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衣锦还乡[穿书女配]——元宋
时间:2021-11-03 09:18:20

  讲到这,梵清看了眼燕闲:“他说不可说。”
  燕闲蹙紧的眉毛就没松开过,她从飞升回来后遇到了许许多多不可说的事情,每一件都同那贼老天有关。这又是一件和飞升有关且不可说的事,让人没法不联想。
  见燕闲若有所思,梵清又道:“他是你兄长,我信他不会害你。既然专门绕过你来找我,又说是不可说,那我自不会多问。”
  “所以你在我飞升时候跟在了一旁?”燕闲问。
  “是,也不全是,”梵清笑了笑,“他还托我做了件事……在你飞升前引你去一个地方。”
  燕闲努力回想自己飞升前去了哪儿。
  记忆里自己和梵清大醉一场不话离别,溜溜达达离开的时候都差不多醉到人事不省了……她还能被引去哪儿?
  看她苦思冥想,梵清也不打断,他性子慢惯了,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急不缓的状态,况且他还蛮喜欢看燕闲满脑袋问号的样子的。梵清垂眸喝茶的动作掩住了眼中的笑意。
  “啊!”撑着下巴想了半天的燕闲突然一抬头,“那个少年!”
  那日燕闲和梵清当真是喝得痛快淋漓,就连走的时候燕闲都还顺手拎了个酒坛,越走越是酒醉上头。等酒意稍散,清醒一点的时候,燕闲就发现自个儿身处一座荒凉的院落,面前有个坐轮椅的小美人。
  等等……为什么说是被引过去的?
  燕闲想了又想:“啊!喝酒那会儿你让我飞升前去看看故土,结一下执念,有助于心绪平稳利于飞升!”
  梵清颔首:“没错。”
  这么说来那个地方当真是她的故土?
  那会儿实在醉得厉害,记忆模模糊糊,燕闲隐约记得自己想在飞升前回故土看看,不过半路都断了片,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个院子里,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回的故土。
  之后不过讲了几句话的工夫飞升的契机就破了,她那会儿急着去人烟鲜少的地方渡雷劫,一路飞过也没注意脚下的地方是不是眼熟……况且自从筑基那会儿下山之后发现早就岁月荏苒世事变迁,再也寻不着爹娘的痕迹之后,她几乎没再回过故土。这么久了,便是那时认真看了脚下,怕也是认不出来了。
  但一想到院中那目盲的轮椅少年……
  燕闲的眼睛越瞪越大:“那该不会是……”她目瞪口呆,转头指凌峋所在的房间。
  梵清面无表情地点头:“我本以为燕幸让你重回故土是会在那里发现什么助你飞升,但没想到我一路跟在你身后,看到的就是你调.戏那个少年……更没想到,今日重逢,那少年竟是化蛇跟在了你身旁。”
  燕闲都要被这个剧情惊呆了!怎么这么巧是凌峋呢?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奇怪,兄长既是特意把自己引过去的,那定然是有目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牵扯上凌峋……
  ……而且,怎么偏偏是凌峋啊。
  一想到自己曾经捏着人家下巴喊人家小美人,燕闲感觉自己头顶都要冒烟了。
  凌峋那家伙在幻境里表现的那么奇奇怪怪,燕闲又不是傻的,陷在幻境里的时候不清楚,一清醒自然看出了他对自己的执念。如今又知道了飞升前那个小美人是凌峋,再联系上他化成阿鳞时候讲的那个“他等的人”……
  燕闲还能不明白吗,兜兜转转那么好几圈,还以为自己是阿鳞的代餐,搞了半天,原来自己就是正主。
  这可不太妙,这也是燕闲感到棘手的原因。
  凌峋那人对自己的执念当真是很明显了,甚至给人一种离开就会死的偏执感。但燕闲很难分辨这种执念的组成成分,也有那么一点无法理解。
  他们两个人自幼年分别后完全走在了不同的路上,突然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互相道明了身份,燕闲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唉……
  燕闲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把这家伙先扔旁边去,如今还是兄长更重要。
  她整理了下思绪,又问梵清:“于是你就跟着我一路去看了我飞升?你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我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梵清道:“没错,我按燕幸说的,一直跟到了你飞升的时候。那时候……”他沉思了下,“你的飞升雷劫其实很顺利,虽也是险之又险,但以你的实力我并不觉得你会闯不过,所以我一直看到了雷劫结束都没有发现需要我出手的地方。”
  他顿了顿:“但就在雷劫结束,你一步通天,我以为燕幸多虑了的时候……我看到你掉下来了。”
  “掉下来了?”燕闲讶异,抬手往下压做了个高高坠下的动作,“就这么直接掉下来吗?”
