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听着台衣的话,眸光定定的看着台衣,金黄色恍若璀璨宝石的双眸,看的台衣不由得有些惭愧。
四目相对,那种传来的疼痛感,仿佛入了心。哦不,去掉仿佛,就是入了心,而且入了脑,台衣移了移目光,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几分可怜。
并且,台衣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师父果然是想让我断手。
我就知道,这一次出门会因为放飞自我,而下场悲惨。
只不过区别是过后打断腿,和提前断手。
过于现实了。
这么想着,台衣感觉眼泪可以滴下来了。
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惨,太惨了,就像她。
这么想着,台衣抬起袖子,把之前在挤出来的生理盐水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抹掉。
红衣和镇元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随即上来道,“望舒,你怎么哭了?”
“谁欺负你了?”
闻言,台衣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随即解释道,“没有。”
她就是刚刚被元始猛地那么一下猝不及防激出来的。
“没事,你要是被欺负了,我帮你做主。”红衣听了台衣这个样子,当即就觉得一定是被欺负了,当即回答道。
这似曾相识的话……
台衣看了眼元始的脸,感觉到眼前更黑了。
谁来救救我的手腕!
我愿意谢谢他八辈祖宗!
然后就看见八辈祖宗,哦不,是女娲决定打个圆场,实在是觉得场面气氛在这么维持下去,他们几个都得僵在这里,谁还记得这个是帝俊与羲和的大婚现场?!
你们怕不是都忘了吧?
再这么下去,等等帝俊他们都到了,你们八成还僵着呢。
这大婚还办不办了?
到时候看帝俊羲和,还是看你们几个?!
想到这里,女娲不由得嘴角一抽。
其实女娲见到台衣其实也是有些意外,本以为是一位散修,没成想是元始弟子,更想不到的这位就是那位著名垃圾产出者,然后还有这么一出,随即走上前来,开口道,“道友,没想到在这里见面。”
“说起来,当时也没有互通姓名,如今来看原来是元始师兄你的弟子啊,之前我于不周山造人之时,正巧这位道友也在,倒是共度了一些时光,我也因此感悟了一些东西,随后造人成圣,倒是很有缘分了。”女娲微笑着看向台衣自顾自的说到。
说着,女娲走上前来,握住了台衣的另一只手道,“帝俊算算时候也快到了,我倒是有很多话想和望舒叙叙旧,不知道元始师兄可否让我们一续?”
“我也”
“闭嘴!”
“……”台衣。
好的,在火葬场的我不配说话。
而女娲也不着急,只是笑意吟吟的看着元始,仿佛真的是什么师兄妹极为熟稔似的。
至于本质,现在并不重要。
半响。
元始松开了台衣的手腕,面上冷冽,骨节分明的手指掩盖在长袖之内,转过头对台衣面无表情的说道,“既是如此,台衣你过去吧。”
闻言,台衣“嗯”了一声,下一秒赶忙凑到女娲身边,投给了女娲一个多谢的眼神,随即速度跟随者女娲的步伐离开。
待到离开之后,场面一片尴尬。
红云作为到后的,有点懵逼。
脑袋里面充满了问号。
他绝对他可以暂时消化一下。
看了眼台衣和女娲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另一边,台衣离开了那里,当即向女娲表示了感谢。
对此,女娲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之前她们两个还有单纯的捏手办之情,而且在一起蹲了半个月。
虽然互相并未问及姓名。
眼下,台衣和女娲站在远处,望着元始那边,随即有些感慨道,“道友,你也是很厉害了。”
“……”台衣。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第60章
又说元始那边。
作为旋涡之中最中心的那一位被女娲拽走后,现场气氛就更加诡异。
红云是最先从这个迷之气氛之中脱离出来的。
望舒都被女娲带走了,而且看着望舒完全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样子,他也没什么说的。
至于什么是元始的弟子,虽然红云有一些想问的,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候。
随即走到安排的座位上落了座。
而通天站在一旁,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嗯……
这好像不是错觉。
喜乐仍旧在吹吹打打,元始站在原地,全身上下仿佛都在写着冷若冰霜四个大字,知道的这是来参加帝俊大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东皇太一那边也是面无表情,显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说是望舒的“师父”,但是刚刚的那一出,他又不是看不见。
明摆着欺负人,然后还占着大义,弄的快要哭了。
若是台衣知道东皇太一这个想法,大概分分钟给东皇太一发出疯狂三连,我不是,我没哭,你别瞎说.jpg
不过眼下这个误会却是不太可能解开了。
虽然望舒她……
不过当年他也是并未真名相告,如此算来也是扯平了,虽说他心中仍旧颇有怨言。
只是此刻盯着元始,感觉对望舒的想法都少了很多,更何况望舒那副样子。
开言直接把元始直接就怼回去,东皇太一对于这一点还是稍有欣慰的。
也不愧他把望舒当朋友看。
不过想到之前元始和望舒那副样子,东皇太一不由得心下一沉,当然面上东皇太一作为东道主,帝俊将近,东皇太一也会尽量的维持平衡,直接开口,引着元始和通天前往席位,然后出于一种莫名的心理,找了前面的两人座。
那个其实是女娲和伏羲的位置,而给三清空的位置在正对面,前后也是差不多,到时候和女娲说一声也就没问题了。
对此,通天未等坐下来,然后就收到了元始的一道的目光。
作为兄弟,通天当场领悟了元始的意思,这就是赤-裸-裸的要让他换位子,给台衣让地方的目光。
通天:……
好的,二哥我懂了,我不仅多余,而且占地方。
还不等东皇太一打算把望舒一会划到自己的这边的时候,就看见通天直接开口道,“既然二哥在此,道友也请带我去我的座位,想必东皇太一送来了请帖自然断不可能让我无位吧?”
