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大神重生在1927——秋疯
时间:2021-11-02 09:38:20

  黑麻麻的一个人,乌云压顶的在许少庭身前站定,红唇一张,许少庭先心中打颤,是怂的。
  他有那么一点女人恐惧症,越有女人味的成熟女性,他就越有点害怕。
  许少庭以前写小说时,参加过一次作者年会,有个女频的妹子和他同龄,两人颇能聊得来。
  作者大会附带一个温泉三日度假福利,结束那天,妹子专门精心打扮,换上裙子化了妆,在一众作者的起哄声里,约他单独去喝杯咖啡。
  许少庭当时心中发抖,嘴上找了借口拒绝。
  转身回房间,他同房间的作者与他开玩笑:“这么漂亮的妹子你都不喜欢?你是嫌人家年龄小,喜欢更加成熟好看的?”
  许少庭差点没好气的回道,只要是女人他就不行,要是你瘦点高点再长得有点人样,老子到是考虑试一试。
  当然心中这样怒吼,表面上他只严肃说道:“想什么呢,我才高一,这个年龄谈什么恋爱,当前作为学生我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谈恋爱只会耽误学习,早恋是不对的!”
  对方被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法给惊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他妈的每天更新一万字,你也有脸说好好学习?!”
  这话说完之后,高一结束,许少庭实在是学业小说不能兼顾,加上各种综合原因,他便去找班主任退学。
  许少庭写小说的事情,现实中的同学、亲戚之流都不知道,班主任也不知道。
  只是看他一身名牌,不像家庭贫困,倒像是个小少爷。许少庭对班主任撒谎,说要出国读书。
  班主任知道他父母早逝,就道:“那让你家大人来办理退学手续。”
  许少庭转头找了自己本市同网站的男作者,一个三十岁的小公务员,冒充他叔来学校。
  对方肯来帮他,是因为俩人认识快四年,算是一对儿“忘年交”,也知道他的身世,过年时候还邀请他去自己家吃饺子。
  也知道许少庭退学后,是有自己的打算规划,只是帮他办理完退学手续,许少庭请他去吃饭,路上买了冰棍两个人正吮着。
  假叔叔突然拽着他要往回走,对他道:“千风,我觉得还是不行,你还是得回去上学。”
  许少庭咬着冰棍掰他拽自己领子的手,呜呜囔囔的骂:“你有病哦,手续都办完了,回去也没用了。”
  假叔叔说:“可你这个年龄哪有不上学的,这事我怎么想做的都不对啊!”
  许少庭道:“那咱们现在回去,然后教导主任通知我家大人来学校,你不担心我家那群亲戚倒打一耙,给你的生活增添点意外惊喜?”
  许少庭这番话成功劝退了假叔叔,晚上真叔叔找上了门,他正叫了收废品的上门收书,他叔一眼看到被卖掉的高一课本,脸色当时就变了。
  许少庭没瞒,说了自己已经退学,以后专职写小说。
  他叔不到四十岁,被生活蹉跎的两鬓发白,脸上愁苦的和鲁迅笔下的祥林嫂能有一拼。
  知道他不上学了,因为不知道他写小说赚的钱不少,加上许少庭初中成绩不好,这所高中还是以每年两万高价学费才进去。
  以为是大伯姨妈这圈亲戚不愿意给小孩交学费,亲叔红着眼睛说:“少庭,学费的事情,叔给你想办法。”
  许少庭踢了踢地上的课本,语气平静的回答:“大伯母没工作,家里还两个孩子,全靠大伯一人赚钱养家。姨妈们都是家庭主妇,没一个工作的。你找他们要钱?可是他们自己也有孩子要养。”
  小叔抹了把脸:“我不找他们要,我自己赚钱给你交学费。”
  “哎……”许少庭轻笑一声,摇摇头,“叔,你自己的小孩要出生了,都是花钱的地方,除非你不想和婶子过了,就别说这种话了。”
  十六岁那年的许少庭说完,他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男人捂着眼睛哭,骂自己没本事,连侄子都养不活。
  许少庭真情实意的蹲下身,给他叔递餐巾纸,他叔要是有点眼力劲儿,就能发现自己侄子家里好多东西都还挺贵,可惜这男人粗枝大叶惯了,都没发现他心里可怜的小侄子早就脱贫了。
  “叔。”许少庭看小叔擦了眼泪,擤了把鼻涕,他喊道。
  小叔“唔”了声,垂着脑袋不敢看他,就像许少庭小学时候总是等到天黑,才能等到他来接自己。
  然后,有一天,他说:“庭庭,叔没用,你下个月……去大伯家过。”
  从此以后,放学之后再没人来接他了。
  现在这男人又说:“都是叔没用……没钱……”
  许少庭摇头,诚恳的求他小叔:“小叔,我求您一件事,别再说什么以后把我当儿子养这种话了。”
  “总让我生点不合时宜的期待。”
  “我心里……也怪难受的。”
 
 
第十五章 五姐是谁?不离婚了
  大美女许嫣然现在站在许少庭身前,她红唇微启,许少庭就小心脏打颤,在他眼中漂亮姑姑和老虎没什么区别。