  梵清点头:“那时我眼看着你踏入虚空,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但想着燕幸的话到底不是很安心。就在我盯着你飞升后合拢的虚空看的时候,有一个瞬间,有极小的漩涡在空中闪现,速度极快消失只在霎时间,当时在场的人里除非有你我这般的修为,因是无人再能发现的。”
  燕闲没办法把这个情景和自己的经历对上号,她的记忆就停留在雷劫结束,金光洒下,飞升成功的那一个时刻,再一睁眼,就无缝对接上了百年后的自在峰。
  梵清又道:“我抬头就发现你本已经消失的命星突然又出现了,而且极为黯淡,直坠而下……我就追过去了。”
  燕闲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简直在听话本:“然、然后呢,真的有星星吗,星星落下,荧光闪烁中变成了我的身体?”
  梵清瞥她一眼:“想什么呢你,我追到地方,就看到一个硕大的坑,然后我挖了数百尺深,把你从土里刨出来了。”
  燕闲:……
  这一点都不小仙女。
  梵清才不惯着她这个小仙女:“我把你挖出来一看,没气了,就剩个壳,我就把壳冻起来了。”
  燕闲横眉竖眼:“什么壳!本仙女这么绝美的身体能叫壳?”
  “为了你这个绝美的身体,我可是被雷追着劈了整整两年。”梵清慢悠悠喝茶,“太亏了,燕幸也没给我结酬劳,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挑个日子自己给了吧。”
  燕闲:……不愧是你。
  不过她也听出了梵清的话外之音。
  燕闲皱眉:“你受伤了?你的修为掉那么多和这事情有关系?后来发生了什么?”
  “当时是受了点伤,但是伤得并不算重,只是稍稍修养就好的小伤。追着劈的雷也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后来……”梵清沉吟,“我去找燕幸,发现燕幸不见了。我觉得他瞒了我很多很多,只告知了我一点他需要的细枝末节。”
  燕闲看着手里毫无动静的玄天秘竹印也找不到丝毫头绪。
  梵清继续道:“当时我认为你应当还没死,只是神魂脱离。神魂脱离肉.体之后只能短暂存续,而你是绝不会夺舍他人的人。所以我令人搜集了那个时间左右,死而复生之人的资料,一无所获。我又料想以你的性格,借用他人身体复活后短时间内定还是会以那人的身份生活,以免在未知的情况下落入他人步好的陷阱。所以我开始边找边等,却等了一年都毫无动静。于是我又开始怀疑你会不会掉入了秘境亦或小世界……”
  “……所以你进了苍龙秘境成了魔尊!”燕闲恍然大悟。
  梵清颔首:“是,入那苍龙秘境是意外,没有在那里找到你我便很快离开了,至于成为魔尊则是秘境里那方人自作主张的崇拜和供奉,我并不知情。”
  “可你之前怎么又会突然回了秘境?”燕闲问。
  梵清含笑看她。
  燕闲想起来了:“啊!我的剑气!”
  那会儿她给魔族的大首领枭了首,血撒了一地,也泼到了身旁那大萨满的权杖上。说起那权杖……难怪燕闲看那权杖上的宝石总觉得眼熟。
  梵清点头:“没错,我入那方秘境的时候把追着我劈的雷劫也带了进去,他们那个种族的大首领正好前来查看情况,结果被劈成了焦尸。那枚宝石是给他继任者的补偿,没想到后来被做成了权杖。”
  一团乱麻好像顺着脉络被逐渐梳理开来,燕闲觉得眼前的迷雾似是揭开了些。
  她想了想又问道:“后来占据你身体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她虽这么问着心里却也有了些猜测。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梵清笑道,“大概是有什么东西顺着天雷造成的伤口入侵了我的体内,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的行动。我寻你寻了三十余年,没有得到分毫线索,这个东西开始尝试改变我的认知,让我放弃寻找你。这让我意识到了它的存在……”
  梵清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让我更确定你还活着。不过这东西不好对付,和它抗争就会不断消耗自身的修为。你不在,我担心自己一旦失控会造成不可挽回的过错,于是就彻底闭关不出,直到再次感受到你的剑气。”
  燕闲替他补充道:“……然后你来秘境寻我,马前失蹄被它彻底占了意识。”
  梵清笑着落下一子,摇了摇头:“不,我是故意的。既然已经找到你,我还同它斗什么。”
  燕闲在就代表着制约之剑在,从认出燕闲那一秒,梵清就定下了彻底解决隐患的计策,选择了放手一搏,交给燕闲来除掉这个盘踞在他脑中的玩意儿。
  他对燕闲有着绝对的信任,就像燕闲也绝对信任他一样。
  燕闲也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件事:“那你的反噬……”
  “是。虽然尽力控制了,没有造成真正的伤亡和无可挽回的损失,但到底是让那么多人受了无妄之灾。这是我做下的决定自然由我自己承担反噬。”梵清坦然一笑,竟是对那失去的修为毫不可惜。
  讲到这事情就差不多都理顺了思路,燕闲也有了她自己的猜想。
  兄长燕幸不知道从哪里又是如何得知了她飞升会出问题的消息,所以他未雨绸缪找了梵清帮忙,而梵清则是因为插手帮忙也一同被贼老天记上了小本本。
  现在剩下的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她的飞升到底牵涉到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明明飞升成功却又回来了,而贼老天一定要置她与死地。
  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线索,另外又多了几个既像是线索又像是谜团的问题。
  凌峋和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兄长为什么一定要在飞升前引她去见凌峋。
  兄长又是不是当真在这枚玄天秘竹印里?他为什么会进去,如今情况如何,又怎样才能让他出来?