“……”东皇太一。
话都说到这里了,东皇太一也不能逆着说,否则这就是彻底结仇了,特地送去请柬,人家到了再不给作为,这是讽刺,还是找茬?或者是两者都有?
不管哪样,东皇太一都不可能应下来,更不可能说什么,此地就是通天的座位,毕竟人间是三个人,怎么分那都是元始和通天的事情,他无从置夺。
瞥了眼元始那副样子,心中更是觉得怄气,不过还没办法。
毕竟请三清,不是找三清结仇的,至于之前的情况,那显然和显然不一样。
毕竟之前的他,可不知道元始就是望舒的师父,而望舒还有一个本名,叫台衣,道号太乙。
倒是和他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一边想着,一边面露公式化的笑意道,“通天道友请。”
“好。”
随即东皇太一把通天安置在鲲鹏的位置上,毕竟这种时候多加一个桌子显然不可能,前排的位置,原本就是按照人员定好的,谁能想到元始和通天不按常规出牌,中排倒是留有不少的多余的位置,但是显然不能往那边放,故而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不久之后,时间将至,众人落座。
也就出现了在元始的正对面,妖族的妖皇、羲皇、妖师三位大佬,直接凑到一起去了。
虽然看着有些别扭,但是总归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伏羲面无表情,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跟着他们两个坐在一起。
不过东皇太一的事情做的也没什么可定夺的,毕竟三清就来了两个,不是三个。
就算是加上望舒,如此安排也是没错,只不过后期出了点岔子。
这么想着,伏羲索性也就没说话,至于关于那位望舒的事情,他也并无交情,甚至一面都没见过,虽然对于那位的黑煤球倒是很熟悉。
嗯……
不是他妖族的人也挺好,还能美化一下妖族名声,这不是挺好?
而且反正平常也见不到人,有这么个人和没有这么个人,没区别。
至于混入妖族这件事情而言,伏羲倒也是看得很开,也就是嘴上说说,本质一点没往里面摸,也不存在什么卧底之类的话,而且他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第一时间,就从东皇太一那边了解一番之后,发现这就是个偶然事件。
就这么当无事过去,也是无妨。
真巧还卖了三清一个面子。
如今来此,八成也就是为了让望舒和妖族彻底斩清关系。
要知道,元始当年可是在紫霄宫中,那一言,可是让不少人记住了。
当年鲲鹏被从蒲团上赶下来,其中可就有元始的一份子助力。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作为三清之一玉清元始狂妄自傲的事情洪荒上下谁人不知?!
只不过惹不到自己身上,也犯不着因为元始一言和三清敌对。
最多有几分恶感,不来往罢了。
也是因为此事,当年帝俊创妖族,也是一点都没想着和三清那边探探口风。
视线挪到最左边,作为坐在一边的鲲鹏,面上更显阴沉,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我不好惹的气息,仿佛从幽深的地极之中刚刚爬出来似的,其实就按照脸来说,鲲鹏长得也是在洪荒水平线之上的,只不过这一身的气质,着实是那种放在门口都能辟邪的感觉。
相比较于伏羲不在乎,待人和煦,如沐春风一般,甚至愿意顺水推舟,鲲鹏可就差头顶上冒出黑烟了。
当年的事情他可是忘不了,这辈子八成也忘不掉了,紫霄宫中一事后,鲲鹏就少有什么值得欣喜之事。
一天到晚,阴着脸,这个就是常规事情了。
刚刚的事情,他可是也听说了。
他当时可是记得,望舒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妖族的,如今?
合着是在骗他?!
再想想望舒之前和他谈的那些话,鲲鹏感觉更气了。
合着,望舒是元始的弟子?!
呵!
呵呵!
呵呵呵!
待到台衣回来之后,想跑的冲动仍旧要突破天际。
几道目光同时注视在她身上。
看的台衣背后发凉。
元始亦是用莫得感情的目光示意台衣速度过去。
对此,台衣不由得看了眼正在一边已经吃上果子,喝着小酒的通天。
台衣:师叔……
通天:别看我,我不存在.jpg
台衣:……
眼下,女娲和台衣回到这里,随即笑了笑,“元始师兄,你这徒弟我可是原封不动的给你送回来了,我还有事情,你们自便。”
转过身的时候,还冲着台衣眨了眨眼,台衣硬生生从女娲的表情之中感觉到了什么叫做——
自求多福,一路走好,祝你平安,死得其所,来年的今天,我会给你上柱香的。
emmm……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台衣觉得时间过得最慢的一天。
即便和女娲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极快,好像不一会就过去了。但是也不能掩盖这是一个及其漫长的一天。
真·度日如年。
台衣做到元始旁边,然后又双叒叕的在旁人看不见的案下,一把抓住台衣手腕。
相比较之前,好消息是,换了一只手。
坏消息是,可能双手一起骨折。
可能,这就是出来使劲浪的代价。
台衣极为心酸的想着。
事实上,元始现在的心情也极差,特别差。
台衣,他徒弟。
红云,东皇太一,一个两个的都跑到他面前来说什么帮做主?
而台衣竟然还死不悔改,还好像要和他撇清干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