  结果许嫣然只是叹息着说了句:“少庭,你是个好孩子。”
  许少庭睁大眼,许嫣然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就裙摆一晃,坐回了罗汉椅上,眼风瞟过张氏,不情不愿的夸了句:“你倒也没把孩子教的太坏。”
  张氏垂着眼皮,对许嫣然的承认不见什么喜色,她看了眼自己最爱的儿子,露出了挣扎的表情,却也下了决心。
  张氏低着头,便谁也没再看了。
  她没有看自己那年轻优秀的丈夫,也没再看自己的儿女,更没有看许嫣然。这妇人低着头,盯着自己巴掌大的小脚,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
  这总是稍显木讷,如同活在晚清的妇人低声的说:“我同意离婚。”
  许少庭回房间睡觉的脚停住,诧异的望向张氏,别说他,另外三个本时代土著,以及他们对张氏的了解,比他还惊讶。
  许嫣然面色一喜,抢在几人前面道:“你当真同意离婚?”
  不等张氏回答,许嫣然露出怀疑:“你为什么会同意离婚,有什么要求吗?”
  就算是与自己感情最好的姑姑,珍珍也受不了的挡在母亲面前,不可置信的对许嫣然说:“姑姑,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许嫣然顾不得回答珍珍,她心里想,我这样想是理所当然,把人都想的太好那是傻子,这吃人的世道哪里容得下单纯的人活着。
  许嫣然只死死盯着张氏,许怀清也诧异极了,他也盯着自己的妻子,出声告知她:“你想过自己离婚后,要何去何从吗?”
  张氏抬头看了眼那青年,她的丈夫,两人互相对视,便都发现彼此眼神复杂,什么感情都有,唯独没有夫妻之间该有的感情。
  在场的人就听张氏低声说:“你们看了少庭的小说,都有一大堆想法,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许嫣然颇为惊讶:“哥哥以前让你看书,你都看不下去。”
  随即,许嫣然露出了然神色:“也是,那些文章哪有少庭写的通俗易懂,别说你,我看进去都不容易呢。”
  “你想到了什么?”许怀清打断妹妹,他直直的望着自己的妻子。
  张氏似乎是从未在人前表达过自己,她沉默惯了,把手放在挡在自己身前的珍珍肩上,才鼓起了点勇气。
  所有人便先见这妇人惨淡一笑,她看向那少年:“庭哥儿,五姐,五姐是不是就是我啊?”
  刷的一下,所有人目光转向少年。许少庭发现从许怀清回来,他这两天小心脏就不时的抖啊抖,他也笑的很惨淡了。
  事实上,作为一名写作者,他说句实话,无论是许嫣然、许怀清,还是发出疑问的张氏,在他看来都过度解读了。
  身为原作者,他写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通过这篇小说,希望许怀清能明白:离婚,张氏会死,不是自杀,就是要被自杀。
  这就是他写这篇小说的唯一目的,谁知道能被引申出那么多观点。如果非要说五姐的原型,用的也是张氏口中她那个休回家门死掉的姐姐。
  现在迎着众人期许原作者解答的目光,许少庭几乎是硬挤出声音解释:“原型真的不是你。”
  许嫣然差点笑出声,张氏更是羞愧的低下头,后面的话都羞愧的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可也是你。”许少庭便秘似的赶紧补充道。
  珍珍整张脸都皱了:“哥哥,你都在说什么啊?”
  “也是你。”许少庭看着珍珍。
  珍珍眼睛睁的溜圆:“啊?”
  许少庭看向许嫣然,许嫣然倒是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不由得坐直身子,表情逐渐严肃。
  她蓦地心间涌出股淡淡的沉重,不等许少庭出声,许嫣然便轻声的说:“五姐,是你的母亲,是你的妹妹,也是我,是你的姑姑。”
  “还是我身边的每一个女子。”许少庭点头,“我写的时候没想过她是谁,现在非要我给出个解释。”
  “那么,我的答案就是,她是每一个女人,从古至今,从现在到未来,从过去的历史到如今的此刻,每一个存在过的女人都是五姐。”
  许少庭说完,说的自己心中也很沉重,他想不止是现在,就是他来自的那个百年后的时代,也没实现男女平等,二十一世纪的美国,还因为男女同工不同酬在搞上街游/行。
  所以说,这世上唯一平等的事情,就是大家都不平等。
  张氏听到儿子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大着胆子看向许怀清。直到这时候,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丈夫的这一刻,突然恍然的想起十几年前。
  十五六岁的俊秀男孩拿着戒尺,装作私塾的严厉夫子,苦恼的指着她写错的字:“怎么又是这个字错了?”
