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仙君是我渣过的前任——秋舒舒
时间:2021-11-03 09:16:42

  有人迟疑着问道:“既如此,这大典还结得成吗?”
  有人言之灼灼:“问霄仙君此前定是被那弟子勾引了,现在终于幡然悔悟,我看呐,这个大典一定结不成了。”
  白世欢:“???”
 
 
第70章  正文完   我们的时间还很多
  白世欢偏不信, 她尝试着靠近徐望卿。
  徐望卿正在同淮竹说话,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不着痕迹地朝淮竹方向靠了靠,借淮竹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白世欢:“……”
  她没想到, 堂堂一个大宗门的仙君, 居然如此小心计较。
  白世欢抿平了嘴角, 不再靠近,她往后退了一步,一侧目, 便瞧见易无忧和叶画正在说些什么。
  易无忧低着头,面无表情, “白师妹不日就要举办结道大典,不如随, 随她去微云仙宗小住一段时间, 参加完大典再回合欢宗。”
  叶画嘴角含笑:“我想一下。”
  易无忧脸色微微一沉:“你还要想?”
  叶画神色不变:“自然。”
  易无忧憋了憋, “好吧,那你想。”
  他忍不住问:“你要想多久?”
  叶画含笑:“不知。”
  白世欢默默扭向另一边, 林谨若抱着剑, 正跟在他们的队伍中。
  她靠过去, 好奇道:“我记得惊雪城不在这个方向。”
  林谨若抿唇一笑:“我听说你与问霄仙君要举办结道大典,想来,我应该也能收到一份请柬, 择日不如撞日, 今日便与你们一同过去。”
  可结道大典还有两个多月。
  林谨若又道:“听闻微云仙宗的藏书阁里有无数心法典籍, 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进去看看?”
  白世欢:“自然,五层以下随意, 五层以上需要请示掌门。”
  林谨若温声道:“那便好。”她说着,放低了声音:“若是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请教问霄仙君吗?”
  白世欢迟疑道:“这得问他。”
  林谨若低声道:“可他听你的。”
  白世欢朝不远处的徐望卿抬了抬下巴,“你看这样,他像是听我的样子吗?”
  林谨若嘴角微弯,“他听。”
  她的声音很笃定。
  她曾在红岩城亲眼见到问霄仙君对白世欢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的样子。这世上,除了白世欢,她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让问霄仙君做到这个地步。
  “行。”白世欢想了想,答应下来:“若你有不懂的地方,我便去请他来解答,若他不愿,我便去请星辰长老。”
  她说:“星辰长老一向渊博,我倒是觉得,找徐望卿还不如直接找星辰长老。”
  她浑然不觉地直呼其名,离得近的弟子纷纷看过来。
  “她居然敢直呼问霄仙君的名讳!”
  “结道大典都要取消了,她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这么嚣张的人,也怨不得问霄仙君要取消结道大典。”
  “你说什么?”白世欢蓦然扭头看向他,“你说谁要取消结道大典?”
  “自然是问霄仙君。”那人想也不想道,待回头看到说话的人是她,立刻结巴了,“我,我说的是实话。”
  白世欢沉下了脸,不说话了。
  回微云仙宗的路上,无论林谨若怎么宽慰她,她也没露出过笑脸。
  回到宗门,白世欢迟疑了一瞬,想到方才听到的话,她不再犹豫,抬步回了揽雪殿。
  林谨若则被文解带走,安置在客人住的殿宇。
  揽雪殿外秋意瑟瑟,一阵秋风吹来,惊起满林飞鸟,树叶簌簌飘落,瞬间积成薄薄一层。
  揽雪殿内却是另一个极端。
  殿内万物正在复苏,姹紫嫣红的花开满了整个庭院,风也变得和煦起来,她走进去,一只麻雀不怕生的落在她头上。
  她伸手,漫不经心地戳了戳麻雀的脑袋。
  麻雀开了口:“不肖弟子,你还知道回来!”
  白世欢惊了,她缩回手,喊了声:“师父?”
  泠樾轻轻哼了一声,扑凌凌在她身边飞了一圈,最后停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世欢认错态度良好:“师父我错了。”
  泠樾问:“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戳师父的头。”她解释:“但我不知道那是师父。”
  泠樾:“……我问你这个了吗?”
