出去:“东西!东西!”
“哦!对。”沈双恍然, 这才想起今早在季远的车上,为了以防万一,她叫肖楠准备了点平常用惯的东西,接过大包, 肖楠又往她手上放了个保温杯,里面装了姜汤:“带上,路上喝。”
沈双露出个苦瓜脸:“楠姐,我都要喝吐了。”
美人卖可怜,总是叫人不落忍的。
肖楠承认,自己是只颜狗,对着沈双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没什么原则,也不逼她了:“行吧,那你可千万注意,再过几天,你就来大姨妈了,多顾着点。”
“知道啦。”沈双笑得甜甜的,一转头,却见季远站门口,还是早上出门前的打扮,黑大衣,白衬衫,一身倜傥,只那双眼睛,又好像比早上更好看了一层似的,弯弯的,像看到了什么让人愉悦的事物。
“你怎么来了?”她问。
“我女朋友迟迟不出来,我只好来看看。”男人朝她伸出一只手,沈双极其自然地搭了上去,另只手上的包被接了过去。“楠姐。”季远朝肖楠点了点头,倒叫她一个受宠若惊:“季,季总。”
“今天劳烦您的照顾,双儿我就带走了。”
季远略一颔首,肖楠就“哎、哎”了两声。
一对上季远,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人走远,她还在看,只听门口一道声音传来:“楠姐,这人就是双儿传说中的男朋友?”
肖楠一看,竟然是gigi。
这小gay一脸的春心荡漾,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直的。”
“直的就不能看了?”Gigi也翻白眼,只是他这白眼翻得可比肖楠翻得有女人味多了,他看着肖楠,“你这么瞧着我作什么?我们gay也是有节操的,直掰歪的事,我不干。”
肖楠见他不高兴,忙哄了几句,gigi这才高兴了,过了会,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跟你说,我刚才观察了下,双儿这位男朋友鼻梁挺,中指还长,这样的人……”
他压低声,说了两句,生怕肖楠不信,还道:“我以前约到的一个神1,也是这样,贼厉害,那次完,我去医院整整躺了三天!”
肖楠:……
所以,你为什么一副老子好遗憾、老子还想再来一回的春样?!
***
沈双可不知道,gigi这位她特聘的化妆师已经将话题发散到□□的地步了。
季远能力……
她没啥好评论的。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可持续增长,且越来越长,同时还伴随技术增益效果——这大概就是脑子好的用处了。据他自己说,他空余时间还看了一点医学、解剖学,学习了性l爱学,研究了下房l中术……
言而总之,开卷有益。
所以,在跑车开往星星的夜晚,她终于享受了一番什么叫技术与硬件相结合的巅峰,当然,开发地也多了一个:跑车。
古时有马x,现在嘛,时移世易……
没了马,还有车。
只要想,随时随地都能创造快乐。
只是,快乐过了头,说好的电影就泡汤了。
沈双有点生气。
车窗很冷,触感硬得像一块冰。庆幸的是,跑车的真皮垫很软,空调很暖,但男人就不那么暖了,一旦脱了那件黑大衣,他就从钢铁丛林里衣冠楚楚的文明人,变成了彻底的斯文败类,可偏偏这败类败起来……怪叫人兴奋的。
他还能用那张脸,文质彬彬地说骚着话,说得人动情又动性,而动作更是让人连句“不”都没法说出来,只能口耑着气配合。
沈双只庆幸,她跳舞的基本功一直没荒废过,坚持到现在,练得很好。
下腰时核心收紧,后仰时不摇不晃,完全能hold得住任何的要求,只是,当方向盘在寂静的夜里还是不小心“被”发出刺耳的两声时,沈双还是忍不住有点恼,她打了那人一下,问:“还有完没完?”
“没完。”
男人闷闷地笑,又来。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连手脚都没处放,只好像某种野性毕露的动物一样勾连着、团着,男人身上的白衬衫还在,乍一眼看去,齐齐整整,可若往下去……
沈双是真觉得,这事既是美的,又是丑的。
比如上面,季远那张脸,是真的好看,车内的灯关了,只有车前灯亮着、有一点月光,从下往上看,阴影错落,眼窝深、鼻梁挺、皮肤白,像卢浮宫里又美又不近人情的石雕,可往下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是野蛮的、狰狞的,连动作都充满着暴力的美学,好像自古以来,男与女便是如此,充满着爱与欲的交、欢。
……
“好了?”
男人抚了抚她汗湿的脸颊,两肘撑在她周围。
而刚才一刹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沈双脑海,激得她“呀”了声,一下子捂住脸,她呻l吟了声:没脸见人了,怎么就……
“很正常,从生理学来说,这叫……”男人闷笑,可那两个字还是流入沈双耳里。
“你还说!”
沈双恼道。
脏了!
脏了!
她耳朵脏了!
男人低低地笑,似觉得十分可乐,胸腔的震动传过来,蹭得沈双那儿也开始疼,她可还记得这人刚才是怎么一边说着骚话一边玩的。
说起来,她现在很信他之前所说的那句:男人都天生下流。
尤其是他——个中翘楚。
难道智商高的人,在这一块也是天赋异禀?