  她下一步又该做什么……
  啊,还有……
  “你为什么要把我扔幻境里?”燕闲怒视。
  梵清坐如青松,面不改色道:“你和灵霄还有那凌峋,那么多人想要带出来可不容易。自然得找个东西把你们装起来,难不成区区一个幻境你还能死在里面不成?”
  燕闲:……
  燕闲:淦。
 
 
第77章 惑
  和梵清重逢, 得知一部分情况后,燕闲终于能将脑中那些混乱零散的线索整理清楚。
  这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飞升出岔子来到这百年后的修仙界开始,她几乎一直是毫无头绪,只能顺势而为, 虽说从没在和贼老天的斗争中落了下风, 几次三番的遇险都化险为夷, 得到的回报也不少。
  她回来后日子过得也挺有滋有味闲逸安乐,灵霄的失而复得更是一大喜事。
  但这种被迫蒙在鼓里,两眼一抹黑, 只能四下胡乱冲撞寻找出口的感觉仍让人不太爽快。
  现如今事情有了一个大致的脉络,她也总算是能找到方向了。
  把梵清那里的事情都榨干净之后, 燕闲也不耐烦再陪他对弈,甩甩袖子就起身走了, 让梵清在她身后摇头晃脑直呼损友。
  燕闲才不理他, 这人分明自得其乐得很。
  况且, 挚友不就是这样的吗,你坑我我坑你, 咱们互坑互助, 给对方最多最坚定的信任和支持, 又时不时遭受对方无伤大雅的背刺。
  她现在心情颇好,等沿着卵石小路穿过花园,看到灵霄正仰躺在池边方亭顶上看星空时, 燕闲心情就更好了。她纵身一跃, 也盘腿坐到了灵霄身边。
  灵霄这会儿双手垫在脑后, 翘着腿仰躺在高处看天的样子颇为潇洒,就像那武侠小说里快意江湖的浪荡少侠。
  他看到燕闲跳到自己身旁坐下头都没转,只伸手从旁边一捞扔向了燕闲。
  燕闲接住一看, 竟是个酒坛子。
  她笑了:“小小年纪学会喝酒啦。”
  灵霄挑眉侧头看她:“我可不小了,从我化出人形算也有个一百来年了。在凡尘我这年纪可都能子孙满堂了呢。”
  燕闲边拍开酒坛封印,边嘲笑他:“你找谁生去啊,一般人可受不得你的剑气,想子孙满堂你得先再找个剑灵出来。”
  她说完自己都呆了呆,半晌一歪头:“要是真还有剑灵,你该不会给我生出一堆小刀小剑吧?”她说着比划了一下幻境中灵霄变成的玲珑小剑的模样。
  灵霄给她气得都一下坐了起来:“怎么着,有我一把剑还不够,你还想要多少!”
  他气呼呼一双猫瞳瞪得贼溜大:“我早发现了,你看到好剑就心痒痒。之前幻境里就是,你看到师父的山海剑都收不回眼!要不是我震醒你你都摸上去了,就完全不记得自个儿是已经有了剑的人!”
  燕闲被他酸溜溜气吼吼的指责都震到了,仰头举到嘴边的酒坛都忘了倒。她怔楞地眨了眨眼:“可我幻境里那会儿是真的没了记忆啊……”而且师父的山海剑确实很帅嘛。
  灵霄被她这么一回也呆了,是哦,燕闲在幻境里并没有记忆呢。
  但这不妨碍他想起来就生气,只是毕竟当人的经验比燕闲少了不少,嘴没她那么利,只能很生气地哼了一声,转头向旁边不看燕闲了。
  看到灵霄这样生动活泼的样子,燕闲就觉得发自内心的高兴,她改了主意,一抹手从锦囊法宝中掏出两个酒杯,都满上,然后拽了拽灵霄的马尾,在他鼓着脸转过头的时候直接把酒杯怼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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