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名的小说家——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1-10-29 10:28:27

  她的酒量随着免疫功能的提升,也有一定的增加,虽然不能说千杯不醉,至少这会儿还没断片。
  不过,这次她可没打算用解酒药,和朋友喝酒,图的就是放松,一下子醒了可就白喝了。
  季风看她眼神尚算清明,也没坚持,帮她系上安全带,慢慢地发动车子。
  车速保持在60码,稳稳当当。
  醉意徐徐上头,简静手托住脸颊,抱怨道:“好渴啊,有没有水喝?”
  “等等。”季风瞧瞧周围的路况,停在24小时便利店门口,进去买水。
  “给。”他将结冰大半的矿泉水贴到她脸上,“舒服点没有?”
  她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车子重新上路。
  简静拧开瓶盖喝了口,不渴了,开始聊天:“干嘛不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他问。
  “随便聊聊,不然我要睡着了。”她嘟囔。
  季风笑了,问:“好,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脖子上挂的绿坠子,是真的吧?”季风说,“从来没见你戴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认识几年,他自忖还是比较了解简老师的。她买得起昂贵的珠宝,但更偏爱精巧的首饰,不喜欢沉甸甸的繁琐的设计,嫌累赘。
  可这回戴的不是戒指,而是专门找了个链子挂住戒指,一看就沉得很。
  一戴好几天,也不跟着衣服换搭配,着实奇怪。
  简静掏出衣领深处的绿宝石戒指:“这个?”
  “嗯。”
  “藏这么好也能被你发现啊。”她打哈欠。
  季风道:“这证明我关注你。”
  简静把玩着诅咒戒指,含糊道:“算是个护身符吧,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说来听听。”
  “不告诉你。”她塞回去,“你都不告诉我,我干嘛告诉你。”
  季风:“这么惦记我的案子啊。”
  “呵。”她说,“你自己体会。”
  “那这样,咱们一人一个问题,你先问。”他很好说话。
  简静“切”一声,却出乎预料地说:“有问必答?”
  季风:“嗯嗯。”
  简静:“我听高警官说,你相亲二十几次,每次都失败了,为什么?”
  “简老师,咱不是在说案子吗?”季风乐了,“你不讲武德啊。”
  简静转过头,松乱的发丝垂落在两颊边,双腮酒意醺然,眼神迷茫,无辜如小白兔:“案子,什么案子?”
  “别使美人计啊,犯规的。”他笑了笑,沉吟道,“好吧,告诉你也没关系。”
  她等着听。
  季风道:“我父亲的案子早就破了,凶手当场被捕,对罪行供认不讳。我入职后没多久就复核过,确实如此。”
  “嗯?”
  “但是造成他被杀害的案件,迄今还是疑案。”他道,“我认为真凶可能还潜逃在外。”
  简静扶住额头,觉得脑袋不太好使了:“疑案,不是悬案?”
  季风瞧瞧她,笑眯眯道:“说得够多啊,到你了。”
  不趁着醉酒耍赖,那也太亏了。简静仍然茫然地看着他:“说什么?”
  “小气鬼。”季风哂笑,却不生气,也不催促。
  简静不高兴:“我哪里小气了?”
  “哪里都小气。”
  “我才不小气。”她道,“你再污蔑我,小心我揍你。”
  “说你两句就威胁人,还不小气?”他笑,“好了好了,你不小气,我乱说的好了吧。”
  简静悻然收手。
  夜深人静,街道空无一人,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消磨到了家。
  简静在车上尤可,下车后却觉得不对劲。
  天在转。
  “哎哟,上头了吧。”季风扶住她的肩头,顺手按下扑过来的狗子,将方向感错乱的人推进卧室。
  骑士趴到床沿,疯狂甩尾巴。
  “别摇了别摇了。”简静倒在床上,痛苦地捂住额角,“你要晕死我了。”
  骑士垂下毛茸茸的尾巴,委屈地哼哼。
  季风从门口拿来拖鞋,顺手将踢飞的凉鞋放好,落下的挎包挂上架子,进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端进去放床头,还问:“要不要垃圾桶?”
  她摇头,手背揉着眼睛。
  “怎么了?”他问。
  “有东西。”她用力眨眼,努力思考,“是不是我的双眼皮贴掉了?”