想到某个细节,沈双脸发红发怔,就在这时,脸却被亲了下。沈双抬头,却见季远漂亮的一双眼睛弯弯,他弹了她鼻子一下,起身,抽了两张纸巾,沈双忙忙接过: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她可不敢让他来。
季远莞尔,也不急着穿,就坐那看她。
沈双被那眼神看得不自在,微侧过身,只是擦着,眼角的余光看到跑车,热情褪去,才知道这跑车成了什么样,昂贵的真皮垫上,还能看到斑斓的影子。他的黑大衣和自己出门前穿的面包服胡乱叠在一块,她伸手一勾,才勾到了其他的。
一件件重新套上,可那草莓胖次…
想起刚才这人情状,沈双很有理由相信,他有草莓瘾——没救的那种。
沈双恨恨将胖次丢到了车载垃圾桶。
车载垃圾桶发出“滴”的一声。
季远看她一眼:“我买了很多条。”
“变态!”
“是是是,我变态。”季远摊手,“但向我保证……你会穿它的,对不对?”
对着他那双眼睛,沈双脸红了红,老实说,那一刻他是那样沉醉和迷恋……
她挺喜欢的。
嘴里却还是不饶人:“你求我啊。”
“求你。”
沈双:……
“车你自己送去洗,不要叫孙助理!”
季远靠着椅背,就那样看她笑,那笑让人脸红,过了会,突然凑过来,长指在她腮边抚了抚,亲她,声音温柔。
“恩,不叫孙助理。”
“你穿上!”
沈双捂住眼睛。
季远又笑,这笑似传出车窗,惊起路边的麦浪。
电影最终是没看成,回到公寓已经是十多点,沈双也懒得瞎折腾,不再提看电影这岔,随便吃了点东西,洗洗就睡了。
这时,她不免庆幸,季远给安排了客房。
说来也怪,这人不知怎么回事,从前她脱光他都能伸出他那双冷艳高贵的手,替她将扣子一颗颗扣回去。现在,却半点不舍得控制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大约从小在国外长大,也并不在这一块避讳,做事时便格外勇于尝试,当然,还十分注重她的反馈……
发现自己想歪了,沈双拍拍发烫的脸,嘟囔:“睡觉。”
眼闭上了,脑袋里却乱哄哄的,一忽儿是季远和张导在摄影棚内聊天的模样,一忽儿是七年前这人第一次出现在教室里时,窗外格外葱郁的树木……到底,什么时候说结束呢?
临睡去前,沈双模模糊糊地想。
第二天。
沈双晕晕乎乎地醒来时,只觉得身体像躺在湿热的蒸笼里,上面罩着厚重的棉被,周边都是水,而她,就躺在这湿热的蒸笼里随水晃荡,舒服的、适宜的,可又有一点急热、焦灼,怎么都够不了,怎么都触不到……
一个念头突然劈开模糊的迷雾,沈双乍然睁眼:“季远!”
只见视线昏昏暗暗的所在,男人黑色的发顶与胸口匀净的皮肤叠成分明淫l蘼的一幕,而底下……沈双眼睛睁得更大了,正要开口,谁知出口的全是断断续的短句。那短句也是不成调的,像被碾碎了的调,在这半明半暗的黎明响起。
“季、季远,你、你混蛋!”好不容易,她说了一句,只是,这声音又软又糯又娇,反倒更想叫人碾碎了一点点塞进肚去,她骂得断断续续地,“你昨、昨晚不是说、说不闹我……”
只听男人轻轻的一声笑,他抬起头来,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那笑就显得格外放肆迷人。
“哦,妹妹,可是昨晚过了呀。”
沈双:……
她下意识看向窗外,一点晨光透过窗幔照进来,天亮了啊,她后知后觉地想到。再接下来,就再说不出话来了,只一句话隐隐隐约约飘过:老房子着火…可这明明也不是老房子不是…
而这样的状态,一连持续了将近一周。
沈双白天录制,晚上被季远接走,两人也不干别的,每次见不到多久,就开始接口勿,接口勿的地点繁杂,有时在路边,有时在超市的地下车库,胡乱地停了,隔着一个操作杆,就能细细密密地口勿上许久。到家后,也不干别的,随便吃上两口,便又开始,沙发、厨房、客厅……不拘地点、不拘坏境,只是一个对视、一个笑,就能点燃起火花。
肌肤像得了焦渴症,除了彼此挨着、触碰,就再没有别的办法能祛除那股来自身体的痒意……
似乎两人之间除了做i,别的什么也干不了。
人似清醒,而又未醒。
大脑在这场混乱的关系里,彻底沦为了摆设。
而等到大脑重新开始思考,已经是一周后了。
“约会?”迷迷糊糊间,沈双下意识顺着对方的口勿回应,过了会,睁开眼睛,“约什么会?”
沙发上,男人抱着她。
她像婴儿一样坐在他怀里,两手环住对方的脖子。
“张导说,你明天只有一个项目。”男人又亲了亲她,声音含混,“我提前下班,三点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