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名的小说家——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1-10-29 10:28:27

  简静:“?”
  他们不好说,司英杰却无所谓,直接了当:“我这个外甥从来没自己出过门,也没自己待在家里过,平时身边少不了司机和保姆,有时候我姐和姐夫也会派助理秘书去接他,他不怕陌生人。”
  简静叹口气,最后道:“电话录音了吗?让我听一遍。”
  “录了录了。”
  录音很短,就十来秒,绑匪用的是电子音,一字一顿,语气怪异:“你儿子在我手上,想保他的命,准备五千万现金,不许报警,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司二姐问:“你是谁?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子在你手上。”
  电话彼端没有回答,直接挂断。
  而后,司二姐收到了一条短信,附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就是昏睡的聪聪,身上穿着失踪时的衣服。
  司二姐说:“我问过保姆了,衣服是最近才买的,第一次穿,照片是真的。”
  简静放大图片,研究照片的细节。
  孩子的衣物看不出所以然,背景也非常少,只能看到沙发和白墙,也都是寻常物什,并未有特殊之处。
  这种情况下,她能做的就只剩一件事了。
  “我想和你家的保姆聊聊。”
  司姐夫有点不耐烦:“英杰应该都和你说过了。英眉,我看还是报警吧。”
  司二姐冷笑:“报警?惹怒了绑匪,伤害聪聪怎么办?”又扭头对简静道,“你要问就问,让英杰带你去,不管怎么样,救出我儿子最重要。”
  有了女主人的支持,简静的询问变得更为顺利。
  首先,梳理聪聪小朋友身边的人:一个司机,负责接送孩子,一个保姆,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一个家庭教师,负责他的启蒙教育。
  简静第一个问司机。
  他是家庭司机,主要负责接送小主人上下学,接送家庭教师来上课,有时候家里来客人,也需要他接送,并不单纯负责某一个人。
  简静问他:“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司机谨慎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有。大概半个月前,我和一辆沃尔沃别了下,当时没留意,但后来好像又看到过两次,所以有点印象。”
  “记得车牌吗?”
  他摇头苦笑:“沃尔沃满大街都是,要不是那天我擦了道划痕,看着眼熟,也真没放心上。”
  简静点点头,并不为难,反而话锋一转,问:“你平时工作好做吗?”
  “还好,事情不多,老板和老板娘都比较大方。”司机的回答滴水不漏。
  “同事呢?”
  “过得去。”
  “你们都做几年了呀?”
  “袁姐(保姆)四年多了吧,小曾(家庭教师)才半年,我三年不到点。其他人不熟,不大清楚。”
  “袁保姆和曾老师,同小朋友处得来吗?”
  司机点头。
  大致摸了个底,简静才问他绑架当天的行程。
  司机说:“我把袁姐和聪聪送到地方就回去了,老板娘让我去接司先生,我把他送到这儿,回去接人的时候,才知道出了事。”
  “我知道了。”简静合上笔记本,“谢谢你的配合。”
  第二个是曾老师。
  她二十六岁,名校毕业,专职做富豪家庭的私人教师,容貌谈吐都不俗。
  简静问她的问题与司机仿佛。
  曾老师自言才入职半年,但和小朋友相处得不错。
  “聪聪很聪明,但因为父母过于宠爱,性格比较自我,喜欢恶作剧。”她坦然点评,“我上班第一天,他就往我杯子里扔臭虫,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突然就哭了起来,闹得我很尴尬。”
  简静:“现在呢?”
  “我和他的父母谈过以后,他们也理解我的工作,最近好多了,至少不会再捉弄家里的佣人。”
  简静挑眉:“他欺负佣人?”
  曾老师很含蓄,间接承认:“以前确实调皮。”
  简静又问她对这个家的看法。
  曾老师说:“典型的慈父严母家庭,母亲严厉,孩子最怕她,也最听她的话,父亲更疼爱一点,觉得只要孩子健康高兴,其他都不重要,慢慢教就行了。”
  “孩子更喜欢爸爸?”
  “当然,父子俩十分亲密。”
  再问她案发当日的行踪。
  曾老师说:“我的工作是从周一到周五,周六周日不上课,我在家休息。”
  “近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在意的事?”