  季风低头一看,眼睑上确实有什么东西贴着,眼角也有,亮晶晶的碎片缀在眼尾处,好像银色的泪。
  “女生……”他叹气,进卫生间打湿毛巾,让她擦脸。
  简静白他一眼,和狗说:“把卫生间的湿巾拿过来。”
  骑士熟门熟路地进去叼了盒湿巾出来。
  “你还不如我的狗。”她鄙视。
  季风懒得和醉鬼计较,夺走了她抽出的湿巾纸。
  简静怒:“你干什么?”
  季风乐了:“简老师,这上面写着湿厕纸,你确定要用这个擦脸?”
  简静:“???”她努力眯眼,想看清包装,但头晕眼花,只认得出是蓝色的包装。
  这是卸妆湿巾,还是湿厕纸来着?她迷惘地回忆。
  过了会儿,季风拿着一张湿巾过来,敷在她的脸上:“擦吧。”
  简静歪在枕头上,慢慢擦脸。
  季风看了她一会儿,倏而失笑,蹲下来问:“有心事?”
  “你怕死吗?”她问。
  他回答:“当然怕。”
  “你觉得,死过的人会更怕死,还是不怕了?”
  季风说:“更怕吧,我每次在医院醒过来,都后怕得不行。”
  简静不作声,将擦脏的湿巾丢进垃圾桶。
  “遇到什么麻烦了,讲来听听。”他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她大翻白眼:“不用你帮忙,我搞得定。”
  “简老师,你也太喜欢和我较劲了吧。”季风好笑,“干嘛呢,就因为刚见面的时候,我唬了你一回,觉得丢脸?”
  简静扭过头,摆手赶人:“你可以走了,吵得我脑壳疼。”
  “你眼睛上还有东西。”
  “什么?”她郁闷至极,挣扎着想坐起身,“扶我起来。”
  “别动。”
  季风偏过头,伸手撕下了一片透明的薄膜,上面还沾着桃粉色的眼影,活像一片三月的桃花瓣。
  “这什么玩意儿?双面胶?”他拿到灯下研究,不能理解。
  “关你屁事。”眼皮贴没了,眼睛顿时舒服许多,简静拿湿毛巾抹了把脸,卸磨杀驴,“你可以滚了。”
  “行行。”季风放弃探究,拉起毯子盖她身上,“门给你带上,睡吧。”
  她打个哈欠,睡意已浓。
  季风找到开关,关掉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第314章 儿童绑架事件
  简静在《梦游少女》中加了两个女角色,一个女警察,一个女检察官。但她为了戏剧冲突(其实就是故意的),将她们设定为互相不对付的亲姐妹。
  而关于案件的偏重,她这次也有不同的倾向。
  《恶魔医生》的设定本来就偏玄幻,从推理角度讲并不严谨,《玫瑰黄金》则更注重解密、调查、冒险。
  所以这回的《梦游少女》,她打算实打实地来一些推理,以案件诡计为主。
  但要以精巧取胜,对案件本身的打磨就必不可少。7月的大半个月,简静都在家中构思内容。
  然而一日下午,她突然收到了司英杰的电话。
  “静静,在家吗?”司英杰的口气少见地严肃。
  “在。”简静奇怪,“找我?”
  司英杰说:“我遇到麻烦了,你得帮帮哥。”
  简静顿时警惕:“被女朋友甩了借我去找回场子是绝对不行的。”
  “不是。”大约真的事态紧急,司英杰都顾不上玩笑,肃声道,“我姐的儿子被绑架了,绑匪不允许报警,我心里不踏实。”
  这可吓了简静一跳,她立马道:“来接我。”
  司英杰:“十分钟就到你家。”
  简静赶紧收拾一番,又发微信给康暮城,让他帮忙养两天狗。
  才做完,司英杰就带着罚单到了。
  简静随他上车,单刀直入:“怎么回事?”