  白世欢:“……我错在一走就走那么久,没有同师父说一声。”
  泠樾听到这话,愈发生气了,“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回来?”
  好不容易才收到的小徒弟,刚教了没两天就往外跑,一跑就不知道回来了。
  她拧着一双秀眸轻瞪着白世欢。
  白世欢理亏,老实低头挨训。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你是不是要举办结道大典?”
  白世欢听到这话,沉默了。
  泠樾自顾自道:“办了结道大典是不是就要搬去问霄殿了?”
  她说到这,又开始生气了,“不行,你至少每个月要有十天住在这儿。”
  白世欢顺着她道:“师父说了算。”
  泠樾变回人形,目光悠悠瞥向她,慢吞吞出声道:“兴致不高啊,怎么?不想结道了?
  “那敢情好,男人嘛,都是累赘,结道只会影响你修炼的速度。”
  白世欢默默想,是挺影响修炼速度的,短时间到不了的修为,双修之后蹭蹭蹭地涨。
  泠樾话一出口,也意识到了这点,顿了顿,若无其事道:“虽说他是个好炉鼎,但是他这人一看便知道不会疼人,与他结道,天天对着他那张冷脸,谁能受得了?”
  “我的乖徒儿,你可一定要考虑清楚。”
  “泠樾长老。”一道冰冷如霜的声音响起,来人眸光微沉,“你要让我的道侣考虑清楚什么?”
  殿门处,徐望卿笔直地站在门边,长身玉立,傲骨凌霜。
  白世欢看了他一眼,别过了头。
  泠樾瞥了瞥两人,没作声,当着两人的面,变成一只麻雀,扑凌凌地飞走了。
  徐望卿朝她伸出手,“走吧。”
  白世欢没理他。
  徐望卿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一言不发,仿佛只要白世欢不理他,他能保持这个姿势到天荒地老。
  白世欢偏偏不想让他如意,她扭头,打算回自己的寝殿。
  刚迈出脚,便听见徐望卿道:“若是你现在不愿意和我走,待大典那日我再来接你。”
  大典?整整两个多月,他要晾着她两个多月?
  白世欢扭头看他,拧紧了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要取消大典吗?”
  徐望卿眉头微蹙,否认道:“没有。”
  “是吗?”白世欢凉凉道:“可门下弟子都在传你不喜我,要取消大典。”
  徐望卿面无表情:“谁传的?”
  白世欢顿了顿,道:“传的人可多了,这么一会儿,可能整个微云仙宗都知道了吧。”
  徐望卿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了。”
  他说罢,转身离开了揽雪阁。
  泠樾又扑凌凌飞了回来,“我就说,整天对着他那张脸,没人受得了。”
  白世欢:“……”
  她开始思考换个炉鼎的可能性。
  白世欢在揽雪殿住了三天。
  第三天早晨,白世欢在林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正打算往回走,一扭头便撞上了一个宽阔坚硬的胸膛,这一下撞得很是结实,她仰头,揉着发酸的鼻子看向徐望卿,视线被眼角的泪水模糊,控诉道:“你若不喜我,取消大典便是,何必如此对我?”
  徐望卿没说话,他替她揉了揉鼻子,白世欢别过去,“你来做什么?”
  “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然后揽着她,足尖一点,再落地时,两人便置身于微云仙宗的观星台上。
  观星台高度仅此于九天玄塔,这里是微云仙宗负责测算天象运势的长老用以夜观星象的地方,平日鲜少有弟子上来。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徐望卿没说话,白世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整个微云仙宗置于她的眼里。
  “你在看什么——”白世欢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整个微云仙宗的花,开了。
  一片连着一片,开满了数不清的绿楹花。
  白世欢怔了怔:“我记得,微云仙宗好像没有那么多的绿楹花。”
  徐望卿淡淡应了一声。
  她侧目看他,眼里都是笑意,“这是你特意为我种的吗?”
  徐望卿微微垂眸,“嗯。”
  他反问:“你不喜欢?”
  她虽在自己的院子种了绿楹花,但主要原因是因为绿楹花好养活,倒也算不上多喜欢,她眉眼微弯,道:“喜欢。”
  白世欢想起了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与现在这一幕何其相似,她眼里笑意更浓,“你最近这三天都在做什么?”