  曾老师想想,缓缓点头:“有。”
 
 
第315章 变动的赎金
  让曾老师在意的是一件小事。
  约莫半月前,她带聪聪去科技馆,突然有个带小孩的年青女子过来,与他们攀谈。因为她身边有个七八岁的女童,且十分可爱,她并未放心上,任由两个孩子一起玩耍。
  但不久后,一位中年男性赶到,接走女童,并谢年轻女子照顾孩子。她这时才知道原来她们并非母女。
  这原也没什么,可曾老师现在想想,却觉得十分可疑。
  简静深以为然:“你说的事很有价值,假如无缘无故,小孩肯定不会马上和陌生人走。还记得她的样貌吗?”
  曾老师形容:“棕色的波浪头发,眼影腮红打得很重,妆很重,戴一副豹纹的眼镜,迪奥的包……”说着说着,她先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至少有了大概的印象。”
  简静安慰,没有透露自己的想法。
  接着,她开始询问直接参与此事的保姆。
  关于事情经过的叙述,司英杰已经代为转达过一遍,并无新意。简静主要想知道的还是她的看法。
  袁保姆说司机尽职尽责,就是喜欢偷懒,笑曾老师大学生一个,居然和她一样看孩子,不解中夹杂着鄙夷,说司二姐过于强横,是她做过的最严厉的雇主,而司姐夫脾气好又爱孩子,就是耙耳朵。
  然后又说聪聪——“皮得很,难带。”保姆实话实说。
  “最近有什么陌生人和你们搭过话吗?或者,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事,让你有点在意的?”
  袁保姆的答案出乎预料:“前两天,老板和老板娘吵了一架,被孩子听见了。”
  简静问:“为了什么事?”
  “怎么教孩子呗。”袁保姆说,“老板娘想管得严一点,不要再宠着,搞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板舍不得,这个孩子得来不容易,想着以后就好了。”
  “聪聪什么反应?”
  “小孩儿其实听不懂,就吓坏了,乖了两天。不过看他妈对他没什么改变,胆子又肥了,只是不敢再有事就求她妈,这次要去玩滑板,求的是爸爸。”
  “妈妈不喜欢孩子玩滑板?”
  “觉得太危险了嘛,总不准他去。”
  简静心中一动:“这么说,聪聪并不经常去滑板乐园?”
  “嗯,满打满算也就三五次。老板、老板娘不发话,我也不敢带他去啊。”
  简静颔首,结束本次询问。
  司英杰马上过来,饱含期待:“怎么样?”
  “你呢?问清楚了吗?”她反问。
  司英杰说:“问了,没啥特别的。”
  他受简静之托,向司二姐打探三个员工的来历。
  司机是司姐夫家拐弯抹角的亲戚,家境不好,所以让他干了份轻松的活,工资不少,人除了懒散爱打游戏,没什么坏毛病。
  袁保姆是通过家政公司找来的,以前也给有钱人家带过孩子,风评还行,没什么小偷小摸的毛病,略微八卦。
  曾老师才毕业没多久,是一个教授的学生介绍的,聪明能干,家境小康。
  “我姐这个人做事很仔细,聪聪是她好不容易生下来的,肯定没问题。”
  简静认可。
  刚才的交谈中,她并未发现谁心虚或有问题,看起来都不像是绑架案的内应。但如此一来,绑匪竟然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弄清楚聪聪的活动轨迹吗?
  保姆可说过,聪聪并不常去滑板乐园,对方却选在了这么个地方。
  假如无人告密,那么,绑匪就是一路跟到那里,看准了滑板乐园的管理疏漏,果断决定施行绑架。
  “现在看来,”简静缓缓道,“绑匪是专业人士啊。”
  司英杰倒吸口冷气:“那怎么办?报警吗?”