  “这是昨天的事。”司英杰语速飞快,赶紧从头讲明。
  司英杰的二姐嫁给了一个富豪的儿子,夫妻俩人颇为能干,接手家族企业,也算是资产颇丰的人家。
  两人膝下只有一个孩子,小名叫聪聪,今年六岁,还在上幼儿园,每天都由司机保姆接送。周末的时候,保姆会带他去游乐园或者公园玩耍。
  昨天周六,聪聪闹着要去玩滑板——他最近沉迷这个——虽然司二姐并不赞成儿子玩这么危险的项目,但他爸爸疼儿子,偷偷同意了。
  保姆只好带他去滑板乐园。
  当然,为了小祖宗的安全着想,头盔护膝一应不缺。又有教练在旁看护,保姆倒也并不担心。
  可就偏偏出了事。保姆去上厕所,前后不过十分钟的事,等她回来,聪聪不见了,教练也不见踪影。
  她以为教练带聪聪去别的地方训练了,没想到几分钟后教练回来,却说刚才女朋友来找,走开了几分钟。
  那时,二人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因为滑板乐园不是露天设施,而是室内训练馆,外人进不来。
  可随后他们找了几个场地都没找着人,这才焦急起来,赶忙查看监控。
  监控显示,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怀抱滑板来到场馆,和聪聪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再调看走廊监控,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说说笑笑走到门口,然后少年折身返回,聪聪跑到外面,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保姆知道不好,马上通知了主人。
  聪聪父母本想立即报警,但随即便接到电话,声称孩子在他手上,要求他们不许报警。
  司二姐和司姐夫吵了一架,姐夫认为应该尽快报警,求助警方寻找儿子,二姐却怕触怒绑匪,拒绝报警,反而想寻找有经验的专业人士,钻空档救人。
  司英杰这两天就在和平市,听说姐姐的麻烦后,第一时间想到了简静。
  他这么劝说姐姐、姐夫:“绑匪肯定盯了聪聪一段日子了,对你们家肯定有很深的了解,警察也好,姐你说的什么安保公司也行,那架势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吧?要是绑匪派人监视,或者家里有内奸,这不是完蛋?”
  司二姐犹豫:“你说的那个女孩就行了?”
  “你都觉得不像,绑匪会觉得她像?”司英杰振振有词,“我亲眼见她破了不少案子,你不相信她,还不信我?”
  司二姐对亲弟弟还是有数的,知道他不是爱说大话的人,终于点头。
  而简静听了前因后果,第一件事便问:“那个少年为什么要叫聪聪出去?他见过绑匪吗?”
  “他说对方让他帮忙进去叫人,说是聪聪的阿姨,给他送点心过来。”司英杰回答。
  简静点头。这种明显有问题的恳求,也就只有小朋友才会信了,而恰恰是因为带话的是个半大孩子,场馆里的其他人才并未起疑。
  “他是常客吗?”
  司英杰点头:“我姐查过了,那是一个小老板的儿子,学滑板好几年了。”
  简静又问:“绑匪有什么要求?”
  “五千万现金。”司英杰说。
  简静迷茫:“那是多少钱?一卡车装得下吗?”
  “差不多750公斤。”司英杰说,“肯定不对头。”
  五千万一卡车当然装得下,但谁会带着一卡车的现金跑路呢?绑匪提出这个要求完全不符合现实。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种可能,他没干过这事,以为和警匪片似的,几千万就一个手提箱,另一种可能,这只是个试探,测试家属的服从度,后面必然更改。
  简静倾向于后一种。
  “先看看吧。”她说。
  到了司二姐家的别墅,简静见到了司英杰的二姐。姐弟俩长得很像,但比起弟弟的散漫随意,司二姐就是典型的女强人风格。
  她开门见山:“来龙去脉英杰肯定和你说了,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你们对绑匪的身份有猜测吗?”简静也不客气,马上提出疑问。
  司二姐答:“要么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想打击报复我们家,要么就是看中我们家还算有点钱,想发一笔财。”
  简静问:“有具体的姓名吗?”
  夫妻二人均是摇头。
  “车牌号调查了没有?”
  司姐夫道:“托朋友帮忙查了,假牌,车子拐到一条没监控的小路,再也没出来,估计是换车了。”
  简静思忖片刻,再问:“以你们的了解,谁能骗到你们家的孩子,让他毫无疑问地跟着对方走呢?”
  夫妻俩不约而同地露出无奈之色。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司二姐回答:“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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