  快要二十岁的女孩怯怯的说:“谁让它笔画那么多,我就说了我脑子不聪明……你还是让我去看庭哥儿吧。”
  “庭哥儿有婆子看着,你今天不学完这几个字不准看他。”男孩说,“把手伸出来。”
  那女孩也不怕,伸出手,这男孩也只轻轻打两下,打完他自己还要心疼的凑过去吹两口气。
  少年时的许怀清埋怨道:“姐姐,我去日本上学前,你至少要把字认完啊。”
  年轻的张氏抿着唇,害羞的说:“等你回来,庭哥儿也长大了,你到时候可以一起教两个人了。”
  到底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张氏望着面前的青年,她即将失去的丈夫,身子一晃,还是珍珍转过身扶住她的胳膊,不安的出声:“妈妈,你脸色好差,要不要回屋休息?”
  张氏摇头,再也不忍去看许怀清。只是惨然说道:“是我错了。少庭,你果然是你爸爸的孩子。”
  许少庭听得莫名其妙,怎么他就是许怀清的崽了?
  张氏又哭了,只是她流着泪,也在笑,她很痛苦的哽咽说道:“我明白你说的睁开了眼睛,便再也闭不上,是什么意思了。”
  “只是,我明白的太晚了。”张氏抽出帕子按在眼皮上,她哭的伤心,笑的惨痛。
  许怀清不忍的上前一步,便听他的妻子喃喃的说着什么。
  张氏哭泣着说:“清哥儿……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许怀清顿时愣住,他已对张氏没有丝毫爱惜之情,只剩夫妻间的责任。
  妹妹许嫣然说张氏配不上他,女儿珍珍不说,心里也是在这样想,有时候脸上都掩饰不住。旁的人更多了,知道他有个乡下裹小脚,没读过书上过学,还大他四岁的妻子,看他的眼神都是同情的。
  他也想过,自己对张氏是仁至义尽,出国游学的男子十之八/九都有个国内的妻子,且这里面十之八/九如他一般,娶得都是裹小脚的封建传统女子。
  这些男子留学一趟,便大多交了同样的留学女郎,回去离婚者又是众多,并且称这种做法为打破传统,解放旧文化。
  许怀清觉得旧式的婚姻是错误的,但不妨碍认为这些同胞很无耻,他从未背叛过张氏,即使没了爱情也有孩子,有为人父亲的责任。
  他看着张氏在后宅中,一年一年过去,愈加的如同失去水分的朽木。心中也会想,我对她也算尽到了责任,可是谁来对我这样的婚姻负责?
  许怀清也没认为这是张氏的错,在他看来,他们都不过是传统婚姻中盲婚哑嫁的牺牲品罢了。
  现在听到张氏这一声对不起,许怀清心间竟是有些茫然。
  他近乎是费解的想:阿五,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许怀清探出手别过张氏一缕头发,看她哭的伤心,摇头苦笑:“我昨晚想了许多,想来想去,少庭都十六岁了。”
  走过来拍着张氏背,默默安慰她的许少庭瞥了眼便宜爹,不知道他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就听便宜爹说:“也担了夫妻的名头十七年了。”
  “我想,那还是算了吧。”
  许少庭和张氏、珍珍都在想什么算了,许怀清却是拿出块怀表,看了眼时间便拎着西装外套匆匆告别,还是许嫣然解释了他的话。
  是离婚这件事算了。
  许嫣然翘着兰花指,有点宝贝的捧着许少庭写的小说,啧啧称奇:“许家还能出个会写小说的先生,这算是虎父无犬子?”
  许少庭心道:我亲爹早死了,你可别把我这优点算在便宜爹身上。
  许嫣然又看他:“离婚这件事就算了,反正哥哥也没打算再娶,他说了,他下半辈子都要把自己奉献给自己的理想。”
  “你也不用那么紧张了。”许嫣然看了一眼喜色掩盖不住的珍珍,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哥,脸上怎么就藏不住东西?”
  许少庭听到这“好消息”,他也没白日做梦到一篇小说改变许怀清主意。
  他本来打算就离婚这件事谈谈条件,毕竟白人那里不是离婚了,前夫还要给妻子付赡养费吗,许怀清这么追崇新的文化,也该学习学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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