  简静想了好一会儿,笑道:“这样,请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好了,人别来,也看看绑匪对这里的监控到了什么地步。”
  她这么说了,司英杰便帮忙劝说司二姐。
  司二姐到底担忧孩子的安慰,勉强接受了这个折中的建议。
  中午时分,绑匪再度来电。
  司二姐接了起来:“喂。”
  “钱准备好了吗?”仍然电子音。
  “银行里没有这么多现钞,必须提前预定。”司二姐不愧是女强人,开口就抢夺主动权,“如果你给我账号,马上给你汇过去。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绑匪说:“如果没有现钞,就不止五千万了,一个亿。”
  司二姐皱眉:“你要的是现金,我们抽调资金也需要时间,一个亿太多了。”
  “一亿,少一分钱都不行。”绑匪说,“晚上我会再打电话过来。”
  他挂了电话,不久后,收到一张新的照片。
  聪聪已经醒了,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抹泪,小小的脸庞涨得通红,腿上还有一些擦伤。
  司二姐咬牙。
  司姐夫看向公安信息安全部门的技术员,满含期待:“怎么样?”
  “IP在国外,短时间内很难查到。”技术员遗憾地回复。
  简静:“声音呢?”
  “电子合成音,基本无杂音。”
  她不由蹙眉,本来还想通过分辨背景的声音,判断下绑匪位置的,谁想居然如此滴水不漏。
  空气一时凝滞。
  司姐夫情绪焦躁,问妻子:“现在怎么办?一个亿?万一我们筹好了,变成三个亿呢?”
  “能怎么办?儿子在人家手上!”儿子遇险,当母亲的如何好受,司二姐也难以控制情绪,“你在这里冲我吼,不如去凑钱。”
  “钱是小事。”司姐夫深吸口气,尽量冷静,“如果他收到钱能放了聪聪,难道我会心疼这点钱吗?”
  他扭头,看向简静:“英杰夸你厉害,我现在问你,绑匪真的会放人吗?”
  简静实事求是:“没人知道。但不管他打算怎样,现在只能筹钱。”
  “那就没办法了。”司姐夫阴沉着脸,“我去趟银行,看看能不能今天凑好,应该问题不大。”
  司二姐点点头,无心再争执。
  而司英杰坐立难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做不了,憋屈至极:“静静,难道我们只能坐着等吗?”
  简静倒是不骄不躁,思考片刻,道:“确实,干等不是个办法,我找朋友帮个忙好了。”
  她起身到外头打电话,托季风查一查科技馆的监控,看看能不能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季风略不赞同:“简老师,绑架还是得报警。”
  “报了啊。”
  他正色:“这种和绑匪讨价还价的事,还是得专业人士来操作。”
  “不行。”她一口否认,“绑匪很专业,他能辨认出对面的是不是警察,说不定老早和警方打过交道,万一被戳穿,你能保证一定能把孩子找回来?”
  季风叹口气,妥协:“行,等我消息。”
  简静挂掉电话,转身却猛地瞅见司英杰在后面,被吓一跳:“你干啥呢?”
  “是谁?”司英杰八卦。
  “朋友。”
  “暮城说的那个警……”后半岔咽了回去,司英杰后知后觉,含糊道,“是那谁吗?”
  简静没理他,反而问:“你姐和姐夫的感情好吗?”
  “过得去,不算好也不算糟,联姻嘛,这样不错了。”司英杰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别管,回答就行了。”简静问,“你姐姐、姐夫外面有人吗?”
  司英杰语塞,半晌才说:“应该没有。”
  “你确定?”
  他干笑。
  “明白了。”
  两个小时后,季风来电。他找到了科技馆的监控,幸好覆盖期是一个月,还能找到几个模糊的画面。
  简静请司二姐辨认:“你认识这个人吗?”
  司二姐仔仔细细地盯着模糊的照片,皱眉:“这是谁?旁边的是我家聪聪?你怀疑是她干的?”
  急促的三连问让简静颇为无奈。因为司英杰的缘故,她的立场定然比较倾向于司二姐,可受害者家属太过强硬主动,多多少少妨碍调查。
  “你不认得她?没有见过比较相似的人?”简静以问代答。
  司二姐犹欲再问,被司英杰打断:“姐,你认得吗?”
  她这才道:“不认识,我印象里没见过这个女人。”
  再分别问司机、保姆和曾老师。
  曾老师确认,此人就是科技馆遇到的女人,司机和保姆都说不认识,没见过。
  傍晚,司姐夫回来,说已经筹集完资金,随时可以转账,并且银行也答应会配合警方调查资金的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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