  徐望卿无奈道:“你说呢?”
  白世欢听出他言下之意,嘴角弯了弯,“好吧,我原谅你了。”
  徐望卿眉目闪过几分不解:“原谅?”
  白世欢理直气壮道:“自然,若不是你冷落我,那些弟子也不会传出我们要取消大典的谣言来。”
  徐望卿沉默半晌。
  白世欢顺杆子往上爬,“所以你承认你是故意不理我了?”
  “……抱歉。”徐望卿沉默良久,忽然道:“我不该如此对你。”
  这次换白世欢沉默了。
  徐望卿又道:“以后不会了。”
  白世欢讪讪问:“那,那你为何要这样做?”
  她其实能猜到原因,无非就是生气她在北荣城时不听他的话,一意孤行。
  但若让她再来一次,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徐望卿低头看她,温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白世欢望着他澄澈认真的眼眸,心里蓦地软了一片。
  “以后别让我担心,好吗?”
  他难得用这般近似于商量的语气说话,白世欢一颗心彻底软了下来,她亦放柔了声音:“好。”
  漫山绿楹花还在盛开,清风拂过,花絮随着清风飘向微云仙宗每一个角落。
  林谨若从藏书阁出来,满地花絮随飞而起,飘飘扬扬洒在整片天空,日光与花絮交相辉映,让人仿若置身梦境。
  她抬起手,微微挡住微醺的日光,看着漫天飞舞的绿楹,诧异问:“这是何处来的绿楹?”
  她若没记错,现在并不是绿楹花开的时节。
  星辰长老靠在门边,一身青衣随风轻扬,听到这话,微微一笑,“你看。”
  他朝远处的观星台扬了扬下巴。
  林谨若极目远眺,依稀能看到两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这是……问霄仙君和白姑娘?”
  星辰长老轻笑着道:“没想到,我这师兄也有这么一天。”
  自那天之后,微云仙宗的谣言又变了,从问霄仙君不愿举办结道大典变成了问霄仙君连夜为合欢宗弟子种花,只为博美人一笑,用情至深,感天动地。
  又有传言说,问霄仙君不仅日日与自己的未来道侣同进同出,还对她有求必应,百依百顺。
  还有弟子传言,问霄仙君一改从前的作风,恐怕是被人下了蛊。
  最后一条传言尘嚣甚上,惹得淮竹都来亲自问了一句。
  彼时白世欢正待在问霄殿里,懒洋洋地躺在院子中的软榻上。
  自从白世欢搬进来后,易无忧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没多久就主动搬了出去,这里彻底成了她的天下,偌大个问霄殿,全部都由她说了算,于是她便在每一处庭院里都摆上了软榻,累了便能随处一倒,躺下就能休息。
  淮竹走进问霄殿,一路往问霄殿正殿走去,看着沿路的风景,恍然发现,他当真是许久不来了,这里已经全然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原本一览无余的庭院不知何时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草盆栽,平坦的地面挖出了好几个池塘,其中一座庭院被拆走,直接改成了湖泊。
  不像自家师弟的作风,也不像自家三徒弟干的。
  他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感叹,直到走进问霄殿正殿,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泠樾的那名小弟子正躺在庭院里的软榻上,手里拿着玉华镜,盯着里面的幻境看得津津有味,他的师弟坐在旁边,左手捧着书,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眼前女子的长发。
  他听到白世欢喊了一句:“仙君,我要吃茯苓糕。”
  然后他看见,他那个一向清冷平淡、不假辞色的师弟亲自将一块茯苓糕递到女子嘴边,温声道:“张嘴。”
  淮竹:“……”
  他觉得自己的师弟可能真的被下蛊了。
  他重重咳了两声,终于引起了这两人的注意。随即又心酸地想,以他师弟的修为,恐怕早在他踏进问霄殿的那一刻便知道他的存在了。
  一直没理他,不过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罢了。
  徐望卿抬眸看了他一眼,收回了目光,对着白世欢低语道:“我去去就回。”
  白世欢咽下茯苓糕,含糊不清道:“好。”。
  “师兄。”徐望卿走过来,冷淡道:“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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